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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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闲看繁华从旁过,一任烟雨凉风起。
咦?什么味儿?
也不知这繁华的京都怎么有这样的臭味儿,不过也正是因着这样的臭味儿才将袭夭从失魂落魄中带回。可见这味儿是真的很难入喉。
“臭豆腐咯!卖臭豆腐咯!”一声声吆喝闯入了袭夭耳朵。
四棱八角长方,竹签串成一行,遍洒芝麻辣椒,臭味熏出八里,但是软玉温香。这就是好者趋之若鹜,恶者如见豺狼的臭豆腐。
犹记得云牙偏好一些怪味儿,正好这臭豆腐也算是怪味的一种了,袭夭望向了云牙,二话没说便拉着云牙的衣袖往摊子前围了围,道:“老板,来十串臭豆腐!”又觉得不够,遂改口,“不,来二十串!”
云牙不解,私语:‘袭夭,方才用过膳,你又买这么多……’看了一眼这些油抹金黄的松软豆腐,袭来的恶臭竟比人中黄还要过,不禁有些嫌弃地掩了掩鼻,正想劝阻袭夭,忽而看到袭夭眼眸里升起的欣畅,便就打消了念头,‘你喜欢就好。’
袭夭抬眼,这哪里是自个儿喜欢,分明就是特地为云牙你准备的。
正思量间,老板便将已做好的成品给递了过来:“二十串臭豆腐,您请拿好!”
袭夭只不过过了个手,留下了一串在手,另外十九串悉数塞到了云牙手里,也不管云牙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明明是清冷的俊颜,偏偏被几串臭豆腐给搞得失了颜色,失了颜色不说,竟还要强装淡定。
这臭豆腐袭夭不喜,单闻着这味儿就一言难尽了,更别说还要下咽去祸祸五脏庙了!手间仅剩的这一串儿朝小汤圆儿跟前递了递,小汤圆儿不吃俗食从前不好拒绝,如今这臭气熏天的豆腐倒是有理由不吃了。所以,小汤圆儿将那俗食嫌弃地往外推了推,又嫌弃了一句,在云牙看来却是火上浇油,道:“太臭!还是给那谁——云牙吃吧!”
云牙是仙人,自个儿直呼其名讳也就罢了,这小童子竟敢这样称呼云牙,且不论云牙高不高兴,单是礼数这事儿就叫人头疼!再这样下去哪里还能找到寄养人家!袭夭轻轻敲了童子额头,算是给他长长记性!
这般挠痒痒般的敲打,小汤圆儿自然是不以为意,还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白面,无甚表情。
云牙却是要作苦,袭夭将方才小汤圆儿不吃的那一串又塞到了云牙的另一只手里,又郑重嘱托道:“全都是你爱吃的,一定要吃完哦!”
云牙一阵为难,方才已吃得这样饱,且不论这臭豆腐喜欢不喜欢,这会子已是吃不下了呀!
如今的架势是,袭夭眼巴巴地望着云牙吃下,云牙则是张口困难,还好此刻有一事分散了袭夭的注意力。
如此,云牙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只是袭夭的死生之劫又如何能躲过……
街巷里,一对兄弟拳脚相向,头破血流,不喊疼,不吵骂。二人拳风疾疾,毫不留情,招招式式皆朝向了对方的命门,看那架势,竟是要将对方打死!
说起来这二人也算是袭夭同盖昶的旧识,只是袭夭不知道罢了。
此二人正是骆天、骆地二位兄弟,两年前盖昶同袭夭初下蔓渠山,途经麓山时遇到的那二人。
看热闹本就是人的天性,不一会子,汴京的街道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见许多人从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是无一人上前劝架阻拦。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便是大多数人的秉性。幸而官差及时赶到,阻止了二人的厮打。此时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稀落。
这时,袭夭却却在人群里找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他的眼神与从前不同了,同袭夭眼神相撞时,眸子里射出的阵阵寒星教袭夭不禁竖起了寒毛……
不过一瞬,那人便消失在涌动的人流里。
究竟是自己眼花了么?
(本章完)
第105章 浮屠之劫(一)()
同福客栈
月凉。秋霜拍打寒窗,惹得人一夜无眠。
夜深了,昶哥哥还是没有回来,究竟是见着虫悦了么?
