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皇帝-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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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蛮扭着小屁股,撅嘴捧腮的磨磨蹭蹭挪了过来,李太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伸手舀了一只汤团放进他的嘴里,见他吃得眉花眼笑,伸手一指他的小额头:“是不是在这宫中气闷了?想着出去玩?”
“太后婆婆,听说外头热闹的很,可朱大哥说您不发话,他不敢带我出去的。”阿蛮委屈的瘪起了嘴。
一旁的竹息含笑在一旁瞧着,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只要是阿蛮提出的要求,这位性子冷崚的太后几乎是百求百应,这一点让在她身边伺候了一辈子竹息即疑且闷。
“这有什么难的,去和你的朱大哥说,就说是哀家说的让他带你去看花灯。”
“太后婆婆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阿蛮激动的瞪大了眼,笑得眉眼弯弯,忽然伸着嘴去在太后的脸上狠狠的啾了一下,扭身下地一溜烟的去远。
高贵尊严的李太后被一个小鬼头沾了便宜,可是奇怪的是李太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喜眉笑脸的一派开心。
竹息失笑道:“太后莫恼,回头奴婢好好教他宫中的规矩。”
李太后摆手道:“哀家就是喜欢他天真活泼,心地纯净,可不必用规矩约束了他。”
喜过之后愁上心头,勾动压在心头那件事,太后的脸上笑容渐渐敛去,静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凝肃:“竹息去一趟内阁,宣沈一贯进宫来见,就说哀家有话讲!”
第169章 名人()
从初五乾清宫见驾之后的几天,沈一贯过得一直是心惊肉跳。每每想起万历将自已叫到乾清宫时的讳莫如深,再想起自已去文华殿探望睿王时的机锋交接,最后想起自已送上去的那份推举立皇长子为太子的奏疏,沈一贯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凝重。
坚信自已绝对没有猜错皇上的意图,可是为什么折子递上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了回音?
看当时皇上急切之极的脸色,照理早就该有批复下来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安静的没有任何消息呢?
此起彼来的各种念头让沈一贯坐立难安,所以他决定自已必须主动进宫一次。
刚打定了主意的沈一贯很快的如愿以偿,今天宫里来了消息要他明日进宫。可是有一点让他莫名其妙,因为要召见他的人是太后,不是皇帝。
据岁时杂记记载,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说:“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天官主火,所以上元节要燃灯。
正月十五元宵夜的高潮就是在晚上,当千盏万盏花灯全都燃起时,届时大半个京城瞬间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一年只有这一天有这种场面,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铭刻于心,永远难忘。
从初十开始,京城大小街道就已经开始陆续放置花灯,一切的准备就是为了今天的正日子。
一身平常人打扮的几人在天刚擦黑时出了宫,没有多带人,朱常洛身边有叶赫,阿蛮身边有宋一指,由小福子做向导。
等出了宫门,阿蛮的小脸灿然生光,高高举起双手,深深吸了口气,啊啊大叫了几声:“京城、灯会、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等着,我来啦”
见阿蛮高兴样子,朱常洛和叶赫相对莞尔,小福子在后边尖着嗓子高叫:“阿蛮少爷,这外头可不比宫里,要是跑人海子里丢了,小的可就没命啦。”
宋一指抚须大笑:“你放心,谁都丢了也丢不了他!”对这个说法小福子有些将信将疑,嘴上没出声可是一张圆圆白白脸上尽是焦急。
叶赫和朱常洛落后一步,在人海灯河中慢慢徜徉;看烟花满天,听爆竹声声,耳边人如海潮百声鼎沸,触目衣香鬓影车水马龙,人间繁华,当以此时此景为最。
看了一眼朱常洛,见他的脸色随着空中焰火闪亮变幻不定,叶赫觉得有趣:“你说这次太后怎么会开恩放宋大哥和阿蛮一块出来了?”
朱常洛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不是?那是因为有我在,懂不?”
