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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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丘道师,不必和他们客气,今天他们居然敢对道圣大人不敬,本就该教训他们,让他们刑察司的人知道道官的厉害。”
“对,揍他们!”
聿丘身边的一群道官按捺不住,开始叫嚣了起来。
鸣一见他杀气腾腾,回头看了斩风一眼,小声问道:“老大,能打得过吗?
他们人多。“
“他们找上门来闹事,不能退。”
斩风朝他摆了摆手,然后踏前一步,淡淡地道:“都是来找我的吧?一起上来吧!”
“嘿!你小子神气甚么?麟云大人不屑与你较量,才放你一条生路。”一名道使指着他破口大骂。
斩风眉尖一挑,冷言唤道:“你过来。”
“我?”道使骂得正起劲,没想到斩风竟然向他叫阵,弄得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抬头望了望围观的食客,见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己,压力大增,硬着头皮走到斩风面前,边走边叫嚣道:“今天我一定让你往这里爬出去,让你知道道官的权威……”
斩风的影子早就动了,没等他走到位置摆开架式,就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一拳就击中了他的前胸。
“啊——”道佐只觉得胸口疼痛欲裂,大叫一声,像个球似地滚回了原位,还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叫疼,额上汗出如浆,半天也爬不起来。
众人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脸色都变了。
“踢得好,这小子真不中用。”鸣一早就习惯了斩风的神奇表现,何况这种拳脚攻击只是平常的武技。
泰裕皱着眉插嘴道:“老弟,这样的攻击好像不合规矩。”
鸣一立即辩道:“老泰,这群道官来势汹汹,难道要等他们攻击才合规矩?
“这叫先下手为强,又不是约好了比试,说不定他们下手比我们还狠,万一斩风兄弟伤了,我们这几个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这——”泰裕不知道如何辩解,转头看了聿丘一眼,见他眼中冒火,心中大感不妙,然而自己没有力量,只能依仗斩风击跑这群寻事者。
“你敢偷袭!”聿丘本想找回面子,并狠狠地教训斩风一番,没想到已方一开始就丢了大脸,气得浑身直颤。
“我们从没有约定比试高下,明明是你们跑来闹事,居然还敢抱怨,真是恶人先告状。”鸣一豁出去了,说话再无顾忌。
聿丘严如领袖,回头喝问道:“谁去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去!”一名身穿道佐服饰的道官阴阴一笑,高抬右手,中指和食指同时用力一弹,仿佛蜘蛛吐丝般放出了两条白色的细丝带,一条卷向斩风,一条卷向鸣一,犹如灵蛇闪动,白练电光。
“啊!”鸣一猝不及防,被白丝带缠在身上,全身都动弹不得,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斩风也没有反应,任由白丝带缠裹在身上。
~第八章 拒之门外~
“嘿嘿,我墉源的云罗丝可不是普通的道术,凭你一个平民,再有本事也摆脱不了。”
墉源见自己一击成功,喜得眉飞自舞,哈哈一笑,满脸尽是得意之色,一边叫嚣,一边收拢白丝带。
聿丘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抓住了,又惊又喜,大笑赞道:“墉源道兄,干得好,痛快,让他们知道我们道官的威严。”
“聿丘大哥过奖,这种小事自然是手到拿来。”墉源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露了脸,极为得意,忍不住仰天大笑。
鸣一只觉得白丝越绷越紧,全身上下竟然勒出了无数道细小的血丝,疼痛难忍,汗出如浆,咬牙硬挺着。
斩风也察觉到这白丝的奇妙之色,又见鸣一受苦,勃然大怒,影子一晃,突然出现在墉源面前。
墉源得意忘形,丝毫没有料到被束縳的斩风居然能从容脱出,惊得目瞪口呆,楞在当场。
“滚!”斩风挟着暴怒奋起一腿,狠狠地踢在他的前胸。
墉源被掀到空中,越过道官们的头顶,重重地摔在门外的台阶,后脑着地,当场就昏死过去。
人们正为斩风的失败惋惜,也为道术的神奇和强大而惊叹,没料到又生变故。
刚才还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墉源,此时却成了败军之将,昏迷在阶前,变化之快令他们措手不及,一张脸不知道换上甚么表情才合适,都变异常古怪。
泰裕等人正捏了一把冷汗,见他没事,又惊又喜。
鸣一挣脱白丝,心有余悸地望着斩风,既是庆幸,又是佩服。
“你们上去坐坐,这里交给我了。”斩风不想逞威风,但这些人绝对不是泰裕这几个人所能对付的,就算留下他们也是碍手碍脚。
泰裕经历的事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用意,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惭愧,但留下来的确做不了甚么,只能领着人登上二楼,站在楼梯口等着。
斩风一身孤傲之气,就像一座冰山似地矗立在大堂正中,背着双手,眉平目淡,从容不迫,凡是看到这副气势,没有一个不暗暗竖起大拇指,赞一个“好”
字。
道官们望着他,忽然觉得原本满满的信心突然少了一半,开始怀疑自己这次前来是不是错了。
“聿丘道师,现在怎么办?”