塌上,袭夭辗转反侧,心事重重,眉间结了浓得化不开的愁云。小汤圆儿两眼微阖,心观着袭夭女子的一举一动,不知何时,她微微皱眉也能牵动着他的心思,只可惜能牵动她的人却不是他。
即算她心系之人不是他又如何,他只是见不得她难过。她难过不过是因为一个盖昶,既然如此他便就带她去找那盖昶,饮香琼楼,走一趟又有何妨,不过是弹指一挥小事一桩。
昨儿夜里袭夭也不知自个儿是何时才睡去了,晨里阳光有些刺眼,风起白纱,袭夭只觉得头有些沉重,便扶着额头支撑着坐起,还未睁眼,微风便带来了淡淡的清莲之香,和着潺潺溪流之声,别提多动人了,直叫人心怀欢畅。
只是这番意境还未赏完,便忽而想起,客栈里似乎并没有流水,正想睁开眼一观究竟,一双唇便被一片温软赌了去,袭夭戒备地睁开眼,欲将眼前的男子推开,奈何气力不敌,反而惹来了一双戏谑的深泉。
良久,男子才松开袭夭,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舔了舔唇,又自顾自评价了一番,“还不错,怪不得你那时要偷吻盖昶。”
袭夭戒备地往后缩了缩,指着眼前这个俊美男子,气恼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本想说你怎么知道偷吻昶哥哥的事,想了想觉得有些难为情,又换了个说法,“你怎么知道昶哥哥?”说话间又环顾了四周,“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男子眼看着袭夭这一连串追问,只觉得可爱得很,很是后悔没有早点显出真身,没有早点吻袭夭,便就看着袭夭,看着这个于他而言有特殊吸引力的女子。
见男子只笑不答,袭夭便要恼羞成怒,“喂!本姑娘问你话你听见了没!”
然而袭夭不知,男子活了几万岁,这却是破天荒头一次——初吻!
这时男子仍在回味那个软玉温香的吻,至于袭夭女子那一连串问题嘛,想了想,问题太多,不是不答,只是想逗趣一番再答,便道:“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答哪个?”说话间,脸又朝袭夭凑近了一分,见着袭夭那番怯怯挲挲的模样甚觉有趣,“嗯?”
袭夭这才发现被男子给捉弄了,怯生生心恨一眼男子,又往后缩了缩,想了想,才抬眼迎上那一汪浓得化不开的深泉,玄色衣衫的男子风华绝代,嘴角噙笑,撩人心怀,此时什么语言都成了苍白,沉默良久,才问出了声,“你,你,你……你是谁?”
“袭夭女子,我乃冥界神君——姜夔,掌人间生死,主魂魄轮回。”
“等等,你叫我什么?”姜夔所说的重点袭夭一点儿没抓住,反而注意到‘袭夭女子’这四个字,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回这么称呼自己,转念一想,小汤圆儿怎么不在自己身边,便急急追问,“小汤圆儿呢?你把小汤圆儿怎么样了?”
“袭夭女子,你再看看,我是谁?”姜夔将脸又凑近了袭夭几分。
细观之后,同小汤圆儿一样苍白玉面,袭夭先是一惊,转而心生了几分薄怒,缘是被戏弄了,只是男子将将把脸凑过来,又想起男子从前占了自个儿不少便宜,便是怒不可遏了,扬起手就一声巴掌,只听‘啪’清脆一声巨响,女子怒气顿时下了几分,见了男子脸上清晰的掌印,甚至还有几分高兴,也不管男子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满意道:“你面色不太好看,经过我这一番‘拾掇’,红润多了”,又看了看男子另外一半脸,补充道:“这边我也帮你‘拾掇’一下吧,不然不对称。”
还不等袭夭扬手,冥君哪里还能给袭夭这个机会,方才被袭夭女子打脸,完全是自己大意了,薄蕴了一分鬼力,方才还十分扎眼的掌印瞬间就消散了去,道:“不必,已经对称了!”
“女人!清莲亭里有一个女人!”数丈外一男子见着袭夭惊呼出声。
袭夭疑惑地看着远处的男子,不过是见着女人,怎么会这么惊讶?便又望向姜夔,“这是哪儿?”
