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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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凌雪峰一声大喝:“密切关注穆丰,一旦他进入帝都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是,大人!”
两位红衣捕头几乎同时应喝,立刻转身回去,把穆丰的事情通报整个帝都,级别提到第一。
这一切穆丰不知道,他按图索骥,一天半的时间飞过万里,轻轻松松没绕任何弯子就在帝都城门前落下。
帝都真心的是东陵大陆最雄伟的城市,高大的仿佛山一样的城墙,宏伟壮丽。第一次看到他的人,如果心灵脆弱的人几乎都能被他浩瀚凝重的气势压制在那里,僵直的动都动不得。
这幅糗样是城门卫军们最喜欢看的热闹,偏偏帝都往来人一日皆在十万之上,人来人往如同河流一般,所以初次来到帝都被震撼的人络绎不绝简直没有间断。
穆丰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帝都的。
身披暗金长袍,尊贵而又儒雅,气度不凡,长而飘逸的黑发披在肩上。一眼望去,他裸露衣物外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闪动着一种琉璃的光芒。
偏偏他十分老土的在腋下夹着一柄大夏龙雀斩,一走一摇看似滑稽又好笑。
不是好笑,而是十分好笑,当穆丰晃晃的走进城门时,一个少年看着穆丰忍不住笑出声来。
穆丰十分老土的抱住长刀,歪头看了一眼。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梳得光光洁洁,然后拢在头顶扎了个髻,月白色的长衫,干干净净的脸,本应该是个儒雅小少年,偏偏古怪精灵的顽皮笑脸打破了他整个形象。
“很可爱的小家伙。。。”
穆丰眼眸在他身旁一扫,立刻看到一个面色严肃的古板中年,眉头微皱的看着他,似乎对他这幅装扮却用这种不雅的姿势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十分不爽。
少年显然没有看到中年人的脸,而是挤眉弄眼的看着穆丰。
穆丰大手一拢,老土的双臂怀抱,还一甩一甩的走着,转眼从两人身前行过。
“阿父,这个怪人真好玩。”
少年笑指着穆丰,一只手拉了拉中年的衣袖。
中年人眉头一拧摇了摇头:“太不自重了,这里可是帝都。”
少年偷偷撇了撇嘴:“流民四野,遍地迁徙,也是帝都。”
中年人呼吸一抑,低头看着少年神色威严,似乎想要发威可偏偏少年就是不抬头,让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少年说的没错,现今中州也只有帝都一处乐土,外界城镇已经人心惶惶,村镇更是迁徙的迁徙,流亡的流亡,乱糟糟的惨不忍睹。
即便有朝廷政令颁下仍然阻挠不了骚动的人心,毕竟城市里有世家兵力抵抗,村镇那脆弱不堪的兵力根本无法阻止外敌来袭。
尤其还有苦行道蠢蠢欲动,暗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动作,根本不是执行力度低下的朝廷所能控制得了的。
如此种种,即便是少年这样的孩子都看在眼里,中年人还能说些什么?
“背嵬军是什么样的呢?”
猛然间,中年人想起传说中的那队背嵬军,这是民间力量第一次出现在国战之中,不知道让多少武林江湖人心动不已。
“据说那里有江湖人、有世家有宗门。”
少年的耳力非凡,中年人只是低声喃喃自语仍然被他听在耳中,忍不住抬头回了句。
中年人默默颔首,他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
不过。。。
中年人似乎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穆丰远去的背影,他想起穆丰怀抱的那柄长刀,眉头挑了挑。
那柄挂着数颗明珠的刀,似乎,很熟悉。
是,七颗明珠吗?
