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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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响起,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停在了米店的门口,从车里下来一个身材臃肿,面如夜叉的妇人,满脸含煞,手里抓着一根烧火棍,冲进了米店的仓库里。
不一会,便从里面传来陈老板的凄厉惨叫声,求饶声……
听着这意料中的声音,甄命苦这才松了一口气,牵起驴车,朝巷子另一个方向走去。
……
驴车停在了张氏院子门口。
张氏从车上下来,打开院子大门,转身默默地将车上的东西搬进院子里。
甄命苦突然在她身后问:“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跟人家换黄豆的吗?”
张氏闻言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却不答话。
“不知道黄豆值多少钱?你让他摸一下,亲一下值多少黄豆?或者说,你这个人值多少黄豆?你说个数吧,不管多少,你这个人,我买下了。”
张氏始终没有说话,从她微微颤抖的身躯,看得出来她此时并不平静,尤其是听到甄命苦最后一句时,让她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脸上浮起一丝因气愤而来的红润。
接着,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狠狠地拽过来,搂在怀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向她鲜嫩红润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张氏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表情呆滞,仿佛被定身了一样,几秒钟之后,甄命苦才“啊”地痛哼了一声,松开了她,捂着嘴倒退开去。
鲜血从他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张氏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甄命苦擦去嘴唇上留下来的鲜血,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这就是你的底线吗?被五十岁的老头捏胸摸屁股可以,被一个乞丐亲嘴就不行?”
张氏没有回答他,只是回过头凄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院子,关上门。
不一会,便传来她在里面抽泣的声音。
甄命苦站在原地,好一会,突然提起巴掌,“啪——”,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
……
牡丹楼里。
俏脸含霜的牡丹仙子坐在琴台边,盯着畏畏缩缩地站在她面前,耷拉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杨侗。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不会再见你了吗?”
“霜姐姐,这事其实不能怪我,都是那侍卫把我带坏的,我已经把他给辞退了!”杨侗急忙分辩。
凌霜闻言吃了一惊,倏地站起身来:“什么!你把他给辞退了?那他偷走我的东西呢?”
杨侗一愣:“甄哥偷你的东西了?”
“若不是他偷的,再没有第二个人。”凌霜一脸气愤,“你告诉他,三天之内如果他不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就报官!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霜姐姐,你放心,如果他真偷了你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他把东西还给你的!”
杨侗说完,话音一转,眼中带着乞求:“霜姐姐,看在福临姐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跟人打架了,一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坐车,我不敢骑马,左传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侗儿已经知错了,霜姐姐你熟读圣贤之书,应该知道诲人不倦的道理,怎么能因我一时之过,不给我一点改正的机会呢?你就算打我骂我,也比你生气不理睬我要强上百倍啊,要是霜姐姐依然觉得气恼,侗儿任由霜姐姐责罚,不敢有一句怨言,鞭子侗儿已经准备好了,侗儿要是喊一声疼,不算是好汉!”
杨侗说到后来,夹七杂八地旁征博引一番,竟还摆出了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返还的悲壮,还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鞭子来,单膝跪地,高举过头呈上。
凌霜一开始还板着脸,到后来实在绷不住,像冰雪消融一样化开去:“我知道你一定会编好多话等着我呢,这话怎么听都是油腔滑调,没有一点诚意!”
杨侗急忙说:“苍天可鉴,这些话句句发自侗儿的真心,若有一句违心之言,教我以后眼睛瞎了,永远也看不见霜姐姐!耳朵聋了,永远听不见霜姐姐动人的琴声!”
“呸!我才不要听你这些混账话,既然你知错了,那就把鞭子拿上来吧。”
杨侗登时吓了一跳,有些迟疑:“霜姐姐,你真要打啊?”
凌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这是苦肉计,装可怜,以为我好糊弄,我今天要是不罚你,你肯定又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下次还不肯长记xing……”
杨侗哭丧着脸,将鞭子递了上去,伸出一只手掌心,一只手悄悄地打开身后的竹篮盖子。
凌霜接过鞭子,刚刚扬起,表情却愣住了,琼鼻深吸了一口气,那可爱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拿住了致命弱点似的,一脸好奇地问:“什么味道?”
杨侗乘机缩回手,将身后的竹篮拿了出来,讨好似地给她递了过去,满脸堆笑:“霜姐姐,阿侗知道你一向喜欢美食小吃,所以这几天特地找遍了整个洛阳城,才找到这独一无二的葡式蛋挞,拿来给霜姐姐解馋的。”
“葡式蛋挞?”
65 封府办事,闲人闪避()
凌霜登时忘了要惩罚杨侗这件事,疑惑着朝篮子里瞄了一眼,皱着眉头:“又来胡编,洛阳城里那些有名的小吃我都品尝过,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葡式蛋挞。”
杨侗急忙道:“听没听过不重要,只要好吃就行了。”
凌霜脸上有些意动,却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我从来不吃街边那些小吃,闻起来虽然香,可吃起来却未必好吃,而且还不干净。”
她话虽如此,俏目却不时地朝那竹篮子里瞄。
杨侗怂恿说:“霜姐姐尝一个不就知道了,虽然可能不合霜姐姐你的口味,但如果好吃,霜姐姐却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凌霜犹豫了一下,装着勉为其难样子,说:“那我就勉强尝一个好了。”
说着,从杨侗的手里接过一个蛋挞,送到嘴边,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嚼了嚼,接着,她停止了嚼动,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动人。
杨侗脸上带笑,信心十足地望着她。
凌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杨侗一眼,飞快却不失优雅地将手里的蛋挞吃下,又伸手拿了一块。
“好吃吗?”杨侗问。
“味道还算一般。”
“可我记得霜姐姐吃东西从来不吃第二块的。”
“一块这么小,怎么尝得出味道?”凌霜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见杨侗脸上一副早猜到你会这么说的神情,终于挂不住,嗔道:“以前怎么不见你把它带来给我尝?是不是自己藏起来不告诉我?”
