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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苏宽的春秋大业-第85部分

小说: 苏宽的春秋大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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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城头上,和众大夫们商议之后,认定是王师应援邢国之难!卫君朔这才放下心来。

    春秋时代各国是“君封民不封”,各国之间平时不设关隘,人民可以到处流动,人员随意往来。所以经常可以听到谁谁谁心中一个不爽,就跑到其他诸侯国去了。

    象孔子周游列国;太傅田丹青年时期的游历;百里奚未发迹前的到处投简历都是如此。只要我带上你,你带上钱,就能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至于签证?那是什么?

    各国相互征伐,也都是在国境上约架。打不赢的逃跑,打赢了则长驱直入。吃了败仗的国君往往弃国而逃,逃到交好的国家去避难。反正这块地是周王封的,你也拿不走。能拿的你拿着走好了,你走了我再回来。

    使者出行则可以奉献束帛,换取途中各国的招待。但是这束帛可不是过路费,而是以官方身份表达两国之间的善意、表示对当地国君的敬意。可是军队经过他国,则应该和该国事先交涉,取得同意。

    苏宽军如此急行军经过卫国都城,而没有通报卫君,除了应援邢国之难,还能有什么更为紧急的事情呢?于是商议的结果是:派大行大夫前往交涉,先问明来意,确认是援邢的话,如需提供军资则可适当协助——到底是王师嘛!

    苏宽部刚刚抵达安阳城外,一边遣人往安阳城交涉,一边正待开始扎营。此时辕门刚刚立起,这时代立辕门简单,将车上辎重卸下,两辆战车竖起来,车辕朝上相对,这两车之间就是辕门了。

    因为是轻骑急进,军用缺乏,暴昭就提议苏宽,找卫国寻求帮助解决。两人正在商议之时,就见有一行六人从苏宽部的来路赶上来问讯。苏宽于是和暴昭来到辕门处接洽,来者正是追上来的卫国大行,大夫孔坤。

    苏宽带着从人迎上去,与孔坤几人见礼。

    孔坤问过果然是苏宽出兵应援,于是立即派从人追着苏宽派出的人,相伴前往安阳城中接洽军用,然后随着苏宽往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帐篷中坐下。

    “吾轻兵急进,军中简陋,孔大行见笑了!”苏宽客气道。

    “王师过境,卫国身为地主,正当犒劳王师,奈何不知大军行程,有罪!”孔坤也客气地回答。

    一国大行,自然是口舌便给之人,三两句话,孔坤就和苏宽熟络起来。

    步卒日行三十里,骑兵日行九十,急行百二,强行可达百八十里。苏宽整日行军,近二百里。今夜也想让士卒们能够好好休息。反正要等安阳的物资过来,也就和他攀谈起来。

    “贵国太子前番提到公子辟疆,吾如今在成周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其人现在何处?”苏宽问道。

    “前月还在朝歌,说是从云梦山中下来,去了稷下学宫,才学为管相看重,做了下士助教。”孔坤道。

    前两个月,卫国太子曾经前往晋国寻求苏宽帮助,本来此为外交大事,孔坤应当随行。然而卫君当时处境尴尬,刻意淡化国家之间的外交意味,而是让太子以家事为由出访,故而孔坤没有随行。不过这个事情他身为大行人,自然是参与策划,非常清楚的。

    而那件事情经过苏宽的插手,其结果果然对卫国大为有利!

    卫国不但消除了周王和虢公讨伐的可能,而且还从郑国抢了一把回来。于是孔坤的功劳得以落实,此刻他的心中自然感激。而且临行时卫君特意交代,虽然不怕周王和虢公会前来讨伐了,但是郑国的报复和齐君的惩罚却难说什么时候会降临到头上,如此,卫国太子这个内弟就非常关键了!

    “听说无垠公子为周大师,朝中如今秩序井然,吾国君欲于今秋前往成周朝觐,恭贺新王登基。”孔坤说道。

    这个意思是卫国表态支持苏宽了。苏宽执掌成周,所谓朝觐天子,其实就是认同苏宽对成周的管理,朝天就是朝苏宽。

    “新王幼齿登基为王,吾既为大师,自当尽心尽力辅佐。”苏宽求之不得。

    董卓的下场一直是他心中的阴影,虽然他丝毫没有篡位的打算,但是不能不说他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抱负。这些个诸侯能拉到一个,可能的十八路诸侯就会少一个不是?

