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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艳隋-第60部分

小说: 艳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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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虔通收起弓箭,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将弓箭递给身旁的手下。

    “派人在洛阳城门处守着,只要将他们困在洛阳城,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们!”

    ……

    惊魂未定的车夫坐在车头,表情呆滞,身边插着一根深入车厢底部的飞箭。

    只差一点,箭就要从他的头顶插入。

    为了甄命苦的十两银子,他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甄命苦坐在他身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着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说:“大叔,刚才多谢你了,等到了目的地,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你把这马车给烧了,免得裴虔通追查到你身上。”

    车夫这才嘘了一口气,二十两银子,这相当于他一年的收入了,虽然冒了些风险,损失了一辆马车,但却很值得。

    甄命苦撩开车厢的门帘,刚想要问问张氏有没有事,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氏倒在车厢里,一根箭从她的大腿处穿过,插入了地上。

    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她已经昏倒过去。……

    长孙衣饰店。

    店铺已经关门,从里透出一丝烛光,一个窈窕的身影依旧在里面持针织布,忙碌着,她太过聚jing会神地干着手里的活,以至于完全没发觉店铺的门栓被一把乌黑se的匕首给挑开。

    一个黑影悄悄打开门,闪了进来。

    等她感觉到一阵冷风从门口吹入,愕然回头时,黑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将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喊!我不是坏人,也不是采花贼!”

110 何以止痛?() 
甄命苦的话没有一点说服力,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词语说明自己的来意。

    也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这个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最后落在了甄命苦背后的张氏身上。

    血渗透了张氏的绣花鞋,从她的脚尖滴落到地板上。

    甄命苦初见这女子,不由地呆了一呆,这女子身穿一件淡翠丝织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素白丝绸腰带,缠得盈盈一握,细腰如蜂,头戴着凤凰步摇珠花,眼眸如水,明眸善睐。

    他来不及仔细打量,焦急地问:“有没有止血的纱布,草药?”

    这女子瞄了一眼张氏的脚上滴落下来的血迹,淡淡说:“你跟我来吧。”

    说着,也没理会甄命苦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转身朝店铺的内间走去。

    甄命苦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店铺后面的一间宽敞屋子里。

    看得出来这是一间仓库,里面放满了各se的布料和纺织用的纱线。

    甄命苦扯过一块白布,有找了几个厚实柔软的纱锭,垫在白布下,将张氏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其上。

    又在她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绸布。

    他选择到长孙衣饰店的原因,正是因为这里有取之不尽的布料,张氏受此重伤,身上又穿得单薄,万一感染了风寒,那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安妥一切后,他才转过身对身后一直默默看着他不逃也不喊的美丽女子,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在下甄命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正打量着只穿着单薄内衣的甄命苦,刚开始还怀疑这是一个绑架良家妇女的歹徒的她,听到甄命苦的自我介绍,不由地愣了一下,看了甄命苦脸上那块伤疤一眼,不答反问:“她是你什么人?”

    “我一个朋友。”

    那女子又问:“怎么会受伤的?”

    甄命苦并不隐瞒,将裴虔通拦路堵截,暗箭伤人的事说了。

    “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我怕她支撑不了多久,我看姑娘不像是见死不救的人,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见过我们。”

    “不用给她请大夫吗?”

    “不用了,请大夫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这伤口我能处理,等她醒过来,我立刻带她离开,不会连累姑娘你。”

    那貌美女子闻言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甄命苦这时候竟然还替一个陌生人着想,就在这时,从外屋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干活,还不快点放了手里的活,我让人给你烧好了水,洗完澡赶紧给我睡觉去!店里可就你一个高级织绣师,你要累到了,这店里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甄命苦听这老头的声音有些耳熟,正是十几天前他进长孙衣饰店买衣服时遇见的那个姓高的老头。

    这名貌美女子急忙应道:“就来了!”

