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武侠-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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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本书的前一部份都是作者花心力最多的,更何况司马光写《资治通鉴》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反对王安石变法,这商鞅变法自然是司马光花大力写的。写完后甚至还以自己口吻作了一翻评叙,可见司马光对这的重视。
“黄口小儿也说商鞅。”司马光顿时激情来了,他连迫不及待的读下去。
“以商鞅作为‘历史制造’改革家第一人,不得不说有些牵强,无论在历史书上商鞅变法的地位和意义被如何渲染,它的事实本身并不会超出仅有的几部文献范围……”
看完这话,司马光心中冷笑,他写资治通鉴对史籍的收藏是最为全面的,“确实商鞅变法的资料不多,不知这黄口小儿怎么辩。”司马光往下看去,可是看到第三段,脸色便刷的铁青。
这一段用的是《史记》中的资料,说的是秦获‘天助’。这一段司马光当初写《资治通鉴》也是看过的,当时没怎么在意,可是在秦朝写来,这里便成了一个突破口。
“《史记》明确自献公之后‘常雄诸侯’也告诉我们一个事实:秦国的由弱变强并非自商鞅变法而始,反要上推数十年到一直被低估的献公时代,而他所受到的‘天助’自然不该是神迹……”
司马光看得心头怦然。
接下来这文中从各个方面论证秦朝为何在商鞅变法前便已经‘常雄诸侯’了,这里秦朝从三个方面来写,一、军事变革;二、社会变革;三、制度变革。而每一条都写得十分详尽,比说军事变革,讲了如何进行变革的,有什么条规改变了,任用了什么人参与建军事务,军事工程与武器制造是如何改进的。而社会变革,又是如何进行户籍改革,什伍制度等等……
一旁司马康疑惑的看着父亲。
司马光此时额头汗水直冒,按着桌面的手青筋突起,脸色极为难看。
司马康微微蹙眉:“我父亲一生,什么惊险没经历过,他老人家早已是天塌不惊,这一次怎么看篇文章就?”
司马光死死盯着这一篇《千载误读商君书,强秦变法另有人》,时间一点点过去,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
“康儿,你来看看这一篇文章。”司马光声音有些嘶哑。
“是,父亲。”司马康连上前两步。
“强秦变法另有人?”司马康脸色也是一变,连细细读了起来,只是读了片刻他的脸上便浮起红色,而后这红色越来越艳,许久,司马康抬起头。
“父亲,这一篇……”司马康低沉着声音,“我明知道他是歪理邪说,是在无理取闹,可是读了过竟然有一种……一种……”司马康心头震惊,他这样学富五车,与司马光一起写《资治通鉴》的人,竟然读了这么一篇文章后有一种原来如此。长见识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连他都如此,更遑论其他人?
“我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父亲,我的心乱了。”司马康沉声道。
司马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树影,他的背影有些伛偻。
“康儿呀,你还是太年轻。”司马光淡淡说道。“这篇‘重读历史’,其实我们何必去反驳他?同一个商鞅,他有他的解法,我们有我们的解法,当年介甫实行变法,王安石的辩论我们谁也辩不过他,他实行变法,我三次写书与他,他回两封信,第一封。只是礼貌性的回了话,第二封《答司马谏议书》雄辩何其了得,我辩不过他,可是他的理却也说不服我,可是事实如何?”