中年人脑海里闪过一柄长刀,似乎跟这柄刀十分相像。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步追了过去。
少年一愣神,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楞了一下,赶忙也追了上去。
穆丰随走随看,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很少有这样清闲的时间,有这样清闲的心情去看,感觉一切都那么新鲜。
第四百三十六章 如何选择()
帝都是一座恢宏的大城坐落在大地之上,千年已将,充满着亘古沧桑气息的青石垒就的城墙无边无尽,仿佛一座古老的山脉匍匐在东陵大陆的中央,无数人十代百代的在这里生存,在这里繁衍。
中州千年不见刀戈,帝都又是中州的中心,这里有无尽的繁华,无尽的安详,任何人进入其间都不禁被这股奢靡气息侵染。
穆丰不经意想起上一世形容南宋小朝廷的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当年,穆丰听闻这首诗后曾经喝的大醉酩酊,几日都未能清醒。那个时候他一身功夫已经半毁,满心满腹都是对当政者不思收复失地的愤激以及对国家命运的担忧。
这首诗蕴含的意思与他心有意而不能舒的郁闷无比相合,又怎能不心生感慨。
而现在,穆丰看着楼台鳞次栉比,听着轻歌曼舞无休无止的声音,再度想起当年那个场面。
只是经过多年奔波,接触无数仁人志士,穆丰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只知武事不知政事的偏才,他对很多东西看得很透。
他能站在顶端俯瞰山下,能从很多事情的脉络向上追溯,清楚的看明白很多人上人处理事情的做法和目的。
也许他不能认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却能理解他们这样做为什么?
人与人不一样,尤其是占得高度和位置不同时,对同一件事的看法和理解自然不同,自然也就造就处理事情的做法有天南海北的差距。
就好比现在,帝都之外一切叛乱和骚动,甚至是三百万外族横行肆虐,可帝都内仍然是水光山色冠绝天下的“人间天堂”。
楼堂馆所里百姓纵情声色,宫殿楼观官员们歌舞享乐,还是一派奢侈糜烂的腐朽生活。
帝都相当的大,是与穆丰所在的太城的十几数十倍,是古台府的十几倍。
尤其他与其他府城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山有水有河流。
山中有着山,城中有着城。
穆丰远眺着重重叠叠的青山,近看鳞次栉比的楼台,随意在繁华闹市上倘佯,脚步轻盈。
穿梭在攒动的人群里,绚丽的阳光铺散在一片绿瓦红墙之间,透过突兀横出的飞檐和高高飘扬的幌杆落在他的脸上。
穆丰突然笑了,他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刚刚有了自保的能力,难道就想挽救世界不成。
他现在不仅是不想,更是不能,不可能。
天下在几年间突然从繁华盛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真是外寇入侵,内有叛乱的原因吗?
如果不是,难道是因为东陵大帝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生活糜烂,重用奸佞,残害忠良,奴役百姓吗?
真要有人这样认为,那可真真就是傻子了。
要知道,任何一个能够成为高层没不会是傻子,不管是奸相还是佞臣,都是几千万人中最顶端的那几个,难道他们就不想让国家富百姓强吗,不想流芳百世为后人敬仰吗?
不是的,任何一个想走官路的人都有一颗砥砺奋进的心,就算是奔升官发财使劲的人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才行。
后来成为忠良还是变成奸佞,是选择也是手段。
至于是使得主上听信谗言,闭塞贤路,残害忠良,奴役百姓都不过是错误选择手段的失败者。
就像当年残害岳飞的秦桧,虽然穆丰最终死在刺秦于桥时,其实他对秦桧只是个人仇恨,而非国仇。
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杀害岳飞的,除了岳飞个人原因外,主要是皇帝赵构。
否则一个莫须有根本不足以给秦桧那么大的胆子去杀那样一个军中高职,天下名帅。
也不会在杀害岳飞后晋太师,封秦、魏两国公。
岳家军也不会在岳飞下狱后任由朝廷节制,在秦桧杀害岳飞时无动于衷,其后除施全穆丰外没有一人为他复仇。
谁好谁坏,孰是孰非,一切都不过是政治,肮脏的政治上是没有好坏对错的,至于人人皆知的好坏,不过是给百姓们看的,真实情况如何,谁能的。
别人不说,最少穆丰知道。
穆丰看着粼粼往来的车马看着车辆不息的行人,还有这些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外面的战乱不仅没有走进他们的生活,更没有走进他们的心灵。
他们只是知道千年以来帝都的平安和富足,有的只是对泱泱盛世的骄傲。因为穆丰在好奇的探头观望时不经意间显露出他土老冒的姿态,而这些百姓即便是看出穆丰富贵不凡仍然倨傲的撂下眼皮,高傲的看着穆丰。
穆丰没在意他们的眼神和姿态,这种心态他在东京汴梁时感受过,这是大国盛世是培养出来的自信,甚至是自傲。
可同样,如果这个国家或这个城市被外敌攻破时,他们的心态也会从一个极端拐到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崩溃。
不知道这里跟那里是否会有一样的结果。
穆丰叹息一声,随即把一切抛在脑后,走到街旁,掏出几枚铜钱买些小吃,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边考虑应该做什么。
偌大个帝都,整个城池东西南北近百里,人口数百万,要想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难若登天。
他总不能登高而喝,荀洛你在哪里?
