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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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李密派人送来的,信中说的是翟让不幸感染恶疾,暴毙身亡,语焉不详,一笔带过,同时也提到李密已经升任为瓦岗寨大当家,其余部属官职一切照旧,还将邴元真的官职升了一级,为仓城郡守。
李密信中提到了单雄信和徐世绩等人,他们都安好无恙,还投入了李密的帐下,这让他大为不解,李密若是篡权,徐世绩和单雄信这两个翟让的死忠怎么会投入李密的帐下。
就在他彷徨无措之时,府外传来一声张氏的娇斥:“邴元真,我已经来了,立刻放人吧!”
看着张氏独自一人闯入重重护卫的郡守府,邴元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个女人明知他对她不怀好意,却依然敢独闯虎穴,这份胆识,只怕连男子都很难做到。
这个女人,跟他印象中的那个豆腐西施有了太多的改变,变得大胆,勇敢,泼辣,却不失妩媚,比起那些娇滴滴柔弱可欺的女人来,更加具有挑战性。
张氏手中的匕首抵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在几个卫兵的重重包围中,从容不迫地进入了府邸大厅。
“你就真的这么有把握我不会杀了你泄愤吗?”
张氏妩媚一笑:“邴将军不是想得到人家吗?人家这样主动送上门来,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中,莫非英雄如邴将军,还会怕我区区一个女子?”
邴元真哈哈一笑:“我现在还真舍不得让你就这样香消玉殒,说吧,你怎么样才肯从我。”
张氏妩媚一笑:“很简单,请邴爷这就下令,将我那些姐妹全部放出,任由她们安全离开仓城,只要她们离开仓城,张鹅任凭邴爷处置。”
邴元真此时心头一片火热,恨不能立刻就将眼前这个可望不可得的女人搂在怀里,挞伐蹂躏,让她婉转呻吟,哪还在乎张氏到底有什么目的,急忙说:“这还不简单,来人,把那些女人全都放了!”
邴元真带着百名护卫,押送着几百名妓营女子,一直送到西城门口,张氏骑着马,跟随在身边,手中匕首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邴元真见城门口一片水迹,已经结了冰,火光照射下,隐约带有血迹。
他心中涌起一丝疑虑,挥手喝令护卫队停下,远远地朝城楼的那些护卫喝道:“是谁在看守城门!”
从城楼上下来一名军官装扮的将军,“本人罗士信,来者何人!”
邴元真身边的卫兵喝道:“邴将军在此,还不立刻前来拜见!”
罗士信笑道:“原来是邴将军,请恕卑职职责在身,不能下楼拜见。”
邴元真早已见过罗士信,当初夺仓城时,这个罗士信是第一个表示效忠的,倒是个识时务的人才。
“罗将军,这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刚才有几个小毛贼想要偷出城门,已经被就地正法。”
邴元真无疑有他,扬声道:“罗将军,打开城门,放她们这些人出去!”
罗士信问:“能请问将军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吗?”
“一些无关紧要的女人,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卑职领命!”
城门打开,几百名女子纷纷出了城门,接着很快再次关上。
看着她们出了城门,邴元真回过头看着张氏,独眼中带着一丝迫切:“我已经照你话,放了她们,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张氏摇了摇头,“一个时辰之后,等她们离开仓城追兵的范围,我绝不食言。”
邴元真说:“那就随我回府吧。”
张氏拒绝说:“不行,我要在城楼上等着,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偷偷派兵追杀她们。”
邴元真哈哈大笑:“说得有理,我就陪你在这里等上一个时辰。”
564 终出仓城()
一行人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那些身穿盔甲的卫兵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静静地站着不动,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罗士信在城楼上大声说:“邴将军,不如上来一起喝杯暖身酒,烤着火炉等吧,在下面多冷啊。”
邴元真本无所谓,回头看见张氏被冻得牙关打颤,看她身上穿得少,怕她熬不过一个时辰,冻坏了,到时候侍候起他来不得劲,于是答应了,两人下了马,一同上了城楼。
城楼中烤着火炉,罗士信和几名卫兵正围在一张桌子旁,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张氏推开门走了进去,邴元真眼角瞄见里面的情形,当他看见桌子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酒瓶菜盘,眼中闪过一丝疑色,站在门口,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开口问:“罗将军,怎么才这么些人,其他巡逻的人呢?”
