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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千金方 作者:南夷涉江(晋江vip2013-05-04完结,清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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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妹早日回信,细说妹之近况,若已至京城,附说大哥之近况。安好勿念。

    崇礼的这封信,书容是看得且喜且忧的,喜的是家里又要添丁了,二哥就要做父亲,她要升级做姑姑了,忧的是,自己在洛阳的那场病,害阿玛担心了坏了,身子只怕也折损了不少,书容想想就觉得自己实在大不孝。

    提笔马上回信,告诉崇礼她的病早就好了,十月十三到的保定舅舅家,明日大表哥和二表哥就要领着她去京城看望另两位舅舅,还能见到大哥,大哥的情况到时候她会再写信回来的,又向崇礼表达了祝福,叫崇礼要好好的照顾好二嫂子,另外还特特嘱咐说,婉仪怀孕,额娘肯定又要借机把掌家大权弄回去,叫他们要谨慎处理此事,万事要以腹中胎儿为重,书容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婉仪斗不过叶赫氏,那就不要斗了,且先把权力给她,先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再说。后又着重强调了要崇礼一定要照顾好廉正的身子,本来书容还想将康熙就要命廉正进京述职的消息写上去,但想想一来这是朝政,自己一小丫头说这个只怕没人信,二来这也只是自己听到的一句话而已,说不定康熙爷早已改了主意了,便作罢,最后又问了其他人其他事,待写好了信,书容便封好叫绿苔速速的送了出去。

    书容忙乎了好一阵子,天都快黑了,有些困,打个哈欠后从桌案后起了身,扭了扭腰伸了伸臂后就在屋里随意走动,想着消消食,书容走到门口的时候瞅见郎妈妈正在外头指挥着小厮们扫雪,一时想起了先前郎哈要预支工钱的事儿,遂喊了声郎妈妈,郎妈妈应声快快的来了,在门口使劲儿的跺了跺脚,以免把雪沫子带进屋子,待跺干净了才笑着进来,问书容找她何事,书容坐到圆桌旁,笑着将下巴往对面的杌子上扬了扬,示意她坐下,郎妈妈哪里敢与书容平起平坐,只呵呵笑着去外头搬了跟小马札进来,靠着书容的腿坐了。

    “何事,姑娘说。”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郎妈妈知道书容是个好说话的,再者虽然姑老爷不过一四品知府,但这几日这表姑娘出手却是比府里的正经主子还要大方点,是以如今书容找她来说事,她也是十二分的热情,仰着脖子乐呵呵的望着书容。

    书容其实不知道如何与她说好,想了想后道:“今日下午过上房去用晚饭时,我遇上郎管事了。”

    郎妈妈乐呵呵的嗯了一声,继续望着书容。书容笑着继续说:“郎管事说要与我预知你半年的工钱。”

    书容看到郎妈妈脸上的笑容明显的一僵,随即脸色就开始泛着白,书容见郎妈妈这番神色,便已料定了事情是如何了,抿了抿嘴没说话,抬手在桌上倒上两杯茶水,一杯自己喝,一杯推到郎妈妈面前,郎妈妈回过神,双手木讷的在杯身上胡乱摩挲,面上却笑道:“这事儿。。。这事儿我知道,他。。。与我商量过。”

    郎妈妈这话叫书容又对她另眼相看了一番,那郎哈如此过分,郎妈妈却还如此隐忍着在自己面前替他保全颜面,赞她一声贤惠,实在不为过。

    “哦。”书容不想叫她难堪,随意的应了声便唤绿苔道:“取三十两银子来。”说完又认真的品着茶。

    一旁本是盯着茶杯双眼涣散的郎妈妈忽然一脸惊异的朝书容看来,书容不动声色,只低低的喝着茶,郎妈妈甚是感激,又甚是不敢置信,“姑娘。。。姑娘真一下预支我这么多银两?”

    此时绿苔已从书容的卧房剪了三十两银子出来,书容接过放到郎妈妈怀里:“三十两,预支了。”

    郎妈妈感激的说谢,书容笑笑,方要她退下去,绿苔便就着方才书容用过的笔墨纸砚,取了笔,沾了墨,抓了纸,至郎妈妈跟前淡淡的说:“不能拿了银子就走,立个字据,不要日后又来问姑娘要!”

    郎妈妈本来就觉得预支了半年的工钱是自己占了书容的便宜了,如今听绿苔这么一说,心里便尴尬起来,笑着接过绿苔手里的笔,说:“你这小丫头,这么认真做什么,我是那种人么?”