“居然连云罗丝都捆不住他,这小子的确有些真本事。”
聿丘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喝问道:“别忘了你们是道官,道官威严,不容藐视,不要让这小子看轻了我们,快摆出你们的架子。”
“可是——”
其余道官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斩风的攻击与普通人的斗殴没甚么区别,唯一令他们诧异的,是斩风从容的摆脱了云罗丝,虽然他们的道术各有不同,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都不愿贸然攻击。
“我亲自教训这个混蛋!”
聿丘本是领头人,又是麟云的得意弟子兼亲信,虽然只是道师,但影响力和地位远胜于同级的道官,甚至道君也对他礼让三分,此时怎肯丢这个脸。
斩风见他走来,不敢小看他,刚才的墉源虽然失手,但道术的威力着实强大,如果不是墉源大意,要想击溃他并不容易。
斩风心中不禁又为攻击术的缺乏而感到烦恼,夕日辉煌和荣耀完全来自两种冥术,又得到机缘巧合,与仙人战了一场,才成为冥界的瞩目之星,此时除了花月就只是烟雨,而道术种类繁多,特性力量各有差异,有刚有柔,有实有幻,单凭冥武技只怕难以持久。
聿丘见他不言不语,以为他轻视自己,更加恼火,叫道:“太嚣张了,就算左明亲自前来,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我师父麟云道圣? 。”
斩风被他一喝,从沉思中惊醒,望着满脸怒色的聿丘,淡淡地打断,应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你……”聿丘气得七窍生烟,手摇身晃,片刻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周围的平民见到如此神奇的道术,都大为惊叹,心中更是为斩风捏了一把冷汗。
斩风自然不会示弱,地上的影子轻摇,准备随时应对突然出现的聿丘。
“天雷衣!”一声大喝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紧接着浑身上下布满雷电的聿丘,猝然出现在斩风的身后,一掌就拍中了他的身子,却发现身子竟是虚体,这一下拍空了。
斩风从影子处晃了出来,依然用最普通的拳术击向聿丘的身子。
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却大不一样,聿丘的身上天雷滚滚,他的手刚刚触到身躯,雷击从他的手臂,一直传到他的全身。
痛!雷击力如灵蛇一般突然从他头顶传向身躯,淋痹迅速地蔓延至整个右臂,雷力虽然不及麟云,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是灭顶之灾。
斩风虽然抗力颇大,但也觉得痛楚难当,疼痛随着雷声一路往身上各处散去,从手臂到身子,再到双足,全身没有一处没有雷声,就像是每一寸肌肤都被雷击中。
白天与麟云交手,虽然已经感受到道术的威力远比他想象中要强大,但毕竟还只是猜度,如今亲身体验,感觉截然不同。
这就是道术吗?
