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重重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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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秉纯并不放弃,继续往那尊石像脑袋上砍,那尊石像突然像一个发怒的真人,冲着他飞速移动过来,胡秉纯用剑使劲指在它身上,却被那石像推着连往后退,眼看另外三尊石像也从自己的左右和后方袭来准备合在一处夹击,胡秉纯拿开宝剑把右脚用力往后一蹬,将它踢开,然后立地一跃,纵身而起,一个飞转一剑俯砍而下,将刚才那尊最高的石像石首砍落在地,一时之间所有石像像是触电一般全部静止在原地。
胡秉纯喘着粗气环顾着四周各自回归原位静止不动的石像和那尊被他砍掉脑袋的石像之王,这才惊魂甫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宝剑放回剑鞘之中。
“石头阵被破了,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久经战场冲锋陷阵的王显也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智勇双全的少年刮目相看,其实从邺城一路自此,胡秉纯的身手和沉稳都无不出乎他的想象让他感到既吃惊又意外,那是一个与在都督府时候截然不同的胡秉纯,一个他以前并不太注意认为不过是一只被父兄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的胡秉纯。
“我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想要拼力一搏,没想到还真被猜中了!”
“此阵法既然是有人故意所布,越是往前恐怕会越是危险,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两人继续沿着道路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行不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棋局,以地为盘,上面星罗棋布地放置着脸盆一般大小的棋子,横七竖八的线条将整个棋盘明确地划成了楚河汉界。
两人没有入内,而是站在旁边仔细观察整个棋盘。
“这好像是一个棋局,而且是残局!”胡秉纯从棋盘上零零散散落在各个方位的棋子上大致看出了其中排列。
“这红黑双方各有七子,而且各自深入双方阵营形成犬牙交错之状,似乎谁要是先走一步就能占领先机!”王显对棋局颇有见解,棋局表面上的形势也正如他所说。
两人对这个横空摆在面前的棋局颇有怀疑,但若要从此过去,就必须从棋盘之中通过,两人无奈,只得小心踩着棋盘避开棋子走了进去。
两人先是踏入黑方,并无任何异常,继续往前,虽然脚踩平地,却是如履薄冰,快要走过黑方边界,这棋盘之中仍是没有任何变化,两人稍稍放下警惕,深吸一口,继续向前,可一只脚刚刚准备踏入楚河汉界往红方而去的时候,一颗鲜马红子突然从红方一边跨过楚河汉界直插黑方正往胡秉纯脚下撞来,胡秉纯从棋盘上跳起,迈过红马两脚分别踩在黑方的两颗棋子之上,可立脚未稳,脚下两子也突然动了起来,脚下一滑,栽倒在地上,右手撑着棋盘借力而起,方才重新站稳。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王将军多加小心!”
“公子放心,我知道应付,你也得小心!”
一时之间棋盘之上红色七子接连动了起来,一只红炮突然从棋盘上飞起,往胡秉纯身上撞去,胡秉纯拔剑而起,从中间劈去,可另一边的红车也突然飞了过来正撞在他握剑的手腕,前面的红炮趁机冲撞而来,将他撞落地上,胡秉纯挑剑而起,一边防守着脚下,一边又注意着身前,一时手忙脚乱竟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你有没有发现,这棋盘上动的几乎都是七颗红子,而这七颗黑子却好像并未有任何动静,或许布此阵者手持红子,而我们便是黑子,我想要是我们能把七颗黑子运用起来,要是能够赢了这棋局,说不定此阵可破”。
王显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一直与红子较劲有心无力的胡秉纯,他的脑海之中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棋盘上所有棋子所罗列的位置以及七颗红子依次移动的顺序与方位,突然指着王显脚下的黑炮大喊,“王将军炮二平四,卒五平六”。
王显来不及多想,照着胡秉纯的方法准备挪动黑炮,可那黑子却如钉死在地上一样任凭王显怎样挪移脚踢依旧纹丝不动。
“公子这些黑子动不了!”
