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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艳隋-第191部分

小说: 艳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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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攻下长安后不久,马不停蹄,挟大胜余威,命李渊堂兄之子李孝恭为行军总管,率五万精兵,直接往东南而来,经由商洛郡,丹凤郡,西峡郡,如摧枯拉朽般,周围饱受朱粲军戕害的百姓纷纷响应,一路横扫朱粲各地驻军,最后屯兵内乡县,剑指南阳。

    朱粲急召众大臣商议对策,都说唐军来势汹汹,不可等闲视之,朱粲决定御驾亲征,以新胜不久的甄命苦为征西大将军,沙场点兵,准备迎击唐军。

    甄命苦出征在即,对手还是他一直所推崇的李家父子大军,这让张氏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

    这天晚上,甄命苦像往夜一样搂着她欢爱如蜜,**过后,她浑身无力地躺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在他结实的胸膛划着圈圈,用两夫妻独有的密语方式,跟他无声交流着。

    她刚刚在他胸口划的是“帮朱打李吗”,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帮朱粲抗击唐军。

    甄命苦轻轻在她光滑细嫩的小腹写道:“只能如此”。

    张氏又写:“逃吗?”

    “毒未解,逃不得,要想办法找到解毒的方法。”

    “我怕。”她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腰。

    甄命苦知她的顾虑,因为尸蛊毒的原因,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尽管攻打邓州一事已经瞒骗了过去,杨士林也已经在暗中在联络各地对朱粲敢怒不敢言的部下,但在他和张氏的毒未解之前,朱粲必须好好地活着,此时有再多的奇谋妙计也无济于事。

    南阳危机四伏,光是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宇文晴,就已经让他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这尸蛊毒还有什么可怕的副作用,也不敢带着张氏逃离南阳,只能见机行事。

    刺激和危险是最好的催情剂,张氏感受到他的再次蠢动,脸红了起来,咬着唇,眼波如水地盯着他:“坏蛋,你不会累的吗?”

    算上刚刚那一次,已经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次了,才几分钟而已,他又重燃起了昂昂斗志。

    甄命苦盯着她娇艳粉嫩的红唇,笑而不答,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点了点她诱人的唇珠。

    张氏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娇羞满脸,犹豫了一会,张口咬住他的手指,舌尖扫动,在甄命苦满是期待的火热目光中,俏脸媚然,眼眸如水地仰头看着他,亲吻着他的胸膛,一路而下,悄悄钻入了被窝中

    夜深了,一对不安的情人却无心睡眠,贪欢溺爱。

    几日后,朱粲率十万大军西出南阳城,到达镇平郡的杨营镇扎营,与内乡郡的唐军遥想对望。

    朱粲以甄命苦为先锋,率暗卫军试探对方虚实,甄命苦领命后,亲自率一千暗卫军,入夜时分出了军营,准备潜入对方的军营中。

    刚出营地潜行军几公里左右,便有暗卫军的哨探传来一封密信,甄命苦拆开一看,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将暗卫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暗卫军副将李大亮,让他按照原计划执行查探任务之后,独自一人骑着马,朝南阳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南阳城外的白河在黎明前的月光中显得静谧平和,河面波光粼粼,没有渔船,没有人迹。

    甄命苦骑着马,沿着早已失修多年河堤,飞驰搜寻着,试图找到信中所指的那颗枯柳树。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正坐在枯柳树下。

    他翻身下马,冲了过去,嘴里喊道:“鹅鹅,是你吗?”

    等他到了这人面前时,才发现竟是多日不见宇文晴,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脖子上还系着一块似乎刚刚从脸上摘下的黑布。

    甄命苦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急忙问:“你怎么了?我娘子呢,是你让人给我送信的?她怎么了?”

