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生存法则 作者:苏鎏(晋江vip2014.2.2正文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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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冬的个人能力不用说,并不比他的哥哥楚怀秋差。但他生性散漫淡泊,对国家大义也不甚看重,所以不会选他哥哥走武将这条路。宁娘一直以为他最终就是靠家里的关系捐个差事当当,打发打发时间即可。这一辈子活得既轻松又潇洒,想想都令人羡慕。
可现在听修哥的意思,楚怀冬是准备放弃安逸的生活,要走一条相对麻烦的路了。既是参加科举,自然是要下功夫的。他就算天资再聪颖,不吃点苦也是不成的。
难怪上回去见郡主时她说了那样的话,当时宁娘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她知道楚怀冬会想办法娶她,但绝对想不到他会走科举这条路。
而现在他这么做,宁娘心里就很清楚了。他这是在为他们的未来铺路搭桥了。一旦他真的下场应试成功,中了举人后就要由朝廷分派官职。以他和皇帝的关系,差不多的官职基本上他想要什么就能给他什么。
而他若是请求皇帝将他派到外省为官,自然就要远离家门,即便娶妻生子,也只能留在当地,轻易是不能回京的。她若真嫁给了他,到时候就能远离王府,运气好的话,那一辈子都不用跟她那对难缠的公公婆婆打交道了。
一想到这里,宁娘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笑容来了。
☆、第123章 走水
整个天同四年,从开年到年尾;都印证了这是跌宕起伏的一年。
年初的时候一场大地震;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给震塌了。皇上带着皇后及一众嫔妃逃到了沈阳,好歹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后来皇后早产,生养了皇长子;贵妃娘娘也摸出了喜脉,连带着位分不高的陆才人都有了身孕。一时间宫里处处欢腾,大家似乎都觉得今年这一年有了盼头。即便有些人并不乐意皇后生育长子,但面上都装得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到了年底入冬时分;贵妃娘娘也早产了一回。不过她比皇后好一些,都快九个月了才动了胎气。在疼了两天一夜之后,终于又为皇室添了一桩喜事。虽说贵妃生的是女儿;不及皇后的儿子来得吃香;但因她一胎生了一对双生公主,皇上依旧高兴异常,看到孩子时兴奋得满面红光。
对他来说有儿有女自然是最好的结局。皇后为正统,生养了长子后,以后大统的继承问题便可暂时不用操心了。而贵妃位份虽高,到底不及皇后,生养女儿正巧合了他的心意。而且这一生还是一对儿,符合那时人们好事成双的想法。所以这一对公主来得既合适又及时,一时间受尽了宠爱,风头并不亚于当初皇长子出生时的情景。
原本事情走到这一步简直是人人称心个个满意,却不料到了天同四年年末,变故突然来袭,简直打得人措手不及。原来皇后自打生养了皇长子后身体一直不行,虽有太医一直精心照料着,到底亏损了过大的元气。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宫里休养生息,不仅免去了各宫嫔妃日日的请安,连皇上都没精力侍候了。
有时候皇上忙完政事后会去她那儿坐坐,但基本上很少过夜。房事自然是没有了,只是即便陪着睡觉,皇上也不大能。只因皇后身子太弱,神经过于敏感,如有人睡在旁边,则几乎一夜难眠。为着皇后的身子着想,皇上虽有心多陪陪她,却也总是被赶去别处歇息了事。
可即便是这样,皇后还是没能熬多久。就在贵妃生育公主后没多久,皇后的身子一下子急转直下,恶化得相当之快。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整个人已是药食不进,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皇上夫妻情重,几乎日夜陪侍在一旁,十几位太医整日里聚在中宫殿内外研究法子,却依旧是回天乏术。皇后苦撑了几日后,终究还是撒手西去,一时间宫里气氛急转直下。前一阵还热闹喜庆得不行,这会儿却是愁云惨雾啼哭不止。
