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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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处占地两三百米的场地,四周环水,可谓清幽至极,入口则为一片开阔的地带,便于练斧时的大开大合。
再往前则是两排长青的植物构建的狭窄甬道,这便于练出狭路相逢的凶厉,或者说是练出斧的一种意境。
而尽头则是一间简单木屋,一张未经雕琢的云纹石桌,两块作为椅子用的大青石。
金不三忽然站定,也不看他,只是别手望天,淡淡道:“你入我断金门多久了?”
夏极道:“回门主,已经十八载了。”
金不三点点头,抚了抚短须道:“不错,是我门中的老人了。今天你既然有本事、有魄力登上这外堂堂主之位,我自然会器重于你,而赵已旭命丧你手,这也是我门规所致,所以我绝不会记恨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江湖凶险,我断金门不过在银月城占着一亩三分地,有些威名。但这威名却是不值一提的,因为银月城在龙藏洲,不过是在角落之中,根本无人重视。”
“若非我门中弟子凶悍,而毫不惧死,早被周边的江湖势力蚕食鲸吞了。而之所以能如此,全拜这门规所赐!所以,赵已旭死了,你上位了,死了一个弱小的,换上一个强大的,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面对周边的势力!”
“你既然成了外堂堂主,这银月城里只要你看得上的女人,尽管随意享用,你想喝的酒,直接搬回家中,只要不与城主府、六扇门、云隐司的那些官家的人发生冲突,这银月城便是你我的后花园。”
夏极神色淡漠的像看死人一般的看着面前蓝衣书生的背影,但声音却很是激动:“这还是多亏了金门主的栽培,若非是您传授的那十三斧,我小狼怎么也不可能有今天!”
金不三别别手道:“这也多亏了你自己的努力,以及天赋。今天你既然能来此,我就传授你之后的斧法。”
夏极抱了抱拳道:“那小狼就谢谢门主了。”
随后,金不三来到开阔的空地上,从墙边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柄长斧,掂量了下,摆了个起手势道:“看好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便开始舞动长斧,天光弥落,令斧影光影糅杂在一起,而化作团似赤熊熊燃烧的光球,斧裂空之声仿如火焰灼烧,令人心寒胆颤。
“喝!喝!哈!”
满场弥漫着金不三的吼声。
夏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什么门主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学这样的武功?那还不学成废物?
但这斧法看起来似乎是包含着道门的理念,有那么点阴阳两道中的阳之道意境,想来怕是哪个道门的蝼蚁心生感悟而创出的垃圾功法。
等到猴子跳完了,他面无表情的鼓了鼓掌,示意不错。
金不三此时一套动作已经舞完,他深吸一口气,又走到夏极身边仔细描述其中的精要所在,以及配套的内功心法。
说是心法,其实不过是几句口诀。
“你来试试。”金不三抱着期待的神色看着面前的阴冷男人,这可是他以后的副手,若是实力不济,在与其他江湖势力征战的关键时刻若是失败了,那可是件要命的事。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面前的男人只是淡淡说了句:“不用了。”
“嗯?”金不三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夏极声音毫无波澜道:“门主斧法高深,我需要再回去琢磨些时候才能理解,今日之战,我也耗费了不少力气,需要寻一处好好休息。”
他这样的解释也算合理,所以金不三也没再勉强。
待到夏极再次返回外堂的时候,一群门中的弟子眼神炙热的看着他,一个个恭敬的喊着“狼堂主”。
夏极随意点着头,当他走到大门前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道:“明晚的宴会,将千草堂的人也全部请来。”
“是,狼堂主!”
“没问题,狼哥!”
夏极点了点头,强调了句:“一个都不许少!我有些事情需要感谢他们。”
说罢,他就出了断金门。
此时门外夕阳已浓,寒风从街边刮起,行到一处偏僻之地,那阴冷高瘦男人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一阵阵低沉的“喀拉喀拉”声,以及泄气的声音在空气里响着。
片刻后,夏极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意放入怀中,顺着银月城主道,他很快向城角贫民区的方向走去。
但人还没到,远处已经传来少女焦急的声音。
“有没有看到我弟弟?”
