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锦绣-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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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唬了一跳,尤其是江嬷嬷吓得魂不附体,脸色发白,嘴唇不住地哆嗦着,结结巴巴道:“郡主,郡主娘娘,赶紧放下,万,万事都好商量啊。”
因瞥见雨霏眼角的一丝狡黠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乘势淌眼抹泪道:“您要是有个好歹,太后娘娘还不心疼死,到时候怪罪下来,咱们这些跟着的人也是个死,倒不如现在就随您去了吧。”
说罢,到处找剪子就要寻死。众人手忙脚乱,一时拉了这个又顾不得那个,劝那个又扯不住这个,闹得沸反盈天,乱作一团。
那督捕想不到雨霏竟然如此刚烈,心中惊恐非常,偷偷一拍脑袋,暗暗恼恨:世人皆知太后宠爱永平郡主更胜过其他正经的公主,自个儿糊涂怎么竟忘了这一茬了。虽然自己是奉命行事,但这郡主娘娘要是真的闹起来,万一有个三差二错的,所有的不是和罪责将来还不是落在自个儿这些底下人头上。这真是左右为难,不搜吧,交不了差。搜吧,又怕眼前这位主子的烈性儿。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不住地搓着手,满脸尴尬地喃喃道:“您瞧,这是怎么闹的。都是奴才不会说话。郡主娘娘千万别动气。您若有个闪失,奴才们实在担待不起呀。”
眉心一动,便转了转眼珠,讪笑着讨好说:“郡主娘娘,不如让奴才们就进去搜一搜下人的房间,上头问起来,咱们也好交差,不是?”
雨霏满眼不屑地瞥了那些番役一眼,冷笑道:“闹成这样还不够吗?不光本宫这里,府中其他院落你们也不得再踏入一步。否则就从本宫的尸身上踏过去。”
翠微见状,便上前往那督捕手中塞了一把金瓜子,笑道:“天气渐渐热了,咱们郡主娘娘这些日子身子甚是不爽,吃不下睡不着的,最怕人喧吵了。宫里与殿下交好的主子都关心得紧,那补品竟是流水似得往府里送。咱们这些底下人就是走路也要轻悄悄的呢。几位大人方才那样高声,也难怪郡主殿下会气恼上火。这些小玩意给几位大人拿去买几碗凉茶喝,还请行个方便。”
那督捕掂了掂,只觉得分量不轻,细看看那金瓜子足有大几十颗,个个金光闪闪,实在诱人。想一想外间都传言永平郡主夫妇似是不谐,想来世子爷若真有犯禁通敌的罪证也不会搁在这里,反正其他各处都已细细儿搜检过,这郡主的院落不进去也罢。若是上头追究起来,自然有郡主做筏子呢。抗旨不遵,忤逆犯上的又不是自个儿,何苦要撕破脸弄得进退两难呢。倒不如顺水推舟,也好卖中山王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便反手一转,将那些金瓜子竞相倒入腰间荷包里,故作为难道:“唉,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还不是主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嘛。方才得罪还请郡主殿下别往心里去。姑娘既这样说,那小的也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告退。”
说着,便转身向那些番役吆喝道:“走了走了,收队收队。这大正午的,都别在毒日头底下站着了。今日兄弟们辛苦,哥请你们去醉云楼喝一杯去。”
身后就传来雨霏那清冷森厉的声音:“今日守院的侍卫护主不利,每人赏军棍二十。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若再有疯狗乱咬乱闯,打死勿论。一切后果都有本宫替你们担着。”
那督捕和番役听了这话,皆打了个冷战,都在心底暗自侥幸:幸亏方才没有硬碰硬,不然现在只怕是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至此一场惊险的闹剧才就此落幕。众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雨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和意念似乎如雾般渐渐剥离周身,手一松,当啷一声,冰冷的长刀重重地砸在地上,雨霏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向一旁倒去。众人见雨霏脸色煞白,眼眸紧闭都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幸亏翠微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将雨霏移至屋内湘妃竹凉塌上,拧了帕子敷在她的额头,又命人换了冰块来,自个儿拿着竹柄纱地堆绫绣花鸟石榴扇小心翼翼地扇着凉风。
过了良久,才听到雨霏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如雾般迷蒙的眸子,低声问道:“什么时辰?那些人可都出府了?”