“哦,原来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叶赫忍住笑,失去了寒意时眸子满是温润明澈。
朱常洛颇有几分得意的笑了笑,在这难得放松心情好日子,自已才懒得和这个傻大个计较呢。
终于找到防止跑丢最终解决办法的小福子将阿蛮顶在脖子上,阿蛮一张小脸兴奋的发红,如同大将军般威风凛凛,指东划西,高兴的如同出笼的野马。
小福子折腾的一脸一身全是汗,可是他是真高兴,现在谁不知道阿蛮现在是宫里太后娘娘的心头肉眼珠子?自已能把这位小爷伺候好了,那在这大明皇宫可是更加场面了现在谁不知道福公公是现在宫里头太监圈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福公公能告诉你们有多少太监上赶着要认他做干爹的么?有多少好看小宫女每天绣了香囊等着和他结对食么
“阿蛮少爷,小的带你去大明门玩好不好?”
“大明门有什么好玩的?”
“阿蛮少爷不知道了吧,其实这上元节除了花灯,最热闹的灯会上的表演呢。”
说起玩小福子的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两只眼睛灼灼放光:“小的就是在这皇城根下长大的,每年正月十午,这大明门和东华门一块地最热闹,有各种卖艺、杂耍、变戏法的,对啦,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食、小百货哎哟小祖宗,你老敲我头这是干嘛啊?”
“有这样的好地方不早说,回头告诉太后婆婆打你的板子!”
“别介啊,不要板子,给点银子就成。”
看着眼前这一对活宝闹腾个不休,朱常洛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叶大个,阿蛮是什么时候到龙虎山的?”
叶赫凝神想了想:“不知道。”
“那他的身世来历知道么?”
叶赫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
被噎了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的某人有种想发飙的冲动,于是回头狠狠鄙视了他一眼。
叶赫昂然无视,头一抬权当没看到。
穿过如海人潮,一行人逶迤来到大明门。放眼一望,这个地界人潮如蚁,再加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小福子说的半点没错,这里的热闹果然不同凡响。就连街边两旁的酒楼上坐满了人,尤其是两旁临街开窗的坐位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街下边各种杂耍扮玩的早就占好了地盘,各种卖力精采的表演,时不时引起旁观众人一阵又一阵轰堂叫好。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阿蛮骑在小福子脖子上拍手欢笑,驾驱着这匹人马往来奔袭,幸亏旁边有宋一指护着,叶赫拉着朱常洛的手,在这人潮闹海中走得平稳之极。
忽然一阵吵闹声传来,间杂伴着几声喝骂,在这热闹祥和的夜里显得格格不入。
声音来自身后,等朱常洛愕然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人远远向着自已这边快速跑来,在他身后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在后边紧追不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这样的日子以及难得好心情下见着这样的事,朱常洛有些不开心。
就在这时候,那个人奔了过来,也许是倒霉催得忽然脚底一滑,一个狗吃屎就栽到了地上。这一倒再想爬起来就已经晚了,身后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们已经扑了上来,几个人将他按倒在地。
其中一个跑得呼呼带喘的领头模样的人伸脚就踹,嘴里不干不净的喝骂道:“瞎了狗眼的酸秀才,大过节的作死,吃了熊心豹胆敢讹我们郑老爷,我看你是读书读狗肚里去了,老寿星吃毒药嫌命长!”
另外一个家丁抹了把汗,心有余悸道:“幸亏逮住了,这个家伙果然奸滑,专捡人多的地方跑,老天爷长眼让他摔一跤,这要是让他跑人堆里,咱们哥几个怎么回去和老爷交差?”
皱着眉头拉着叶赫本来要的朱常洛,在听到那一个郑字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
郑老爷那个郑老爷呢?冷恻恻的眼神在那几个家嚣张之极的家丁身上转了几转,朱常洛决定看一会热闹。
这时那个秀才忽然叫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小心生员去告你们!”
“哎呀”领头那个家丁好象听到什么可笑之极的笑话:“听到没有,这个家伙还要告我们呢,你是不是还在做梦呢?京兆府尹张问达张大人和咱家大人那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好兄弟,你确定要告咱们?”
