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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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来了,甄命苦手中的匕首不但锋利,而且耐磨,甄命苦靠着一把匕首,多次格挡了徐世绩的攻击,徐世绩的大刀已经被硬生生被削出几个口子,而匕首却完好无损,足见其锋利坚韧,这种兵刃若能用来装配他的千人近卫队,毫无疑问,战力将得到数倍的提升,到时候就算陷入重围之中,也能像这把锋利的匕首般,削铁如泥地刺入敌方心脏,所向披靡。
更遑论那让瓦岗军不得寸进的守城水龙炮了。
而且甄命苦的麻醉暗器,也让他颇为心动,麻醉针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一次,越发坚定了要将甄命苦笼络帐下,获取这些精锐装备制作方法的决心。
“留着他的性命!”他急忙提醒众人。
这时,张氏突然大声哭喊道:“相公,你别管我了,你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的,你快跑,快跑啊!”
她这一喊,登时将翟让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转身朝她走来,刘黑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挡在张氏身前。
翟让喝道:“刘黑闼,给我让开!”
刘黑闼纹丝不动,冷眼盯着翟让:“大当家,你身为瓦岗首领,这么欺凌一个有夫之妇,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人恩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让开!”
刘黑闼冷哼一声:“你们对付甄命苦俺不插手,男人之间的事,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不过这个女人是俺的救命恩人,俺是保定她了!谁要动她,先过俺这一关!”
“你想造反不成,难道你就不怕我砍了你脑袋!这瓦岗寨现在还是我翟让说了算!”翟让怒形于色,从腰间抽出佩剑来,指着刘黑闼。
“俺这辈子干的就是造反的勾当,俺谁也不伺候,惹火了俺,反了他娘的又能怎么样!头没了也不过是个碗口大的疤!”刘黑闼也抽出刀来,两人争锋相对。
李密在一旁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翟让今天的行为,已让他生出一丝杀意,这刘黑闼又向来不合群,他们两人若起什么争执,以刘黑闼的身手,要杀个翟让简直易如反掌,正好乘着机会两人都一并除去,到时候瓦岗就是他李密作主了。
497 僵局()
眼看这敌人未克,自己人却先乱了,突然一名女子突然冲了上来,挡在刘黑闼和翟让的中间,制止了一场即将不可避免的火并,娇斥道:“翟大哥,刘当家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连瓦岗大义,兄弟情谊也不顾了吗!”
正是瓦岗寨有着火辣椒之称的单云英,二贤庄庄主单雄信的妹子。
翟让本没有要跟刘黑闼闹僵的意思,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他深知刘黑闼的厉害,如今单雄信徐世绩等人又都在跟甄命苦缠斗,身边没有其他人呢,若真跟刘黑闼动起手来,还真没把握能胜他。
见单云英出言阻止,正好势乘机下台,暗想等抓了甄命苦,有单雄信等人在身边护着,在慢慢收拾这个刘黑闼不迟,放下手中的剑,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云英妹子的面上,就凭你这目无尊上,我非砍你的头下来!”
说完,转身退到一旁,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个瓦岗寨的大当家如今已是威信尽失,无法服众了。
单云英回过头,朝刘黑闼喝斥道:“刘黑闼,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瓦岗的人,为了一个敌方将领的女人,不惜跟翟大哥撕破脸,你觉得值得吗?你若真的想反出瓦岗,别说翟大哥要杀你,整个瓦岗的兄弟都不会放过你,既然你不让翟大哥伤害她,那就将她交给妹子我看管如何?你总信得过我吧?”
说着,目光落在张氏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惹的祸,眼泪汪汪地一副可怜样,你到底想迷惑谁,这些男人会受你的媚惑,我单云英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惹怒了我,当心我大耳刮子扇你!”