翠微柔声道:“可吓死奴婢了,郡主都昏睡半个时辰了。放心,那些泼皮早就散了。郡主有着身子,还动了那么大的气,奴婢已经叫人请了萧太医来,这会子正在外头候着呢。您现下可有精神,让他进来瞧个脉也好安心哪。”
雨霏闻言急得一个打挺坐起身来,秀眉紧皱,自责道:“糟糕,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又一迭连声向窗外高声吩咐道:“还不赶紧请萧大人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萧太医满面愁容匆匆忙忙迈步而入。丫鬟手忙脚乱地预备放下帐子,就听雨霏焦急地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劳什骨子做什么。你们都下去,这里只留江妈妈和翠微在旁伺候,本宫有话要问萧大人。”
底下的丫鬟仆妇鱼贯而出,雨霏叹了口气,对正要跪拜行礼的萧太医哑声道:“大人快免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宫心里实在是忐忑难安。”
萧太医满眼忧虑,惴惴不安地叹道:“微臣依照殿下的吩咐,在王族长和众族老面前陈述当年的真相,令众人对郡马爷的身世释疑。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郡马爷也顺利地继任宗长大位,谁知此时闯进来一对兵伍,直指郡马爷有通敌叛国,欺君罔上之嫌,就将人押走了。”
雨霏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因追问道:“这事儿着实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倒扣了这么大个罪名。先前又连一丁点风声也不露?”
萧太医正色沉声回道:“事出突然,微臣人微言轻,当时也无法阻止。只能出去详加打探,据说是今晨杜阁老向皇上上书,直陈昨夜收到一份匿名信,直指郡马爷与金川土司私下里有信函来往,更将行军布阵方略密告敌方,致使当时战事受阻,损伤惨重。今上心中只有些疑惑,却并未出言怪罪。怎奈太子殿下在一旁帮腔,暗指征西前夕,郡马爷便行踪诡异,还时常借故随三王爷一同至东宫,名为切磋文采,实则打探军情。杜阁老又乘机进言,铁口直断侯府中必然还有其他罪证,请求皇上下旨彻查。今上不得已只好命刑部尚书派督捕番役至府中听雨楼内查抄,谁知竟搜出郡马爷亲笔密信一封呈上,今上见后大怒,便随即下旨抄捡全府。。。。。。”
雨霏眉心紧拧,点头叹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回他们想对付的不仅是咱们。这回的事儿只是个引子罢了。夺嫡之争,腥风血雨,怕是不日就要摆在台面上了。三皇兄,父亲大人和子陵早就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回只怕是一个也跑不了了。”
江嬷嬷闻言,忙插话道:“不能吧。笔迹可以模仿,就凭一封书信便断定郡马爷谋逆怕也太牵强了。有王爷和三王爷庇护着,想必关一阵子就没事儿了。”
雨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冷笑道:“是吗?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别个恐怕避忌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往上凑呢。妈妈若不信,不妨问一问萧大人,当时三皇兄可曾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儿?”
萧太医垂头敛目,正色低声叹道:“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此事牵连三王爷,为避嫌疑,沉默缄口倒也实在怪不得他。”
雨霏冷笑道:“这个道理本宫有何尝不知。只是当日郡马为三皇兄请封,尚能不顾一己安危,挺身而出,四处奔走。其中的辛苦冷眼就不必说了。这会子郡马无端遭人构陷,三皇兄却置身事外,作壁上观,真真叫人寒心。”
江嬷嬷焦急道:“这个节骨眼上,王爷却抱病在床,这,这可如何是好呢。要不让老奴回王府去禀告一声,请他老人家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放郡马爷出来吧。”
雨霏低低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父亲是平定金川的定西大元帅,当年的战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的话在朝堂上想必还有几分份量。”
