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池(虐)作者:千日一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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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颜此时怒火中烧:“殿下!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翔虹心疼地叫起来:“大哥!你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殿下!麟殿下和陛下都很担心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大哥!你都成野人了……”
“殿下!要让他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呜……大哥,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有病不愿意治怎么能好?躲就能把病躲好了吗?!……”
“宫里那么多人照顾,总比这里好……”
……
翔洛抱着头,皱着脸:“我的头又疼了……”
笑颜和翔虹立即闭嘴,一左一右地扶住他。
笑颜轻声问:“你住在哪里?”
翔洛倒在笑颜怀里,撒娇道:“就在前面吧,我记得好像是的……笑颜,我被三弟伤到了,你看你看!我好晕,你抱我走好不好?……”
笑颜脸色变了数变,在终于确定我只是割破翔洛的袖子,并未真的伤到他后,才松了口气,含嗔带怒地瞪了我一眼,抱起翔洛向前走。
翔虹还在说:“大哥,你头疼就先睡一会吧,到了我们叫你!”
翔洛从笑颜肩上探出头,得意地冲我笑笑。
一年不见,翔洛居然瘦得让人险些认不出了——想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师父说,性格决定命运。
可是,究竟是性格决定命运,还是命运决定性格,是没有人能说得清的。虽然是不同的性格决定了人所选的路不同,但是,那命运的路,不是一早就已经铺陈好了的吗?我们能选的,本来也只不过是命运愿意让我们选的那几条罢了!不是吗?
不然,为何以翔洛的性格,会有这种命运?
躺在那唯一的竹席上,翔洛动了动鼻子,泫然欲泣:“笑颜,虹弟,你看我多可怜,我吃了好多天的竹笋哪,我没钱了……”
翔虹立即叫起来:“忘了把那头熊搬回来,我去搬……”
翔洛惨叫起来:“他杀的熊能吃吗?虹弟,你不是急晕了头吧?”真是不知好歹!这时,不知好歹的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佯装无奈地摇头:“我说三弟,你又不是有洁癖,怎么每次杀人,噢不,是杀生,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只是因为看起来很美?”
残忍?怎么会残忍?我杀生,从来不喜欢见血,即使迫不得已,我也会尽量让血流得少,或者就流在死者的体内。我知道流血很疼,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死得那么痛苦。
“真是,怎么每次说你都无动于衷呢?”翔洛佯装感慨万千的摇着头。
笑颜黑着一张脸:“殿下,您不是头疼吗?那么你先睡一会,等您休息好了,我就送您回去。”
翔洛哑然失笑:“笑颜,你看我还能活多久?”
翔虹嘴一撇,险些再次哭了出来。
笑颜立即软了下来:“殿下,国师通晓天文地理,对医术更是涉猎颇深,再加上襄寰宇襄先生和右丞相,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当今的国师,是月智舞鹤。国师不干涉朝政,只负责占星制药。右丞相,自然是我们的太傅月憧憬。
“是吗?”翔洛无奈地扯出一抹惨淡地笑容:“我的病我心里清楚!笑颜,你别劝我,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才不信双月费尽心机留三弟一线生机是为了你!……”
第十九章 狡猾之人
笑颜一脸坚决:“那是我们的事!请殿下不要任性……”
“任性?!”翔洛大笑起来:“你说我任性?哈!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任性!我一个人跑掉,就是不愿意让他们看见我发病的样子!你以为我都这样子了,我还会让他们看见我?笑颜,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试试看可不可以带走我?!”
翔洛有一个本事,是我不得不佩服的。那就是你委屈的时候,他安慰你,会让你觉得他比你更委屈;你骄傲的时候,他夸赞你,你会觉得在他面前实在不应该骄傲;他对付你,对付的正大光明,让你明明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佩服他;他爱护你,爱护的无所遁形,让你感动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至于跟他讲道理,还是不说话更清醒一点!
笑颜伤心地道:“难道要我看见你还当作没看见?你以为只有你虹弟心疼得哭啊?”
