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当好一只毛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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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含羞涩之意。
“观云!赤霞!”
元泽今日成婚,正是春风得意,自然面有春光,回头看见许久未见的同门师弟师妹,眼前一亮,马上大步朝他们走来。
“好久不见了,尤其是赤霞师妹对了,这位,便是师父刚刚收下的小师妹吧?”
元泽果然如同师兄师姐告诉她的那样看上去是个相貌堂堂的正人君子,只是这种在她入门时便已出师、在天庭有职务的正当仙人,对云母来说和大半个师父也没什么差别了,赶忙在赤霞怀中认真地打招呼,元泽笑着应了,又道:“我听说你叫云母你比观云和赤霞都要小几百岁,我比你大得就多了,又早入门许多日后没有机会当你师兄了,不如索性当个长辈,喊你云儿如何?这样也比较亲切。”
“当、当然!”
他这样说,云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点头。其实在家里,母亲有时候也会这么喊。
看着云母的样子,元泽又笑了笑,心说这个小师妹倒是单纯可爱,这两年师父收徒又改了口味。
顿了顿,他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葫芦,递给云母道:“说来惭愧,师兄这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正好前两天炼了两炉丹还算拿得出手,便给你做个见面礼吧。”
“多、多谢师兄!”
云母没料到还有礼物收,推拒未免显得不识大体,可收了又慌乱得很,两只爪子接了葫芦却不知道放在哪里,从不能塞进尾巴毛里,在那里呆呆地杵着。
赤霞看着她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大师兄这个葫芦都快小师妹半个狐狸大了,看着怪神奇的。于是赤霞忍着笑将云母手中的葫芦拿过来缩小了放进袖子里,说:“你没地方放,我先替你收着吧,这个是练功的时候用的,到时候再给你。”
见解决了燃眉之急,云母总算松了口气,乖乖在赤霞怀里趴好,准备跟着师兄师姐行事。
这些表面上该做的礼节都做过了,元泽这才切入正题,今天毕竟是他的大婚之日,介绍夫人才是要紧,元泽小心地拉住一直在旁边等着他处理好师门内事务的紫草仙子的手,将她带到三人面前,温柔的姿态将新婚的柔情甜蜜表露无遗,对他们道:“重新正式介绍一次,这便是我夫人紫草,日后也就是你们的嫂子,我已带她同师父见过,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她。”
虽然观云已经见过紫草仙子几次,赤霞和云母却都是第一次见嫂子,纷纷称是。云母还是头一回见仙人成亲不,应该说,她过去都不知道神仙也会结婚的,难免好奇,偷偷抬头多看几眼。只见那位传闻中的大师兄夫人生着一张温和亲切的圆脸,样貌清秀,面颊红润,看起来有些内向,但似乎很是温柔,望着元泽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大概是因为和他们见面的关系,她的神情也颇为紧张,但姿态依然落落大方。
第一次见到仙女当新娘,云母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直到观云和赤霞被元泽亲自带着落了座,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作为新郎的同门师弟妹,他们的座位自然安排得极为靠前,连云母这只狐狸都有个大小合适的椅子,让她好好地坐在上面。她挨着赤霞师姐坐,另一边则是位不认识的女仙,云母便是在人间都没见过这等盛大的场面,浑身僵硬,不敢乱动,活像只装饰的狐狸。
不过她的两位师兄师姐倒是自若得很,他们好像对宾客也很熟,不久就和周围的神仙聊起来了,赤霞大概是因为换了女装不太习惯,整个人都蔫耷耷的,没什么活力,主要是观云在说话。他先是向周围人介绍了云母她这个第一次露面的小师妹,接着便开始聊大师兄元泽的婚礼。
“说起来元泽仙友和紫草仙子认识才不过五年时间,怎么就成亲了?”
