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逃婚郡主-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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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杀人,见过鲜血,见过死人骨头,见过被蛇鼠咬死的丽妃,见过被酷刑折磨的地狱迷城囚徒,见过斗兽场的残杀……那些都曾经让她震惊过,难受过,吐过,对尸体已经有了抵抗力,但,她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面目全非腐败变质尸水横流的尸体,她没办法形容那种——恶心。
影四出来,递给含羞一小瓶薄荷油:“幸好不是夏天,爬满蛆虫的尸体恐怕会让郡主三天都吃不下东西。”
含羞闻言又弯腰呕吐。
影四招手叫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出示了他的银质身份牌,扔给少年一块碎银,让他立刻跑步去东宫府给褚随遇报信。少年接了银子,不敢怠慢,毕竟在天下城拥有银质身份牌的人屈指可数,只有少主身边特殊的亲信才会有。
在天下城,身份牌分九等:黑木牌,代表普通居民;白木牌,代表东宫府的家奴、下人、随从;铁牌,代表护城戍卫;铜牌,代表有一定职务的头目;玛瑙牌和翡翠牌,代表不同类型的商人(这个要花好大一笔银子才能给,无争个别时候确实挺黑挺霸道);银牌,代表有特殊身份和使命的人,比如影子武士,十二干将,这个为数不多;金牌,只有老太君、城主、夫人、浩然公子和褚随遇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玉牌,仅四块,春花秋月四位小姐。而无争的身份牌就是那枚至尊的魔兽戒。
月含羞在褚随遇亲手安放好的马札上坐下,脸色依然蜡黄。褚随遇赶紧吩咐人端来水,看着含羞把白羊给的药丸服下,这才问:“郡主好点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让含羞想到那腐尸的样子,自己居然还坐在腐尸上,又是一阵恶心。
“郡主这次说不定立大功了呢,我们正在核实尸体的身份。最近真有点邪门,一天一具尸体。”
月含羞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看着那些处理现场的人进进出出。
半条街外,原本就狭窄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房顶上也坐满看热闹的孩子。在这边,没什么娱乐项目,
第784章 炕洞里的尸体(4)()
这户人家一连三天出现三个死人,最后一个还被封埋在炕洞里,这无疑是最好的消遣,可供大家聊上一阵子了,所有的人都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杜撰这这三个人的死因。
所有被搬走、顺走的物件都被一一送回来,在门口摊了一大片,锅碗瓢勺桌椅板凳箩筐菜刀筷子油灯……甚至连一颗钉子,也不拉下。褚大总管一声令下,谁敢违抗?他可是代表少主呢,忤逆少主在天下城那是找死。
一个满身赘肉的女人,放下一堆零碎,枕头、木梳、荆钗、笸箩、蒜臼……居然还有缝衣针!放完了有看看,还舍不得走,腆着脸问正在记录的子鼠:“大哥,等案子办完了,这些东西还能还给我吗?”
一旁的月含羞实在忍无可忍,左右看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影四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刻奉上半块土砖。月含羞挽起袖子,抄起半截土砖就朝赘肉女最厚实的地方拍过去:“你们非活得这么下作不可?死人的东西也拿!缺这一样会死啊!”
赘肉女吓坏了,跳着脚躲闪,肥臀还是被土砖拍了几下,无奈土砖没那肥臀结实,几下就裂成两块,赘肉女大概是怕含羞又去找更大更结实的东西来拍自己,一路尖叫着逃离,月含羞不解气,把手中剩下的小半块砖用力扔出去,也只砸到赘肉女的后脚跟。
她拍拍手,卡着腰,凶巴巴来了句:“拍死你个肥苍蝇!”然后回头瞪影四:“干嘛不给个结实点的家伙?没两下就散架了!”
影四一脸认真:“回郡主,属下深知郡主心地善良,怕给个太硬的家伙郡主就不忍心下手教训那只肥苍蝇了。”
一旁正登记的子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月含羞一眼瞪过去,子鼠赶紧低下头使劲憋着,褚随遇装没听见扭头呼喝手下,再回头看影四,不喜不悲不笑,还是那副认真诚恳的样子,心里来气,这些男人一个个鬼鬼祟祟,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心眼,怒问:“你不会是怕我下手太狠打死她吧?”
