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逃婚郡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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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争那种可怕的神情维持了数秒,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轻轻摇了摇:“我这是在做什么?”
“随遇不想知道少主让我调查四小姐的出身是何原因,她是您精心培养出来的,随遇相信少主最初这样培养她绝不是为了自己占有她。但是现在,少主对四小姐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无争很快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目光恢复平静:“她真有这么重要吗?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
褚随遇反问:“她真的无足轻重吗?那少主为什么放不下?我是杀手,我知道杀手如果动了情就下不了手,甚至成为别人猎杀的对象。而少主你,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抛弃情感,你每走一步都不允许出半点差错,感情只会让你分神,甚至成为负担,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成为束缚你翅膀的桎梏!这一点,少主比我更清楚。”
“但如果一个人真的全无感情,又如何能得人心?”
“少主可以怜悯天下所有的人,唯独不能怜悯自己,不能给自己留下感情。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赌约,如果你失败了,随遇还是会履行雇主的约定,取少主的性命!”
“你不会的,你根本没有机会,东宫无争不会失败。”
“可现在有机会了,如果在四小姐和少主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少主打算让随遇取谁的性命?”
无争又陷入沉默。
褚随遇叹口气:“结果,随遇已经知道了,少主好自为之,随遇与少主之间的赌约不会变,要么少主成为独步天下的人,要么,死。”
“随遇,你的雇主到底是谁?”
“随遇答应过少主,如果你成功,我就会说出雇主的姓名;如果失败,我想少主也没必要知道了。”
第244章 花过雨(1)()
二十九【花过雨】
花过雨坐在梳妆镜前,一面慢慢梳理长发,一面想着昨夜的事。
她一直站在梅林外等着。冬夜彻骨寒冷,她裹紧肩上的裘皮。时间过得好慢,仿佛也被冬夜的寒冷冻结了。终于,看到他出来,她对他绽开笑颜。
但是他的神情好冷,跟冬夜一样冷,连他也被冻结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近乎疯狂地要她,她从他的气息中品出酒的烈,药的苦,含羞身上那种独特的清香,还有他脖子上的齿痕……他从不许任何女人吻他,更不要说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的心一阵揪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竭尽全力安抚他脱缰的欲望。
昨夜的他如魔鬼。
花过雨第一次见到无争时,就迷上这个无比完美的男人了。
十二岁的小姑娘,有一些早熟,情窦初开,当他提出要带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答应了,甚至没有问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做什么。然后,她就飞上枝头,从孤儿变成了天下城尊贵的二小姐。但是他身边总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那女童就充满敌意。
无争的眼睛总是毫不吝惜地投入在那女童身上,即使偶尔转向自己,也是短暂如流星。后来她知道,那女童叫含羞,是他一年前收养的孤儿。同样是干女儿,为什么他偏偏对含羞那么关注?那小不点到底有什么好?
那一次,她意外看见那个小不点竟然独自在溪水边玩耍,那是绝好的机会,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溪水最深的地方虽然只到她的腰间,但是淹死那个一丁点的小东西绰绰有余。她只需要走过去,往前轻轻一推。
万幸的是,她没有那样做,就在她来到小不点身后的时候,小不点突然回过头,冲着她绽开笑颜,那一笑,甜美纯净,霎时便将那个邪恶的念头打败了,她怎么可以对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做那样残忍的事?幸好,她没有成为杀人凶手,没有成为让无争憎恶痛恨的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无争那么喜欢望着小不点出神了,小不点的笑容是那样纯净无邪,是唯一没有被世间的罪恶侵袭的灵魂。她一边嫉妒着小不点可以独占无争的爱,一边不知不觉慢慢改变着自己,小不点喜欢的,她也喜欢,小不点讨厌的,她也讨厌,小不点有甜美的笑颜,她的微笑同样也甜美如蜜。
无争请来舞倾城教授自己习舞,她暗暗庆幸终于可以有一方面超越小不点了,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舞倾城传授自己技艺的唯一条件是同样要收小不点为徒。为什么小不点总是要跟自己抢?
