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墨桃衿-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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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空有盛名，但是如今这个大大的壳子，要把我们拖垮啊。”
“师叔，节流如果不可以，我们可以开源。”璇煣认真地提议道。
“开源？还有什么生财之道吗？”黎霍觉得她有办法，来了兴趣。
“坐忘派的药草，也许可以不被我们独用，适当出售，也未免不是个办法。”
“你”黎霍变了脸色。门派的仙草一向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售卖仙草，就像是把门派的机密药草泄露出去，是一直被禁止的。
“师叔，您先听我说。我有合适的理由。”
第305章 悠悠我心（七十五）（）
第二天一早，璇灼挣扎着爬了起来，刚想埋怨地说几句话，但是一想起他还在沉睡，便闭上了嘴。
她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看，她呆住了。
他那三千青丝，不知何时变成雪一样的白，白得耀眼，比魔皇的发色还要醒目几分。他的眉心不知何时有了一个暗红色的图腾，像极了第三只眼睛。
昨天晚上，大多数人都去了前线，留下来的，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一些杂役。萧家主本来是在的，但是在他们拜完堂后，也急匆匆地走了。看着萧梓纮的变化，她就知道了结果。可惜了，她没有亲手杀了那狗皇帝，也没有亲手给父亲还有青鸾复仇。
这一瞬间，她是害怕的。她害怕萧梓纮睁眼的那一刹那，她会面对他那双纯澈的黄金色眼瞳。她的手因为那一份恐惧，止不住地在抖。她多想挽留住，萧梓纮属于正常人的生活。
萧梓纮的睫毛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他的眼睛逐渐睁开了。这样的瞳色，给他平添了不少威慑与傲慢，但是在她的眼中，他似乎更加邪魅妖冶了，像极了狐狸，也不知狐狸精一词可否用在男子身上。
“夫人，你怎么了？”萧梓纮睡眼惺忪，这样的模样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璇灼僵硬地笑了。
萧梓纮发觉了不对劲，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看向自己的发色，震惊得久久无法平静，又指向自己的眼睛，“什么颜色的？”
“别猜了，你明白的。”璇灼笑得十分苦涩。
“桀珏，你告诉我。昨天我父亲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萧梓纮捏住了她的肩膀。
“没什么，我又不会害你。”璇灼握住了他的手，表情恢复了常态。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萧梓纮不依不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就是她突然要求完婚的原因。
“我在想办法为你续命，”璇灼咬紧了嘴唇，“你知道吗？你是罕见的灵家体质。”
“不可能的，”萧梓纮一脸不可置信，“我只是仙魔混血，怎么可能会返古？”
他本想狡辩几句，但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很令他感到惊奇。为什么他的真气带有煞气，为什么那些煞气之地对他来说只是难熬而已，为什么他来到魔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有那种难忍的不适感。正常的仙魔混血，正常的仙界人，正常的魔界人，或者下界人，妖界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种感觉的，为什么他毫无异常反应？
“灵家体质，早在你们兄弟二人诞生后，就近乎绝迹了。父亲说，如果你摆脱魔道束缚，摆脱魔皇的身份，你一定会好转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桀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萧梓纮摇了摇头，有些动了怒，“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我本来就是灵家人，难道我会不了解什么是灵家体质吗？”
“我太了解你了，”璇灼淡淡地笑了，“如果我事先让你知道我的目的，以及你的实际情况，你一定会就此断了与我的关系，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会娶我，也不会再管我死活，生怕你连累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对吗？”
