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倦倚西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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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见他神色不对,心里隐隐猜出些端倪,顾惜朝的身世一直是他无法言语的隐痛,戚少商为人忠厚,一向顾忌别人的伤心处,连忙不说话了。
顾惜朝却生气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最瞧不来别人的同情样。”
戚少商连忙辩解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我娘是做什么的,初九的娘就是做什么的。”
“很多事情我们没得选择,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走什么的路,出身也好,境遇也好,都不能成为我们作恶的理由,。。。。。”戚少商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不让顾惜朝有受到刺激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说,也许应该说,英雄不用出处吧。”
“戚大侠早就是大英雄、大侠客了,说得自然风清云淡,因为你根本没有过那种感受,那种出身就像是一块伤疤,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都可以很随便的揭起来看。那个时候,就不想藏起来的问题,而是怎么要才让自己少痛一些。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世人,只有晚晴,只有晴。。。。。”顾惜朝的心渐渐的低了下去,几乎听不到了,但那种哀婉伤怨却越来越浓厚。
戚少商的心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阵绞痛。慢慢地走过来,想抱住这个瘦削却倔强的背影,他说他不需要同情,那他就给他别的。比如理解,比如赏识,还有,这个世上并不只是一个傅晚晴。
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一阵寒风扑而来,顾惜朝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原来是息红泪和赫连春水进了。戚少商只得转开话题,想想不忿,下死劲狠瞪了赫连春水一眼,把赫连春水瞪得莫明其妙,看顾惜朝的脸色,忧伤中带着愤激,两人也是不像在是情话绵绵的样子啊。
息红泪递给顾惜朝一本小册子,道:“这上面都是我毁诺城的女孩子的名录,原籍何处,怎么上的毁诺城,武功门派高低,都写得一清二婪,你慢慢参详吧。”
顾惜朝细细一看,五六十个女孩子个个在册,果然都记载得很详细,看来息红泪也是下了番心思的,道:“我的本意就是拿下了鬼谷关来找奸细,息红泪,你这么做,我倒有些不好下重手了。”
“也没什么,反正你看准了再下手吧,别乱伤无辜就行。”
顾惜朝冷嗤一声:“你说话倒跟戚少商一个味。”
“顾惜朝你说什么呢。”赫连春水连忙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喜欢有人把息红泪和戚少商相提并论。
顾惜朝眼睛一翻道:“我说息红泪跟戚少商说话一个味,不亏是老朋友了。你没听见吗,那我再说几遍。”
赫连春水不依不饶,“戚少商拿什么跟红泪比,你有没有搞错。就那戚傻子说的那些话也就你原意听。”
“戚少商傻不傻,也得看跟什么人比。比如跟你小妖站一块,那简直就是聪明伶俐了。也不知息红泪哪根筋不对,居然选你不选他。”
戚少商无奈苦笑,两个斗嘴就斗嘴,还非得变成法子的挖苦他。看见息红泪在一旁冲他们俩个翻白眼,不由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红泪,我听老八说,你跟前那个莫珑的女孩子很不错。想不想做月老。”
“用不你做了,莫珑前几天就答应了老八,如是老八能在打鬼谷关中立下功劳,她会嫁给老八。”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老八对鬼谷关的事这么上心。”
