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有喜+番外 作者:晏听弦(晋江vip2014-06-27正文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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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颔首,练月笙继续说:“冰瑶此人在你眼里看来如何?”
德妃想了一想,道:“她这个人谨慎踏实,做事一丝不苟,就是胆子有点小,整个人都怯弱弱的。”
苏贵嫔闻言“啧”了一声,接话道:“德妃娘娘还真是看人不准,怜儿此人城府深沉,心计手段皆有,以往在苏府的时候,为了勾引妾的哥哥,她什么手段都使过!”
德妃声音平平的“哦”了一声,尾音有些长,阴阳怪气的,“这么说来,苏贵嫔委实是很不满怜儿喽。”
苏贵嫔啧笑,“自是不喜!”
闻言,德妃唇角一扬,意义深长的瞥了苏贵嫔一眼。
苏贵嫔一时被怒气充斥了心头,也没觉得自己出口的话有何不妥,在看到德妃笑容时,才察觉自己话里的不对,一时间脸上青白交加,恨不得上前撕碎德妃那张脸!
练月笙不说话,转了转手腕上的红玉手镯,视线淡淡带过底下两人一眼,不冷不热道:“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本宫安生点。”
德妃微怔,苏贵嫔咬了咬唇,低了头。
练月笙不再搭理苏贵嫔,转眼接着问了德妃一些关于冰瑶的事情,最后还把和冰瑶交好的几个宫女叫了进来问了个详细。
得到的说辞无一例外都是冰瑶老实胆小,做事踏实,从来就没有一句话说错,一件事做错过。她虽然长的有姿色,但这样胆小怯弱,老实踏实的性子,在玉贞宫里虽然不引人注目,但也是极得德妃的赏识。
苏贵嫔听了直蹙眉摇头,全盘否定她们的说辞。她们嘴里的那个人,和在苏府里的那个怜儿,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存在!
“娘娘,怜儿以往在苏府可是贴身侍候妾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妾难道还会不清楚吗!”苏贵嫔情绪有些激动,振振有词,“她这个人性子娇弱做作,心里面不知打了多少小算盘,一心直想着上位。若不是她勾引妾的兄长,当初妾就不会和兄长吵架,怜儿又为何会被妾的母亲赶出府去!”
“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把卉心几个叫进来问问,她们可都是跟着妾从苏家过来的,关于怜儿其人如何,她们也都清楚!”
瞧着苏贵嫔激动的胸口起伏,脸色涨红的样子,练月笙朝黄杨使了个眼色,依苏贵嫔之言把卉心几个宣了进来。
毫无疑问的,卉心三个皆和苏贵嫔说辞相符。
殿里气氛陷入胶着,突有一宫女小声开口,“奴婢想起来了,冰瑶似乎写过信……”声音一弱,“还不止一封……”
“信?”练月笙看向那粉衣宫女,“她还会写字?”
“会的娘娘。”苏贵嫔接道:“怜儿五岁进的苏府,跟在妾的身边学了不少东西。”
德妃盯着茹茹:“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茹茹福福身子,“奴婢记起来冰瑶写过信,还问过她是写给谁的,她说是写过宫外的父母的。她还问过奴婢认不认得字,奴婢说不认识。后来奴婢又见着了她写信,就过去看了,虽然奴婢说不认得字,但实际上奴婢是认识的,只是认的不全,那信奴婢看了,应该是写过一个男人的,而且冰瑶应该是喜欢他的。”
练月笙闻言就问:“是写给谁的,你还记得吗?”
茹茹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看时,她那信还未写完。”
练月笙凝神沉思,片刻后看向德妃,“本宫要派人去搜一搜冰瑶的房间,德妃没异议吧?”
德妃起身,福礼,“一切旦凭娘娘做主。”
苏贵嫔气德妃诬赖她杀人一事,此时看着皇后命人往玉贞宫去,一时之间对着德妃,嘴里的话就吐了出来。
德妃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诮,也只是对她报以一笑,“是我心急了,一心只想着给冰瑶报仇雪恨,若是误怪了妹妹,还望妹妹能原谅我则个。”
一听见“若是”两字,苏贵嫔杏眼微睁,愤然道:“你还是怀疑怜儿是我杀的!”