“二叔,我弟弟小极,你有看到吗?”
那少女身形高挑,神色冷然,穿着一袭素白染色,袖口纹云的制服,这是云隐司三部之一的“疫部”的官差服。
获得“疫部”的官差身份并没有花费她太大力气。
毕竟在重生之前,她可是已经做了大半年的“疫部”官差了。
直到获得那本禁忌功法,成为双手染血的浩劫,被正道群雄围攻而亡,然后莫名重生到三年之前。
她之所以选择遵循原本的轨迹,也是为了再次获得那门功法。
那是一门画满了潦草图案的复杂功法,根本无法凭借记忆来修行。
凶刀煞衍诀,著名的传说里的禁法邪功之一,据说每百年现世一次,修习之人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力量大增,而给平静的江湖带来腥风血雨,将会使安宁的天下民不聊生、陷入血与火之中。
可是夏甜不管,她需要这样的力量来改变一切。
此时,她满脸焦急之色,似乎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直到蓦然心有所感,而侧过了头,看到街口正缓缓走来的少年。
少年面无表情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表现出一个弟弟该有的模样。
但夏甜却是心里一甜,散乱着头发跑过来,关切的问道:“你去哪儿了?我看家里那般模样,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捏捏面前少年的胳膊,又看看他是否有哪里受伤。
被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异性这般摸着,尽管是自己姐姐,夏极依然感到了一丝奇怪的意味,以前自己从来都是想上谁就上谁,连历任皇后都是自己房中常客。
这倒不是因为需要发泄,而是单纯的好奇“时代审美观”,毕竟皇后总归是在某种程度上引领着潮流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认为研究下皇后,做一做深入交流,对于理解一个时代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他比较喜欢将研究对象吊着进行研究,有时候也绑着,铐着。
但是如此这般被一个普通的、毫无身份的异性进行“研究”,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真有趣。
他得出了个结论。
话虽如此,他仿着孩子的语气解释道:“姐姐,我在屋子里待着很无聊,所以出去走走,你不要生气。”
第5章 5。外面危险?有我危险吗?()
夏甜轻笑一声,紧紧抱住面前的少年,“姐姐怎么会生气呢?小极真的是运气很好,这真是太好了。。。连老天都庇佑着我的弟弟。”
她想到石屋内那被粗鲁撕扯开的窗帘,以及被翻动的痕迹,木桌上的划痕,以及门板那被破开却又被钉上的窟窿。
这些无一不说明屋里有人来过!
至于为什么来人会将门破开,却又在离开时补好,夏甜是绞尽脑汁也不明白。
但是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发现小极不见了,她是真的心急如焚,想死的心都有了。
按照“前世”的经验,这一天小弟在家是很安全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有哪里发生了改变?
“姐姐,姐姐。”
“嗯,姐姐在呢。”夏甜还是抱着自家弟弟,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也直到这个时候,她脸上的疲惫才显露出来,而变得温和,这一天真是太累了。
不仅仅是现实在逼迫着自己,那已经清楚了未来更如同一把悬吊的剑,令夏甜倍感压力。
毕竟,在她修炼那本“凶刀煞衍诀”后,她就会成为武林公敌,被视为是浩劫。
到那时,每天留给自己的就是杀杀杀杀!
可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这本功法,因为她需要力量,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小极。
她紧紧抱着自己在世间唯一的珍宝,像是普通少女抱着自己最爱的娃娃,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
然后,她就睡着了,并且打起了呼。
夏极眨着眼,被一个蝼蚁抱着,然后她居然睡着了?
