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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夜天子-第362部分

小说: 夜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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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绝技且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他身为蛊教尊者,身边时时有一位蛊教长老随从,两三年光景下来,想必他业已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所以不管是动武也好、下毒也罢,都不妥当,机会只有一次,潜清清是不敢轻易施为的。

    况且,既便她有一定的机会。她也不敢擅下毒手,因为杨应龙可没让她杀叶小天,杨土司让她接近叶小天,并且同遥遥保持亲密关系,显然是对叶小天有所图谋,如果她擅自杀了叶小天。触怒了杨天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即便她有机会偷袭叶小天,她也不能轻易出手,叶小天必须死。但是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叶小天是死在她的手上,这样一来,她能使用的方法就非常有限了。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会完全放松警惕?一个随时都有人护卫着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主动把护卫支开,毫无警惕地接近她,而且会主动向别人隐瞒他的去向?自然是偷香窃玉的时候,而且是与她这样身份敏感的人偷欢。

    所以,潜清清便想出了这样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如今叶小天用小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勾,就等于给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既然叶小天已经上钩。她也不必缠的太紧了。

    叶小天看着潜清清被两名侍卫护卫着匆匆离去,心中冷冷一笑。他可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且不说播州杨家背景的人根本沾不得,就算是寻常背景的女子他也不能沾染。

    他倒不相信什么淫人妻女,妻女必被人淫的因果报应,只是他本有佳人垂青。何必自轻自贱,染指他人妻子。闹世人唾弃。只是他左思右想,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潜夫人投怀送抱的合理理由。

    潜清清早已是罗敷有夫。与他又一向没有深交,怎么会突然就一见倾心了?他纵然生得俊俏,可也没到潘安宋玉那般颜值惊天的地步,至于让女人为他发花痴么。

    想到她和赵文远的播州背景,再想到她是被赵文远以修缮宅邸为由主动送到自己府上的,叶小天就已做出判断:九成九她是别有企图,甚至赵文远也知道内情,他们夫妇究竟想图谋什么?

    要有多么重大的阴谋,才会让赵文远主动给他自己戴绿帽子的地步?越是想及于此,叶小天心中越是凛凛,若不探听出根底,那真要寝食难安了,但要探察对方底细,他就得将计就计。

    县衙后宅里,花晴风在苏雅的陪同下,站在花园内一座小亭上扶栏观灯,长街上灯影错动,喧哗连连,传到这里时,已经难以令人察觉那里正有无数的观灯百姓陷入混战。

    那错乱的灯影,那喧哗的人声,站在这里看去,只会令人想象出一副长街上人来人往、熙攘热闹的景像。

    今夜花晴风陪她观灯,让苏雅很开心,这段时日里,花晴风对她颇为冷落,但苏雅并未多想,新纳的妾室受宠一些也是人之常情,等到紫羽有了身孕,她就更加自卑,也不觉得丈夫对她的冷落是别有原因了。

    如今丈夫只陪她一人观灯,苏雅自然心中喜悦,听见长街上的喧哗声以及不断闪动的无数灯影,不禁漫声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花晴风随即接口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着,他的一双手已经把苏雅的一双柔荑轻轻拢住。

    听着这浪漫的诗句,苏雅含羞地向他一笑,轻轻闭上美丽的眸子,偎依在他的胸前,只要丈夫的心中还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这时候,她并未注意到,花晴风的目光正眺向长街,眸色阴冷。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花知县口中的他,究竟是眼前伊人,还是长街上的某人呢?

    长街上,在巡检司官兵的冷水攻势下,骚乱渐渐平息下来,许多游街观灯的人已狼狈逃走,长街上一片狼籍,这里遗下绣鞋一只,那里丢下手帕一张,又有那被撞歪了的灯笼,已经烧成了个一个破烂不堪的竹骨架子,望眼望去,一片凄凉。

    街角巷口阴影里,一个青袍书生负手站在那里,身边垂手侍立一个小厮,望着在长街上指挥众军士和捕快们平息殴斗、灭火救伤,忙得焦头烂额的叶小天,他微微一笑,转身步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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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37章 一狼一狈() 
叶小天一直忙到凌晨四更天,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自己的家,原本红红火火的一个节日,闹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始料未及,不过以葫县民风,如此之多的百姓聚集到一起,出事也在情理之中。