    “吾闻无垠公子在朝中新设‘陈锡院’,道是诸侯各国皆有两个席位,不知是怎么个章程,如今公子当面,正好请教?”孔坤问道。

    卫君刚刚讨伐了郑国,故而时刻关注成周的局势。几天前的事情他们就打听到了。作为卫国大行人,他和卫君这几天议过此事,却不明所以,所以商议的结论是观望先,孔坤此时正好问问苏宽。

    “陈锡院为六国及周王立法,凡内政、外交抑或是军事,都由陈锡院商议出台办法,六国和周王畿内照法行政。”苏宽回答。

    心中大乐,就等你们这种人来问了。

    “嘶!”孔坤吃惊!

    立内政外交和军事之法,那这个陈锡院不是很大权力?苏公子如今在朝中一言九鼎,却搞出这么个东西来分自己的权,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苏宽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道:你一个古人如何能明白此中奥秘?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爽是爽了,可是责任也大了!一旦有事,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现在分权给这些个国君贵族,出了什么不测,得促使他们墙倒众人扶啊!自己不用殚精竭虑、事必躬亲地操劳,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多做些事情,多好。诸葛亮是怎么死的?累死的啊!

    只是如今还不太完善,还得找一帮人和陈锡院的贵族们天天扯皮,否则以那些国君的尿性,肯定会搞得自己盆满钵满,老百姓却缺衣少食。

    “那么,我卫国能不能在陈锡院也取得两个席位?”孔坤动心了。

    苏宽道:“卫国如今就可以取得一个席位,如果想要两个么……”苏宽说到这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孔坤可是大行人!口才是不用说了,脑子也不是白给的。

    “难道是需要公子为卫相?”

    这个苏公子有收集相国金印的毛病,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可是,诸侯国君的国内权力,谁会无故与人分享?

    那六国之相是在灭国绝嗣的军事压力之下取得;苏国则是苏宽的祖国;中山国么,苏宽用一个储君和周王的爵位换来的,可是实际上还没有到手呢!

    “这个么,嘿嘿,一个席位也好嘛,卫君不必为难。”

    苏宽明白这个道理,这些国君肯定会要观望,本公子随便你。

    正聊着,就听见门口通报黑夫来了。

    黑夫匆匆进了帐,也不避孔坤,直接说道:“公子,斥候来报,有情况!”

第142章 要下雨了() 
“什么情况?”苏宽神色严峻。

    “五十里外发现狄人胡骑!”黑夫进来低声说道。

    “什么时间、多少人马?”苏宽吃惊地问道。

    他选择在安阳扎营,自然是因为安阳处在卫国境内,还算平静。明日只需以正常行军速度,可以让部队缓一缓,傍晚就在邯郸宿营,后日接敌。

    这才是苏宽的算计,没想到,此刻还在安阳城下,就已经看见小股狄人!狄人既然敢深入数十里,自然不怕后路被抄,那么邯郸……

    黑夫一招手,从帐外进来一个浑身灰扑扑的骑兵,这就是那个报信的斥候了。

    “申时初刻,看着约有百骑。正在来安阳的大路上截杀逃亡的卫国人。”这斥候听见前面帐内的对答,回答苏宽道。

    听说只有百人,苏宽松了口气,可是那孔坤却脸色大变!

    他站起身来,厉声问道:“此话当真?距此地五十里截杀卫国国人,那邯郸邑岂不是……”

    邯郸距离安阳约百里,既然在离此地五十里处截杀卫人,那岂不是说狄人已经进入卫境!而且听那情形,似乎邯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怪孔坤紧张万分。

    邯郸得名至少始于殷商。

    在邯郸的东城下,有一座山,名叫邯山,单,是山脉的尽头,邯山至此而尽,因此得名邯郸,因为城廓从邑,故单旁加邑旁而成为邯郸。

    商代早期建都于邢,后迁都于殷(即安阳),这数百年间,邯郸均为畿辅之地。商末殷纣王在邯郸建“离宫别馆”,城邑繁华,此时是卫国的边境大邑,对卫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如今在邯郸之南发现狄人胡骑,这意味着什么,孔坤想都不敢想了。本来他打算和苏宽略熟络熟络就回朝歌复命,此时不搞清楚情况却不敢走了。

    那斥候见这个老头声色俱厉地问自己,心道这人是谁啊?也就没有答话。

    苏宽于是说道:“既是小股狄人,也不必怕他作怪,怕只怕是狄人斥候,前来探路,后面还有大股狄人。如今可有人马监视?”