趁着婚宴还未正式开始,有位白胡子白眉毛的神仙奇怪地捋着胡子问道。
“元泽仙友一贯稳重,又是白及仙君门下的大弟子,怎么成亲一事上却如此草率莫不是那紫草仙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仙界并非是外貌越老的资历一定老,有些神仙飞升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道体自然便是一副老人的样子,用法术遮掩便比较麻烦,也有神仙故意维持着一副老人的样子,看起来比较仙骨道风,去人间也比较容易故弄玄虚。眼前的这位老者显然在天庭中的地位资历便是与元泽差不多,故说起白及也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仙君”或是“上仙”。
不过,他的问题也的确是认识元泽的神仙都有的问题,神仙寿命不受约束,完全能活个千千万万年,成亲这种大事自然要非常慎重,谈恋爱谈个两三百年根本不长,再加上订婚后的时间,五百年有些老神仙都觉得稍微短了点,像元泽和紫草仙子这种认识五年就成亲的,乃是实打实的闪婚,快得不可思议,完全不符合元泽的性格。
听到有人问起,其他人纷纷竖起了耳朵往这边听,天界的生活这么无聊,有八卦自然能听一勺是一勺,就连赤霞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观云,她知道观云和大师兄关系好,以前都是睡一个屋的,想知道他怎么分析。
观云见赤霞这么直直地盯着自己,心中无奈得很。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清楚极了,师兄这么快结婚,还不是在师门中时被这个三师妹折磨得对女仙绝望了,一出师门遇到紫草仙子,惊觉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温柔体贴的仙子,顿时好感狂飙,生怕只剩这一个,赶紧成亲免得夜长梦多。
幸好这个紫草仙子的确是个善良的好仙子,她是劳山的紫草花生了灵智,修行千年成的仙,植物修行比凡人灵兽都要难,可成了仙便分外通透些,她和元泽一道站在一起倒也和谐般配,不失为一桩好姻缘。然而好姻缘归好姻缘,这桩意外的间接始作俑者直直地盯着自己,观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实话实说,只怕会伤了她
啧!
观云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大师兄大师兄,她和他说话每每都是大师兄,这会儿又是因为提起大师兄和紫草仙子才会看他!他居然还怕她听了实话会伤心!
观云心里气赤霞,又更气他自己,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转移话题道:“大师兄的想法我哪里晓得,但他为人稳重,肯定自有主张。再说,感情这事哪里能说得清楚,十几年前的玄明神君,还不是与那凡人认识没几年便私自拜堂生了孩子?”
第十章()
见观云提起玄明神君,其他人果然不再关心元泽的事,注意力顿时全部被吸引。毕竟玄明神君与凡人相恋生子乃是近一百年来最为轰动的大事,无论是玄明神君的身份,还是对神仙与凡人不得相恋的这条天规的明知故犯,随便聊哪个,这群神仙都能聊个七八十年。
于是观云提及此事,附近的老少神仙纷纷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听他们的议论,云母也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
那玄明神君来头不小,身份不低,也是远古混沌初开之时自然而生的神君,不仅如此,他还是如今天帝在混沌中伴生的弟弟。
虽说天帝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可这兄弟身份却是毋庸置疑的,两人在同一个神胎中蒙昧而生,风吹即长,须臾便为成人。只是两兄弟长相虽有七八分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
天帝生来便有帝王之相,既有能力,也有野心,个性自然强势有力些。玄明神君却不然,他性格散漫,喜欢云游于天地间,无拘无束来往自如,亦不愿受规则束缚,不喜遵循神仙中的繁文缛节,索性隐居了。他连兄长的称帝霸业都没参与,在天界斗争最为激烈的时候,玄明神君天天躲在小竹林里酿酒弹琴种竹子,不问世事,逍遥得很,也不知道天道让这么个玩意儿和一统天界的天帝一道生出来是干嘛的。