司马康全身一震。
“是啊,当年的王伯伯确实雄辩天下无人能及,父亲辩不过他,我大伯也辩不过他,可他做的事,会造成什么后果。每每都被我们预料中。”司马康眼睛看着司马光,渐渐的有了神。
“当然,这个秦仙傲与王介甫还是有些不同的。”司马光沉声道,“介甫的《答司马谏议书》虽然写得很好。这篇文章也很有名气,我无法辩,可他的理是歪理,并不能说服我,而这一篇《千载误读商君书,强秦变法另有人》却从理上面说服了我。这是秦仙傲比王介甫强的。”
“哦!”司马康怔怔看着司马光。
司马光微微一笑:“这没什么,秦仙傲之所以是秦仙傲,而不是王介甫,就在于他的这个……”司马光一指自己脑袋,“这个很严密,他的思索与我大哥一样,往往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故而才能做出飞天球那样的事物,那飞天球若是换成王介甫,便不会是飞到万米高空才毁灭,能飞个三丈便顶天了。”
司马康点了点头,司马光大哥司马旦是他亲生父亲,虽然朝野名气远不如司马光,可是做官做事是真正的从无差漏,算得上是真正的能臣,唯其太过刚烈,和包拯一样,专拿那些有势力的人开刀,故而得罪人太多,当不了京官,可是司马家,无论是他司马康,还是司马光都对司马旦最为信服,这一次司马光原本是不想来当宰相的,也是司马旦前来说了一句话,司马光才肯答应出相。
“秦仙傲所思所想,论理再严密,也终归限于历史,我和他不过都是盲人摸象,他摸到象腿,我摸着象尾,大家谁也别说谁错,有什么好比的。”司马光笑道。
“父亲阔达!”司马康说道,“不过这报纸,若只是写写散文,小说也罢,再在连历史都……这恐怕不是好事,父亲,依我之见,此风不可涨,不如把这报纸封了?”
“封?”
司马光心头剧跳。
“康儿。”司马光沉声道,“王介甫说过‘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王安石便不是个安份守己的人,可即便王安石,他的诗,他的词也变动不大,更不敢从这文字根子上下手,可这秦仙傲,词开风气也罢,如今更从文字的根子上下手,推出白话文,此人之大胆,之疯狂,之大逆不道,比之介甫百倍胜之,此人不死,天下不宁,此子不除,天下不宁!”
“父亲,这么说,你也赞同封禁?”
“这……”司马光手心直跳。
“康儿,此事急不来。”
“为何?”司马康疑惑,如今他父亲和高太后掌权,先天武林中又有慈航静斋支持,岂会一个报纸都取缔不了?
“这事与你姑妈有关。”司马光道。
司马康疑惑看着司马光,司马光讲的姑妈,就是司马月,字君如,外人称她为‘君月如’。司马一家,司马光、司马旦、司马月都是人中英杰,司马月是上上代慈航静斋的斋主,若不是中了毒,那时司马光便不会被排挤出朝庭核心层,眼看着王安石施行变法而无法完全阻止。
“你姑妈的意思是我不要管这报纸之事,所以,要封禁这报纸,只能慢慢来,总之得和太后那里商量,还得说通你姑妈那里才行。”
“这倒是怪了。”司马康眼中闪过疑惑,司马月的智慧他是佩服的,不可能看不出这报纸的危害,可为何?
“嗯,这报纸,我且再看看,我司马光倒想知道这秦仙傲还会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司马光爽朗一笑,又坐到了桌子旁。(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门槛放低点()
书房中司马光看着报纸。(.in.)
受了‘重读历史’冲激后,后面的内容虽然也惊艳,司马光倒是没多想,即便看到了那首《三国演义》开篇词《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也不过一笑了之。
‘滚滚长江东逝水’这首词放在别人身上,那是能引起轰动,能以这一首成名的,不过放在秦仙傲身上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第二期的报纸并没有诗,秦仙傲倒是注明了一点‘诗词’白话写最难。司马光心中微微惊讶。
“白话诗难我当然知道,可难到连秦仙傲也说难?”