掌山一战的成功源自于紫月之瞳的妙用,摧毁了对手的战意和斗志之后,一切都变得极为顺利,然而这一次不同了,第一次用普通的冥武技与道术对抗,就面临重大的危机,而且对方还只是一名道师,如果连这种麻烦都无法顺利解决,以后的路就是难走了。
用冥术就一定能胜他,可是……
不行,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绝对不能使用。
斩风不愿拖累冥界,决定以自身的力量坚持下去。
“我要让你知道被雷劈的滋味。”聿丘见他身子急促地颤动,脸上笑意更盛。
“好!”周围的道官都忘记了刚才的胆怯,一时之间都变得神采飞扬,无不耀武扬威,拍手称快,看着斩风那张因为雷击而不断改变形状的脸,都哈哈大笑。
轰隆的雷声不断地震撼着,犹如心跳般急速震动,不断地回荡在大厅之中,仿佛将带整个晚晴楼带入了颤抖的世界。
随着雷声,人们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像雷声一样变得急促了,原本期盼着斩风能有一些作为的人,开始放弃自己的想法,他们开始相信与道官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相信挑战道官永远是一项错误的决定,有的人把头转了过去,似乎不忍看到斩风被惊天动地的雷声炸成碎粉。
鸣一和泰裕等刑察司的人看得心神俱裂,呆呆地坐倒在地上,神情沮丧。
“太强了……根本不能对抗……太强了……实在太强了……”鱼源低着头,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
泰裕抬头望着天花,嘴里也不断地呢喃着。
只有鸣一还在捏头拳头,紧张地盯着斩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神奇的同伴不会如此窝囊的死去,神奇的制造者一定还会制造神奇。
斩风的反应确实很奇特,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他一向锋利如剑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外人都只当这是实力悬殊的表现,其实他的神智异常清楚,被雷击的感觉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神志也被提升至极点。
不行,不能再这样忍耐下去,心中虽然有蓝和紫两个力量种子护着,但这个身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噫!这种感觉……
斩风被突然涌起熟悉感惊呆了。
聿丘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击,心中大安,下手也缓了缓,其实他的攻击力也只在于此,而天雷衣是一种防御与攻击性兼备的道术,因此攻击力并不太强,制造痛楚就是最大的效用。
他虽然万分恼恨,但其实并不想杀斩风,毕竟斩风的身后是左明,是一个依然权倾一方,连戟布也不敢随意加害的人物。
他自然不敢随便杀死左明的人,甚至还认为斩风是左明手下的得力悍将,否则不会有这种胆识和勇气。
“反击啊!”鸣一奋力挥舞着手臂,为斩风吶喊,但在外人眼中,斩风已是必败无疑。
雷击——电击——麻木——颤抖——整个身躯沉浸在这种环境之中,斩风内心的激荡是正常的,然而任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他心中这场较量的意义
突然改变了,不再是为了名誉决出胜负,而是一次最佳的修炼。
因为,天雷衣对他造成了痛楚,与释放不知名力量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是有着颤抖感,分别只是在于强烈程度的不同。
对于他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打斗,胜负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让他在人界有所作为的本钱——力量,冥术以外的力量。
带着无限的怀疑和惊喜,他开始利用强大的心神控制力量,尝试着感应攻入身躯的雷力。
无形的心神在他的操纵下变成了有形的载体,如同一张大网,向肆虐的雷性力量进行追截。
捕获力量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当年修炼冥神之眼时,也花了半年时间才能在心中种下力量种子,何况是这场随时可能结束的搏斗,而且冥日、冥月都是静止的,没
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而此时却是在对手的狂攻之下,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尝试并不是没有进展,强大的心神力偶尔也能捕获一些“猎物”,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当他将这些束縳住的力量重新释放之后,所能产生的反应,也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难道我错了?”他心中暗道。
对于结果,他感到有些失望,心中的那种熟悉感却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在他的思绪之中,使他坚信突破瓶颈的关键就在于这一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场紧张的搏斗开始变得有些乏味,对战的双方都是静止不动。
一个没有反应,一身白衣全部变成了焦黑,另一个也没有其他的手段,只是抓着对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