    宇文晴突然咳嗽了一声,用手捂着嘴,软软的躺倒下去,借着月光,甄命苦见她摊开的手掌上,竟有一团触目惊心的黑色血块,登时被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将她扶起身来,让她背靠在他身上,脱下身上的一件衣服,披在她肩上。

    “不用你假惺惺。”宇文晴虚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让你披你就披着!”甄命苦哪管她要不要,她现在可是关系着张氏的生死,将她紧紧地搂着,她浑身都是冷的,显示着她的生命正在悄悄流逝。

    宇文晴神色凄苦地笑了笑:“你只是担心我死了,会让你妻子跟着丧命,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是吗?”

    甄命苦默然不语。

    宇文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呢喃道:“以前我相公也很疼我的,他行刑前的那天晚上,他跪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活着,要为他报仇,说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活下去,直到为他和他的家人报了仇为止,否则就算到了黄泉,他也不会原谅我,更不会认我做他的妻子,可是现在,什么也不重要了”

363 生死抉择() 
她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子也越来越冰凉,甄命苦突然觉得从未有过地恐惧,将她紧紧地抱着,用手掌摩擦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暖和起来,嘴里说着:“宇文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鹅鹅怎么办,她现在在哪?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肯放过她,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宇文晴强打起精神,颤抖无力的手抬起来,在自己腰间的丝绸腰带里掏了几掏,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出来,甄命苦急忙问:“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他伸手从她的腰间取出两个精致的小银盒来,上面镶嵌着两颗珠宝,一颗绿翡翠,一颗红宝石。

    宇文晴虚弱地说:“这两个盒子,是我从朱粲的密室里偷出来的解药,绿盒子里装的,能彻底解去你或者你妻子其中一个人身上的尸蛊毒,红盒子里的药虽然也能暂时压制你体内尸蛊毒素的侵害,却会让你身体里的蛊毒再无药可解,三年一过,你就会变得像我现在这样,朱粲在三年前就给我服下了这种解药,如今我的时间已到。”

    宇文晴凄然一笑,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月光下,隐约可见她白皙的皮肤下,有虫子一样的东西在涌动。

    想起朱粲曾给他演示的尸蛊毒发身亡的惨烈景象,甄命苦寒毛都竖了起来。

    “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朱粲是不会把解药交给你和你娘子的,他只是在利用你,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多少,你妻子会像我一样沦为他新的玩物,你也知道你没有退路,朱粲一旦发现我偷了他的解药,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身边所有受控制的人,服不服药,服哪一种都是你的选择,解药只有一颗。”

    甄命苦没有一丝犹豫,打开其中的红色盒子,取出里面的一颗红色药丸,张口吞了下去。

    宇文晴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那样甜蜜。

    甄命苦脸露焦急,低头问:“鹅鹅在哪?”

    宇文晴不答,轻声说:“甄命苦,你抱抱我好吗?我真的好孤独,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也好想有人疼我,有人关心我”

    甄命苦闻言抱紧了她,手突然摸到她背后湿漉漉的箭支,大吃一惊。

    他很快便明白过来,粲密室里的解药显然并不那么好偷,里面一定是暗藏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触发暗器,她已经受了重伤,凭她如今的身体状况,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匆匆说了一句,正要抱她起来进城中就医,突然肚子剧烈绞痛起来,头疼欲裂,他抱着宇文晴滚倒在了地上,浑身如针刺般疼痛,宇文晴用尽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看着他蜷缩成一团,疼得冷汗淋漓的样子,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柔,轻声道:“我真的很羡慕张姐姐,一直都是。”

    说完,艰难地站起身来,朝白河的河心走去。

    甄命苦眼睁睁地看着她脱去脚上的绣花鞋,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洁白如玉的娇躯,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入了江中,浑身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不受大脑控制,只能声嘶力竭地对着她大声吼叫,却无法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第一次感觉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大吼大叫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恐惧,他突然发觉自己一直以来对宇文晴实在太坏,简直罪不可恕。

    宇文晴没入江中前回过头看他的那一眼,带着解脱和小女孩般的快乐,让他如遭雷击一般,再也叫不出声来,眼角无法抑制地涌出一股热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宇文晴终于没入了静谧的白河中,月色如银,照在平静的江面上,微风轻抚,甄命苦呕吐起来,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呕了出来。

