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城绝事-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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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位于镇江西北约2公里,海拔43。7米,占地面积10公顷。
金山寺就在这座山上。
金山寺没有电视剧里那样的规模与排场,显得比较简朴。寺里的和尚也比较和气,没有出现“女士免进”的没有人权的游戏规则。
蒲团之上坐着的那身披袈裟的方丈,不是白胡子老头也不是年轻帅哥,而是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
“他?法海?”
玄霄眉一拧,瞬间眼中已变作赤红一片。然后手一挥——
我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鞋上的流云绣花,就跟他的眼睛一个颜色的了。
我正囧着,就听得那和尚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到佛家圣地来兴风作浪!”
玄霄嘴角抽了抽,也不理内和尚。
“噗~~师父,他他他……他就是内老跟妖精过不去拆散人姻缘的法海禅师?!”
“恶由心生,眼中藏有暴唳之气者,非善人。此外,印堂染有墨色,是为妖气。”玄霄淡淡地道:“清城,你看好了。以人为本体,修炼为妖者甚少,十万人中不过一二。而本体为佛家僧人者,为师也是首次得见。”
恶由心生这话,我懂。
眼中藏有暴唳之气——没看出来,只觉得内和尚满脸写着“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为民除害”的正义表情。
我看着法海眉心内一块漆黑的“胎记妆”,明知故问:“印堂染有墨色……师父,印堂在什么位置哇?”
玄霄微微侧头横了我一眼,他印堂上的朱砂记益发娇艳欲滴。
我心中登时只剩下这样六个血淋淋的大字——
师父真是极品
活人妖僧法海从蒲团上立起,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金光闪闪的痰盂……呃不,内是钵盂,右手持盂,左手持木鱼锤狠狠一敲!
就听“哐”地一声巨响。
那钵盂向我和玄霄这方向袭来。
我一皱眉,扶着流云的剑鞘就要发难,玄霄却忽然按住了我的爪子:“再等等。”
一阵春风拂面,空气中散发着草木香气。
小和尚大和尚中和尚们好奇地躲在简陋的寺院后,看人妖战玄霄。
我重新跳上流云剑,侧坐着,接着“哐当”一声,钵盂掉在了地上。
——法海连人带锤,被装进了钵盂里。
玄霄道:“要不要。”
“唔?”
玄霄往那地上打转的钵盂一挑眉:“那个,收妖的法器。”
我一阵欣喜:“师父,你是说……送给我?!”
“哼!”
我笑颜若花:“师父你真是好人!”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捡起地上的钵盂,冲那些隐在一旁偷窥的和尚招手道:“来来来,没见过人妖吧?”
“你……你才是人妖!”一个小和尚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放……放了我们方丈!”
玄霄一甩袖袍:“哼!连人与妖都分不清,还参禅!”
——这姿势,真是太慕容紫英了(某石旁白:熟悉仙四滴童鞋应该都记得紫英内经典滴拂袖动作吧~)。
言语间,玄霄的双眼已变回原来的墨色。
我摸了摸恢复正常色彩的衣袖,作揖道:“各位师……高僧,在下乃是昆仑山琼华派的弟子,此番跟随家师下山仅为历练。正巧遇上贵处妖僧作怪,没有与众位高僧事先打招呼,是在下失礼在先。”
“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方丈……是……是妖僧?!”战战兢兢的小和尚鼓起勇气:“说……说不定你们……你们才是妖……啊啊啊啊!方丈!!!”
在他的惊叫声中,僧舍顶上又出现了一个法海,手中还提着一个长有尾巴的小女孩。
小女孩挣扎着哭泣,鼻涕眼泪抹了和尚一身。
玄霄面色平淡,也不看向那和尚,径自对我说:“这妖僧有十六个分 身,这是第三个。”
“分 身?”我一震:“内不是跟伏地魔一样么?他也是个切Pizza爱好者?”