皇后去世之后,宫里偶尔也会要人私下里讨论,说皇后这几个月其实身子早就不行了,只是她还强撑着一口气,非要等到贵妃生产后才肯走。她就是想活着亲眼看看,贵妃到底是生儿子还是女儿。后来眼见贵妃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暂时憾动不了她儿子的地位后,早已掏空的身子终于是不行了,所以小公主们还没满月,皇后就走了。
皇后一走,宫里的气氛立时就变得诡异起来了。原本皇后出身高贵又生育了长子,是很能在后宫镇得住人的。可现在皇后死了,一下子空出个位子来,很多人心里立时就有了想法。原本还在观望的许多人都开始往贵妃处巴结,讨好的有奉承的也有,似乎每个人都把她当成了皇后的后继人选,所以个个都想着法子和她攀关系。
宁娘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贵妃继任皇后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她又想起对方曾同自己说过的话,诚亲王府现在如日中天,红火得简直有些过份了。所以从眼下的情形来说,或许皇上暂时还不会册封皇后。他一方面要依赖楚家,特别是楚怀秋帮他平定边疆的战祸。另一方面却也想要压制楚家,以免对方太过嚣张,有功高震主的嫌疑。难怪当初郡主虽然顺利入宫,却没能得个皇后的位份。这里面说起来可很有些门道。
如今贵妃的日子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艳羡不已,但真正过得怎么样,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宫里头风云变幻形势诡秘,宫外头陆家这一整年也是风风雨雨。年初的地震便不说了,好歹没压死什么重要的人。修哥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几个月后就已经行动自如了。
这事儿过去之后紧接着就是琴娘怀孕的事情,这本是喜事一桩,结果却是悲从中来,钱氏因为过于高兴,一下子承受不住病倒了。全家人提着一颗心过了好些时候,一直到九月底朗哥和修哥下场应试,双双中举后,才算是又有了点好消息。
这哥儿俩平日里感情深,考试成绩也很接近。上一回院试的时候修哥赶在朗哥前头取了个不错的名次。这一回倒是倒了个个儿,乡试的成绩朗哥要略好一些,但修哥也不算差。所以放榜那一天成绩出来后,陆家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似乎二房的势头一下子又起来了。
宁娘得了这个好消息自然高兴,但令她高兴的事儿可不止这一桩。因为修哥看榜回来后就悄悄递了话过来,说是在榜上见着了楚怀冬的名字。他排名并不太高,大约在中间段,但也够让人佩服的了。毕竟他不像修哥他们,自打开蒙后就一直在先生处读书。像楚怀冬这样的王公子弟,基本上不会一直读书,像他这几年就不曾请先生指导文章,不过是为了娶宁娘,才又重拾旧业,一心一意要当个奋进的好青年了。
他如今既中了举人,来年就很有可能中进士。待到他进士及第后,以宁娘对他的了解,十有八/九是要派媒人上门来了。一想到这里宁娘不由有些紧张,跟大多数年轻女子一样,她对婚姻既期盼又害怕,尤其在这样的年代,女子的行为极受约束,婚姻就如同赌博一般。一旦赌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这个年代可不兴离婚什么的,即便她跟母亲一样选择和离,将来也很难再觅得良人了。所以对于这桩婚事,她心里格外谨慎,一直到现在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在那儿为自己将来的婚事烦心,没想到一墙之隔的表妹莲娘竟也在为婚事与父亲进行着抗争。原来临近年关,皇宫已修得差不多了,皇上便有意要迁回京城去了。皇上既回去了,那朝中大臣们自然得跟着走。莲娘是随母亲暂居在萧府的,如今人家准备要走了,她们自然也没有再住上去的道理。
这对莲娘来说本是一桩好事,终于不用在姨母家寄人篱下了,她本该高兴才是。可宁娘听舅母的意思,好似舅舅在京城已替女儿看中了一门亲事,想将她说给山西布政使王大人家的三公子。
这消息一传来,莲娘几乎立马就病倒了。宁娘既知她的心事,也就明白她病的不无道理。虽说同样是三公子,可一个姓楚一个姓王。莲娘心里满是楚怀秋的影子,哪里还看得上那个王三公子。可她小女儿家的,也没的违背父母之命,更何况楚家三公子根本不识得她,两人自然也成不了好事。眼看着就要被父母嫁去山西,既要放弃心爱之人,又要远离父母双亲。莲娘此刻心里必定如滚油沸腾般,焦躁到了极点。
舅母担心女儿身体要垮,就特意派人传话过来,请宁娘过去小住几天,陪陪莲娘,顺道也开解开解她。宁娘虽对自己的婚事都怀着惴惴之心,到底也牵挂表妹,于是略微收拾了点东西,带了春晴去了隔壁萧家莲娘住的小垮院里,整日里足不出户陪着她说话解闷儿。