    说完,转过头对甄命苦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金创药,给你拿点。”

    “如此真实多谢姑娘了。”

    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张氏悠悠转醒,感觉到伤口处的剧烈疼痛,哭出声来。

    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惊动屋外的人。

    他飞快扑到张氏身边,同手捂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鹅鹅,我知道你疼,你忍着点,一会就没事了,别哭好吗?”

    她这一哭可好,屋外的高老头立刻jing觉地问:“贝儿,是你吗?怎么了,是不是弄伤自己了,我就告诉你不要熬夜干活,让我看看伤哪了?”

    那女子看着甄命苦像哄小女孩似地哄着张氏,略有些发呆,直到门外的高老头推门进来,她才急忙转过身,连推带攘地将探着头朝屋里张望的高老头推出门外。

    “贝儿,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哭啊。”

    “您老耳鸣又犯了吧?上次大夫开的药你记得吃没?”

    “啊?是吗?我还真忘吃了,呵呵,人老了,记xing不好……”

    “走吧,我带您吃药去。”

    声音渐渐远去,甄命苦放开捂着张氏嘴的手,张氏低声痛哭起来。

    甄命苦坐在一旁,除了给她擦去额头的冷汗和眼泪,嘴里说着一些并不能让她缓解痛苦的安慰话。

    如果此时有止痛药,或者是麻醉药,她也不用如此痛苦。

    他突然愣了一下,急忙掏出手机,在上面细细翻查搜索。

    终于,他翻到一篇关于三国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麻醉剂配方时,脸露狂喜之se,突然转身蹲在张氏身边,抓起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轻声哄道:“鹅鹅,你再忍一会,我去给你抓药,一会就喝了药就不疼了,别哭,我这就给你抓药去……”

    张氏泪眼朦胧地看着身边这个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随便叫她的ru名,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的男人,注意力被转移,哽咽着,愣愣地看着他。

    那名叫贝儿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仓库里,手里端着一盘瓷药品和一卷纱布,站在门口。

    张氏缩回被甄命苦抓着的手,甄命苦这才发现门口的那名女子,急忙走到她面前,拜托她照看一下张氏,没等她答应,便匆匆出了门。

    那女子看着身手灵活得像只猫的甄命苦打开店铺的窗户,从窗户里钻了出去,端着药盘子站在那里,有些发呆,好一会才走到张氏的身边蹲下,帮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谢谢。”张氏苍白的脸带着一丝感激。

    “他真的很紧张你。”那女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叫长孙贝儿,是这家长孙衣饰店的织绣师,你就是阿侗说的张姐姐吧?”

    张氏闻言有些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位貌美女子,长孙衣饰店的长孙贝儿,美貌与织绣技巧堪称洛阳双绝,杨侗众多姐姐的其中一个,她早就听杨侗提起过她,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相见。

    她忍痛点了点头,眼中带着疑问。

    长孙贝儿看着她会说话般的眼眸,呆了一呆,接着展颜一笑:“我经常听阿侗提起你和甄公子,一直想找一天也能尝尝你磨的豆浆,是不是真的跟他说的那么香,这几天一直听别人说你的豆腐摊没有开了,整个洛阳城都贴满了捉拿你的告示,甄公子带着你进来的时候,自报姓名的时候,我就猜到他背后背的是你,你放心,这里很安全,盐帮的人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到,他们也不敢闯进来。”

    张氏低声说:“我也听阿侗提起过你,谢谢。”

    “呵呵,不用谢,阿侗若知道甄公子为了你把整个盐帮搅得鸡飞狗跳,非大哭一场不可。”

    “为什么?”张氏的注意力渐渐地被她转移,疼痛登时减轻了不少,不由地好奇地问。

    “他一直跟我说等过了弱冠之年,就要把你迎娶回家,但依我看,这位甄公子一定不肯呢,照这样下去,阿侗肯定是抢不过他的,你说阿侗会不会哭?”