奇怪的是,尽管这两人想法观念差距如此之大,可兄弟终究是兄弟,天帝和玄明神君之间却没什么隔阂,关系很好,颇有兄友弟恭之感。天帝成立了天庭之后,便让玄明神君掌管人间君子,不过他显然也晓得以自己弟弟的性格多半是懒得理工作,所以这群君子读书的事有文昌星君管,姻缘的事有月老管,命运之类的杂事也有司命星君,玄明神君这个着实是个闲职,只不过是让他好歹看上去有个职务,不要让其他神仙在地位称呼上难办罢了。
玄明神君本人对天帝安排得这个工作也很满意,领了职就回自己的竹林里弹琴去了,平时啥都不管,别人请他也不出去,除了天帝哥哥亲自邀约还会给几分面子,其余时候都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神君。
说来也怪,玄明神君明明什么都不管,可自从由他掌管天下君子开始,人间的君子大多也变成了他这番模样,个个弹琴喝酒,还居不可无竹起来。部分掌握了玄明神君神|韵的,一有人间的皇帝要给他职务就拼命跑,生怕肮脏的功名利禄玷污了他们清白高尚的灵魂。
总之,玄明神君就这样好端端地在竹林里待了数千年,待得年轻点的神仙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神了,他那片小竹林才终于出了事。
那便是十余年前,玄明神君的小竹林里,误闯入了一个“凡间女子”。
这些神仙大多也是道听途说的,哪里知道玄明神君的口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重得多。闯进竹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口渴误喝了神君埋在竹林深处的神酒,结果误打误撞看见了玄明所居的茅屋、还莫名其妙多生了一条尾巴的白狐。只听一位自觉知晓实情的老神仙眉飞色舞地往下说——
“那凡间女子大约是迷了路,或是受了伤,总之一时半会儿离不了竹林了。玄明神君本就是个放浪不羁的人,原来就不大在意人仙殊途,更何况男女之别?见她出不去,便索性让她留了下来,一日两日还不要紧,谁知日子久了,难免便生了情。认识不过几年,玄明神君便私下与这来路不明的凡人女子按照人间的习俗拜了天地,私自结为夫妻,谁都不曾告诉。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凡间女子便怀了孕。”
说到这里,老神仙便叹了口气。
“人仙殊途,神仙与凡人不得私配婚姻,更不可有子嗣。这条天规在天帝建立天庭之初便已定下,犯天条者绝不姑息。玄明神君此举,无疑是逆天行事。天帝是什么人?这么长时间如何能瞒得下去?还不等玄明神君的孩子生下来,这件事便已被天帝知晓。”
云母听得紧张,其他人也听得入神。见老神仙停下来,立刻有人追问:“接下来呢?不是说玄明神君那个凡女的妻子怀了身孕,却直到如今也未曾找到。天帝可是派了去捉拿玄明神君一家?”
“非也。”
老神仙故弄玄虚地摇摇手指。
“得知事情一家暴露,玄明神君倒也没有让天帝为难,自行上了天庭,只说他妻子并不知道他不是凡人,过错由他一人承担。天帝也不知该拿这个弟弟如何是好,若是独对玄明神君网开一面,日后他身为天庭之主,该如何服众?于是天帝同整个天庭商量了几年,判了玄明神君一千两百二十五道天雷,再历七世凡间疾苦且不说下凡历劫,便是这一千多道天雷,便是能将一般的仙劈得魂飞魄散的量了,也亏得玄明神君是远古大神,才能勉强顶下来。玄明神君没死,天帝也松了口气,只是待玄明神君下了凡,天帝才发现着了这个弟弟的道。”
莫名其妙地,云母听到此处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安心了似的,她也不晓得自己听个故事是在安心什么。
只听另外有人感兴趣地问道:“天帝着了玄明的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神仙笑着捋了捋胡子,回答:“那凡间女子可以不处置,毕竟凡人寿命短暂,用不了几年怕就自己死了,可她腹中的孩子却不可不处理。只是玄明神君自首前将妻子藏了,而这些个神胎仙胎的,孕个三五年又是常有的事,她若不生下来,就不好找,只好暂且搁置。谁知等来等去,这神胎竟是不出了!天帝仔细一想,才猛地记起玄明神君下凡之时,将全身修为散尽化了雨水,原以为这又是弟弟的怪癖,哪里知道其中暗藏玄机!玄明神君以自身之力藏了神胎的气息,而那雨从招摇一路下到漆吴,根本连位置都定不了了。”
说着,老神仙抿了口茶,又说:“说来也巧,由于玄明神君辈分极高,要处天刑,一般神仙不好下手,总不能让天帝亲自动手。想来想去,居然只有东方第一仙的白及仙君勉强合适,便派了他执刑。当初是天帝令白及仙君失了神身,如今又由白及仙君将天帝的弟弟劈下凡尘,也算了却一桩轮回。”
师父?
云母一愣。
她原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