真是漫长人生的第一次啊。。。真有趣。
他此时甚至可以预料到这样的第一次以后还会有很多,这也愈加让他珍惜现在的身份。
凡是可能逼迫自己显示出“与这个身份不合符的力量”的人,统统都得死。
夏极再次坚定了信念。
当晚,夏甜拉着弟弟入住了客栈,为了省钱,两人开了一间房。
她的考虑很简单,既然已经有人闯入了家里,那么未必晚上不会来,而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面对敌人,所以住在客栈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今天她已经成了“疫部”官差,而且向那位自己的关部搭档借了些银两。
那位搭档的性格她清楚的很,前世也算是好友,所以并不难。
“小极,你睡床上吧。”
夏甜小心的将屋内的睡莲屏风做了小小的搬移,而挡在了床前,将小屋分成两个区域,然后自己从床上拿了两条被子铺在屏风另一边的长椅上。
小心的顺着窗户的缝隙向外张望了下,夏甜吹灭了蜡烛。
“小极,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的,一定。。。”她的声音慢慢变小,变得含糊不清。
可是即便她的声音再小,夏极只要去听,完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听到了那便宜姐姐说了最后一句话。
“哪怕杀人如麻,满手血腥。”
顿时,他乐了,没想到这便宜姐姐竟然还有如此志向?
杀人如麻?满手血腥?想做大魔王?
这都是自己玩剩下的。
那么要不要从记忆里随便写一份功法给她?或者自己现场编一个来成全她?
夏极想了想,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打了个哈欠,他闭上了眼,舒舒服服的裹着暖和的被子入眠了。
次日一早,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米粥,以及一碟萝卜干。
碗底压着一封信,信上显然是便宜姐姐的字迹:小极,白天乖乖在客栈不要乱跑,外面危险。
夏极洗漱完毕后,懒散地喝着热粥。
心中充满了惊奇、好笑。
这世间,竟然有人胆敢告诫自己“外面危险”这样的话。
不过作为那个女人的弟弟,他决定还是听从她的话,毕竟小极确实是个很乖、很听姐姐话的少年。
于是,他在客栈里静坐直到暮色时分,然后才缓缓睁开眼。
“唔。。。白天过去了,那我应该是可以出门了吧。”他摸了摸自己下巴,露出一丝森然的笑容,“更何况,那危险的宴会还在等着我呢,唔。。。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哈哈哈。。。”
迅速走下客栈,然后迈入一边狭窄的巷子,从怀中掏出野狼老三的人皮面具带上,每走一步,身形就变化几分,三步下来,原本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冷而凶煞的高瘦男子。
……
银月城,此时一座华府正高挂着喜庆的灯笼,照耀的整座大院通明如昼。
一波波恭贺的声浪从门前而来,又被迎入门中。
“爹,那野狼为什么要叫上我们。。。”一个面色有些油滑的小生有些畏缩,他拉了拉前面老者的衣衫。
老者面色慈祥,似乎看着每个人都在笑的模样,但他此时心里确是也有些迷茫,但他依然转身安慰他的小儿子:“耐儿,今天是狼堂主的大喜日子,能请我们来,是看得起我们千草堂。何况爹也准备了重礼,你且安心。”
这时,一旁穿着粉红短裙的少女甜声道:“爹,你真大方,居然把那一株八百年的灵芝拿来作为贺礼,真是好大方呀。”
她捂着嘴,粉裙波浪裙裾在风里蹁跹,而遮过那被黑色厚丝紧紧包裹的长腿,只有当一阵冷风从围墙远处的黑暗里吹来时,那黑丝之间的山谷才会多一些现在灯笼的光亮里,显得诱人而令男人无法移开目光。
她纤细的双足蹬着一双漆白马靴,马靴上装饰了闪亮的圆钉,显得很是醒目。
这些是其他洲所泊来的商品,似乎有着固定的渠道,而在龙藏洲很是风行,尽管价格高昂,但是却卖的很好。
少女是千草堂老板的大女儿,名叫楚柔儿,正是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年龄,这一次随着父亲难得来到这样的场合,也是存心打扮了一番,说不定遇到个有钱有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