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女嫡妻-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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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芸仍然搂紧了初姐儿,柔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才抬起头来注视着薛大夫人。
“婆母,那起子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真的有什么错处,也得问清楚了再发落!婆母是否知道,初姐儿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中毒的?”萧芸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语气森冷,带着几分气势和冷意。
没了往日的温顺和微笑,此刻猛然板着脸的萧芸,瞧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怕。薛大夫人被她的问话弄得呼吸一滞,转而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挥了挥手妥协道:“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至于初姐儿吃错了什么东西,大夫说得看她待会子吐出来什么!”
萧芸依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目光里没有愤恨也没有责怪,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仿佛是一种沉静地讨伐一般。
“娘,疼。”躺在怀里的初姐儿似乎被药折磨得醒了,不过对于还有半个月满周岁的初姐儿来说,也只会用单个字来表达此刻她身上的难受。
“别怕,娘在这里,过一会儿就好了!”萧芸伸出柔荑握住她的小手,慢慢地摩挲着,似乎想要替她减缓痛苦一般。
“哇——”初姐儿忽然张大嘴巴,抬起上身,由于胃部涌起的恶心感而翻着白眼。
萧芸被这一声弄得心里发毛,连忙伸手扶着初姐儿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初姐儿那略显稚嫩的声音,在一次次的被迫呕吐之中,显得异常刺耳而惹人爱怜。地上早就准备好了铜盆,初姐儿呕吐出来的污秽全部都在里面。
萧芸有些不敢看,她轻轻闭上眼睛,却还是觉得无数的愤怒、恼恨、委屈和惶恐全部都涌上了心头。鼻子微微泛酸,她却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流泪。
“娘,爹呢?爹在,不疼!”初姐儿停顿了片刻,由于太过难受,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地抓着萧芸的衣角,低哑着声音问道。
n,必须得找公爹来评判了!”过了片刻,萧芸的面色渐渐缓了过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才把心底涌上来的怒火压制下去。
如果注定要撕破脸皮,就要一击必胜!
薛大夫人的脸上露出几分犹疑,不由得轻声对她说道:“今儿都这么晚了,不怎么方便。大夫怎么说,初姐儿可还好?”
萧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轻抿了抿薄唇,却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而是撇过头去对着一旁的丫头道:“去把老爷请过来,就说有人要谋害大姑娘,竟然让她吃有毒的东西!”
那丫头得了吩咐,连忙跑着出去了,根本看都没看薛大夫人。
满屋子的寂静,薛大夫人微微愣神了一下,这是今儿第几回萧芸违背她的意思了。这回更加彻底,连敷衍的话都不想说了。
“儿媳,你这是做什么?这几日皇上一直召见老爷商量国策,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现在还这么不体谅他,一定要半夜把他找来?”薛大夫人当惯了权威的婆母,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萧芸忤逆,不由得火气上涌,脸上的神色就变得难看了,话语也十分不留情面。
看着薛大夫人气得跳脚的模样,萧芸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还真是,把孩子带成了这样,竟然还敢这样理直气壮的发火!