影四摇头:“没有,郡主怎么可能会下手太狠呢?充其量也就放点血,属下是担心那只苍蝇不知道去看医止血,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月含羞要爆炸了:“一只妖孽养出来你们一群妖孽!”
子鼠实在忍不住,赶紧对褚随遇道:“大总管,属下再去挨家挨户看一看,还有没有没送回来的物证。”说完,一溜烟跑掉。
褚随遇也开溜:“我去看看老羊需要帮手不。”
只剩影四找不到借口,灵机一动,顺手捡了块不算小的青石,双手递到含羞面前:“郡主需要这个吗?”
月含羞看着那块青石,哭笑不得,她是想找个东西拍影四,这家伙递上来的也怪及时,可——那块青石也太大了,这份量,她这点小气力……还是算了吧:“影四,你要真心想被我拍,也得拿个能趁我手的家伙啊,这个,你明知道我拿不起来!”
第785章 炕洞里的尸体(5)()
“是是,属下错了,忘了郡主是女孩子,拿不动,这个行吗?”他还真换了一根烧火棍。
月含羞已经被闹得没脾气了,颓然坐下:“本郡主累了!饿了!渴了!等我歇够了,吃饱了,再教训你!谁去帮我弄点吃的?”
褚随遇在屋里喊:“你们这帮没眼色的小子,还不快去个人给郡主整点吃的!”
影四递上一块手帕:“郡主脸色总算缓过来了,擦擦汗,想吃东西是好事。”
月含羞这才发现,刚才那么一折腾,出了一身汗,心里那股憋闷难受的劲儿好多了,原来他们是……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可恶。
白羊解下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弯腰出来,褚随遇跟在后面翻看尸检笔录。
“这人是谁?”含羞问。
“他的身份牌没有了,脸上血肉模糊,身体开始腐烂,能辨认的特征很少。”白羊又补充了一句:“把脸毁成这样,杀他的人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就是刻意隐藏他的身份。”
低头看笔录的褚随遇忽然拍拍白羊,示意他挪开,慢慢蹲下,用一根小棍在地上拨拉。
北城的街道多为土路,鲜有铺了砖石的,大概是当初建的仓促,缺乏排水设施,居民们用过的脏水总是随便泼在门前,碰上下雨下雪就更是泥泞不堪,于是便将灶膛里用过的炭灰洒在门前那些低洼泥泞的地方铺平道路。褚随遇在一堆新鲜的灰烬里拨出一块烧焦的黑木牌,虽然上面雕刻的魔兽图腾和文字都看不清了,但还是能辨别出这是一块身份牌。
褚随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白布垫着小心地捡起那块木牌,包好,交给子鼠:“你亲自把它交给午马,让他赶紧复原身份牌!幸好少主英明,身份牌都是用阴沉木制成,根块铁似的,没那么容易被烧毁!”
“什么是阴沉木?”含羞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就是长在沼泽泥潭里的黑木,比普通的黑木要重很多,非常结实。”停了一下,褚随遇又说:“我看郡主已经很累了,还是先回府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
“不行,我还要找人。”
“哦?这个不是郡主要找的人吗?”
“不是。”
“这么肯定?尸体都烂成这个样子了,郡主只看一眼就断定不是您要找的人吗?”
“当然不是,我要找的人是个女……”含羞突然闭嘴,白了褚随遇一眼:“你想套我的话!”
“唉,就差一点,郡主也太机警了吧?您就那么信不过我?”
“反正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在我之前找到她。”
“至少现在目标缩小为女人了。”
“哼!”月含羞站起来,从褚随遇和白羊中间挤过去,朝下一条街道走去,临走又抛下一句:“尸体身份确认后告诉我一声!”
褚随遇叹口气,拍拍影四的肩:“兄弟,全靠你了!”
“大总管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欠我二两银子。”
第786章 阿花的奶(1)()
八十二【阿花的奶】
一盆污水“哗”地倾洒在路中央,差点泼在含羞的裙裾上。接着一个女人“呀”的一声,忙不迭探出洗了一半的头,连声道歉:“罪过罪过,我没看见有人过来……咦,这不是四小姐吗?”