    书容笑着看眼绿苔,不出声,低了头抿茶,只听得绿苔道:“哪种人我不管,有个字据在自能保个万无一失,你不吃亏,我们也安心。”

    郎妈妈听这话就听得有些不太高兴了,趴到桌子上匆匆写了个字据便起了身,笑着给书容鞠个躬,说她先退下了,书容冲她颔颔首,她便揣着银子走了。

    绿苔拿起字据瞅了两眼,然后交给书容,书容似笑非笑的接过,问绿苔道:“原来你识字的?”

    绿苔一边收捡桌上的茶杯与笔墨纸砚一边回书容四个字:“奴婢不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写的对不对?”

    “她不敢在姑娘面前胡来。”

    书容抿嘴笑了,“那你可想学?你看人家郎妈妈都会写字立据。”书容还真不希望自己的贴身大丫头是个睁眼瞎,能读书会写字的丫头能帮她更多。

    绿苔侧头将书容看了两秒:“既然姑娘需要,奴婢学就是,只是,谁教?”

    书容嘿嘿笑着:“自然是我亲自教,你可是我的人,从明日起,晚上你与我学习半个时辰。”

    “涨不涨工钱?”绿苔一脸淡淡的神情,似乎问得问心无愧。

    书容哭笑不得,指了绿苔笑骂道:“没见过你这样贪钱的,我都没说收你学费,你倒说要我涨你工钱!”

    “那不学,本来就是为了伺候姑娘才学的!”绿苔端起茶杯走人。

    书容扑哧笑着。

    书容最后还是给她涨了工钱,从之前的每月十两到如今的每月十二两,算起来绿苔的月银,比这府里一般的管事还要高。

    当晚书容又命绿苔打着灯笼随她去了趟沁园,告诉宜宁她要去京城待几天,还将她就要做姑姑的好消息告诉她,宜宁听了也与她一并欢喜,之后书容嘱咐宜宁,一定要按时按量喝药,宜宁好生应着,叫书容早日回来,不然她又要无聊了。

 70初入京城,书容夜里梦惊魂

    第二日;士衡士杰早早的领了书容启程,书容此行照旧只带上了绿苔;一行人驾着马车;行了大半天,至未时到了两个舅舅府邸;两个舅舅没有分家,住的是祖上老宅子;书容挑着马车帘子望眼府门口;只见一大堆女人等在那里;为首的两个妆容庄重;衣着华贵的妇人应是两位舅母,看上去都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因着的旗鞋;下马车便不是那么方便;绿苔便先下到地面,又小心翼翼的去扶书容,不过马上就有小厮递上脚踏来,书容手扶着绿苔,踩着脚踏小心谨慎的下到地面,哎,想书容一运动健将,马儿都是骑上就跑的,如今下个车却是下得如此纠结,真是一双旗鞋憋死英雄啊!

    成功下到地面后,绿苔松了书容的手,将手拢递上,书容双手拢着至腹前,面带着微微笑,一步一步甚娴静的往两位舅母走去。书容心里暗暗想着,大舅舅要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有大户人家的风范,不知道这个样子算不算。

    两位舅母都是多年未见书容,今日见了这梳着两把头,披着粉红披风,一步一生辉的书容,眼前都是一亮,谁都不曾想当年的小书容如今竟然长得这般标致可人,心里都是一阵喜欢,再加之如今廉正官运亨通,连圣上都嘉奖了他,且上次书容给她们送的翡翠手镯与夜明珠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心里便更是喜欢书容了,纷纷迎了上去,一人拉了书容一只手,左看右看,夸这夸那的,夸得书容甚是难为情,还好士衡士杰上来给两位舅母见礼,两位舅母的注意力才又多转到他们身上,要知道这个家族的所有荣耀,几乎全靠的恒良,是以两位舅母又对着士衡士杰两人笑夸了一番,待夸够了才领着一行人进大门。

    两个舅舅住一起,自然又是一大家子的人,书容立在客厅里,听着二舅母给她一一介绍,走马观花似的见过各位长辈平辈,行礼行到膝盖疼,不过红包倒也拿得多。因为书容在识人这上头,天赋实在是不咋滴,是以二舅母这一路介绍下来,书容是一个印象深刻的都没有,放眼望过去,总觉得人人不同,又人人都相同,哎,书容索性不去刻意认了,只侧着脑袋四处看,试图能看到谁。

    “书容可是在寻你大哥?”三舅母笑着问书容。

    书容冲她微微一笑,说:“大哥在国子监读书,想来里头规矩甚严,白日可能不好出来,我是在看随我大哥一道过来的简妈妈,许久未见,我也想她了。”

    两位舅母相视一笑,二舅母笑道:“简妈妈知道你今日要来,一大早的就亲自往国子监去了,说要接你大哥回来一趟,因她不时的往国子监跑,守门的侍卫都认识她,她传这个信只怕比我们派去的人还方便!”