“你想让我们的孩子继承我的位置，但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萧梓纮有些心痛地说，“灵家的体质如果能更改，几十万前，我何必让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
“能拖一天是一天，”璇灼吼着说，“我不这样做，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不管了，我只要你活着！”
“桀珏”萧梓纮闻言紧紧地抱住了她，“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以来，你为了我做了多少事情吗？”璇灼抓起了他的银发，卷在自己的手指尖，“还有，你纳妾吧。”
“你开什么玩笑？”萧梓纮猛地一哆嗦，“你胡说什么呢？纳妾不可能的。”
“我没开玩笑，万一我的肚子不那么争气，我的孩子不那么优秀，那怎么办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不是吗？”
“我真想知道，你的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萧梓纮生气地说，“我只能接受你，只能娶你，其他人我坚决不要。”
“哦，好吧。”璇灼突然泄了气，仿佛受了委屈。
芮城那边，却是炸开了锅。
魔皇被萧家主一剑穿心，萧家主受了重伤，但是不至于致命。不过他临死前的那一番话，将萧家主推入了地狱之中。
“你们这些蠢货，看看他的头发，还有他的眼睛，你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你们帮他打下了魔界，只不过是他的野心罢了，我倒要看看，你乔阎身为先任魔皇，要如何在仙界为所欲为！”
“萧伯父，你到底是什么人。”梅兰竹等人站在了萧家主面前，警觉地将他围在中心。
众人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怪不得萧梓纮如此护着魔界间谍，怪不得萧家被灭门，这都是有原因的。”
“搞不好萧家根本没灭门，人家躲在魔界逍遥自在呢。”
“萧家老贼，拿命来！”人群之中，有仇视萧家之人，振臂高呼。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萧家老贼，还不束手就擒！”“打死你这个老匹夫！”“萧家老贼，恬不知耻！”
“我是先任魔皇不错，但是我守护了仙界守护了鹤望城守护了萧家几万年。萧家上下，面对战争，无一人临阵脱逃，一直厮杀在最前线。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们的良心何在？”萧家主冷冷地说。他本可杀了那些闹事之人，只是害怕留下话柄，萧家的清誉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废话少说，交出璇灼，留你一命。”
“我儿媳身为至高无上的神主，岂是你们能管的？”萧家主瞥了那伙人一眼。
“儿媳？”朵颜月泠拿着剑的手颤抖了一下，“什么儿媳？”
“昨天晚上，萧梓纮和璇灼成亲了，你不知道？”梅兰竹冷哼一声。
“成亲了？”啪嗒一声，朵颜月泠的泪水滴落在地，“我怎么不知道呢？萧哥哥成亲了，他居然和别的女人成亲了是你，都是你！”
朵颜月泠上前一步，指向萧家主，满脸愤恨。
“从小时候起，人人都说，我会嫁入萧家，成为少夫人。你们萧家，这些年来，从未出面辟谣，相反，总是用一种暧昧的态度，与我们相处。你们欺骗了我，欺骗了朵颜家多少年？我天真地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萧梓纮最终一定会娶了我，不管他爱过谁，我不管。我只要做他的结发妻子，与他厮守一生，不行吗？”
“月泠，你冷静。”朵颜彧站了出来，护在她的面前。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梅兰竹瞄准了机会，暗中发力，推了朵颜月泠一把，让那把剑直直地刺中了萧家主的心口。
第306章 灼灼其华（七十五）（）
“坐忘派主张行善，悲悯凡人，救济贫民，我们打破这个惯例，对外售卖仙草，会帮助更多的病人。而且，我们坐忘派的药草，虽然收成减少了不少，但是这些收获的药草之中，一定有富足的品种，我们按比例进行销售即可。坐忘派是仙界第一大门派，应该做出表率。”璇煣娓娓道来。
“你应该知道，”黎霍听了不免摇起头来，“坐忘派的仙草是坐忘派的机密之一。它会暴露我们的栽培技术，土壤成分以及各种生长条件，而且每年供应的药草不同，很容易让人推断出坐忘派的内部供需情况。这些事情对于别有用心之人来说，是现成的情报。”
“坐忘派的细作，各门派的眼线，难道还少吗？”璇煣反问道，“药草而已，不必太过在意的。而且，这一定会是一个快速的生财之道。坐忘派生产的药草，一定会成为仙界，不，成为闻名天下的名称。更何况，整个大陆历史上，最有威望的仙医，可是坐忘派的黎雯仙擎啊。黎雯仙擎使用过的药草，应该可以翻个几番再出售，人们敬仰于黎雯仙擎的名声，一定会乐意购买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哈，”黎霍叹了一口气，“黎雯仙擎若是在世，一定会骂死你的。”