胡秉纯一拳挡开飞撞过来的红马,翻身跳到王显旁边,弯下腰身两手用力搬动黑炮,可那黑炮正如王显所言钉在那里纹丝未动。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棋盘中的黑线条突然从地上被人拉出,原来那些黑线条并非是涂画在地上的线条,而是事先埋藏在地下以线条掩饰的铁链,横七竖八的铁链从地上被人掀开,棋盘上的黑子也被拉了出来。
胡秉纯顺势一脚将那颗黑炮踢到了刚才所念的位置,那些铁链突然又落入了地上,却搭成了无数方方正正的小格子。胡秉纯正准备离脚去挪动另一颗黑棋,脚下的小格子却从四面收紧,将他的双脚全部系住,身体也一个踉跄扑在了铁链组成的网上。
胡秉纯两手往地上一拍,借力而起,挥手一剑往脚下的铁链砍去,将下面几根小的铁链给砍断,双脚得以跨出,但却更加小心,两脚踩在铁链交接地方不敢落入格子里面。
胡秉纯在回首打望王显,发现他的两手两脚都被铁链给缠住倒在了网格之上,立马拔腿而起准备前去营救,可迎面而来的红子却将他死死地挡在了后面,胡秉纯无奈,只得丢下王显认真摆放黑子,一旦黑子摆放得当,赢了棋局,那王显也就自然得救。
胡秉纯回过头来,提着长剑在黑红棋子与楚河汉界之间来回驰骋,如同一名在千军万马之中纵横冲杀的年轻小将,一边开动着飞速运转的脑袋,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架着黑子挡着红子来回翻跳。
王显在一旁看得心惊,可自己手脚被缚只能焦急旁观别无他用。
胡秉纯一边挪棋,一边喃喃念语,“车三进八,将六退一,帅五进一,卒六进一,”,突然将脚下的黑马踢起,一掌双手紧拽而起,飞跑了几步,一掌将那黑马打在红帅之上,瞬间黑红棋子落地而止,脚下的铁链重归于地,整个棋盘回归平静,王显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显叔你没事儿吧?”
王显心怀愧疚,低头自责,“我真是没用,不但帮不了公子的忙,反而还要让公子冒险相救!”
“显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你舍命相互,我可能早在都督府就已经被冯朔给抓住,现在早已被高纬给斩尽杀绝”。
“不会的,高纬杀不了公子,我从公子身上已经看到了胡家的希望!”
“显叔你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是谁在这路上布下了如此精妙的阵法,我对这个地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我一定要山上去看看那阁中之人到底是何方高人!”胡秉纯虽然自从进入这山中便一路惊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闯两关已是筋疲力尽,可他不但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倒是对这山上亭台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王显往这山中四周望了一番,“我们出了天平关,便是到了齐周两国的交界之处,而这个地方既非齐国领土也非周国领土,是一块两不管的地方,这里的主人能够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建屋立室足见其独特之处,我们只有到了山阁之中才有机会窥其一二,可是这前面还指不定再有何危险,公子可想好了?”
“我们现在别无他路,既不能出山等着被冯朔活捉,也不能原地不动困死在这里,上山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走吧!”
于是两人带着满身的疲劳和好奇继续顺着山路望着山顶的阁楼一路谨小慎微踏步而去。
第14章 身缚上峰()
两人走到半山腰时四周突然起了雾,而且雾气渐渐散开弥漫在整个山中,只相隔一丈开外便有些认不清人脸,隐隐约约有如晚上照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一般。
“公子小心脚下的路,这山里的雾气真是太大了,说起就起”。
“现在仍是清晨,山中本来湿气就比较重,而且山高崖峭,也是自然之事”。
两人一边小心摸着脚下的路一边往前走,可越是往前走,雾气就于是浓厚,两个人互相只能看到一条影子立在自己旁边,渐渐地竟越走越开,离得越来越远。
浓雾之中突然窜出来一条人影,忽闪而过,不一会儿又是一条人影,待想要看个究竟,又是一闪而过,胡秉纯十分小心,微微感到有些奇怪,提着嗓子大声喊道,“显叔,是你在前面吗?”
此时王显与胡秉纯已经相距甚远,离了一段距离,王显隐隐约约听到胡秉纯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之中传送而来,听不清到底说的什么,突然几只人影也陆续从远处忽闪忽现,十分奇怪。
“公子是你吗?公子?”
