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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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学中医了,我不想没有工作,也不想象前头的师兄一样,出了校门便沦落成社会的负担,我不能一辈子都靠父母养着。”王晓斌语气坚定,扔出来一长窜理由。脑子里虽然想过,眼前的中医界泰斗恐怕社会上有很多人关注,可惜中医今不如昔,已经彻底没有前途了。为了前途大计着想,他只好选择拒绝。
谢正平瞪了一眼王晓斌,知道多说无益,仰起脖子咕咚地把瓶子里的烧刀子灌进肚子后,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时,朝马校长和刘院长点了点头,回头望了眼一脸愤然的王晓斌,然后扬长而去。态度很明显,这小伙子我要了,你们帮我摆平他。
“王晓斌同学,如果你答应给谢前辈当徒弟,我们不仅退还你的学费,你还可以直接获得研究生资格,而且所有的杂费、住宿费,伙食费全部由学校出钱,每年还加送特等奖学金,你看怎么样?”刘院长苦口婆心说了老半天,王晓斌就是死活不同意,一狠心就扔下来一个天大的馅饼。心中暗自说着:“小子,我就不信你不上钩!”
王晓斌一脸木然,仍然摇头拒绝道:“谢谢院长的好意,可我转院申请都已经写好,我要转院到西医分院!”
“转院申请?嘿,你以为你写了申请就一定可以转到西医分院吗?现在再给你一项特别优待,博士生资格,算本校的正式教师,拿最高的特级教师工资和奖金,分配一套四室一厅的房子,你看怎么样?”马校长抢过话头,说完后望着王晓斌,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合同,又说道:“这是合同,只要你同意当谢前辈的徒弟,那就签了这份合同,还需要什么条件你也可以自己提出来。”
马校长显然是有备而来,可不能惹急了谢正平啊,要不然真的要鸡飞蛋打,永无宁日了,而今之计只有忍痛先摆平面前的愣头青了。白纸黑字可比刘院长的口头承诺来得实在多了,也有说服力多了。
如果说刘院长抛出的是馅饼,那马校长扔来可绝对算得上满汉全席了。
“刚上学两个月就由大一新生便成了博士生,还成了正式高校教师?还有一套四室一厅的房子?不是在做梦吧?”王晓斌满脑子乱糟糟地,望着马校长惊声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
“合同就摆在你面前,签了后这些就都是你的了!”马校长不失时机地连声蛊惑道。只差恨不得抓起王晓斌的手替他签了这份合同。
“这么优厚的条件,还要拒绝吗?再拒绝不成了白痴吗?”王晓斌心头想着,人已经彻底惊呆了,语无伦次地喊道:“马……马校长……”
马校长一听还以为分量不够,连忙打铁趁热,抛出最后的杀手锏,说道:“对了,还有中医学院每年分配给你20万的科研资金,完全由你自己掌控,还有别的要求吗?”惹毛了谢正平,可别指望“上头”每年大笔大笔拨款下来了,那谢老头,可是忠恒医科大学的财神爷啊!
王晓斌已经知道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恐怕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拿起笔就要签字,猛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那,那期中考试还要考吗?”
“不,当然不用了!”马校长一看王晓斌准备签字,连忙取消了期中试。
“哦!”王晓斌龙飞凤舞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时,马校长和刘院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王晓斌的肩膀转身离去。
第三章 遭遇算计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王晓斌听到谢正平的大笑声:“哈哈!我谢正平总算有了徒弟,哈哈!”
“前辈,能不能不叫您师傅啊?这,这有点太过时了……”王晓斌面带愁容地问道。都什么年头了,还要叫师傅,又不是学泥瓦匠和木匠活。
“不行!中医的传统,师者为父,不叫师傅叫什么?”没有商量的余地,谢正平当场予以拒绝。掷地有声,不容王晓斌反驳。
合同都签了,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王晓斌极不情愿地喊道:“师傅!”