“师叔，你考虑考虑吧。有些时候，打破惯例是好事。出售药草是大势所趋，也是长远的利益。我们一出手就会垄断仙药的领域，会有用不完的银两啊。”璇煣认认真真地说。
“你让我考虑一下。啊，还有，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别乱跑了，多帮帮我的忙，你师父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好。”
药圃中，黎霾看守着那一颗果子，等着它成熟的那一瞬间，迅速将它摘下，以最新鲜的状态，带给黎霩。
一想到刚才的对话，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师弟，那个果子就别浪费了。你给我吃了也不过是续个一年半载的命，何必呢？”黎霩叫住了日常过来看望的黎霾。
“师兄，你可是坐忘派的主心骨，你要主持大局啊。”黎霾面色纠结，低下了头。
“我死了，不是还有你吗？这些年来，你放弃了凌家的继承权，一直陪着我在坐忘派瞎闹瞎搞，唉没想到坐忘派现在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黎霩瘦得不成样子了，就连动动嘴皮子也很艰难。
“别说这些了师兄，等你的病好起来，坐忘派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别指望我了，你就代替我成为下一任掌门吧，”黎霩摇了摇头，“萧家一战，我们牺牲了太多的弟子。还有些气力的弟子啊，就剩了一个璇煣，一个璇灼。但是她们二人如今整天神龙不见尾的，根本无心于此。”
“师兄，不瞒您说，璇煣好像回来了，有人在附近见到她了。”
“回来了？”黎霩来了精神。
“而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现在应该还在正殿中，帮黎霍师妹做事呢。”
“那还是可教之才。你一定要好好栽培她，别管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有人要害我，我活不成。”黎霩淡淡地说。
“害你？”黎霾有些坐不住了，“你知不知道是谁？看我不宰了他？”
“黎霾，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萧家灭门，仙界势力重新整合，首当其冲的是凌家和坐忘派。别查了，查下去，你会分心的。”
“你是说，是我的本家”黎霾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也了解他那个妹妹。凌家低调，却滴水不漏，行事缜密，硬是在萧家一手遮天的时代，割据了仙界第二的位置，死死不撒手。这样大的家族，没有点手段和心机，换做谁都不会相信的。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当这个掌门了，”黎霾斩钉截铁地说，“我根本无心于凌家的事务。一旦我大权在握，凌家不一定要利用我干出多少荒唐事。我会全心全力护着你的。”
“不值得。”黎霩淡淡地说。
“值得。我只知道，我至今欠师兄你一条命。那一年历练，我误食毒草，由于呼喊了半天也没人注意到我，我错过了最佳解毒时间，变得奄奄一息。是你及时发现，使用师父传给你的神丹，把我救了回来。自从黎雯仙擎二十万年前让贤闭关后，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但是你毫不犹豫地给了我，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师兄，这等恩情，我一定终身难忘。”
“唉。不跟你理论了。”说着黎霩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黎霾见状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黎霩在他走后，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当日，他和黎霾一组去采摘食物。看见那棵毒草后，他拦腰拔了出来，给黎霾讲解，骗他说这草可以吃。
其实，这毒草跟普通的野菜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大的差异在于它的根茎。它的根茎是偏血红色的，根须带刺，而且会有非常多的根瘤。
他还告诉黎霾，这菜嫩的好吃老的不好吃，随行的弟子有很多脾胃不好，吃错了会影响身体健康。黎霾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然后真的去尝试了。在此期间，黎霩与他故意分开，并且支走了附近的其他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