    吐出来的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块和依旧在蠕动的黑色虫子。

    呕吐过后,身子再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头脑也清醒了,手脚恢复了知觉,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向河边,跳入了河里,潜入水中。

    夜里的河中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水中的状况,他反复地潜入江中,下潜,浮起,吸气,下潜

    整整一个时辰,他在江里大喊大叫,却哪里有宇文晴的踪影。

    他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游回了岸边,坐在她脱下的鞋子衣服边,将她的鞋子衣服捧在怀里,望着江面发呆。

    天亮之时,一直不见踪影的张氏出现在白河岸边,嘴里焦急喊着“相公”,沿着河岸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河岸边的他,他正木无表情地看着河面,双目失去了光彩,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直到张氏跑到他身边,他才微微抬起头,看着张氏那因跑了长长一段河堤而显得红润动人的容颜,一切都似乎已经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三年解药和永久解药,他吃下的,就是解药。

    张氏昨天一定是被宇文晴藏在了某处,服下了解药。

    他打开另一个绿色的盒子,里面是一颗绿色的药丸,药丸见光破裂,从里面钻出十几条已经孵化出来的尸蛊虫,见光化成了一团黑色液体。

    昨晚他若是服用这一颗,他此时已经成了一具白骨,宇文晴用她的性命跟他做了一个俄罗斯轮盘游戏。

    张氏从来没有看过他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眶湿了起来,默默地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江面。

    “鹅鹅,让我抱抱你。”

    张氏转过身来,将他的头搂进她温暖丰满的胸脯里,她知道他最喜欢这样抱着她,他说他喜欢她怀里的香气,就像被埋在玉兰花丛中一样,让他心神安宁。

    良久,从她怀里传来他重重的鼾声。

    张氏轻轻地让他躺平,让他用最舒适的姿势躺着,把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低头看着他,帮他轻轻整理起已经风干却凌乱不堪的头发,用她动人的嗓音轻轻哼起了哀伤婉转的歌谣:

    “孤儿生,命独当苦。

    头多鸡虱,面目多尘土。

    夏无衣,冬无褥,泪下涕落,悲欲哭。

    居生不乐,不如早去,地下黄泉路

    相公啊,兴许那儿才是晴妹妹的归宿呢,她的仇还要你帮她报呢,你怎么能颓废不振呢”

364 他乡遇故人() 
几天后,甄命苦回了暗卫军中。

    此时的暗卫军正在内乡城布袋王营的湍河岸边的一座山林中,居高临下,用望远镜查看唐军军营中的情报。

    甄命苦下了马,走到暗卫军驻扎的营地中,沉声问:“什么情况?”

    “回甄爷,前几天唐军派出一小队人马前往大营的方向,可能是要向朱粲先礼后兵了,唐军军容肃整,士气高昂,根本不是朱粲军可比,两军若交锋,朱粲军毫无胜算,甄爷,我们真的要替朱粲军趟这浑水吗?”

    说话的是甄命苦前几天任命的偏将裴行俨,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却是士族子弟,从小习武,修习兵法,文武双全,父亲裴仁基曾是已故隋朝大将张须陀手下的一名谋士,张须陀被李密所杀后,父子两一齐被李密所抓,后来裴行俨冒死逃脱,进入了洛阳,恰巧暗卫军招纳贤才,因佩服暗卫军的所作所为,加入了暗卫军中。

    他年纪虽轻,却已经是一员久经沙场的猛将,行事稳重有度,在暗卫军中,除了李大亮,他是甄命苦最为看重的偏将。

    事实证明,他对甄命苦的心思理解得非常到位,出营侦察几天,没有跟唐军有过任何正面冲突。

    他觉得甄命苦这次回到营中,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只是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纯粹是一种感觉,以前的甄命苦给他一种玩世不恭,无拘无束的感觉,似乎什么事也不被他放在心上,如今却像是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戾气,显得有些杀气腾腾。

    甄命苦冷然道:“水浑了,我们才好抓大鱼。”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嘶,一名传讯兵翻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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