司马光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高智商的人才,像司马光这种天之骄子就是这样,别人越是认为难的,他们便越是来劲。司马光心中涌起钻研白话诗写作的打算。
司马光往下看,这第二期报没有诗其他却一个不缺,而重读历史栏目,司马光脸色又有些难看。
第一期报重读历史讲商鞅变法,那里讲的是商鞅变法并非秦国由弱变强的主因,重点讲了军事、社会、制度三个方面的变革,并且衍伸讲解了魏国变法的儒者:李悝的的变法等。
第二期报则是墨家门徒才是秦朝统一的总设计师,重点讲了墨家的尚同思想,及从组织效率,行政标准化,工程标准化等方面来讲他们的变法,再讲秦朝统一的技术层面与墨家变法的关联。而衍伸讲解则是讲解了管仲在齐国的变法,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吴起在魏国、楚国的变法,乐毅在燕国的变法等……
第三期讲的是‘万古法圣’商鞅实为儒家门徒。
第四期依旧是讲第三期所讲的‘万古法圣’商鞅实为儒家门徒这一内容。
……
四期报纸看罢司马光面色又有些沉凝。
“父亲,这人当真会较劲。”
司马康沉声,秦朝四期重读历史都是写商鞅变法,可却又不仅仅写商鞅变法而是写了春秋战国时期整个社会各个求强的国家的各种变法,一一做出比较,这比较不仅比较了各人的法则条规,更点到了各家所传承的学派的思想……
单是这一篇文章。涉及到的知识面之广之深,让司马康看了暗暗心惊。
司马康却不知,秦朝此刻写在报纸上的,每一篇其实都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把该写的都写出来,一来是秦朝前世并不是研究这个的,只是因为影视、文字、图像等各方面信息立体轰炸下,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便懂了,主要则是报纸篇幅太有限了。倘若当真要写全,就第一期那个‘秦国由弱变强主因非商鞅变法’便能写上洋洋洒洒数十万字。
司马光微微点了点头:“康儿不必多想,此人虽然天资聪敏,可惜修养不够,喜好炫耀,有了点成果便恨不得天下人人知道,故而才办出这报纸,向天下宣扬他白话文亦能写出优美文章,而他这篇重读商鞅,本来是很深的东西。不过他似乎还欠缺功底,很多都只写在表面。”
这还只是表面?司马康面色怪异。
“父亲,那我们是不是?”
“我们也写?”司马光面皮轻抽,秦朝只是写在表面,可他司马光只是知道这里水很深,就像看到深潭一样,一块石头下去,知道这潭很深,倒底有多深,他司马光也不明白。他相信秦仙傲也不明白,所以《资治通鉴》中明明司马光很想在商鞅变法这一个环节多写内容,可真正写起来,才寥寥三千字。
“康儿。为父何尝不想写,可是这里面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到政治、经济、制度、思想……各个方面都是一部不亚于《资治通鉴》的大部典。”
司马康一颤,每个方面要写清楚都不亚于《资治通鉴》,他可是深知《资治通鉴》有多大的。那是共294卷,历时19年,涵盖16个朝代,3百多万字。
“此人好炫耀,却又不敢多写。”司马光沉声道,“这是因为语多则错。”
司马康点头,就像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一样,这话谁敢说错了?话只有说得越大越空,才越让人无法反驳,若是细细说起来,治国每一步骤该如何如何,越具体,便越给别人把柄,所以不论儒家,还是诸子百家的经典,大多都只讲空洞的,不讲过于详细的。
“康儿,这报纸我放在书房,你有空便多看看,能背得滚瓜烂熟最好,白话文虽然不好,不过秦仙傲开了头,我们就得跟上,有空多琢磨点白话诗该如何写,白话文章又该如何写。”
“父亲,你是说我们给报社投稿?”
“没必要。”司马光摇头,“我们不需要去和秦仙傲打擂,可他弄出这东西,我们不在意,也会有人在意的,倘若在外别人询问起我们白话诗词,或者诗词会上找你要白话诗,白话文章,你若没个准备,将来如何以对?”
司马康眉一挑:“我知道了。”
不止司马光父子,凡是学问人,读书人看到了这报纸的大都在暗中发力,思索着正常用功外,如何把这白话文写好,甚至很多暗中练习着各种白话文体写作。
此时洛阳城。
“咦,这篇不错。”房间中莺莺燕燕的十来个女子,阿碧举着手中的稿纸叫了起来,“木姊姊,快来看,这一篇武林趣谈,写得很有趣。”
“真的?”木婉清连冲过去。
阿朱放下手中一张纸,瞥了阿碧一眼,又看向窗对面房间中正持笔疾书的少年。
“这秦公子倒底是个什么人?他倒底要干什么?”阿朱眼中闪着光芒。
越是与秦朝相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