“乖,徒弟!”谢正平笑眯眯地应道。整一副坏人得逞的模样,完全是为老不尊。
“哎!生活就象强奸,如果无力反抗,那就学着享受吧!”王晓斌心头暗自宽慰自己。
由于谢正平强收王晓斌的突发事件,为了避免中医分院被除名,马校长只好又用优厚的条件在两天时间内从西医学院转了两个新生填补空缺。
可怜的王晓斌,在自己的新房子住下不到两个星期,签证办了下来,他必须马上收拾行礼,跟随谢正平去世界顶级医学国度美国。
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知前路如何,只有放着胆子去走了。王晓斌向马校长要了份公函邮寄回家。公函的大致内容是,因为王晓斌成绩优秀,学校决定公派他去美国进行学术交流。
前往美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前来饯行的人不少,有省领导,市领导,学校领导百来号人。也不知道谢正平是那路来头,竟然有这么多官老爷们来送行。王晓斌跟在谢正平屁股后,心想总算跟对了师傅,惬意得很。
“我说徒弟啊,你别想入非非了,他们是来送师傅我的,可不是你,给我赶快进去!”谢正平寥寥数语,把犹处在梦游状态的王晓斌无情地拉回了现实。
“哎,什么师傅啊,让我想入非非也不行啊!?”王晓斌象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拖着双腿进了飞机。这谢老头处处算了他的先机,跟着头那还不有大堆的苦头要吃啊,这表面风光有个啥子用啊?!
飞机上,王晓斌赌气似的没有说话,谢老头忙着自己的事,也没有说话,两师徒谁也没有搭理谁。
二十多小时的越洋飞行后,王晓斌终于站在了美国的土地上。不是美女如云、挥金如土的赌城阿拉韦加斯,也不是明星云集、权利与财富并重的加州好莱坞,而是一贫如洗,四处毒品横行的某州贫民窟。
“师傅,咱们来贫民窟干什么啊?”王晓斌双手提着两个比他还重的大旅行箱疑惑地问道。
周围的房子半新半旧,马路两边的街道装饰也很平常,路上的垃圾随处可见,墙壁上还被涂鸦似的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正平抬手指了指前头道:“接下来的一长段日子,咱们可都得在这里生活了!”
王晓斌顺着谢正平的指头抬头望去,“广济民堂”四个大字映入了眼帘。心想:“不是吧?不是来学术交流吗?难道就要在这里生活?早知道打死也不来了!”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任凭王晓斌如何悔不当初,事情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了。
就在王晓斌沮丧不已时,一个年纪跟谢正平差不多的老人从房里快步走了出来,惊喜地大声喊道:“老谢啊!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啊!”
谢正平脚下步伐加快,抱住来人道:“老宋啊,以后的日子我可就指望你了!”
过了会,宋老头把谢正平领进了屋子后,终于发现了王晓斌的存在,出言问道:“这是?”
谢正平望了眼王晓斌,语气自豪地介绍道:“我新收的徒弟,老宋你看看如何?”
宋老头,全名叫宋德文。听完谢正平的话,双手不停地在王晓斌身上摸着,一副乡下农民挑牲口的模样。过了会,出声道:“手指细长,不学西医有点可惜啊!额有朝天骨,领悟新东西很快吧?根骨更是奇佳,天赋异秉啊!老谢,你拣到宝贝了!”
“大爷,您这是挑牲口,还是给我算命啊?”王晓斌浑身被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顶不住了,出言问道。
宋德文没有理睬王晓斌,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双眼放光地嚷道:“不错,不错啊!看来咱们两个老头到了晚年总算可以有个共同的徒弟收了!喂,徒弟,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晓斌……啊?什么,您也要当我师傅?”王晓斌脑子转得有得慢,刚开始还没发觉,把名字报出来后,才想起宋德文也叫他徒弟,连声惊问道。
“是啊!怎么了?难道老谢可以做你师傅,我就不可以吗?”宋德文不太高兴地回道。都是两老头,年纪也差不多,凭啥瞧得起老谢,瞧不起老宋?!
就这阵工夫,王晓斌已经打量了这个诊所,发现是个西医诊所,心想就算要学师傅也要是个中医,总不能是西医吧,可不能当叛徒,于是连声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您看我不是已经有了师傅吗?总不能同时有两个师傅吧?!”