王显探着脑袋朝着人影闪动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胡秉纯,胡秉纯也顺着人影闪过的方向而去,两人背向而行,离得更远,胡秉纯突然刹住脚步发觉不对,心中暗想,“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想把自己引诱过去!”
胡秉纯察觉前方的危险,此时到处都是浓雾又看不清方向,于是索性站在原地不动,准备等浓雾散开之后再走,但却仍然冲着山谷对王显喊个不停。
王显再往前走也察觉不安,身后隐隐有胡秉纯的声音,而前面却不断闪过人影,王显决定往回找胡秉纯,冲着一片浓雾大喊。
“公子!你在哪儿?”
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正当王显原路返回之时,突然感到侧面一阵阴冷之风袭来,眼睛往一旁瞟去,一直斧头从起侧面呼呼而来,王显赶紧避开,那斧头砍落在地上将一块石头断为两半。
王显惊魂未定,前面两条人影从远处快速奔来,越来越清晰,等略微看清之时两条银枪已经呼哧而来,王显往后一蹬,两条红缨从脸上拂过划出几丝血痕,隐隐作疼。王显擦了擦脸上的血丝,拔刀而起,正当准备往前反击之时,身后又出现两人手持铜锤而来,都是力大无穷的壮汉,王显瞬间被五人围堵在里面,左突右杀极力反击。
胡秉纯站在原地,隐隐听到不远之处有兵器铮铮作响的打斗之声,于是紧握宝剑,循着声音而去,还未靠拢,身后两人手持利刃便向他袭来,胡秉纯拔剑出鞘,与敌纠缠,一边挡敌一边往前靠,没过多时,却与王显重新碰到了一起,又惊又喜,而这前后左右也差不多有十几个身手矫健的高手拿着各式兵器把他们围在浓雾之中。
“显叔你没事儿吧?”
“被蚊子蜇了几下,没什么大碍”,王显虽临大敌却能遇危不乱镇定自若。
“这些都是高手,非同一般,我们得小心了!”胡秉纯不论敌强敌弱从不敢轻敌自傲,无不小心以待。
“我们自从进山以来两次深陷危险却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现在终于好了,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王显言罢挥刀而起,冲入敌群,胡秉纯也随即跟上,两人与这十几名高手厮杀在一块,双方苦斗一阵,无奈山中浓雾极重,王显与胡秉纯不识环境,而那十几个人却如同魅影一般在浓雾之中来回穿梭,忽闪忽现,捉摸不定,一会儿从侧翼冒出,一会儿又从背后偷袭,弄得两人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其中一人身手极快,持剑从胡秉纯背后而来,胡秉纯把剑饶到背后正好挡在那人的剑刃之上,可前面又有两人同时攻来,其中一人一对铜锤甩来,胡秉纯撤剑回防,另外一人银枪出手,胡秉纯无奈伸手抓住枪杆,整个前面被人死死控制,后面再有人来,已经无力可使,被人一脚踢到地上,待要起身,一只斧头已经架到了头上,被人生擒。
“公子!”王显见状一声大叫,急不可耐,刚刚冲破前面想要上前,被人从地上一腿扫倒,两人就这样被对方活活抓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显愤愤不平地摆动着双手。
“各位恐怕有所误会,在下与叔父二人误入此地,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明示,在下一定谢罪!”
胡秉纯与王显试图从他们口中探听出他们的身份,可那十几个人只是押着他们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行了一段距离,浓雾渐渐散去,山景开始变得清晰,一幅青山鸟语,云淡风轻之景在两人面前缓缓地展开,而此时两人已经快要到了山上楼阁。
两人带着满脸的疑惑和未知的不安跟着他们一路往前,不久便走到了阁台之上,往山下仰视之时如在云端,高耸而险峻,可现在站在此处,上面平坦而广阔,花草清香沁人心底,一副神仙安居之所。
对方押着他们在这阁台之前停了下来,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灰衣帆布的老人在人群的簇拥之下缓缓地朝他俩走了过来,只见那老者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精神矍铄飘飘有仙风道骨之感,与这山中楼阁与青山薄云倒是十分恰合,虽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