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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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这次漏算了。或者以为远水救不了近火;或者认为姜戎一个突袭就能把苏宽一伙全灭吧。
但是下次再出手,必是雷霆一击!
骞叔和苏宽公子讨论来讨论去,谋晋就得过虞国这一关。所以苏宽现在面临着历史上晋献公碰到过的一样的问题——虞国。
“虞国攻略不得不开始进行了。”苏宽和骞叔想到一起去了。
“骞叔,你看那虞公人物如何?”苏宽知道骞叔是宫之奇的朋友,担心骞叔会有顾虑,先绕着说话。
“贪小利,非有为之主。”真实历史上,骞叔就是这样劝百里奚,一个字也没变,他当时希望百里不要去虞国。
“是啊,宫之奇倒是个才智见识都不凡的人,可惜不遇明主啊。”苏宽小心地把话头往宫之奇那引。
骞叔好笑地看着苏宽,说道:“公子不必多虑,我把我这朋友也给你挖过来,绝不使明珠暗投就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苏宽哈哈大笑道。
最后两人再和百里奚一碰头,一个晚上时间,方案就确定下来。
第二天,细心的黑夫发现百里奚先生不见了。
“公子,百里先生怎么没见到了啊?”黑夫好奇。
“哦,可能正在投简历吧?咦?不该问的别瞎问。”公子抬脚欲踹,黑夫精了,迅速躲开,还在官服下摆上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倒把苏宽气乐了。
原来,骞叔一简荐书,向旧友宫之奇盛赞百里奚的贤能。在宫之奇的引荐下,百里奚见到了虞公。百里奚的才干自然没问题,于是留在虞国做了中大夫。
百里奚还是成了虞国的中大夫,历史似乎又走回到原来的轨迹,但是真实的内涵完全不一样了!反正百里奚被俘为奴,被秦穆公五张羊皮买下来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了。
自从那天听过苏宽公子的演讲,百里和骞叔都感觉自己的眼界和从前有了不同。考虑问题总是不自觉地把视野拔高,放眼整个天下来权衡。有了信仰,自然抛弃了以前的个人私利或一国一地的蝇营狗苟。
在中大夫府邸住下来,百里奚心中开始叹息命运的无常——几天前自己还在衣衫褴褛、三餐不继,转眼间又衣锦怀玉、有了九万的原始股、拿上了高薪,到了现在高薪还拿上双份的了。百里奚感慨一番后,没忘了苏宽公子和骞叔的嘱托,开始考虑事情该怎么进行。
宫之槜也回到了虞国,继续从事以前做的贩盐生意,这次全是现钱拿货,绝无赊欠。
一切还是象以前一样风平浪静!
外部威胁消除,建城工作又进入正轨。
苏宽前些天到处走走看看,对此地的地质情况心中大概有了数:北面黄河围成一个半圆弧、南面涧河向东汇入洛阳洛河,千秋村一座大型煤矿,整个渑池基本上是个山间盆地,东边谷道通洛阳成周,西边谷道通虢国上阳。最值票价的就是千秋的煤矿了,后世这个煤矿占了河南省百分之四十的煤炭储量。
在苏宽心中份量很重的炼铁还没法开始,据他了解,虢国已经开始以百炼法打制铁器,用在铜斧的刃部、戈的尖部。说明现在正处在铁器进入实用的出发点上,苏宽完全可以凭此占据当代技术的顶峰。
他在等一个人的到来,炉子的搭建必须要在来人的主持下进行。
苏宽公子所等的人没来,却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听亲随报告抓了个人,在营地外东问西问、探头探脑的,苏宽于是出来大帐。
抬眼一看,好大一座肉山!
原来是个大胖子,带着十几乘牛车从此地经过,看见此地大兴土木,立时就不走了,凑上来东问西问的,就被兵士抓了送到苏宽帐幕前。
苏宽抬头一看,这个大胖子头上竟然编着根辫子,立时知道这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商人”,或者叫殷商遗族。
人人都知道,殷商人头上经常有编辫子的,而且也剃发。是不是和我大清有点……
不过人家不是金钱鼠尾,而是真正的有个性——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只求方便、好看、凉快!