“莫珑要嫁给老八,她有没有脑子?”顾惜朝听到后,忍不住刻薄地说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八虽然不太聪明,可是人很好的,又忠厚。。。。。”戚少商突然想到穆鸠平对顾惜朝做过的事,跟忠厚两个字好像相去很远,连忙改口道:“呃。。。。。。总之,人家莫珑姑娘看上老八了。自然是看到老八的长处。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你说了晚上给我庆功的,也叫上老八可不可以啊。”
“我安排了他今天晚上巡逻。”
“换个人不就行了。”
“我安排好了的事,你想换就去换好了,别问我。”
戚少商见顾惜朝有些不快,哪里还敢提叫老八换班的事。
晚上顾惜朝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火锅,请来赫连春水和息红泪,算是给单独给戚少商庆功。
麻辣香鲜的膏汤沸水翻花大滚,热气白烟直腾而冲至帐顶四散开去。旁边放着码好的的羊肉,羊舌,羊血,羊肾,以及香菇,口蘑等。顾惜朝抓了一把葱姜蒜未撒了进去,帐蓬里刹那之间香气四溢,勾得众人馋涎欲滴。赫连春水又叫人搬来了几坛好酒,北地苦寒,酿得酒都极烈而且酸涩,顾惜朝喝了两口就皱了眉头,不肯再喝。
息红泪想到前些日子,毁诺城的女孩子们为了御寒也酿了几坛酒,口感比这个好得多。就叫人去搬两坛过来。很快,毁诺城那边就送了两坛酒过来了,是莫珑送来的。莫珑说道:“这个酒是我们毁诺城的女孩子酿了驱寒用的,很香的,口感也还可以,顾先生尝尝吧,不过别喝多了,这酒也有点烈。”
戚少商深知顾惜朝是有酒胆没酒量,却又最烦别人瞧不起他的酒量,待要使眼神,不叫莫珑把酒给他。 顾惜朝已借了几酒意,抢过那坛酒道:“今天高兴,我偏要喝。烈就烈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喝光。” 他虽有了些酒意;但依然谨慎;拍开封口,借口闻酒香之际,细细查过,确无异样,当下满满地饮了一大口。
顾惜朝果然说到做到,一个人就喝光了那坛酒,自然是醉得人事不醒。
25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醉了多久,顾惜朝终于睁开了眼睛,刚要动作,就觉得有些不对,身上被什么东西勒得生痛,动弹不得,这一惊得非同小可,整个人都立即清醒过来。 头因为宿醉要裂开似的痛,浑身上下的痛却是因为被一根铁链绑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了。
这里已不是鬼谷关的大营,而是一个小小的洞|穴。外面还是白天,有光照进来。戚少商,赫连春水息红泪躺一旁,待遇却比他好得多了,只是被绑住了手脚而已。所幸那块布堵得也不是很紧,顾惜朝慢慢的也就吐了出来。而戚少商好像也醒过来了,正挣扎着要动,眼睛都没睁开。
顾惜朝大急:“戚少商,戚少商。”
戚少商睁开眼,甩甩头,一阵迷茫,显然也还没弄清楚状况。
“我们着了道了。”顾惜朝不耐烦地道。“你清醒点行不行。”
戚少商这才清醒过来,张着嘴看了看四周,转过头来问顾惜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惜朝试着运了运气,道:“我没事。你呢。”
戚少商却道:“我惨了,内息全无。”
顾惜朝又去叫醒赫连春水和息红泪。等他们俩个明白了处境,都是脸色煞白,赫连春水自知,他们三个男人就算是千刀万刮,也最多只是皮肉之苦,但是息红泪美如天仙,落在敌手,只是是羊如狼群。
顾惜朝忍着头痛,略一思付就明白了个大概:“昨天我们喝酒的时候,莫珑一直在旁边吧,我喝的酒没事,我是喝醉的,你们的酒里多半被她动了手脚。。。。”
“对不起,顾惜朝。“息红泪黯然道。
“现在说对不起也没用,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以为她要嫁给老八,才没防他。”山洞里阴冷潮湿,顾惜朝本就畏寒,穿得又单薄,说话都有些哆嗦了。戚少商见自己身上还有件披风,叫赫连春水用牙齿咬松了结,又用嘴叼了给顾惜朝披上。
外面北风怒吼,阴沉沉的天,也分不清时辰。赫连春水,戚少商,顾惜朝是整个军营的核发心人物,现在让人一锅端了,还不知道军营里会乱成什么样呢。四个人里面论智商自然是顾惜朝数第一,另外三个人都眼睁睁的瞧着他,盼着他想个万全之计来脱身。
顾惜朝苦笑道:“你们也别看着我,我连动都动不了。昨天你们喝的酒我喝不了,找别的酒喝只是一时的提意,莫珑就能找住这个机会下手,这份心机,我都不得不佩服。”
“哟,得顾公子一赞,我们姐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洞口,逆着光,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声音娇婉动听,却是一身男装打扮,手拎马鞭,一人拿着戚少商的逆水寒,一人拿了顾惜朝的那把剑。 正是莫玲莫珑两姐妹。