宋德文怒目瞪了王晓斌一眼,一句话就堵了回来:“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行那就行!”
以王晓斌的“资质”,同时兼修中西医,那不是开玩笑吗?恐怕最终学个不伦不类,还说不定出个什么岔子呢!?
为了前途大计着想,王晓斌只好向谢正平求救:“师傅,您倒是说句公道话啊!您总不希望您唯一的徒弟,我转学西医吧!?”
谢正平缓声答道:“这个……我看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我是不会干涉别人决定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咱们在人家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护照和身份证全被老宋连包提到内屋去了,你总不希望向乞丐一样在美国到处乱晃吧?”
这话听在王晓斌耳中,怎么都象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沆瀣一气,只能叹息自己上了贼船,听天由命,别无办法了。
望着宋德文刀子般的眼神,王晓斌只好再一次屈服于谢正平,连声说道:“好,好,我叫还不行啊!?师傅,师傅,师傅……”
广济民堂,跟国内的西医诊所差不多。不过规模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甚至连手术室都有,只是伙计却见不到一个。
王晓斌用国内乘客叫出租车的口气喊道:“师傅,您这里是中医还是西医啊?”不过语气倒还是非常诚恳。
两个老头瞪了一眼,齐齐回答道:“当然是西医了!”心想:“不是吧,这都看不出来,不是个白痴吧?!”
“哎!”王晓斌叹息了一声,非常郁闷地说道:“可我是学中医的啊?!”一个学中医的学生,跑到了美国学起了西医,这不开玩笑吗?
宋德文一本正经地答道:“医生不分中西!”
“哼,我看这医生都不是个东西才对!”王晓斌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可嘴巴还不敢说出来,还得强装笑脸。他可怕一帮穿白大褂,脸上挂眼镜,手拎针筒的家伙把他活活给解剖了,毕竟是宋老头的地盘。
过了会,王晓斌终于憋不住地白痴般问道:“师傅,您这里为什么没有伙计呢?”
“有啊!”
“啊?在那里啊?我怎么没看到呢?!”
“就是你啊!”
“啊!”王晓斌差点当场晕倒,原本以为到了美国可以逍遥快活,摆脱在国内以貌取人的困境,毕竟听说外国妞开放得很,可没想到却稀里糊涂地被人卖作了免费伙计,这不是卖身为奴吗?
就这样,王晓斌来到了美国,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四章 大显身手
“这么简单的汤头歌都背不下来?就算是头笨猪,我也管保它七天就会了,可你呢?赶快背!”谢正平一边为病人搭脉,一边训斥徒弟王晓斌道。
几天工夫下来,他被两个老头师傅给折腾惨了,那里是学医啊,简直是菲佣。抓药是他,打扫房子,做饭烧菜还是他,有时候甚至还要当搬运工,整一个现代版奴隶。
“哼,那我明天牵头猪来,看你怎么教会它?”王晓斌心头暗自赌气着,可口头不敢说出来。
嘴里嚷着:“知道了!真烦!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解肌发表调营卫,表虚自汗正宜用……”然后飞步着接过谢正平甩过来的药方抓药,还丝毫不敢怠慢了背这压根读书不会读到的汤头歌。
不过啊,也别说,这谢正平还真有路子。这美国虽大,可中医不流行啊,可第一天傍晚的时候,两辆货车就送来各种中草药,既有普通的山楂子、甘草等,也有名贵的老人参、鹿茸,硬是把一个普通的西医诊所打扮成了中西医结合诊所了。
这边刚满头大汗抓完药,那边的宋德文又开始大叫了起来:“小斌子,麻醉药拿来了没有?赶快些,怎么大小伙子的这么慢啊?”
这“小斌子”昵称叫得,怎么听怎么象是以前对某种特殊人类的特殊称呼啊。才到美国没几天,摇身一变在宋老头口里又净了身,哎,可怜!
“师傅,您一个人给病人开刀?”王晓斌跑到手术室有点惊讶地问道。他可清楚记得,电视都演着,医生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