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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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混一晚上。有钱的感觉就是他妈的好,不但不会再为钱的事遭到网吧老板的驱逐,就连收银小姐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怪不得人人都拼了命地想捞钱。哈哈,老子也是有钱人了。他拉了拉领子缩着脖子慢慢地往网吧走,一边走一边四下里打量着来往匆匆的行人,看有没有认识的。
一个没有戴帽的人从对面慢慢走来,绺子黄有些奇怪,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天气不戴帽子在外面行走的人大多都不是本地人,那人的一头散乱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胡子拉碴的显得落拓而沧桑。绺子黄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人忽然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竟然射出凌厉的目光,绺子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低着头匆匆地去了。
钟岳峰在风凉的黄昏踽踽而行,他要去找那个东城的黑帮老大何小眼。天上彤云密布,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沙,看来北国的第一场雪快要来了。满大街已经没有多少的行人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天气,围炉小饮是何等惬意的事,只有游子才会四处奔波在风沙之中,钟岳峰就是天涯游子。
第八十五章 赌斗风情楼
何小眼的眼其实并不小,只不过是他的眼时常眯着,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在他胖大的脸上就显得格外小,别人背后就这么叫他。敢当面叫他河小眼的除了他那个远的没边的舅舅张笑霖之外,就连胡彪那个粗蛮的家伙也不敢随便乱叫。
何小眼在瓦多繁华的大街上开了一家酒楼,这个酒楼的名字就叫“北疆风情酒楼”,挺俗气的一个名字,这名字还是张笑霖取的,因为他才是这家酒楼的真正老板,因为何小眼的舅舅叫得亲热,张笑霖才赏了他不到三成的股份。“风情楼”名字虽俗,生意却绝对不俗,是瓦多最大的酒楼。因为张笑霖开了这家酒楼,瓦多原来的几家酒楼就改成了饭馆,虽然只是换了一个称谓而已。于是,“北疆风情酒楼”就成了瓦多独一无二的酒楼。
何小眼正坐在酒楼经理室那个宽大的老板椅里闭目养神,确切地说他是在眯着眼想事情,这是他的老习惯。何小眼一向认为,一杯泡得恰到好处的江南好茶正散发着氤氲的香气,眯着眼睛神游万里,这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他现在正在想张笑霖的军火毒品交易如果成功,那么不但财源滚滚,只要有枪,连势力也会大增。一想到枪何小眼就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他喜欢那种瞬间要人命的武器。虽然他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被张笑霖的那个老叔公指点以后更是成为瓦多有数的高手,就连号称瓦多散打功夫第一的胡彪大概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但他仍然喜欢枪。他拉开抽屉,掏出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在手里把玩了一番,然后做出一个瞄准的动作。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何小眼敏捷地把枪塞进了抽屉里。“进来。”何小眼又躺在沙发椅上眯着眼道。
何小眼的女秘书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何总,一个自称是洪门的人求见。”
“洪门的人?让他进来。”何小眼依旧眯着眼睛道。
钟岳峰走进何小眼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何小眼,宽大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眼睛,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小眼。何小眼见他进来了根本没站起来,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示意钟岳峰坐下。钟岳峰肚里觉得好笑,妈的,一个流氓头子架子还不小,摆什么谱。他也不跟何小眼打招呼,就那么大咧咧地在何小眼的对面坐下来。
二人都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何小眼终于忍耐不住,猛然睁开眼睛盯住钟岳峰道:“请教这位兄弟的尊姓大名,孟老大一向可好?”