“汝姓甚名谁,来此作甚?”苏宽问道。
“可见着亲戚了,公子定是苏公子宽吧?小人豢龙氏,单名一个宝字,正是与苏氏一家人啊!”胖子满面笑容地说道,同时行礼如仪。
苏宽也只好行礼,心里嘀咕:“豢龙?又怎么和我老苏家是一家人了?”
像是听见了苏宽的心里话一般,豢龙宝说道:“己姓出自昆吾,有苏、顾、温、董、豢龙等氏,不就是一家嘛!”
苏宽倒是听说过,不过说是豢龙氏早就没了啊?看他殷商遗族的打扮,可能远地流亡的豢龙氏,或有遗漏也未可知。于是道:“幸会幸会,苏国苏宽见过族亲。”
“哎呀,确实是幸会!想我昆吾己姓,苏温合一,豢龙与董合一,如今国尚存者只有苏国啦,可恨周兴而国灭者不知凡几。”
这个涉及政治正确,作为周王女婿、朝廷司寇之子的苏宽不太好接话。
豢龙宝一看苏宽不接话,马上说道:“苏公子不是外人了,我豢龙宝常走齐鲁至秦雍的商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苏宽有一半未来商业社会的灵魂,一听此话肃然起敬!这条路怕不有几千里,这才是正经的行商啊。周压制商人,反倒使其更加顽强。
“好说好说!不知豢龙族亲此次带着什么宝货?可否说来听听,若是本公子需要的,也好方便采购一二。”苏宽没注意,真被这商人给套路了。
豢龙宝哈哈大笑,说道:“什么采购,公子喜欢的话,送与公子,也没便宜外人不是?”说完引着苏宽往他的车队行去。
这个阶段的商人多以家族经营为基本单位,职业世袭,其身份、居住区、经营商品的种类甚至服务对象都受到官府的严格管制,即所谓的“工商食官”,象苏国就有这种国有的商业体系。但是豢龙宝是另一种以个体家庭为主的商人,殷商遗民的身份使他只能以商为业,十分专业。同时,金属货币的广泛流通也使得这一阶段的私人商业飞速发展。
到了车队跟前,老远就闻到一股子熏人的气味,苏宽知道,这是海产干货的气味。
“果然从齐鲁而来。”苏宽对这个“族亲”很有点兴趣了。
一车车看过来,也挑了些海参、鲍鱼之类的干货,到了后面忽然看见一乘大车,上面一个个上了桐油的麻袋包,还盖了防雨水的毡布。打开袋口看好像是盐,苏宽心里摇头,心想,晋国运城有盐湖出产洛盐,这千里迢迢贩盐过来实属不智啊。于是问道:“这是海盐?”
“不是不是,公子,这是硝!”
“硝?什么硝?”
“就是土硝啊,秦公迁都,需要大量硝制干豆(肉干)祭祀祖先,吾千里贩来,仅此一车。”
苏宽心里一动,走上前去,凑近了一嗅,果然一股子刺鼻气味,说道:“如此雪白,故误以为是盐。”
豢龙宝马上开始吹嘘:“这可是齐国最好的工匠熬制的好硝,价钱昂贵得很呢。”
苏宽心中想:“硝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难得这个如此纯净。钱却不是问题!”于是笑嘻嘻地对豢龙宝说道:“来来来,咱们去帐幕里饮用些酒水解渴。“再把族亲的族字给省了,亲热地说:”亲,这一车土硝包邮多少布币啊?”
豢龙宝此刻笑得眼睛都埋在肉里面了,这叫做“见眉不见眼”。
豢龙宝紧走几步跟上苏宽,浑身的肉颤悠着的大胖子连连说道:“好好好,饮酒,饮酒。不要谈钱,谈钱伤感情!”