    张氏闻言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动人的绯红,长孙贝儿的话成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111 冰火两重天() 
当甄命苦带着从药店里偷回来的药材回到长孙衣饰店的仓库时,长孙贝儿正守在张氏的身旁,跟她说着话,张氏已经没有哭了。

    长孙贝儿见甄命苦回来,笑着站起身来,甄命苦走到她身边,给她道了谢,将偷来的那些药材递到她手中,拜托她煎成药水,长孙贝儿拿着这些药材出去了。

    甄命苦蹲在身,看着渐渐虚弱的张氏,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鹅鹅,一会我要帮你取出箭头,喝下我给你配的麻醉药,睡一觉起来就不疼了,乖。”

    张氏含着泪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小声抗议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甄命苦笑了,握着她的手,默默地守在她身边,直到长孙贝儿将一碗煎好的麻沸散端到他身边。

    甄命苦扶起张氏,喂她服下。

    张氏喝下汤药不久,便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长孙贝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药水,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药?”

    甄命苦也不隐瞒,笑着回答说:“这东西叫麻沸散,麻醉病人用的,贝儿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一会可能有点血腥,你若是觉得不适,还是请你回避一下。”

    尽管很好奇甄命苦一会要怎么处理张氏的伤口,但一想到画面会很血腥,长孙贝儿也不敢再坚持,“那我先回避了,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们,这里很安全,平时只有我跟我舅舅有钥匙,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长孙贝儿走后,甄命苦掀开盖在张氏身上的布料一角,露出她依旧插着箭头的腿。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他松了一口气。

    幸亏箭头只是穿过大腿一侧,并没有伤及筋骨和大动脉,不然就算拔出箭头,也只怕也无法止血。

    他小心翼翼地剪断箭的两端,用剪刀沿着裤管,一直剪开到她大腿根处。

    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大腿肌肤。

    他先是用长孙贝儿拿来的烧酒,仔细地擦拭干净伤口周围,酒jing触及张氏大腿处伤口时,他特地看了一下张氏,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放心下来,轻轻地将她的一只脚扛在肩上,让她的腿成垂直的状态。

    然后,抓住断箭的一段,用力往外一拔,随着断箭拔出,血从伤口喷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身上和脸上。

    他来不及擦拭,急忙将一块浸满了烧酒的白纱布按在伤口处。

    麻醉中的张氏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吟,渐渐地安静下来。

    血终于不再流。

    甄命苦放下心中的大石,擦去脸上的血迹,取了一根让长孙贝儿准备的绣花针,用酒jing消毒后,小心翼翼地将伤口缝合起来,这种事他在医院里看得多了,虽然有些生手,但却不至于一筹莫展。

    缝好伤口,又在伤口上涂了一层长孙贝儿拿来的金创膏,再包扎上一层纱布,给她重新换了一张干净的垫布,盖上一层厚厚的皮毛布料,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地上狼藉的物什收拾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翻阅起手中的手机来。

    手机上的内容,都是一些关于伤口护理的常识。

    事到如今,他只能临时恶补。

    ……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张氏突然开始说起了胡话,甄命苦见她依旧闭着眼,脸上又红又烫,一摸她的额头,竟然发起烧来。

    张氏开始喊冷,浑身发抖。

    这是他最担心的,伤口感染,并发症之类的。

    幸好,当初制作抗生素的时候,就一直料想着会有受伤的这么一天,所以一早就准备一小瓶抗生素注she液和一支针头带在身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洛阳秋天的夜里格外寒冷。

    虽然给她注she了抗生素,可照这样下,伤寒加上感染,凭她这虚弱的身子骨,只怕挨不到明天天亮。

    甄命苦想了想,不再顾忌,脱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钻进她的被窝里。

    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张氏立刻像眷恋着灶头的猫儿似的,蜷成一团,钻进他的怀里。

    她的手像雪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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