“猎杀精怪,吸取其精气后以邪术凝聚而成。”
“魔道妖人!竟坏了贫僧的法身!”他将那痛哭流涕的小女孩丢在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把金灿灿的……擀面杖,喝道:“拿命来!”
见他飞来,我挠挠头,一手摸着流云的剑鞘,一手将那钵盂靠近剑柄,敲了敲。
只听得“哐哐”两声,举着擀面杖飞来的法海又不见了。
金色的擀面杖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玄霄脚边。
原来钵盂是如此危险的东西,可为毛内和尚还在用它?
“这不能怪我,”我不好意思地冲之前为法海说话的小和尚道:“你们方丈用来收妖的法器太尽职了。”
“原来方丈真的是妖精!”
“阿弥陀佛!难怪方丈天天都在禅房中念经,却总有人上咱们寺寻仇……”
“金山寺太可怕了!我要还俗!”
……
和尚们议论纷纷,内小和尚突然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在地:“多谢两位仙人帮我们除妖!了缘无以为报,愿长随仙人左……”
玄霄左手五指一舒,擀面杖已然在手,接着他拂袖而去。
我正打算跟了缘小和尚说几句劝解的话,就听得身后传来冷冷一句:“清城,还有十三个。”
O(╯□╰)o 总共有十六个法海,玄霄咔嚓了一个,钵盂吃掉了两个,还剩十三个。
看着玄霄略显单薄的背影,我忽然有种想打破怪蜀黍冰冷面具的冲动。
想起在茉莉阁官网后台偷看到的玄霄“博览群书”的记录,忙丢下了缘跟上前:“师父师父!你走慢点!等我奔跑过去!”
玄霄止步,扭头横了我一眼。
我继续:“师父你站那儿别动,等我奔跑……”
“够了!”某霄恼羞成怒,双眼鲜红一片。
“嘻嘻嘻~”我揪住着他的袖子:“师父师父,你知道那天看比赛的时候,那个红头发的高个子男孩说了什么吗?”
“哪个?”
“就是,就是那个……不是有三个么?有两个是双胞胎,还有一个是他们的弟弟,叫罗恩。就是那个罗恩弟弟。”
“说什么?”
我捏着嗓子,指着玄霄翻译那句话:“清城!那个是你爹么?!”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玄霄那张万年不变的酷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名为“失措”的表情。
某梁深深深深地,陷入了内疚之中。
于是我搜肠刮肚地组织语句:“那个……师父啊,你知道我从小就没爹教没娘养的,长到二十六岁死一回之后,才认了个奇怪的爹……”
“……奇怪?”
“唔……他是个吸血鬼,当然,他不吸人的血。我们那个世界的科学技术很发达,有专门的人分析血液里各种成分的量,然后用其他食材制作出和人血一样的东西。所以吸血鬼就不需要吸人血了……”我扯着他的袖子,一步一步慢慢下山。
我们身后,跪倒了一大片磕头谢恩的和尚。
“……可是我终究是人嘛,不是吸血鬼……”
“我是你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我没脸没皮地道:“小野人云天河都那么大了,不是么?嘿嘿嘿嘿……”
玄霄无语,一挥手扯回自己的袖子。
我有些失落地停下脚步,对跟在身侧的流云小声道:“我是不是太无耻了?”
下一刻,一只大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Part 48 那个男人叫许仙
玄霄的手很温暖。
这与他常年冰冷的表情很不相符。我想起他用过的兵器(流云火离剑与羲和剑)似乎都是火热热的,难道果然如小说中说的那般——冷酷男主的肉体和内心都是与性格完全相反的火热?
他的声音有了那么一丝温暖:“你大可不必如此。”
“哦。”我作小鸟依人状,奉承道:“师父,依我这种资质,能有幸做你徒弟,真是很勉强很叫人眼红了。”
“哼!”