    哚妮和遥遥还在花厅里等他,因为等的太久,遥遥已经蜷着身子在花厅的罗汉床上睡着了,身上被哚妮盖了一条薄衾,哚妮伏在桌上打着瞌睡,听到叶小天的动静,这才张开眼睛。

    “小天哥,你才回来!快去躺着歇会儿吧。”

    叶小天打个哈欠,对她苦笑道:“我还真是乏了,难怪朝廷一向禁止百姓集会,这么多人聚集到一块儿,真是没事也能搞出事来,所幸未伤人命,情况不甚严重。哚妮,你不用等我的,看看,还有遥遥,你们啊……”

    哚妮想去抱遥遥起身,叶小天阻拦道:“算了,她睡的正香,就睡这里好了,一折腾又要醒过来。”

    哚妮道:“成,那我也宿在这里陪她。”

    叶小天点点头,在哚妮的侍候下洗漱一番,回到房间睡下。平日里开衙的时间其实并不太早,不过这是新年后第一次排衙,众官员胥吏都要衙参,就不能不早起了。

    眼看时辰将至,虽然叶小天睡的正香,家人还是不得不把他叫醒,叶小天赶紧起床洗漱,穿戴停当,带了侍卫下山,匆匆赶往县衙,等他赶到时,众官员胥吏早已在大堂内外排的满满当当。

    叶小天一到,胥吏衙役们便分开一条道路,叶小天上了大堂,就见左右几张座椅,罗巡检、白主簿、张典史等人正坐在那儿喝着茶,一见叶小天到了。便纷纷放下茶杯起身。

    叶小天忙向堂上拱手谢罪道:“县尊大人,各位同僚,抱歉抱歉,叶某来迟了。”

    花晴风自案后站起来,微笑道:“无妨,昨夜的事,本官已经听说了,叶县丞辛苦了,迟到一些也情有所愿,昨夜街头之乱。没出什么大事吧?”

    叶小天道:“昨夜不知何故,百姓们突然起了冲突,好好一场元宵灯会就这么给搅了。幸好巡检司官兵和捕快们赶到及时,没出什么大乱子,有些百姓受了轻伤,便就近送去医馆救治了。”

    花晴风欣然道:“如此就好,本是喜庆节日,千万莫要惹出乱子才好。”

    随后全署属吏便依次排列参拜,花晴风也免不了说一番慰勉之辞。仪式完毕,众人纷纷退下,花晴风单独留下白主簿和叶小天,请二人到二堂坐了。开门见山地道:“如今休沐结束,该为我县今年的政务安排做些打算了。过了年,这第一件紧要大事就是朝廷拨付的赈款。往年里,我县在这方面得到的拨付都是最少的。但勉强也能应付,不过去年因易俗一事,许多百姓家的钱粮得到了豁免。这欠账都要在今年抵现,如此一来,拨款若是太少恐怕要出问题。”

    花晴风抿了一口茶水,呵呵一笑,又道:“本县在此已连任两届,这一届期满,十有八九就得调离了,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年光景,这要是出了纰漏,本县可就晚节不保了啊!”

    花晴风说了句玩笑话,便转向叶小天,道:“此事本该由白主簿负责的,但白主簿初来我县履职,诸般事务尚不熟悉,很是担心会出差错,因此向本县提议,由叶大人往铜仁一行,替我县争取赈款,不知叶大人你意下如何啊?”

    白泓马上把热切的目光投向叶小天,叶小天此前早就和白泓通过气儿,此事又与李云聪有莫大干系,他是一定要维护的,便欠身道:“下官也不敢担保马到成功,不负县尊所托,尽力而为便是。”

    花晴风欣然笑道:“如此就好!叶大人你与铜仁张知府有师生之谊,总比我等要方便在知府大人面前说话,此事关系到我葫县民利,还望叶大人你全力以赴呀!”