月含羞已经很久没听人喊自己“四小姐”了,只有在北城才能听到这样的旧称,而且一定是过去非常熟识的人。可是,这个女人似乎……这副尊容她实在无从认起。
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形象,赶紧挽起头发,露出整张脸:“是我,阿花!”
真的是阿花,当年那个瘦的一塌糊涂,总是迷迷糊糊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又白又丰腻,尤其是胸前那一对硕大的胸器,简直就是超级奶牛!
“四小姐进来坐!”
总算碰上个热情的,带笑脸的人了,月含羞也不客气,正好她也需要找个熟悉这里的人打听打听。
“四小姐随便坐,我先把头洗完,怠慢了。”
含羞应了一声,环顾阿花的小屋,地方不大,五脏俱全,该有的基本都有,并且还有一个看上去非常不错的雕花衣柜,这在北城可算是奢侈品了,看样子阿花日子过得还行,房间收拾的整齐干净,炕上的床褥也是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胰的清香。
阿花麻利地把头发洗净,拧去水份,简单地盘了个发髻用银簪别起来。这才烧水煮茶,招待含羞。
“四小姐怎么想起来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这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含羞盯着阿花的胸脯,两眼放光:“这才两年没见,你是怎么变这么大的?”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确定是真的,不是假的。
影四干咳了一声:“属下还是到外面等郡主。”
阿花等影四出去,这才嘎嘎笑起来:“四小姐这个跟班真逗。”
“他才不是我跟班呢,其实是‘监视’我的。”
“啊?监视你干嘛?”
“少主怕我又给他惹麻烦呗。”
“哦,那倒是,四小姐没一天不惹祸的。”
“啊?我真是那样的吗?”
“应该是的,反正我印象里,您每天都多多少少会闹出点状况来。”
含羞郁闷,看来年少时的自己,真的不招人待见。
阿花上下打量含羞:“四小姐比以前更美了,越来越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过,好像瘦了不少,看看这脖颈,就剩这把锁骨了……还有这里,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一样?这可不行,你知道吗,男人其实最喜欢女人有一对大大的胸,那么小一点点,握在手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看我这个就不同了,来摸摸试试,手感好得很!”
阿花抓住含羞的手就按在自己胸脯上,她还没怎么的,含羞的脸却羞得通红,触电般赶紧拿开。
阿花又嘎嘎笑起来:“害什么羞啊,都是女人,有什么避讳的?”
含羞还是别别扭扭的,实在适应不了阿花这种无所顾忌的直白。
“两年前,我比您现在还要瘦,就只一层皮包着骨头,
第787章 阿花的奶(2)()
小咪咪就那么一点点,就是平板一块,后来啊,我……”她压低声音伏在含羞耳边嘀咕了一番,含羞听完惊得睁大眼睛:
“啊!不是吧,你居然……居然做那种事?”
阿花叹口气:“有什么办法啊,爹娘过世后,我总得生存吧,做那事总比站在街边卖强吧?起先,我也抹不开面子,可后来家里什么吃的都没了,人饿极了,就什么都干了,反正吹了灯,谁也看不见谁,女人嘛,早晚还不是都要被男人搞?搞成一个,够我吃三五年了。小时候真傻,还说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喜欢的男人,什么喜欢不喜欢,活着才最重要,人都饿死了,喜欢还有个屁用!”
含羞又开始难受,最近她难受的次数越来越多:“那你想那个孩子吗?”
阿花苦笑:“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想又能怎样?交易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借腹生子,过后两清,再无纠葛。再说,大家都是黑着灯干的,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落到了谁家,有什么事都是通过中间人传话。”
阿花的第一次居然不知道给了谁,第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在哪里,可她现在却活得很好,靠自己养活了自己,这在那种世道,真的不容易。含羞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该替她高兴。
“那这笔钱花完了,你还干这种事吗?”
阿花摇头:“一次就够了,我受不了孩子被抱走时的滋味,当时真后悔没去做个站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