罗士信笑道:“天寒地冻,我已经打发他们各自去睡了。”
邴元真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突然拔出腰刀,朝张氏飞扑过去,嘴里喝道:“臭娘们,竟敢伙同别人算计老子!老子先要了你的命!”
罗士信来不及想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急忙抽出腰刀,迎了上去
刀剑交击,火花迸射。
张氏已经反应过来,手中的暗器射出,邴元真早已吃过她的暗亏,接着罗士信一刀的威力,飞退出门口,朝楼下的人大喝一声:“罗士信反了,给我杀光他们!”
一边喊一边朝城楼下飞奔。
喊杀声四起,早已埋伏在一旁的暗卫军从四面八方放出冷箭,邴元真的护卫队纷纷摔下马背。
邴元真一看这势头,已知中了对方伏兵,不敢再逗留,亏得他身手过人,身上中了两支冷箭之后,终于被他抓住了一个卫兵,将他当成了挡箭牌,冲到了一匹战马身边,丢开卫兵的尸身,骑上马,飞奔而去
罗士信一声令下,所有暗卫队员纷纷收兵,齐集到城楼下。
张氏走下城楼,朝罗士信微微一笑:“小罗,谢谢你。”
“嫂嫂言重了,如今被邴元真逃脱,只怕不久就会带兵杀来,我立刻让人护送你离开。”
张氏不再反对,仓城的事情已了,她再没有要留下的必要,虽然有些担心还在荥阳的甄命苦,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要不给他增加负累,就已经算是帮忙了。
在罗士信的护送下,一行人飞快出了城门,临走之时,罗士信让人一把火烧掉了城楼和吊桥,断了追兵的后路。
城外,一辆马车停在大路旁。
几个女兵见张氏到来,无不欢欣鼓舞,纷纷上前施礼,经此一役,张氏在她们心中,已成了女中豪杰一样的存在。
感受到她们眼中的激动和欢欣,张氏难抑心中的骄傲,她终于实现了她对她们的承诺,靠着大家的力量,获得自由,这比她以往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有意义。
哪怕是经营封地,安置难民,都没有比这激动人心。
她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她们都已经走了吗?”
“恩,坐着马车离开了,有其他姐妹带着,她们会各自找到安身的地方,等安置好了她们,我们一定还会到洛阳找张妹妹的。”
张氏摇了摇头:“我有我的生活,你们有你们的路,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今后的路,由你们自己走,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经历的一切,这将是我这辈子很美好的回忆。”
几个女人闻言无不抹泪,各自上前与张氏拥抱,依依惜别,上了马车,朝远处飞快离去
张氏望着她们终于消失在黑夜里,她不去想她们今后到底会遭遇什么,在仓城的这些经历,将成为她们每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凭着这股宁死也要抗争的劲头,再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她们悲惨,她们会像一个个火星,不管怎样艰苦的环境里,都会发出亮光,照亮黑暗。
她一擦眼泪,回头看着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罗士信,甜甜一笑:“小罗,我们也快走吧。”
说着,跨上马背,一夹马肚,一声娇喝,朝远处驰骋而去
罗士信呆望了张氏的身影好一会,这才回身下令,一百多名暗卫队员,骑上了战马,紧跟在她的后面,马蹄飞扬,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仓城郡守府中,传出摔打桌椅器皿的吵杂声,夹杂着邴元真发怒泄愤的暴跳。
几个丫鬟躺在地上,额头上流着血,痛苦地呻吟着。
她们只是前来送水送药的丫鬟,无辜成了邴元真的泄愤对象。
邴元真身上的箭伤已经包扎好,一个郎中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给他的伤口上药,大气不敢出。
“臭娘们,竟然敢伙同罗士信暗算我,最好别落入我手里,我非活活干死她!让一千一万个男人操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暴跳如雷地咒骂着,始终难泄心中怨恨,他身边的郎中正好不小心碰到他伤口痛处,登时被他抬手一巴掌,扇出了几米外,从门口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地上的那些丫鬟全都吓得哭声戛然而止,眼中全是恐惧。