萧芸的脾气一向很好,那是萧王府的嫡女该有气度,从小就练出来的。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看样子真的是对这个婆婆千依百顺惯了,竟然忘了萧芸乃是萧王府的嫡姑娘,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或者是手段,在京都同一辈人儿里面,都是一等一的。
“婆母这意思,就是初姐儿都快被人毒死了,也不要告诉公爹一声?”萧芸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她微侧着脸,不再有温和的笑意,而是十足的冷漠和讥诮。
注视着薛大夫人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愤恨。
163、163 几经波折
薛大夫人面色一僵;似乎被萧芸咄咄逼人的问话给怔住了。她暗暗咬紧了牙关,看样子萧芸今儿是要把怒火惹到她的头上来了。
“那就把老爷请来好了!”薛大夫人冷哼了一声,面色也阴沉地盯着门外,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初姐儿被带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不过那身妃色的袄衫,更加衬得初姐儿的面色惨白。过了片刻;薛善文就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初姐儿脸上挂着泪珠坐在萧芸怀里。初姐儿是薛家小辈儿里的头一个;虽是女孩子;薛善文也偶尔逗弄几下,此刻看着小女娃蔫蔫的样子,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薛大夫人和萧芸连忙站起身对着他行礼;初姐儿半梦半醒间似乎还有不舒服,伴随着萧芸起身的动作。她轻轻睁开眼,看见了对面的薛善文,嘴巴一撇眼眶泛红,竟是直接哭了起来。
滚烫的眼泪“噼啪”地落了下来,滴到薛茹的手上,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
“阿祖、阿祖。。。。。。”初姐儿还不会叫祖父,萧芸便先教她简单的“阿祖”这么叫着,没想到此刻她那本该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几分沙哑,传到耳朵里,泛起一阵心疼。
薛善文连忙快走了几步,十分自然地从萧芸的怀里接了过来。初姐儿伸出手紧紧地抓着薛善文的前襟,恐怕是接触到男人温暖有力的胸膛,她也变得安静下来,只眨巴着眼睛四处乱看着。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薛善文空出一只手挥了挥,示意她二人坐下,初姐儿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
薛大夫人瞥了一眼萧芸,又转过头去低声看向无精打采的初姐儿,紧抿着嘴唇不肯多说一句。
萧芸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了一眼初姐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挥了挥手,门边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一个婆子端着方才的小铜盆走了进来,上面盖着一层薄布。
“回老爷、夫人、少夫人的话,这盆里是方才大姑娘喝药之后,催吐出来的东西。奴婢依着少夫人的吩咐,把这些端去给大夫瞧瞧。大夫告诉奴婢,里面有牛肉和栗子的残渣,分量还不少。吃这些就会引起食物中毒!”那个婆子先俯身行了一礼,便面色沉稳地说着。她的语速放得有些慢,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待那婆子的话音刚落,薛大夫人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薛善文将目光投向她,低声问了一句:“儿媳妇儿出去参加沈家姑娘满月酒的事儿,我也知道。初姐儿放在你这屋里,怎么会食物中毒,谁给她吃的这两样东西?”
薛善文的声音里没有多少起伏,只是平静地询问而已。夫妻这么多年了,该有的敬重还是得把握分寸。
“初姐儿爱吃甜的,那栗子是小厨房刚做好的,我见她爱吃,就多剥了几个给她。至于牛肉我就真的不知道是谁了?”薛大夫人连忙开口辩解,脸上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谁知道让小娃娃多吃几个栗子还中毒了?
薛善文的眉头紧皱,轻轻扫过萧芸,见到她面色不快,知道儿媳妇这是心理不痛快,不由得低声呵斥道:“就算是她爱吃,也不该多给她吃。才多一点儿的人,能承受得了么?”
薛大夫人自然是不敢反驳,连忙点头称是。
萧芸并未开口作评论,只是再次挥了挥手。身边的青儿便走了出去,一会儿就带人压上来了几个被绑住的婆子丫鬟,嘴里都堵着布条不让说话,还有人身上显然带着伤。
“这些都是带着伺候大姑娘的人儿,请老爷、夫人和少夫人容奴婢问问,便能查出真凶!”青儿低声行礼,待得到薛善文的同意之后,便站到了这些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没伺候好主子,责罚自然不会轻,更何况还把大姑娘弄得食物中毒了。你们应该晓得其中的厉害。下面我问一句,你们回答一句,不许多嘴也不许哭闹。老爷、夫人和少夫人都在这里,你们若是被冤枉了,自然能够平安无事,但是如果有人存了旁的心思被查出来,也绝不姑息!”青儿冷声开口,清幽的目光一个个刮过地上跪着的人,带着几分压力。