“真的是你莫珑。“息红泪苦涩地道,莫珑来毁诺城只有一年多,武功虽然不高,但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灵气,对她,息红泪一直都很厚待。被这样的人算计真的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
莫玲到底有些心虚,不敢看息红泪,只是淡淡地道:“对不起了,城主,咱们也是各为其主。”她走到顾惜朝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吃下去。”
“什么东西。”戚少商问道。
“死不了东西,不过让你们都没法运功而已。别看铁链很结实的。但是对付你,我们不能不小点。”
戚少商已经没了内力,还指着顾惜朝脱困了救他们,这下算是失望了大半,“要杀要剁随便你们,别想零零碎碎的折腾人。”
“是杀是剁,我姐妹说了不算,得拿了你们去萧元帅那里将功赎罪。至于到时候是剥皮还是点天灯,或者活祭我们鬼谷关的十万将士,自有分晓。就算你戚少商这会儿想死,阎王爷也不一定能抢了人去。”
莫珑咯咯轻笑,把这四个人活捉到辽国,光是想想就够得意上一阵子了。
顾惜朝冷冷地道:“萧元帅,萧叔寒吗?他好大的命,这一把大火居然没烧死他。”
莫珑得意地道:“用你们话说,那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死,自然就轮上你们几个来糟秧了。特别是你顾惜朝。”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无话可说。你们是辽国人吧,这么处心积虑,只是手段太下三滥了。”
“下三滥不下三滥的无所谓,有用就行,你顾公子当初追杀戚少商的时候,屠城灭寨逼戚少商出来的手段又很高明吗?在酒里下毒,也是跟你顾公子学的。而且机会还是你给我们的,你不喝醉,就你那种识毒解毒的本事,我们可没这么容不得易得手。我们可不敢用毒酒来对付你。”
顾惜朝知道现在吃不吃这个颗药也由不得自己,张嘴吞下去,很快就觉得丹田空空的。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公子果然识时务。你的所作所为,三年前我们就有耳闻了,只可惜,你虽是人才,却也是条毒蛇,驯养不得。至于赫连公子和息红泪嘛,自然我大辽的尊贵客人,用来跟赫连老将军谈条件的。”
“你们姐妹二人,混进毁诺城,为的也就是等待时机进赫连将军府是吗?”赫连春水恨的牙直痒痒,赫连家世代深受皇恩,用鬼谷关或是别的什么苛刻换回二人的命,父亲自然是不肯的。就算肯了,这口恶气呕都呕死他了。
“赫连将军府,和六扇门随便哪里都行。这些年来,我们好多姐妹进你们大宋官员府第都易如反掌,唯独六扇门,赫连家,我们一直进不去,偏偏这两处是我们大辽最大敌人。”
“大辽?”被人绑得像个棕子,顾惜朝也懒得掩饰他的鄙夷,“米粒之珠,焉有光华?简直是夜郎自大。”
“辽宋两国交兵多年,你们大宋胜过几回。这一次,要不是你顾惜朝这混蛋,就凭赫连春水的区区十万大军也进得了鬼谷关?”
“嗬,没我顾惜朝,赫连春水进鬼谷关也是迟早的事。你们辽国这些年来穷兵黩武,国库空虚,早就是秋后的蚱蜢了。你还做美梦呢。你要真能认清形势,就该嫁给老八算了,虽是土匪婆,也不算辱没了你。“
“你——“莫珑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国事为得,就穆鸠平那蠢驴样,也配让我跟他假颜辞色?”这些日子以来,对莫珑而言,最难受的就是跟穆鸠平虚与委蛇,偏偏顾惜朝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打定主意,待回了辽营,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齐人马,从穆鸠平手里抢回鬼谷关,随便把穆鸠平踏成肉泥。
莫珑越想越气,挥起鞭子没头没脑向顾惜朝抽去。戚少商大惊,连忙伏在顾惜朝身上替他挡着。顾惜朝起初也没在意,但看到戚少商背上很快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怒道:“金丝甲呢,你怎么不穿。”
“那个。。。我忘了。”戚少商哪里还敢说是因为铁手的原故才没穿的,不然莫珑还没打死他,顾惜朝就一口咬过来了。
“莫珑,你够了。宋辽征战多年,哪战场没有两国的士兵的流血牺牲。顾惜朝是足智多谋也好,耍阴谋诡计也好,都只是尽自己的本份,胜败之事,本就怨不得别人。” 息红泪的心随着鞭子的起落抽缩了几下,开口喝斥道。
莫珑在毁诺城呆得久了,对息红泪还是有些心存敬畏。 被息红泪一喝,手不自觉得就停了下来。莫玲走了过来,一脚踢在戚少商背上道:“你倒挺有心的。我倒真的很想想看,等过得了几日,你们到了我大辽的天牢里,尝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