“到底是商人啊!”苏宽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第45章 虢公薨了()
终于,孟伯等一干匠人们随着第二批物资抵达渑池,苏宽离开渑池的时间也就快到了。
取出随同孟伯而带来的苏公的书信,苏宽细看。
信中苏公告诉苏宽公子:婚礼前期礼节程序走完——“纳征”的“玄纁束帛”和“俪皮”已经送给周王,由王叔子颓代为收下;请期也已经行过,时间定在两个半月之后。在此之前,苏国会有卿士、大夫前往渑池与苏宽汇合,帮忙操办婚事。
苏公特别提到:婚事得到王子颓鼎力相帮!按照礼仪,从下聘到迎亲,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平民一月。姬胡齐嫁女,按理应该是一年时间,结果王子颓同意两个月就办。
苏宽心道:王子颓收了自己价值四十五万的金子,自己很有点斜眼小胖的冤大头的气质啊!反正只要事情能办成吧,那就比小胖强了。
心中自嘲一下,也就罢了。说起来自己在成周目前也就只搭上了王子颓这一条大腿。虽然抱这条粗腿很贵,但是目前他给办事还是很给力的。
待孟伯等人一到,无病就赶着空车回去了。而无病借来的二百兵士按照虢丑的命令,在渑池驻扎,听候苏宽的命令。五百西师旅在叔隗的带领下先行返回上阳军营,然后回下阳驻地。
剩下的几天,苏宽就一直和孟伯待在帐幕之中,孟伯的几个徒弟也在一旁记录、听用。两人废寝忘食地讨论研究。
叔山已经脱了奴籍,成了渑池木作的大匠。这几天他做成的几块大黑板起了大用了。木作在任何年代,只要是工程就永远是忙碌的,所以叔山也主动挑选了十几个人当徒弟给自己帮忙。
苏宽深感人才的缺失,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识字认数的十几岁的奴隶男孩子,给孟伯作书记员使用。这让苏宽感叹后世只要到人才市场一转,就有大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手的好处,如今还是教育的规模达不到。苏宽和骞叔谈过此事,骞叔不知道后世的全民教育到底是个什么个恐怖规模,他只是告诉苏宽,如今士子阶层已经很多人可供诸侯们选用了,如果再早上五十年,全天下所有士子基本上都是有数的,哪里出个什么人擅长什么都能让人如数家珍,如今却有大把士子流落在诸侯馆舍之外,而且尚有不少名仕开馆收徒。
苏宽明白人才的重要性!无奈自己出国之后的一步步,无不是被形势推动着前行,自己根本无法主动去干上一件什么事。
终于,初步方案决定还是优先利用本地煤炭资源,建一个实验性质的小高炉的同时,再建一座焦炉,以可以连续生产为要。
对苏宽来说,后世的学科分得太细,很多东西自己也就知道个原理,同样需要摸索着前行。虽然耗时费力,但是不做却不行!
因为人工冶炼铁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
随着铁质工具的出现,水利工程和牛耕应用的条件具备,社会的生产力水平会出现一个大爆发式的进步。然后社会结构也将随之做出大调整,井田制很快破产,土地私有出现。紧接着,战争形势也就完全大变样了!不仅仅是战争的工具变成铁制兵器、战争目的也不再是争霸,而是夺取土地资源。各国纷纷开始变法图强!
时不我待啊!
苏宽现在经常会留些时间给自己反思,万籁俱静的夜晚,就是很适合的时间。寒冷干燥的空气,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而横亘天宇的星河总能让他脱离开眼前的繁杂事物,思考得一些更远一点、更大一些,免得自己迷失在历史的迷雾之中。经常清醒一下,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和后世的一些记忆对照一下,绝对是少不了的一个事情。
当然,作为一个小团体最令人瞩目的一位,他这种举动,在某些属下眼里就有了一些特殊的意味。
“暴昭,你瞧公子。”
“嗯,瞧见了。”
“明天就要去上阳了。我是看出来了,每逢大事公子必观星啊!”
“是啊,兵危战凶,加入王师当然是大事。黑夫,明日还需赶百里路程,早点睡吧。”
“哦,暴昭你不知道么?公子睡下我才能睡的,不然公子有事唤人怎么办?”
“哦,对!公子事务太多,经常半夜都有人会找他。多谢指点!”
果然,苏宽仰望星空之后,转身往骞叔的帐幕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跟上。走到骞叔帐幕口停下守候。
苏宽听见身后的响动,知道是这俩人儿。
心想:他俩也算是入士了,也有了军职。现在堪用之人太少,也只能暂时委屈他们听用了。
五百个奴隶中只找出一个孤儿能认字的,人才还是要从士这个阶层去找啊!可是现在又要去从军,没办法,饭总要一口一口地吃。
第二天卯时,苏宽带着暴昭、黑夫一乘,和另外一乘三个识途的虢国兵士一起往上阳城驻军大营进发。
苏宽上辈子没当过兵,一直是个遗憾。这辈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