杨侗喊冤道:“冤枉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不第一时间就给霜姐姐你拿来了,又怎么敢私自藏起来。”
凌霜问:“是哪里买的,我以后着人去买。”
“呵呵,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霜姐姐以后若是想吃了,跟我说一声,我立刻给你弄来。”
凌霜没有再说话,细细地品尝完第二块,将手一擦:“你的诡计得逞了,东西我也吃了,李妈妈,送客。”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凌霜,杨侗石化般愣在那里。
凌霜却不再搭理他,转身进了书房。
杨侗离开后,她才从卧房里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几天不见,竟然学会算计人了。”
接着,又低头看了一下手上残留的蛋挞屑,犹豫了一会,偷偷看了一下房间四周,见四周无人,飞快地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吸吮了一下。
……
洛阳大街的一间酒楼里。
几名身穿各种奴仆服饰的下人正围坐靠窗边的桌子旁,喝着小酒,吹嘘着自己府上大人的丰功伟绩,桌上已是一片杯盘狼藉。
其中一个说:“说起我们家大人,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能有幸服侍这样的主子,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跟了我们家大人,命都活得长些。”
“这话怎么说?”其他人都是一些好事者,见他话里有话,急忙追问。
接着酒劲,那人醉醺醺地说:“这事除了皇上和我家大人,整个洛阳没几个人知道,前几天我们家大人奉皇上之命赴延津巡察,回来后便立刻让我们家陈总管变卖府上所有的田地铺面,换成十几大箱百花花的银子,我们家大人自文帝起就在洛阳为官,洛阳是他祖辈安生立命之地,这突然变卖了家产,别人不清楚,但我却知道这事必然有蹊跷。”
他喝了一口酒,脸上略有些得意:“后来我偷偷伏在我家大人的窗户底下,听见他和他的夫人说,半个月前,瓦岗寨的反贼围攻荥阳,将我朝大都督张须陀将军斩于城下,挂在城头暴尸三ri,洛阳东面门户大开,瓦岗寨这些贼人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攻打洛阳,连皇上都已经准备南下逃往江都了,却瞒着天下人,到时候贼人攻进洛阳,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se,其中一人若有所悟地说:“难怪我家将军连续几ri被皇上召见,进宫议事,十有仈jiu是为了这事!”
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其中一名喝得迷迷糊糊的仆人,问:“小李,你是越王府的人,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小李一脸抱怨地说:“什么越王府,不过就是死去太子的庶出,从小就是个小se胚,年纪轻轻,每天除了四处偷看女人洗澡,就是到百花楼寻花问柳。
“十几天前刚把裴府的人绑了栽赃给封府不说,前几天又在百花楼里争风吃醋,把金总管的二公子打了一顿,惹了别人没什么,金总管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反正这越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越早离开越好,越王府的那些下人全都想着另找下家呢,陈哥哥,你看能不能把我弄进你们府上去,就是当个倒粪桶的奴才也比在越王府等死强啊……”
那被他唤作“陈哥哥”的奴仆脸露为难:“这事我说了也不算,有机会我帮你打听打听吧,也不一定能成。”
“如此小弟先谢过……啊——”
小李正说着,隔壁桌两个身穿便武服的汉子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这他身边,抓小鸡似地一把将他从椅上拽了起来。
其他人全都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来,对这两名大汉怒目而视。
“封府办事,闲杂人等闪开!”一名汉子大眼一瞪,登时将这些人瞪得浑身一个激灵,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重新坐了下去。
两人将鬼哭狼嚎的小李架出了酒楼,将他绑了起来扔到一辆马车里,飞驰而去……
……
封府。
大门打开了,田管事从大门里走出来,走到门口的守卫身边,将一封黄皮信封交到守卫手里。
“把这封信给盐帮裴府的裴二爷送去。”
“是!”守卫接过信,转身上了马疾驰而去……
66 寡妇是宝()
“闪开闪开!今天不做生意!闲人回避!”
洛河边的张氏豆腐摊前,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纷纷用脚踢翻豆腐摊上的那些桌椅,将客人全都哄走。
走在这些大汉前面的,正是盐帮洛河分舵的副舵主,裴府的二爷裴虔获。
他身上的鞭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脸上的伤口也已经结了疤,留下几道淡淡的红痕。
从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出来他此时非常愤怒。
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一高一矮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傻豹,另一个是背驼得几乎脸着地的老婆子。
正在豆腐摊上给客人舀着豆浆的张氏,见这架势,神se一慌,扔下手里的勺子,转身就要跑。
却被几个大汉冲上去,将她拦了回来。
裴虔获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喝道:“没看见爷来了吗!跑什么跑!”
张氏俏脸刷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裴虔获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狞笑着:“你个小贱人,从来只有我裴虔获骗人,没有别人敢骗我裴虔获的,还记得前几天被官府抓去砍头的那两个人贩子吗?我实话告诉你,他们就是那天晚上把你掳到我房间的人,让爷给送进官府判了个拐卖妇女的死罪!得罪了爷就是这个下场!现在我问你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回答!”
他猛地一喝:“说!那天晚上,到底是谁用'**'香把爷给迷晕的!”
张氏浑身一颤,却始终紧抿着嘴。
“让你犟!”裴虔获伸手就是一巴掌,张氏那娇嫩白皙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来。
“说不说!”
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抬头盯着他,不再害怕。
裴虔获眼中闪过一丝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