钟岳峰正对他突然睁开的精光四射的大眼睛感到惊讶时,忽然听到了何小眼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吃惊,这姓何的难道和孟震东相识?心中惶然,脸上却淡淡一笑道:“在下岳风,东哥他很好。”钟岳峰怕言多有失,所以回答的极为简洁。
“孟老大领袖洪门威震江湖,何某久闻大名却一直无缘拜见,遗憾哪!岳兄从温暖如春的江南突然来到这天寒地冻的北疆不知有何见教。”
钟岳峰听到这里才知道何小眼并不认识孟震东,他只不过听到过孟震东的大名罢了,他这才松了口气。想不到姓孟的这么大名气,不过想想作为洪门的老大在江湖上应当还有些威名,自己当初单枪匹马折服他实属侥幸。
“兄弟这次来冒昧打扰是想请何老板帮一个忙,我一个朋友昨天在这大街上被抢走了十万元钱,想请何老板帮忙查一下。”
何小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不置可否。钟岳峰只得耐心地等着,就在他等得有些焦躁的时候,何小眼才慢条斯理道:“你知道在这瓦多我说话虽然还有些分量,但是西城那一伙无法无天的家伙可是只听胡彪的。”
“我那朋友就是在西城被抢的,所以我已经关照过胡彪了,我已经跟他定好了三天后就在这酒楼等他的消息。”钟岳峰见何小眼不肯直爽地应承,心中已经渐渐地有些焦躁。
“是吗?我很想知道岳兄是如何说服胡彪那个蛮牛的,那家伙可是软硬不吃的。”何小眼忽然来了精神,眼睛虽然还是眯着,声音却大了不少
“因为我和他赌了一局,我赌上了我的一双手,结果他输了,帮我查出抢钱的人就是我的条件。”
“哈哈,岳兄真会开玩笑,胡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别说你赢不了,就是你赢了他也白搭,他绝不会爽爽快快地答应的。”
“何老板对了解胡彪的了解之深让岳某佩服,他输了赌局果然耍赖,不过我又用了一个绝对有效的办法,他最后又不得不答应了。”
“是什么办法如此管用?”何小眼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忽然睁开了不少。
“很简单的办法,我把他打了一顿。”钟岳峰说着笑起来,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何小眼楞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钟岳峰道:“这么说岳兄弟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要知道胡彪可是号称瓦多散打第一人的。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否也会把我揍一顿呢?”他说着眼睛又迷了起来。
钟岳峰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何老板就算不帮忙那也没什么,我又怎么会用强呢?而且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我看何老板的一身功夫才更高明。”
“那好,我就跟岳兄也赌一局,咱们打一场,如果你打赢了,你朋友丢的钱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一双手,想请孟震东来这北疆做趟客,让何某一尽地主之谊。”何小眼打起了如意算盘,他一听钟岳峰是洪门的人,就想跟洪门建立关系往南开拓生意,但是怕自己身份卑微又怎能跟洪门相比,就想赌斗一场借机跟洪门搭上关系,但又不失自己的身份。
酒楼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练功场,有各种的练功器械,甚至连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也样样俱全。钟岳峰不由大为赞叹。何小眼已经换上了一身的练功服走到场中稍事活动了一番,扎了个架势摆手示意钟岳峰进攻。钟岳峰知道他自持主人身份绝不会抢先进攻,当下也不客气,抢步上前首先发动了进攻。
二人才交手数合,钟岳峰就发现何小眼虽然看起来臃肿体胖,动作却敏捷利落,拳法大开大合十分厉害,但也绝非自己的对手,如果自己全力出手只怕是不出十回合就会让他趴下。不过钟岳峰看到何小眼的手下在一旁观战,就不想在众人面前扫了他的面子,所以就只使出七分的功夫。二人又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何小眼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再看钟岳峰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何小眼久混江湖老于世故如何会不知钟岳峰手下留情?当下虚晃一拳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钟岳峰也不追逼,袖手站在一旁。
“岳兄年纪轻轻好俊的功夫,只怕在洪门中也是有数的高手,我现在相信胡彪绝非你的对手。”何小眼狡猾多端,见不是钟岳峰的对手,但也拉不下面子认输,因此就一味地夸钟岳峰的功夫好,借此避免了尴尬之事。
钟岳峰如何会不知何小眼的心思,他笑着说道:“何老板才是真正的高手,依我看那胡彪空有一身蛮力,绝非何老板数合之敌,只怕你才是瓦多包括整个北疆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何小眼的一众手下闻听此言,都大声为何小眼喝彩。何小眼见钟岳峰玲珑识趣在众手下面前为他长了脸面,心中大为高兴,顿时对钟岳峰的好感倍增,当下拍着胸脯道:“哈哈,岳兄弟,你所说之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又回头吩咐手下快去街上查访此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找出来。众人应了一声自去查访不提。