她比小不点多下了十倍的功夫来练习舞蹈,每一支舞都烂熟于心,翩翩起舞如行云流水。而小不点总是偷懒,总是擅自改动师傅精心编排的舞蹈,可师傅还是不吝称赞小不点。她不服气,找师傅理论,师傅什么也没说,把两个人带到九回桥上,跳同一支舞。
第245章 花过雨(2)()
九回桥的转弯实在太多,总是阻碍了她的舞步,搞得她完全失去了水准。可小不点恰恰相反,九回桥成了她的舞台,舞步灵动轻盈,每一处折回都成了她尽情发挥的道具,那只舞完美无缺。
她还是不服气,要比基本功,小不点整天偷懒,劈腿下腰肯定比不过她。师傅还是没说什么,摘了朵鲜花插在一根梅花桩距离桩面低三寸的地方,谁能站在桩上用嘴把花咬起,谁就赢。那梅花桩只能容下一只脚,在那上面下腰,连平衡都很难做到,更不用说咬花,即使在平地上,也几乎没人做得到。江湖上,那些卖艺的女子为了表演咬花而折断了腰肢,终身残废或惨死的,不少。她当然没有勇气尝试。可小不点笑眯眯地就上了梅花桩,在上面如履平地,平衡,对一个舞者太重要了!小不点的腰肢柔软的简直就是一根嫩嫩的柳条,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了咬花。
她终于承认自己输了,小不点是天生的舞者,难怪舞倾城一眼就看中了小不点。
如果你始终赢不了你的敌人,那么最好把他变成朋友。这是无争教给她们三姐妹的,花过雨便用在了小不点身上。她跟含羞成了最好的朋友。
小不点一天一天长大,不再是小不点,无争看小含羞的眼神也在一天一天地变化着。无争的眼神只有她能看得懂,因为她看无争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只是无争自己不知道,小含羞更不会懂。
花过雨喜欢跟小含羞待在一起,一有机会便同吃同住,因为从小含羞那里她能更多的了解无争。无争嘴角那丝永恒的微笑,如同一层无法穿透的精钢,紧紧将他包裹起来,很少有人能穿透那丝微笑看到真实的他。而那层阻隔在小含羞面前就荡然无存。所以,她在无争身边待了整整七年之后,才终于得以有机会靠近他。
那一年,含羞十二岁,她十九。花过雨第一次单独出去执行任务,临行前夕,含羞突然失踪了,在含羞床(上)还发现了血迹。难道还有人胆敢潜入西府劫持伤害四小姐吗?负责警卫的褚随遇经过勘察,断定小含羞没有离开西府,无争下令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含羞找出来。
她想到了一个地方,带着无争,在竹林偏僻角落的一棵古槐树洞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含羞。可小含羞怎么也不肯从里面出来,无争哄了小含羞很久,小含羞才哭着扑进无争怀中,断断续续说什么自己得了绝症,快要死掉了。无争废了好大劲都没搞明白,她突然意识到小不点可能长大了。她悄悄在无争耳边告诉他原因,无争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弛下来,笑着把小含羞抱在臂弯中高高举起,那兴奋的模样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全天下最最喜欢,最最珍贵的礼物。
因为这件事,无争取消了她的任务,让她留在家里陪着小含羞。
第246章 花过雨(3)()
那一天,小含羞缠着无争问了好多好多关于长大的问题,从女孩问到女人,从女人问到男人,从男人问到结婚,又从结婚问到生孩子……问到最后,居然把无争问出了一头汗。
那些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问题真的很难解答,想想都会脸红心跳。她了解一个正常男人此刻的尴尬,于是故意失手打翻了茶碗,洒了无争一身水,然后忙不迭的取出手巾帮他擦拭衣摆,不经意地触动那个坚硬的部位。
那天,她成了真正的女人,虽然他让她很痛,但她心里是高兴的,终于可以得到他。
不过她很知趣,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这层关系,因而,她也就成为能跟无争保持这种关系时间最久的女人。在别人面前,她依然做他乖乖的干女儿;在他面前,她绝口不提任何要求。她坚信终有一日会日久生情,即便不能成为他最爱的女人,也要成为他最需要的女人。
五年来,她把这段情伪装得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深爱着她的未婚夫,因此,没人怀疑过那个男人真正的死因。只能说那个男人太懦弱,听到无争的名字就崩溃了。懦弱的男人不值得同情,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无比残酷,弱肉强食。
“二妹,起床了吗?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妹好些了没,她昨天醉得不轻。”
大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答应一声,开门出来。
月含羞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玲琅满目的化妆品,一筹莫展,她只会画舞妆。小圆更是笨手笨脚,倒腾了半天,把她头皮揪疼了无数次,也没梳成个像样的发髻。三位姐姐的到来让她捉到了救命稻草。
不过,三个人这次却一起无视了含羞,全都跑到那面水银镜前。
“哇,镜面好像是水晶吧,这么大一块水晶,哪里找来的?”