莲娘如今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因宁娘知道她钟情于楚家三公子,她在她面前也就没了忌讳。每日里和她凑在屋子里,也不过就是诉诉苦罢了,感叹一下自己短暂而又悲惨的暗恋史。偶尔舅母徐氏也会找莲娘去说说话,开解开解她。每当这时候,宁娘总是借故留在屋子里,给她们母女留一点说话的空间。她也盼着她和舅母轮番的劝说,能打消莲娘心中的顾虑,让她的心情能好受一些。
就这样宁娘在莲娘的小院里连住了三天,到了第三日晚上的时候,莲娘的情绪似乎已好了很多。两个人一道儿在屋里吃饭时,莲娘难得得与宁娘开起了玩笑。要知道她从前是个挺爱说笑的人,但这几天却一直愁眉不展。一直到今天宁娘才重新在她身上打回了一点从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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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叮嘱
宁娘脑子一片混乱;想也没想就跟着春晴跑了出去。
经历了年初的那一场地动之后,所有人都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极大的阴影。所以当春晴来喊宁娘逃跑的时候;她几乎来不及思考。主仆两人在寒冷的夜风里跑出了好长一段路,宁娘才猛得停住了脚步。
当时四下里漆黑一片,几乎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她勉强凭借一点月光看清了眼前婆娑的树影,却分辨不出自己身处何处。正在她茫然四顾之时;远远隐隐可见一簇火苗,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宁娘拉着春晴追问:“到底是何处起火?”
春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我,我也不清楚。只睡梦中听到有人大喊走水了,我便冲进房去拉小姐了。不过刚才乱成一团时,我听人似乎喊了一句,说是竹楼着火了。”
宁娘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想到那里去了。莲娘住的宅子比较偏僻,离她上一回跟萧家姐妹斗嘴的那片白玉兰林子很近。而穿过那片林子就是一片湖泊,上面正建着个竹楼。照春晴的说法,很有可能就是那地方着火了。
想到这里宁娘便略略放心了,那地方听说并没人住着,应该不会伤着人。更何况那里还临水,即便里头真有人,着火时往湖里一跳便可以了。只是那里既无人住,又临近水边,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倒是蹊跷了。
她又朝那冒火的方向瞧了瞧,一下子就想起莲娘来了,于是转头问春晴:“表小姐在哪里?”说起来她刚刚跑得急,都来不及细瞧。莲娘应该和她睡在一起的,可方才闹轰轰逃跑的时候,她似乎没见到身边有人。
那时情况紧急她也是本能反应,现在想起这事儿,一下子就有些懵了。再听春晴也在那里说:“我进屋喊小姐时没见着表小姐,那床上只睡了小姐一人。”
只睡了她一个?宁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道说莲娘知道着火了起床跑了,因为太过匆忙没来及喊她?可即便这样她也该醒过来才是啊,难道她是猪吗,竟会睡得这般沉?
春晴也是一脸的困惑:“我一听有人喊走水便进房了,当时侍候莲小姐的小丫鬟宁秀也跟我一道儿进的屋,按理说表小姐该在屋里才是。可她竟不在,这实在有些奇怪。”
这确实太奇怪了,她跟莲娘同住一屋,若真烧得厉害了,没道理莲娘知道她却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想都透着奇怪的感觉,只是这会儿宁娘心里乱乱的,也来不及细想,只沉声道:“咱们得回去找找表小姐,万一她还困在屋里可怎么是好。我做表姐的,没的扔下表妹自己去逃命。”
要莲娘真出了什么事儿,回头舅舅舅母非怨死她不可。如果真是竹楼着火的话,那暂时应该烧不到她们住的小垮院。那两个地方说起来近,其实走走也不少路呢。
春晴张了张嘴,似乎想拉着她,但宁娘没等她说话,就自行往回跑去。其实说是往回走,但真正的路在哪里宁娘也不知道。刚才她和春晴一通乱跑,两个人都不知道到底跑到了哪里。隐约间她们听到身边似乎有脚步声,似乎也有人同他们一样,在这暗夜里像没头苍蝇似地乱跑。宁娘只能凭本能往那火光亮起的地方走,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