那样,就是找死。
求助吗?
穆丰摸了摸怀里,向百陌给他的六扇门的铭牌,摇了摇头。
欠人情什么的是最可怕的,尤其他已经欠六扇门不少人情了,若是想还时他都不知道怎么换,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去还。
穆丰缓步前行,看着街道两侧的小商小贩,还有鳞次栉比的楼台阁榭,虽然他街边小吃没少吃,但他仍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选一家茶坊或酒肆休息一下。
可以尝尝帝都的特色,也可以仔细思考下背嵬军的未来。
穆丰知道,荀洛可能想的仅是国家,而没有想到背嵬军未来要如何如何。
因为在荀洛的心里,背嵬军这帮家伙,要么回家族,要么进军队,不管怎么选择都不会错。
可穆丰想的却是不然,因为现在东陵王朝,帝与八王明显撕破了脸皮。
如何选择,绝对是个大问题。
第四百三十七章 相见是缘()
第四百三十八章 缘因是它()
中年人古仆的脸挣了挣,似乎表示着微笑,牵着少年走到穆丰的桌前,低头扫了眼桌上的菜肴,最终目光停在矗立在桌旁的大夏龙雀。
眉头一挑,抬头看了眼穆丰,似乎在奇怪这样的宝刀为何任由他扔在地上。
一般武修除非是制式钢刀,否则很少有把贴身武器随意放置的,最少也要规规矩矩的横放在桌面。
穆丰似乎没有注意中年人的目光,随手滑过刀柄,把刀又斜斜的搭在凳子上,抬手做了个请的意思,然后高声喝叫道:“小二,再填两幅碗筷。”
“好嘞,您吶!”
小二看到穆丰这桌又多了两个人,这才感觉正常。
四凉四热八道菜,三个人吃虽然还是有些多,却还是比一个人吃瞅着正常了许多。
哪知道,他刚刚端着两副碗筷跑过来,就看那中年人顺袖子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道:“跟着差不多,四凉四热一坛十斤老酒,剩下的赏你了。。。”
店小二的眼睛顿时一呆,随即大喜叫道:“四凉四热一坛十斤老酒,十两银子,谢这位爷的赏银。”
整个酒楼一片哗然,接着就听后厨轰然大喝:“四凉四热一坛十斤老酒,谢爷的赏银。”
后厨不能不兴奋,接连两位豪客打赏,足够他们多出一月的工钱。
如此模样,就连掌柜都顺柜台捧出一瓮二斤小酒坛,向小二挥了挥手,向少年比划一下。
小二顿时乐呵呵的跑了过去,接过酒坛走了过来:“掌柜赠这位小爷一坛二斤黄酒,润润喉。”
少年大喜,看了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先是一蹙眉头,随即散开,向少年颔首,然后转过头向掌柜拱拱手,掌柜也笑着拱手回礼。
少年有些兴奋的双手捧起酒坛,随手划开,顿时一股醇和馥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自然沁入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这让少年忍不住口水直流,干干的咽了口唾液,急切的抬起头看着小二捧着一瓮酒坛跑了过来:“碗呢,酒碗呢?”
这幅样子看的穆丰忍不住直乐:“这也是个小酒鬼。”
中年人有些看不过少年这幅样子,蹙着眉头把脸扭了过去。
穆丰一伸手,把碗拿了过来,替中年人和少年摆下,少年感激的向他点点头,直接斟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