邴元真依旧不解恨,正要取剑杀人,幸好这时禹诡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邴元真这副模样,登时猜到是怎么回事,劝说:“邴将军,事到如今,杀了这些下人也无济于事,不如及早想想办法,如今城外王世充的大军攻城在即,荥阳又落入了李密的手里,切莫因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邴爷应及早想出对策才是,否则仓城危矣。”
邴元真闻言这才怒气稍消,放下手中的剑,一屁股坐下,一脸烦躁地说:“我还能怎么办,李密已经占了荥阳,连单雄信和徐世绩都背叛了翟大哥,投入了他帐下,我还能有什么作为,只要他不杀我,就算是我命大,还能想什么对策,本以为抓了那臭娘们,算是了了一件心愿,哪知却摔这么大跟头,真是气死我了。”
禹诡沉声道:“其实邴爷若是非得那女人不可,也不是没有办法。”
565 危机四伏()
邴元真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禹诡身边,脸露狂喜,急急问:“禹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只怕邴爷舍不得。”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非要得到那女人不可,哪怕毁了她,我也绝不能让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禹诡莫测高深地一笑:“办法其实很简单,邴爷知不知道王世充忌惮的人是谁?”
“谁?”
“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这跟我要抓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邴爷有所不知,这张氏是甄命苦的妻子,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张氏若有什么闪失,他一定会方寸大乱,只要能让他头疼的事,王世充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邴爷只要将张氏被罗士信带着逃出仓城一事跟王世充说了,让他抓了人给将军你送回来,只要将军你能提出足够吸引他的条件,我想那王世充没理由拒绝,就看将军你敢不敢下这决定了。”
邴元真脸上带着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次王世充攻打仓城,急于立功,却屡战屡败,伤亡惨重,正焦头烂额之际,一筹莫展,仓城有邴爷镇守,自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若是换了大当家镇守荥阳之时,邴爷必定是死守仓城,可惜如今的荥阳易了主,邴爷又是大当家的人,李密一旦坐实,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邴爷你,邴爷何不乘此机会,暗中休书一封,递与那王世充,让他用张氏作为邴爷你投诚的条件,那张氏就算逃回洛阳,以王世充的势力,要抓她一个女人,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邴元真闻言沉默了下来,思索良久,抬起头问:“你是让我背叛瓦岗军吗?”
禹诡笑了笑说:“背叛又如何,莫非邴爷你以为李密会真心对你,王世充虽只是皇泰朝一臣子,可大权在握,将来洛阳必定是他的天下,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邴爷不乘此时筹码正厚,换得荣华富贵,难道要等李密对你卸磨杀驴不成?到时候邴爷你连后悔都来不及,更何况,邴爷不是想要将那张氏据为己有吗,时机一过,等甄命苦带着张氏离开洛阳,消失无踪,王世充就算想要抓那张氏,只怕也有心无力了。”
邴元真思量片刻,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当即修书一封,让禹诡连夜出了仓城,快马投往王世充的军营驻地去了
黎明时分,一行人已经到了仓城几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张氏骑马迎风而立,娇俏的脸颊因连夜赶路,被风霜冻得通红,明媚的双眸也显露出一丝疲意来,却丝毫没有娇弱之态。
罗士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意,他跟着甄命苦南征北讨,行军多年,深知这冰雪连天的夜里赶路几十公里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张氏这样一个娇滴滴美人,竟然有这样的韧劲,想当初他从突厥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