德妃微笑着看她,“事情真相是何,现在还不清楚。妹妹你作为她的旧主,又是如此不喜冰瑶,我就算是怀疑你,也是有理有据的。”
苏贵嫔听后气绝,还预再反驳讽刺德妃,就闻上头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是茶底碰到桌面的声音,虽然不大不小,却直直的敲进了苏贵嫔的心头,惊得她似乎连心跳都漏跳了一瞬。
“想吵?出去凤栖宫再吵。”声音淡淡却带着满满的威仪,练月笙扫了那两人一眼,气氛一瞬间似乎就冷了下去。
德妃起身福礼,苏贵嫔白了白脸,也起来说了一句,“妾知错了。”
“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出了凤栖宫的门再去说。”练月笙又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殿里一时间沉静了下来,片刻后,去玉贞宫搜东西的青玲和黄杨回了来。
黄杨手里拿了两封信封,“娘娘,奴婢把房间搜遍了,在枕头罩里找出来了这两封。”说罢,把信封奉了上去。
练月笙凝着眉眼,把笺纸取了出来,听底下茹茹说她撞见冰瑶写信就不下十回了。
粗粗的扫了几眼,这是一封包含了女子浓浓爱意的表心之信,字里行间透着她对那人的喜爱与效忠之意,然后练月笙在笺纸下方找着了署名
——四月初二,怜儿敬上,愿卫公子一切安好
看来这冰瑶就是怜儿无异了,而这个卫公子,大抵就是送她进宫来的那个男人。
练月笙转而去看下一封,这是一个男人的笔迹,大概就是那卫公子了。
说的是等一切事了,他会好好待她,让她在宫里面行事小心,勿要败露行迹。虽然不及上封信似得暧昧,但好歹也是一封对怜儿关心极佳的信,温暖触动人心。
最后的署名是卫昊。
这信的时间比上面那封要早,这样看来,是不是可以解释说,冰瑶写了信,却没有寄,而是把它和卫昊的信藏到了枕头里头。
练月笙正在沉思之际,绿莹就领了人进来了。
来人是内饰司的掌事姑姑雨花,因为经常出宫采办,她会帮忙给宫里面宫女送信或者帮她们带一些宫外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从她们手里赚取钱财。这事也算是得到了太后等人的默许,所以雨花做的事情是光明正大的,只是每次出宫带出去和带回来的东西都会在朱雀门处接受内监的检查,确定无误了,才能带进带出。
雨花心情忐忑,暗暗想着最近自己有没有那里做错了事,或者带进来的东西是不是出了问题。直到听到皇后问起冰瑶的时候,她才倏的一怔。
“是,冰瑶是让奴婢送信了,每个月里,她都会送四封,同时奴婢也会在外面取信给她。”
“送信的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吗?”练月笙问道。
雨花想了一想,点头:“记得,是个小厮,应该是替主子送信的。”
“那那个小厮的模样呢?”苏贵嫔急忙问了一句,练月笙眼神有些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记得,那人长的白白净净,小眼睛小嘴,手背上还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雨花回忆道:“若是那人现在站在奴婢面前的话,奴婢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德妃目光略为沉着的凝了皇后一眼,复又转眸看向雨花,问她:“送信的是何人?你可知道?”