    “我们卒长率队远远盯着,遣吾前来禀报。”斥候说道。

    苏宽想了想对暴昭说道:“汝速速点选一卒轻骑,让他带路前去邯郸方向查看敌踪,途遇小股狄人不要纠缠,搞清楚情况为要!”

    扭头又对着斥候说道:“汝带路领暴昭往北,见到你的人之后自行归队。”

    暴昭领命和这斥候一起出帐去了,黑夫不明白,为什么叫暴昭亲自前去,正要打问,苏宽却厉色以眼神制止!

    于是黑夫强忍着没有开口。

    苏宽此时才对着孔坤道:“孔大夫,你是在此等候消息还是速速回朝歌报急?”

    孔坤情急道:“情况不明,如何回报国君?”

    苏宽安慰道:“既然情况不明,岂知不是小股狄人绕过邯郸前来骚扰?不如这样,孔大夫在帐中且宽坐,等候消息,可以命你的从人星夜返回朝歌禀报国君,做好准备。如何?”

    孔大夫闻言如梦方醒,说道:“不错,不错,正当如此。”

    说完,转身步出帐外,安排从人回国都报信去了。

    既然发现狄踪,苏宽反而不着急明日赶路了。邢国已经残破,而狄人竟然没有退走,他想道:心还够大的,这可不象我那白漠岳父的性格!以苏宽的观察,那白漠可是个外粗内细的人。

    不到一个时辰,天色暗了下来,安阳城中数十辆大车装载着军用物资和犒军的牛羊到来。

    苏宽和孔大夫见到了押送物资的安阳城守,奇怪怎么没接到苏宽送去的警报。这城守道是从南门出城,可能是和信使错开了。

    于是苏宽口头再次将情况通报于他,这人闻讯和孔大夫一样的大惊失色,匆匆和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立即抛下运送的大车,自己先行返城安排守城去了。

    苏宽将孔坤留在寝帐中休息,自己去到中军大帐传令聚将,和军中旅帅以上碰了个头。

    苏宽将情况一说,众师帅、旅帅们顿时群情沸腾,纷纷请战。

    苏宽双手一压,说道:“如今情况不明,且大军连日急行,急需修整。如今宿营在安阳城西,不虞遭狄偷袭,今夜饱餐,让士卒们好好睡觉。安排好夜间巡哨十里,异国他乡,道路不明不能轻进,且等候斥候的消息再行定夺!”

    众将轰然应诺,个个出帐归队去了。

    众将一出去,大帐中安静下来,苏宽总觉得心中不宁、胸中气闷,于是走到帐外透气。黑夫跟着出来,见苏宽沉思,也就不敢开口,突然听见苏宽问他道:“黑夫,今日是夏历什么时间?”

    “公子,如今是建午月的月中了。”黑夫道。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既是七月中了,为何看不见月亮呢?”苏宽奇怪道。

    “公子到了安阳就一直在帐中议事,期间天阴了呢!”黑夫说道。

    “哦!难怪了。”

    苏宽闻言点头,也不多想,朝着寝帐而去。

    正走着,就听见安阳城北方向传来喧哗声。苏宽立定,举首眺望,黑夫也看见了安阳城方向的动静,也是站住观望起来。

    不一会,就见那片喧哗声渐渐从安阳城北绕过城池,向着军营方向而来。

    苏宽和黑夫顿时紧张起来,向营门口方向而去。正走着,就见数骑从黑暗中驰向营门,营门口守卫正在大声询问。

    随即营门大开,火光下苏宽发现正是走了近两个多时辰的暴昭带着几个人飞奔进了大营。

    “这边!”黑夫喊道。

    暴昭闻声而至,到了苏宽面前滚鞍下马,对着二人道:“狄人,红衣的,约二万余人过来了!”

    苏宽大惊道:“此刻正在城下喧哗者,莫非正是狄人?狄人欲夜间攻城耶?”

    暴昭扶着膝盖连喘几口大气,这才说道:“不是狄人,北门乃从邯郸逃亡之卫国国人,欲扣门而入,城守拒绝,双方争执无果,此刻那些国人百姓绕城而过,打算南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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