一时屋内愁云惨雾,众人皆面色凝重,噤若寒蝉,静地教人害怕。忽的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有小丫头在窗外急吼吼地喊道:“郡主殿下,不好了,老太太厥过去了。请您赶紧过去瞧瞧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22:等闲平地起波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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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等闲平地起波澜(八)
一时屋内愁云惨雾,静地教人害怕。众人皆面色凝重,噤若寒蝉。忽的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有小丫头在窗外急吼吼地喊道:“郡主殿下,不好了,老太太厥过去了。请您赶紧过去瞧瞧吧”
江嬷嬷闻言向外高声喝斥道:“嚷什么嚷,咋咋呼呼的,生怕别个都是聋子吗?郡主又不大夫,病了不会去请郎中啊。”
雨霏摆手叹道:“罢了,到底是一家人。吩咐她们准备竹轿,本宫这就去春晖堂。”
江嬷嬷跺脚嗐声道:“我的郡主娘娘哎,您方才惹了恼,身子还没爽利过来呢,这会子又急巴巴地顶着大毒日头过去,若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老太太那边横竖都有二太太和姑太太守着,还有一大群丫鬟媳妇伺候着,怎么着也用不着您去受累呀。况且您去了人家还不见得领情,郡主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一会子闹起来,又是一番折腾。您就是不为自个儿,也要为小少爷着想啊。郡马爷如今还在牢里,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真有个万一,往后侯府可就全指望您肚子里的这个了。”
雨霏满眼深意地瞥了瞥在一旁莫名激动的江嬷嬷,抿嘴笑道:“原来妈妈如此关心本宫肚子里的孩儿,倒真是他的福气但正如妈妈所言,郡马爷此刻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本宫若不去还不知要落多少闲话呢。索性困在屋里也是憋闷,倒不如出去透透气儿,说不准还舒畅些。”
江嬷嬷听雨霏话中有话,一时也讪讪的,见拦不住,便垂头喃喃道:“既然您主意已定,那老奴就先回王府将这里的一切向王爷禀报,也好让他老人家早些拿个主意。”
雨霏抚了抚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如此就劳烦妈妈了。这里的一切本宫倒还应付得来。”
因说着,便更衣整装,乘着一顶轻便小轿,一径来了春晖堂。一路上四处静悄悄的,但见树木衰败,落花如泥,本应是六七月初夏繁华似锦如今却多了几分肃杀凄清之意。
谁知刚至春晖堂就听得里面哭声震天,雨霏心下一慌:虽然平日里老太君诸多挑剔,龃龉不断,且此次宗族大会王崇业无端发难,身后想必少不了她的默许和支持。但值此非常时期,老太君做为一家的长辈德高望重,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谨明候府怕是真要一败涂地了。
想到这里便急忙下了轿,扶着翠微的手就往里奔去,安嬷嬷闻讯迎出来发髻散乱一迭连声嚷道:“郡主娘娘总算来了。方才好些穿靴戴帽的强,强盗来了,翻箱倒笼的乱抢,拿不动的就顺手砸了。奴婢们吓得魂都没了。老太太也被唬了一跳,先时还命人拦着,后来见那些人实在凶恶,急得两眼直竖,淌泪发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后来就一仰身栽倒在地。”
雨霏忙追问道:“请郎中来瞧过没有,可怎么说?”
安嬷嬷淌眼抹泪道:“刚诊过脉,说是惊吓气逆,血不经心,用疏气安神的丸药服了,气息倒平顺了些,只是这会子还没醒呢。如今二老爷已经去外头打听了,二太太、姑太太、几位爷和表姑娘都在里头守着呢。”
雨霏闻言,便转过当地一架刻灰描金彩绘群仙祝寿图屏风径直入了后堂,就见安老太君直挺挺地躺在黑漆嵌螺钿菊花福寿纹架子床上,脸白如纸,气若游丝,王念礼、王念智只管垂手立着,唯独不见王念义的身影。冷夫人、孔姑太太六神无主只管拿着帕子抹泪儿,底下的丫鬟仆妇无不战战兢兢,哀声哭泣。
雨霏听着那如蚊蝇般嗡嗡的抽噎声,心里越发烦闷,只觉得那透过枝叶缝隙洒进来的日光越发晃眼,因没好气地啐道:“哭什么哭,老太君还睡着呢。你们是想吵得她老人家不得安生吗?”又一手指着窗边卷起来的霞影纱道:“还不赶紧将那纱帐放下来,这样刺眼的阳光教人怎么受得住?”
冷夫人闻言想起自个儿视若珍宝的玉台银盏有一株已经被那群穷凶极恶的强兵砸了个粉碎,连枝干都砍成了稀巴烂,若不是寒枝拦着,真恨不得上去与他们拼命。而此事的始作俑者便是素日里趾高气昂的郡马爷,为此便也迁怒雨霏,前恨新怨一起涌上心头,因冷笑道:“郡主娘娘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