雨花怔住,皱眉,“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顿了一顿,“倒是听那小厮说,是冰瑶在外面的相好,就等着她年龄够了放出宫来。”
“娘娘,您看……”德妃沉声,看向上座的皇后。
练月笙沉着脸色,略静了一下,她把手里的笺纸递给一旁的黄杨,对雨花说:“行了,你先下去罢。”
雨花心里一轻,舒了口气,福礼过后往后退了几步,续而垂头退了出去。
“你们今儿个也都辛苦了,先回去吧。”练月笙搁下茶盏,不慌不忙的往后一倚。
苏贵嫔急道:“娘娘,妾的事情……”
练月笙瞥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起了身的德妃,便说:“冰瑶一事牵连甚广,二位要心里有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应该清楚罢。”
德妃微怔,略抬了抬柳叶眉,垂头欠身道:“冰瑶是妾宫里的,若是她真的是谁人在宫里的眼线,妾作为她的主子,实在是难辞其咎。待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妾愿意接受任何惩治。”
瞧着德妃低眉顺眼的样子,苏贵嫔心气一高,脸上也缓有舒色,微提着唇角,她朝皇后福身道:“此事牵连到了妾的清白,还望娘娘能够早日查明真相。”一顿,“其余的,就请娘娘放心,妾必会把严实了这张嘴。”
德妃也点头应和。
练月笙缓缓一笑,挥手让她们退了。
待人走了之后,青玲谨慎上前,询问:“娘娘,要不要告诉老爷一声,在外查查这卫公子是何人。”
“真傻呀。”练月笙笑着瞧了青玲一眼,“你真当这卫公子存在?怕只是一个化名罢了。”语毕,她声音一提,“夜澜,江清。”
话音一落,殿里霎时就出现了两个一袭黑衣的男子。
“方才在殿里的话,想必你们也听见了,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闻言,两人拱手,声音恭敬中带着一股冰冷,异口同声,“卑职领命。”
“如今宁国公府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种事情直接用陛下的人就是了,何必再去麻烦爹爹,引人多思。”练月笙眸色淡淡的瞄了青玲一眼,“你是个稳重的,以后勿要再说这些话。”
第38章
【太后李氏】
关于事件的进一步进展;练月笙亲自去宣政殿向景琰说明了。
事情查到这个份上,明显得出有人在宫里放了眼线,应该还不止一个。
“以臣妾拙见;是该整肃一下后宫了。”练月笙注目于龙案后的景琰;一脸凝色;“说句白话,德妃宫里能有一个眼线;别的宫里就能有两个。指不定臣妾的宫里也可能有。”
景琰凝神沉思,愈发觉得自己坐的这把龙椅如今岌岌可危,他沉吟道:“如果如你所言,有人在宫中安插了眼线;还不止一个,整肃后宫又能将她们尽数打尽?”
练月笙一怔,老实摇头,“自是不能,您看冰瑶那个样子的人,能想象的到她是别人眼线吗?”
“如今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这幕后人能把手伸进后宫里来,可见的是个身份不低,且对朝堂后宫都极为熟悉的人,唯有早日抓到这幕后之人,方可安心。”练月笙声音端端正正,不娇不媚,神色一派凝重。
景琰沉默片刻,方叹了口气,“此事还需你多费心。”眉目间隐有倦色。
现在景琰诸事缠身,穆城的事情再加上后宫眼线一事,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实在是够累的,是以练月笙想着,能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
从宣政殿出来后,练月笙去了太后宫里。
途中遇着了阿史那燕,她那一身胭脂色的宫裙,更衬着的她眉目骄傲,高贵傲然不可方物。
自东山一处,阿史那燕就让景琰无视了去,如今回了宫,景琰事情多,未曾踏足后宫,但却在凤栖宫留了几夜。
这让痴迷于皇帝的阿史那燕对练月笙极为嫉妒。但是她一向傲气重,能对别人摆公主架子撒气,但却不能拉下脸面来去找皇帝。
敷衍的福身纳礼之后,阿史那燕唇角扬出一抹明媚的笑,“娘娘这是刚从宣政殿出来吗?”
练月笙眉眼间神色清淡,缓言道:“正是如此。”她瞥一眼阿史那燕,“本宫还要去趟慈宁宫,就不陪明贤妃叙话了。”
语毕,目不斜视的从阿史那燕身边离开,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在阿史那燕眼前走远。
看着那番威严的气派,阿史那燕暗暗咬牙,眼里有不忿之色一闪而过,“走,去宣政殿!”
…
对于练月笙的到来,太后可谓是一早就料到了。
太后招呼练月笙坐下,笑着问她:“月笙此番前来,可是有事找哀家?”
练月笙几乎怔住,下一刻便神色如常的说道:“母后可是猜到何事了。”
太后略略一笑,挥退了身边宫人,她对着练月笙笑的和蔼,“你能为琰儿着想,哀家实在是十分欣慰。”她双手拢着茶盏,声音温和,“看着你与琰儿关系愈发亲近,哀家这心,就能放下了。”
练月笙赧颜一笑,就听太后接着说道:“九年前穆柳俩家的事情,哀家确实是知道内情的。”
练月笙闻言眼睛一亮,直直的盯着太后,太后见她那样子,唇角一弯,笑了笑,但随后她便将一腔笑意化为了平静之色,“想要柳家认罪,交给哀家即可。反正柳氏在此,哀家自有法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