“师父,有空你可以看看那些仙四的同人小说,那些……人啊~都是哭着喊着抱大腿也要……嘿嘿……”
——也要对某人以身相许。
一时兴起和怪蜀黍说了“师”“父”的话,并非是我无耻到非要认他做爹才罢休,而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惶惶然觉得他掌握了穿越技术之后随时都可能飞走再不出现。
他是我选定的一家之长,我还打算培养他做我们家的主心骨,怎么可能让他随便离职?
试想如果他翘家了,我要上哪儿找一个比他更加彪悍的怪蜀黍?
我可不想再穿一次仙三诱拐赤目牛角重楼君。
我对现下这种关系极为满意。玄霄不知为何,对我和哪吒似乎比其他人亲近和纵容许多。
我没有公主病,自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对我有了什么暧昧的想法,毕竟他对万里独行极为严苛和……唔,看重。我只能将怪蜀黍纵容我的行为理解成——
因为我对他坦诚相告,因此他将我看做值得信任的晚辈。
至于哪吒。
唔~
虽然粉红色的年下文让我频频将他们的关系想歪,但哪吒还小,未来的路还很漫长。
玄霄蜀黍的大手在我脑袋上停留了许久,久到我的思绪已经飘到“哪吒玄霄如果耽美了我该管玄霄叫儿媳妇还是管哪吒叫师娘”的囧事上去了。
忽然,脑袋上一空。
我贼心大起,抬头想观摩一下玄霄蜀黍的脸,却只看到他快速纵下山的背影。
“师父你太狡猾了!”我捏紧拳头,跳上流云剑:“哥们!咱追师父去!”
流云一动不动。
“咦?难道不是哥们?”我清了清嗓子,重来一遍:“姐们!咱追师父去!”
流云晃了晃,突然飙起,带着惊叫不已的某梁追着玄霄的背影而去。
原来这剑……真是母的A!
金山虽不是很高,往上山砍柴、打猎、采药的人却是不少。我跟着玄霄飚至山下,正瞧见一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拉着个面容清秀的男青年不放,口中不住说着:“这位施主,贫僧见你颇有慧根,不若弃了那尘缘随我出家,将来与我一道飞身成……”
此光头,又是那妖僧法海。
那男青年虽然文弱,却拼命挣扎道:“放开我!你这和尚太讨厌了!昨天在山上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要出家不要出家!你还缠着我!”
那法海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是不一样的。”
——虽然我知道人妖和尚是有许多分 身可以对看中的男青年进行“轮番轰炸”,但听到“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样暧昧的说法,还是华丽丽地僵住了。
玄霄轻道:“下去看看。”
我们停在一棵苍天古树之上,坐在枝头看热闹。
“我管你什么昨天今天!总之我不能出家也不想出家!”
“施主,如你这般有慧根的施主已是天下难求……”
“你这和尚好生无礼!我家中已有妻子,即便我真有什么劳神子的慧根,又如何能做出抛弃妻子这般不仁不义之事?!”
“你那妻子乃是千年白蛇变化而成的妖精,与她久了你……”
我一愣,心说原来这男的就是传说中被颠覆来颠覆去的未来小和尚许仙哇!
白白的脸蛋,红红的嘴唇,挺挺的鼻子……黑黑的眼睛。许仙果然是小白脸一枚,不过他说起话来挺干脆利落的,似乎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优柔寡断。
那厢法海仍在游说:“……凡人怎能与妖精为伍……”
就听得许仙怒道:“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我忍不住,靠在玄霄胳膊上抽搐。
那法海也不生气,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取出一张符纸递给许仙:“你若不信,可将这东西贴在你家床头……”
“我又不是疯子,好好的床头为什么贴黄黄的东西?!”许仙将那黄符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继续挣扎着想从法海手中“夺回”自己略显细弱的手腕,“你这贼僧甚是可恨!竟从昨天纠缠我到今天!少不得要告诉我家姐夫,让衙役们将你囚了去!省的你再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