刘黑闼正待出言拒绝,他身后的张氏却像似根本没听见单云英说什么,眼看着甄命苦渐渐地体力不支,险象环生,落入对方的手里只是迟早的事,突然一咬牙,轻轻扯了扯刘黑闼的手臂,说道:“黑二哥,你让她把我抓起来吧,要不然我相公他不会死心的,我不想让他被人抓住,我不想变成他的负累。”
刘黑闼愣了一愣,回头看着她,从她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坚定和决心。
他犹豫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让到一边。
张氏走上前来,伸手就擒,倒让单云英有些发呆,很快回过神来,从一旁的侍卫手中取过一条麻绳,走到张氏身边。
而这时,甄命苦也发现了张氏这边的状况,脸上一急,稍一分神,脚下立刻被人一鞭扫中,一个踉跄,一群人扑了上来,打掉了他手中的兵刃,他登时成了赤手空拳,众人将他团团围住。
站在翟让宫殿前台阶上的翟让见那么多人久擒不下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心知今日不除此人,跟他结下了仇,日后必将成为他翟让的巨大威胁,说不定他以后再难有安稳的日子。
当初他若是知道张氏就是当年害他成为阴人的豆腐西施,而且还成了暗卫大将军的妻子,他不会赞同李密诱降甄命苦的计策。
他跟张氏的仇怨,没有一丝化解的可能,她必须要死,而且是要受尽折磨后才能死,否热他这些年来苟且偷生也就没有了意义。
他从身边的一名禁军侍卫的身上取下弓箭,张弓引箭,瞄准了甄命苦后背,嗖地一声——
所有人都没料到翟让会突然放冷箭,甄命苦的后背,正中一箭,身形一滞,周围的人只是愣了一下,立刻乘此机会,一拥而上,将甄命苦压手脚制住
眼看要被擒下,甄命苦嘴里犹自怒喝:“你们敢伤我娘子一根毫毛,我铲平你们瓦岗寨,我让你们瓦岗寨鸡犬不留!”
只是他此时的话却显得有些狂妄滑稽,纯粹是走投无路的人歇斯底里的疯言疯语。
张氏看着他双眼血红,声音嘶哑,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了一团,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自从在朔方遇上甄命苦后,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暗卫大将军如此狼狈,他本是所向披靡,威震朔方,名震洛阳,深受百姓拥戴的大将军,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谁敢伤他半分,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屡屡陷入这样的陷阱,遭人围攻,浑身浴血。
他说她是这辈子最大的弱点,是上天送给他最心甘情愿的甜蜜负担,他何尝不是上天送给她最珍贵最深爱的夫君,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多希望自己有一身的好武艺,就算不能保护他,她也能保护好自己,不让他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她恨自己为什么每次甄命苦教她学习擒拿术,拉着她一起锻炼体能时总是不用心,还振振有词地说嫁给了他,他就要负责保护她,不能让她受伤的这些话,她若是能认真地跟他学一点防身的武艺,今天也不至于让他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
甄命苦已经被几个人紧紧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愣愣地看着他,泪如雨下,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一声幽然飘渺的琴声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似有若无,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千里,似乎清晰可闻,却又无迹可寻,所有人都不由地神情一震,琴音只是响了一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让人觉得只是一个幻觉。
琴音过后,制住甄命苦的那几个人中其中一人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茫然,突然松开了手,伸出一只手将压制住甄命苦的其他人猛地扫开。
翟让见状吃了一惊,喝道:“单庄主!你在干什么!”
这时,甄命苦已乘机挣脱,一记手刀,拍在单雄信的后脑勺,单雄信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就被他打晕了过去,瘫倒在地上。
张氏见形势突变,神情一振,突然冲到刘黑闼的身边将他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冲甄命苦哭喊道:“坏蛋你快跑啊,你再不跑,我就死在这里,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我不要你死在这里,你快跑呀!”
498 以死相逼()
甄命苦抬头看见她手中的刀已经划破了她脖子上娇嫩的肌肤,血染红了他亲手给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衫,心都在滴血,又惊又怒地颤声喝道:“呆头鹅,你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刀放下!”