    叶小天此前就已和白主簿通过气儿,更清楚以花知县一向推诿怕事的性格,只要有人愿意承担,他断无不准的道理,是以早就做好了准备,花知县这边点了头,叶小天马上就把一应事务交接给了张典史。

    他也清楚,早到一日,争取赈款的机会便大一分,因此不敢耽搁,交接完毕便回到府中,带着早已做好准备的六名侍卫快马加鞭直奔铜仁府。

    花知县送走叶小天和白主簿,在二堂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一盏茶吃完,便起身返回三堂。三堂其实已经算是半个后宅,只接见极私密的客人,平时上衙他都在二堂署理公务,这个时辰便回转三堂十分少见。

    但他到了三堂,拐进自己的小书房里,里边赫然有人早已等在那里。那人一身青袍,三旬上下,容颜气度倒也不俗,他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见花晴风进来,便起身道:“大人。”

    “你坐吧。”

    花晴风走过去,在案后坐了,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叶小天从未在他面前耀武扬武地跋扈过,可不知为何,他面对叶小天时,总有一种强大的心理压力,此时坐下才觉得松了口气,双腿微微发软,仿佛登临悬崖,下视渊谷时的感觉。

    那青袍人微笑道:“叶小天答应去铜仁了?”

    花晴风点点头,道:“他答应了!”

    青袍人欣然击掌,道:“甚好,只要他离开,咱们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花晴风忐忑地道:“成败在此一举,而叶小天在葫县耳目众多,须得小心从事。”

    那青袍人不屑地道:“他的所谓耳目,不过是一群不上台面的土鸡瓦狗罢了,何足惧哉。况且,大人你行的乃是堂堂正正的手段,并非见不得阳光的阴谋,等他察觉,也是无从化解了。”

    青袍人说到这里,又是微微一笑,道:“再者,你道他叶小天坏了驿道财路,就没有人心生不满么?现在有些人不方便说什么,可是叶小天一旦落难,却一定会有人落井下石的,到时候……”

    花晴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青袍人又正色道:“到那时,葫县功德,可全属于大人您了,大人您有功劳、有苦劳,再稍做运作,就是不能抬升一级,也该换个一等县继续做百里至尊了。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只是这偏远小县,地处蛮荒,教化不兴,不易发挥大人您胸中所学,若是换到中原文华荟萃之地,大人必然能一展胸中抱负,大人正当壮年,至少还有三四十年的宦途要走,来日便是做一方节镇大臣亦不无可能。”

    花晴风也笑了,欣欣然道:“此事若成,花某必不负秋池先生,愿你我成就一世宾主!”

    那青袍人肃然起身,拱手道:“愿奉东翁,为左右手!”

    这青袍人竟是当初被孟庆唯请到葫县,未及出手便铩羽而归的知名讼师李秋池。听这口气,他们两个人竟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儿,李秋池是打算以协助花晴风搞垮叶小天为见面礼,成为花晴风的幕僚。

    这对仕途无望的李秋池来说,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做了这么多年的讼师,钱他已经赚的够多了,可地位却不高。讼师在这个时代实在谈不上什么地位,“世上若无此等人,官府衙门不用设”,这就是主流社会对讼师的看法。

    在士大夫眼中,讼师都是些搬弄是非,从中渔利之徒,若是在中原的话,李秋池的日子更不好过,而在贵州地区,其实土司老爷们谁有理谁没理,更多的是看谁的拳头大,更加不是靠律法来控制。

    李秋池周旋期间,替人讼诉,更多的是利用原被告的各种社会关系以及他所掌握的人脉,而不是靠律法胜诉,其中耗费的脑筋着实不少。如今钱已经赚足了,他想要的就是身份地位了。

    这幕僚就是后世所称的师爷,只是现在还不叫这个称呼,而是被称为幕友或幕府,他们替官员处理刑名、钱谷、文牍等事务,不是官员胜似官员,等于是聘其为幕友的官员的影子。

    幕友说是佐官以治,很大程度上是代官出治,尤其是以花晴风的性格,李秋池一旦被花晴风聘为幕友,最终必然是一个代官出治的局面,他能辅佐花晴风爬上多么高的位置,他就能掌握多大的权力。他自然是愿为花晴风所用了。

    李秋池第一次同叶小天争斗,是看在钱的份上,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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