“饮香琼楼。”
众所周知,饮香琼楼的昱珩公子,不喜女子,整个逍遥侯府严禁女子出入,如今昱珩公子素日里最喜欢的清莲亭竟被一女子沾染了!于那些伺候的伶人而言这可是万死难辞的大罪,所以那男子才会惊恐而呼。
(本章完)
第106章 浮屠之劫(二)()
不一会子,一粉衣男子御塌而来,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冰冷寒凉,眼神汇聚之处正是清莲亭中的袭夭!
园子里一众伶人伏倒在男子近前,恭恭敬敬唤了声,“侯爷!”
男子粉衣,不见妖娆,更添了几分风流俊美,能着粉衣而美的男子,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昱珩公子了。只是一双眼好似结了霜,看得足下几个在园子里伺候的伶人瑟瑟发抖,昱珩公子怒了,他们怕是要倒霉了。
撵车上粉衣男子淡启朱唇,音如磁,却寒摄胆魄,“杀。”看守园子不力,竟放了女子进来,留也无用。
两个伶人听到这样的处置却不敢求饶,他们心知本就逃不过一死,又何苦污了侯爷的耳朵再添一分罪名!
将那两个伶人架走的几个侍从不免朝清莲亭中的袭夭投射过来几分同情。
昱珩公子始终看着亭中之人,狭长的眸子更添几分厌恶,他冷声:“来人!”
“小的在。”两小厮应声。这两位是当今圣上亲赐的暗羽卫,精挑细选,容颜尚好,武功高强,抓一个女子应是绰绰有余了。
“将那人捉来!”
“是!”两人依命,轻功而御朝清莲亭中奔去。
袭夭不会武,看见两人来者不善,一时语顿,“小…小…小汤圆儿”,看见冥君高大英挺的身躯后,又改了口,“姜夔”,好似也不对,这位可是执掌人间生死的冥界神君,须得恭敬些,“冥君,冥君大人。”话尾处又不自觉朝姜夔身后缩了缩。
袭夭此举,应是十分信任姜夔的表现,虽然这份信任找不到什么依据。
“袭夭女子,不怕。”姜夔大手抚上袭夭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转了又看向了本来的两人,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这几个人本君还没放在眼里!”
玄袖轻挥,只听那二人凄厉一声惨叫后便不知去向。
两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突发的变故惊了四座,就连昱珩公子也从御撵上弹起,一双眼再不是寒凉而是震惊,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二人——消失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玄袍男子绝非等闲,仅凭自己的修为怕是讨不到好处!
袭夭惊讶了片刻,才晃过神,问:“人呢?!”
“提前下了地狱。”姜夔嘴角始终噙着笑,凡人众多,‘偶尔’身死几个,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地狱?”袭夭惊恐,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都去了地狱么?好似并不能叫她信服。
“嗯!本君的小兽狴犴这些年看守狱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送两个玩物给它玩玩而已。若是还有人不怕死的,本君不介意多送几个下去。”姜夔这话倒不似讲给袭夭听的,却是讲给数丈外的昱珩公子听的,尾音里还带了那么几分要挟的意味。
狴犴乃上古神兽,威武如山,此人竟能豢养,并且称之为‘小兽’,想来此人背景深厚,断不可激惹。昱珩公子震惊之余话语里不免多了几分恭敬,他抱拳道:“两个家奴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君上见谅!”
昱珩公子的意思便是将方才的过错都推给了已入地狱的二人,只是如此谦卑恭敬的昱珩公子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着,不免让人有些费解。
“你弄错了,得罪本君的不是他们。”姜夔并未正眼看过昱珩,仅仅只是斜睨而已,只是这眼角的余光就足以叫人胆寒。
隐约能看到昱珩公子脸上的微妙变化,这证明他委实没想到他如此谦逊却得来了这样毫不客气的回答。不禁心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这位君上了?
姜夔似乎看出了昱珩公子心中的那些许不解,只是他冥君看不过一个人又何须什么理由,便强安了个罪名给昱珩公子:“本君以为粉色应是同女子相称,你穿了去委实碍了本君的眼……”
话尾处姜夔又抬起了玄袖,这个动作可是把几丈外的众人吓得不轻,毕竟方才姜夔抬袖便有两人下落不明。
(本章完)
第107章 浮屠之劫(三)()
面子和性命哪一个更紧要谁都会权衡,昱珩公子解下腰间玉带,作势便要除下外衫,这般慌乱的昱珩公子怕是没有人见过了。
“慢!”
姜夔吐了一个字,昱珩公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