那些被下令要杖毙却又幸免于难,从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的人,自然是连忙点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青儿手一挥,就有人走上来一一将这些人嘴里塞得布条取了出来。
“今儿可有人喂大姑娘吃了牛肉?”青儿的眼神始终未从她们的身上离开,声音也是刻意的压低,造成一种令人紧张的氛围。
跪着的人微微思考了片刻,便都摇头。
“回青儿姐姐的话,奴婢只跟着奶娘们到夫人这院子里来,便被派出去做事儿了。奴婢连大姑娘的手指头都碰到一下,更何况是喂东西给她吃,更不可能了!”这时一个相貌清秀的丫头口齿伶俐地说道,众人下意识地看着她,脸上都闪过几分了然。
这丫头是萧芸身边的二等丫鬟,萧芸不放心初姐儿,才把自己身边的丫头拨了几个过去。此刻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说出理由撇清自己。
“待奴婢得知大姑娘病得严重后,急匆匆地想要赶回来,还没进夫人的院子,就被人绑了起来,然后说是要杖毙奴婢们。”那丫头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芸,恰好看见她鼓励的神情,心里更加不害怕了,便将前后都说了一遍。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片刻,坐在上位的三个人都轻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见到主子们的态度,立刻就有人开口了。
“奴婢被夫人屋里头伺候的姐姐派出去整理库房。”“夫人身边的杏儿姑娘请教针线,老身才过去的。”辩解声四起,显然都是各自有事儿被绊住了,顿时这厅堂内便陷入了一阵嘈杂的求饶声里。
萧芸始终没有说话,任那些下人扯着嗓子喊。青儿没有收到萧芸的意思,自然也杵在那里不动。
“够了,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大声嚷嚷,成何体统!”最终还是薛大夫人紧皱着眉头,不满地扬高了声音呵斥道。
薛大夫人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立刻让众人安静了下来。薛大夫人对于礼仪规矩一向要求严格,此刻瞧见这一帮子奴才早忘了平日的规矩,不由得铁青着脸看着。
“儿媳,你身边这些下人,可真不懂规矩!”薛大夫人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向萧芸发难。
萧芸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青儿让开,她要亲自来问。
“和伺候大姑娘比起来,杏儿的吩咐算什么东西?你们竟然放下自己的事儿跑出去,难道初姐儿就一人儿待在这屋子里么?”萧芸斜挑着眼角,脸上露出几分阴狠的神色,似乎在宣告,如果回答错误了,就立刻送她们去归西。
“回少夫人的话,的确是老身该死。前几个丫头都是夫人亲自下的吩咐,说是收拾库房里的东西,准备送给各大世家的年礼,忙不过来就把她们也喊去了。杏儿姑娘请教针线问题,老奴也以为是年关将至,要给几位主子挑款式!”方才那个奶娘连忙低声开口,说完之后她也不抬头看主子们的表情,只死死地低着头。
“因着当时夫人抱着大姑娘在榻上玩儿,奴婢们才敢出去的。”停顿了片刻,那个奶娘又继续说道,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气度。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薛大夫人,脸上带着十足的震惊。
“你胡说,大姑娘本该是你们照看的。这几日要到年关忙乱的很,我躺在榻上也睡着了,哪里能顾得上她?分明就是你们偷懒耍滑,擅离职守,却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么?”薛大夫人猛地站起,脸色又红又白。
此刻她伸长了脖子为自己辩解,原先所秉持的规矩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这样大的罪过谁都承担不起,更何况薛善文在这里,谋害子孙辈的罪责谁认了谁就完了。
“哇——”一直昏昏欲睡的初姐儿,被薛大夫人这样的大吼声所惊起,看着往日里端庄的祖母竟然如此失态,不由得尖声哭喊起来。
薛善文一直冷着一张脸,他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初姐儿的后背,站起身将初姐儿送回萧芸的怀里。眸光如剑一般看向薛大夫人,又偏过头来一一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下人,最终挥了挥手道:“儿媳,然哥儿不在府上,我们这些长辈如何都不能让你受委屈,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带着初姐儿回院子里去。我必会给你个答案!”
萧芸即使心里不情愿,也不敢违背薛善文的话,只得站起身,替初姐儿穿上厚披风,对着他低身行礼:“那一切就劳烦公爹为初姐儿主持公道了!”
说完之后,她也不再留恋,抱着初姐儿便出去了。不时有人打探消息回来禀报,薛善文把所有下人都撵了出来,独留了薛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