别一个家丁笑道:“他要进衙门就成成全他,出来的时候老爷说了,拿到这个家伙就送进衙门,重重治他的罪。”
在那个秀才模样的人周身破烂,嘴上两撇鼠须,一双眼骨碌乱转,一看要来真格的将他送官,这个人忽然就慌了,死活不肯动步,嘴里嘟囔求饶道:“各位大爷,生员知道错了,求您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生员保证再也不会上门骚扰还不成么?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进了衙门可不成啊。”
本来以为是一场豪强凌弱的惯常戏码,可就冲这个人的样子和说的几句话,朱常洛几可断定,这个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人。
他话音未落,领头那个家丁一口唾沫就喷了过来:“呸,你妈的还做春秋大梦呢,咱们哥几个在府里当差久了去了,什么人都见过,就没见过你这种胆大做死的,居然敢拿着封信来敲诈咱们老爷?你也不看看咱们老爷是什么人!”
“这个年老爷过得正不舒心,算你倒霉,上赶着来凑上这霉头啦!说不得,去吃几天牢饭吧,不过等出来时,让你们家人给你送副拐棍来,估计这下辈子你就得指着它过日子啦。”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放肆之极。
人就是这样子,有些时候那怕是一个人抬头看看天,一会就会有一堆人跟着凑上来一块看。更何况这边又哭又闹的,顿时引起了来来往往出来游玩人的注意力,很快的这里就聚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阿蛮兴高采烈正玩的高兴,忽然见身后围了一群人,连忙催动小福子来看热闹。
宋一指却被街边一个卖药材的小摊吸引住了眼光,飞奔过去挑挑拣拣,对于阿蛮的招呼视而不见。
“咦,这个不是顺天府的皦秀才么?”看热闹中的一个人忽然惊叫起来。
他的同伴借着灯火一望,猛得一拍手:“可不是怎么的,就是他!”
边上有好奇心重的就问道:“秀才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些人怎么敢这样欺侮他,咱们这可是大明京城、天子脚下,有没有王法了!”
自古以来就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大明朝对于读书人都是很敬重。秀才虽然小也是功名,见了县官可以免跪拜的,如今圣人弟子居然被一群家丁样的人如此凌侮,顿时引起围观人的一阵不愤。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这位抱不平的人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呸得一声,似乎对他说的话大为不屑。
“各位可别好心眼了,别人不敢说,这个皦生光可是活该!”
众人注目一瞧,说这话的正是刚才那个认出皦秀才的那个人。
刚为皦生光抱不平的那个人涨红了脸,怒道:“莫不成你认得他?”
“岂止是认识?这位在我们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人!”
“去我们顺天府打听下,有谁不认识这个狗杀的皦生光!”
第170章 诱惑()
“岂止是认识?这位在我们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人!”
“去我们顺天府打听下,有谁不认识这个狗杀的皦生光!”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所有的兴趣,一迭连声的催着他快说。
“大伙都想知道,俺就给大伙说道一下,人活这一辈子图金图银,但不能没良心!”那人被大家催得急了,挺了挺胸道:“说起这个皦生光,可是真是咱们顺天府一个败类!咱们大伙多的是不识字的睁眼瞎子,大家敬重他是秀才,有些时候托他写个家书什么的,可是他倒好”
说到这里恨恨的瞪了皦生光一眼:“这人心眼又毒又坏,在人家信里老是夹些忌讳!”
一提忌讳两个围观众人一齐倒抽冷气,谁不知道历朝在位的无论那一位皇帝老爷都有些忌讳的东西?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但凡能不写就不会写,实在避不过去的时候,懂行的人都会少写一笔,或是另以别的字代替。饶是这样一旦不小心有个错失,被人告到官府,轻者就是一个大不敬的帽子,重者等于谋逆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有心陷害的话,因为这个破家灭门的大有人在,屡见不鲜。
自古以来便是官字两个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海了去了,时间一长老百姓提起忌讳两个字,避之有如毒蛇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