“我不!你快跑!”张氏手中的刀再次用力,眼看再划深一点,就要割伤动脉,香消玉殒。
甄命苦被她绝决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女人对她自己的狠心,他早就领教过来,一冲动起来,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一脸惊慌地嚷道:“鹅鹅,我这就走,你快把刀放下,我这就走!”
说完,不敢再迟疑,飞快地从怀里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小玩意来。
李密见状神情一震,喝道:“大家小心,他手中的东西有古怪!看住别让他跑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甄命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全神戒备着,看着他手中的小物事。
甄命苦朝张氏大喊道:“鹅鹅,等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相公都要你,我绝不容许你做傻事,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做傻事,我这辈子也绝不原谅你!你到哪我就追到哪,就算追到黄泉路上,我也会狠揍你一顿屁股!”
张氏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李密听甄命苦这话,仿佛他想要逃就能逃出去似的,越发感到事有蹊跷,盯着他手中的小物事,眉头紧皱,下令道:“把他手里的暗器打下来!”
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同时,甄命苦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物事,眼睛闭了起来,还用一只手蒙住眼睛,重重地将手中的暗器往地上一摔。
嘭——
一声刺耳的爆炸声响起,一道异常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汾阳宫大殿外的广场四周,恍如白炽。
所有人眼前一片白芒,睁目如瞎,不能视物,不少人惶恐万分地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等他们慢慢地从耀目白光中渐渐地缓过神来,甄命苦已不见了踪影。
翟让歇斯底里地大嚷大叫:“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的,给我派人搜,绝不能让他逃了!”
荥阳宫动乱已经过去三天。
瓦岗军派出数千人,在荥阳城搜寻甄命苦的下落,并贴出告示,悬赏万两银子,全城通缉,凡是敢窝藏罪犯的人,一旦发现,全家充军。
翟让还下令关闭城门,许进不许出,全城戒备。
只是,始终没有再发现甄命苦的踪迹。
自从李密跟翟让等人发生了正面的冲突和分歧之后,瓦岗军中人心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表面平静,军中各营各旅都开始频繁调动,隐隐有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荥阳宫中的其中一间大殿里,翟让与他的几名亲信同坐在议事厅中,气氛有些古怪。
邴元真满身缠绑纱布,坐在一张双人抬着的椅子上,露出一只眼睛,一嘴的牙已在跟甄命苦的那场比拼中打掉,口不能言。
其余几人,分别是徐世绩,单雄信和王儒信。
“单庄主,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故意放走那甄命苦?”翟让一脸阴沉,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安稳,就因为被甄命苦逃脱这件事,张氏已经暂时被单云英关进了监狱里,等候发落。
单雄信眼中有茫然之色,摇了摇头:“我也不太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翟让也不敢过分苛责他这位自起事时起就跟着他的手下,略微表示不满后,话音一转:“这次的事,李密表面上屈服了我这个大当家,心里只怕已经起了怨愤,你们怎么看?”
一人说:“我早说过,这人野心不小,就算翟大哥你将寨中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他打理,也还是无法满足的他的野心,只要翟大哥你一日是瓦岗寨的大当家,对他来说,都是肉中刺眼中钉,不拔不快,这次的事只怕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翟让看了这人一眼,说话的人是他的军师王儒信,从他占山为寇时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智计过人,李密当初入山寨,王儒信是第一个反对的,说李密这人是朝廷的重犯,瓦岗若收留他,必定会遭来朝廷的围攻,到时候瓦岗寨恐怕就要穷于应付隋军的围剿了。
不过王儒信也承认李密如果加入瓦岗寨,以李密在杨玄感的军中积累下来的威信和声望,瓦岗寨一定会声势大振,让附近零星散落在各处的咸来归附。
王儒信所担心的,翟让只是一个小衙役出身,并没有争天下的雄心,只是满足于做一个小小的山大王,靠打家劫舍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顶多也就是打下一两个州郡,做个小小土霸王,已是极限,但若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