“关键是怎么磨成这么均匀光滑的平面的。”
“那些水银是怎么灌进去的?”
“应该配个紫檀木的相框。”
“还是红木的好看。”
“……”
含羞郁闷死,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你永远也猜不透女人那些琐碎无聊而又奇怪的想法。虽然她自己也是女人,或许是跟着无争、白羊他们这些男人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反倒不怎么了解女人在一起喜欢做什么了。索性还是自己慢慢摸索研究吧。好在,化妆方面女人似乎都有天赋,不用教也能学会,等她穿好衣服回头一看,三位姐姐还站在镜子前议论,不过题目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在说什么八宝鸭,糖醋鱼之类的东东,天知道她们是怎么从镜子联想到鱼和鸭的。
含羞忽然觉得很无趣,不知道是姐妹们这些年聚少离多的缘故,还是姐姐们久经江湖有了城府的缘故,或是皇城之行让自己的心境改变许多的缘故,好像跟她们之间少了共同话题,少了默契。看她们说个不停的样子,真的很难跟当年那三位优雅、娴静、楚楚动人的少女联系到一起,虽然她们的容颜依旧青春美艳,身材依旧窈窕诱人,风度依然翩跹婀娜。
第247章 花过雨(4)()
她自己出了门,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四肢,看看天上的浮云,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虽然地处偏北的天下城,隆冬凛冽,呼吸几下就会把鼻子冻得通红,但在有阳光的日子,还是令人惬意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梅花的清香透彻肺腑。脑海中又浮现昨夜,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力量……
唉!又在胡思乱想……
他昨晚到底有没有生气?会不会从此有了芥蒂?会不会因此疏远自己?月含羞啊月含羞,你怎么这么笨,明明知道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偏偏要去招惹他,不是早就对自己说过,永远永远都不要向他表白,不管你有多爱他,也只是藏在心里,乖乖做他的女儿,能每天看着他,就足够了。打死以后也不喝酒了!
屋子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姐姐们又在谈论昨天宴席上的几个男人,她叹口气,想不明白在姐姐们眼中,为什么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似乎把所有贬义的形容词都拿去修饰“男人”这个词,也不足矣表达她们对男人的轻蔑和厌烦。看来她们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话题了,还是出去转一圈吧,不然会被她们的话题郁闷死。
花园里一副水瘦山寒,光秃秃的样子,经历了整整一个冬天,连那几株常绿的松柏和冬青,也灰蒙蒙失去了生机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想马上回去,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来解解闷就好了。
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气氛不怎么对劲。
忽然看见浩然的书童垂头丧气走过,便叫住他:“书童!你们公子呢?”
书童的脸阴郁得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公子昨儿出去玩儿,到现在都没回,老太君刚把我叫去训斥了一顿,问我为什么不跟着公子。小姐知道公子的脾气,他出去玩,怎么会带上我呢?”
“浩然一宿没回来?”含羞惊讶,难怪总觉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