钟岳峰见何小眼为人圆滑多变,这类人多是心机深沉的狡猾奸诈之辈,往往是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只怕是比胡彪和熊家兄弟更难对付,他心里不由警惕暗生。等钟岳峰走出风情楼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风虽然暂时停息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地上已经铺了白乎乎的一层,昏暗的路灯映着雪光显得比平时亮些。街道上静悄悄的阒无人迹,人走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钟岳峰一个人在慢慢地在静寂的街上走着,感受着雪花飘落的天籁之音。
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就猛地转过身去,十数丈远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身后,那人见钟岳峰转身看到了自己,急忙转身装模作样地往街的对面走去。等他回过身子再看钟岳峰的时候忽然发现人已经凭空不见了,他急忙跑过去查看连脚印也到此消失不见了,他四下看了一下不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大街显得有些诡异,那人忽然尖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钟岳峰见那人被吓跑了,才纵身从路边的一家房顶上跳了下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冷笑了一声心道,这一定是何小眼派来的跟踪的人。钟岳峰怕再有人跟踪,倏然加快了脚步,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街头,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串稀疏的淡淡的脚痕,过不多久雪花把一切都掩盖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断指
秋月出院之后没有再到风月楼去上班,这是钟岳峰的意思,他希望她在钱追回来之后返回故乡。那种环境就像一个大污水缸,不是她那种人待的地方,时间长了难免会被熏染变坏的。秋月自己也有些想家了,想家里的年幼女儿,眼看看已经腊月了,她想在过年的时候跟家人团聚。于是,她辞去了风月楼的工作,也搬到了熊麻子为钟岳峰准备的住处。
这是瓦多最常见的那种小院,几间瓦屋,院子极大。因为北疆地广人稀,所以家家的院子都挺大。院子里有两棵树,两棵树的叶子早已经落得光秃秃的,矗在院子里像两个哨兵。院子以前没人居住,秋月来了以后,原本有些空旷荒凉院子里才有了些生气。
钟岳峰见过何小眼的那天晚上,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时下时停,断断续续一连下了两天,地上的积雪差不多有一尺多厚,那两棵光秃秃的树上落满了雪显得臃肿多了,压得枝条弯了下来。在北方尤其是北疆这样的雪极其寻常,对钟岳峰和秋月来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南方几乎没雪,中原的雪比这也要逊色多了。钟岳峰这两天哪里也没去,除了跟秋月闲聊就是静坐练功。
第三天是与胡彪和何小眼相约的日子,钟岳峰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也没去叫秋月,秋月睡在另一个房间里,二人自从那次中了媚药疯狂过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逾越的行为。这次二人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分房而居。钟岳峰看看一晚上院子里的雪又落了厚厚一层,就抓了把铁锨铲起来。他把手中的铁锨舞弄得像兵器一样,一铲手一扬,一大团雪正好落在院子角落的雪堆上,他铲雪的动作干脆利落,简直像练少林达摩铲一样。
秋月早已经被惊醒了,她赶紧起床,把壁炉里加上煤,这才倚在门口看钟岳峰铲雪,目光痴痴的有些迷醉。如果他是自己的男人那该多好啊,即便是能有短暂的厮守;可是她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不是自己配不上他,而是因为他不属于自己,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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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岳峰铲完了院子里的积雪,有些孩子气地将手一扬,铁锨如一柄标枪飞射出去插进雪堆上没进了一半。一回头看见了秋月就冲她笑了笑,然后就在院子里练起拳脚来,这是他每日必修的早课。秋月自去洗漱了做早饭不提。顿时院子里拳脚霍霍,带起的雪沫四处飞扬。
秋月做好了早饭,见钟岳峰练得犹酣,就唤他了一声。钟岳峰这才收了功,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秋月拿了手巾细心地替钟岳峰拂去身上和头上的雪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
钟岳峰吃过饭收拾停当,跟秋月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