    书容微微笑着,又问:“大哥如今不住在府里了么?”

    三舅母告诉她道:“往日里是住的,不过上次殿试,你大哥得的名次不算前,他便决心与其他同窗一并住了国子监的大舍,说要好好的读书。”

    书容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位舅母便又问起士衡士杰话来,问恒良与纳兰氏可好,又听说宜宁那丫头病了,不知道好了没有,大侄媳妇乌拉氏连着两次小产,身子可还好,伊尔根觉罗氏嫁进来也有大半年了,肚子可有反应了等等等等,通过他们的聊天,书容了解到了许多其他不曾了解的问题。

    晚饭时候简妈妈还没有回来,待用过了晚饭,书容正欲随着府里一丫头去厢房,简妈妈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书容起初视线被一株半荣半枯的树挡了一半,没看清是前头来者是何人,稍稍侧了侧头,便看见是简妈妈,赶紧的快走几步上去,简妈妈欢喜的将书容抱了个满怀,嘴里一直道:“可算把三姑娘盼来,可算是盼来了呀!”

    书容从她怀里松开,站直身子笑望着她,说简妈妈在京城待了这段日子,看上去倒像是比往常要精神些了,简妈妈心花怒放:“大少爷争气,老奴的日子天天过得开心,能不精神吗?”

    书容听后咯咯笑了,又问简妈妈可把大哥接回来了,简妈妈道:“今日老奴在外头等了老久才见着了大少爷,原是今明两日有小考,大少爷说得明天晚上才能回,叫三姑娘先好生的在府里休息一日。”

    书容想原是如此,笑着说好,又拉了简妈妈随她一并往厢房去,将从宝庆带来的东西挑拣了些出来给她。

    简妈妈随后拉了书容在府里转了转,转着转着便立在了一处荒废的园子外头与书容道:“这便是四奶奶未出阁前住的园子。”

    书容听后往前走出几步,细细的将里头打量一番,园子很大,当中一个大院,院中的青砖地板多有破损,杂生着许多野草野花,屋舍廊道倒还齐整,只是到处都蒙了厚厚的尘,长了不少蛛网。书容瞧着不免皱眉,“我额娘住过的地方,怎么荒废成这个样子?难道自额娘出阁后,这里就没有人来住了?”

    简妈妈走到书容近旁,也往里头瞧着,说:“当年四奶奶出阁,大舅老爷尚且住在这府里,是大舅老爷下的令,叫把这园子空着,每日着人好好打扫,说日后四奶奶得空回娘家时便可住进来,只是后来大舅老爷几次迁任,没住在这儿了,府里头众人就也都散漫了。”

    书容在心里叹息一声,想着也难怪大舅舅叫自己住几日就走呢,又问简妈妈是从谁处得知这些的,简妈妈笑道:“老奴在这里待久了,与这府里的几个老妈妈熟,她们向我提起的。”简妈妈说着又往园子里头望一眼,说:“若是这园子没有破败成这样,照理姑娘回来是该住进这里的,哎!”

    书容念及那从未谋过面的额娘,又想着自己灵魂深处毕竟不是她的女儿,不免愧疚起来,再望眼那园子里头,心里又跟着泛起点寒意,于是对着里头深深的鞠一躬,既算是对先人的愧意,又算是对自己的宽慰,书容鞠完躬后便与简妈妈走了,心里暗暗想着,虽然不曾见过什么鬼神妖魔,但自己灵魂转世却是事实,所以对已故的人,还是敬重些好。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日晚上书容睡下后不久,便觉得屋子的门窗都被风吹开,阵阵阴风长驱直入,似有鬼怪就要随风飘来,炕上的书容,似醒似梦,如此境况,更让人心惊,书容想伸手将被子拉上来裹住自己的头,偏生浑身都像被人点住了般,一处都动弹不了,好在书容毅力不错,强撑着一股心性,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四处都好好的。

    第二日早,两位舅舅亲自领着书容去供奉着祖宗牌位的屋子祭拜外祖父外祖母,士衡士杰回来了便也跟着一道,两人在前头与两位舅舅说着话,二舅母与三舅母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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