翔洛洒脱地笑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别劝我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麟看着我一日一日地死去的!”嘴一撇,泪眼朦胧:“笑颜你真狠心看着我们两个一起受煎熬?你确定你要麟天天胆战心惊地守着我?你确定你要我临死了都不安心,整天担心我死了还要大家难过?你也知道我是脑袋有病,我怎么受的了那种身心俱疲的折磨?……”
我就知道他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劝的了。
真正哭了的是翔虹,正要哭出来的是笑颜――你们怎么能跟他斗?我无奈的在心中叹息:他可是,曾经设计聪明绝顶的翔冰爱上暗夜,曾经为了麟把智慧天成的帝王气的吐血,曾经一举击溃了父王和我的心底防线……
翔洛,狡猾如狐!
笑颜柔声道:“月智研究了那么多代,总归不可能一点收效也没有的……”月智,是一个专门为飞氏皇族存在的国家,它与其它任何诸侯国都不同,它有三姓王族:占星推演命数的襄家,司乐舞之职的舞家以及专为帝王研医制药的月家。三大王族中,每代最杰出的人都将被献给新一代的帝王——做帝妃的候选。
代代啊!恩宠早已变成耻辱!月智若是当真一直虔诚的研制,怎会至今毫无结果?怎么会……
翔洛不屑地道:“有成果的话,刑帝会选择那么灿烂的死亡方式?得罪天下的死亡啊!呵呵,我也不比他差吧?怎么说我都是直接收复天下的那一个人啊!对不对?”说着拿眼睛瞟我。
真刻薄!我白了他一眼:是是是!是你赢的!
“笑颜,虹弟,你们去把黑熊搬来吧,我好饿啊!”翔洛昂着脸,又开始撒娇——大哥!大哥!你居然向两个小孩子撒娇!?!
翔虹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问翔洛:“大哥,你不是说那熊……”
“所以你们要快呀!到了那里先把血放干净再搬回来!快去呀,去晚了就真的不能吃了……”翔洛催促着两人,笑颜和翔虹犹犹豫豫地走了。
大哥,你有话跟我说?
“三弟,你见过麟没有?”翔洛微笑着问。
见过,当然见过!在那个亡国的夜晚里,他痴痴地看着你,丝毫没有注意你在说什么!
“你恨我吗?”
不,我不恨你!我们是对手,在这场注定只有一个赢家的赌局里,我赌错了方向,所以我输,输得心服口服!你争得是天下,我争得却只是王位——连赌局都看不清的人,有什么资格恨?
翔洛灿然笑道:“既然连我都不恨,那么你更不会恨巽了——因为你不敢!”
我不敢!没有资格,也没有力气去恨!我的心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翔洛来到我面前,直视我:“你不恨我,可是我恨你!是你,是你和舞鹤合谋,害得我提前病发!所以舞鹤欠我的,你也欠我的!”
我明白了,你出走,不只是因为麟,而是为了牵制舞鹤!只要没有你死的消息,舞鹤将永远活得战战兢兢!翔洛,为何你到死还要利用自己?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轻飘飘的人——为了胜利,不惜连自己都出卖的人!
……
今年的中秋异常的冷清。冷清的主因是因为父王心情不好,所以撤去了往年的繁华奢靡,只命人简简单单的摆了几桌,和最亲密的人聚聚。
我等翔洛换好正装,便带他往车辇走去。
“知道吗?最恨你的人,不是翔冰!”翔洛突然冷冷地开口。
我冷笑:“哦?那么是你么?”
翔洛嘲讽地看着我:“见到他时,你就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那一刻,我的心空空的——恨我的人,实在太多。
不经意间,看见扮作宫女的并蒂。我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深思。
父王心情不好,是因为,月憧憬告诉他翔洛是他的亲生儿子――在他强暴了翔洛之后!
三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会变,这是必然的。我只是不明白,被冰封了的月憧憬,为何也会变?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月憧憬唯一一次没有制止父王行凶——牺牲了翔洛!
父王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月憧憬,他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他每日里酗酒,他说为什么每次你都阻止我偏偏这次不?他说他怎么知道本来是刑帝未婚妻的洛妃会是先皇的私生女?他说翔洛长的那么像刑帝他当然会误会……
月憧憬一生从不撒谎,所以,我们都深信不疑!
到达筵席的时候,月憧憬一如既往地坐在父王身边,父王只是怔怔地看着翔洛。
然后,翔洛轻启朱唇,开始了星冷亡国的宣言。
我看见了城楼上张弛着弓箭的叛军。
我看见冬醒的新君巽带着舞鹤、麟、笑颜和修罗出现。
我看见一脸冷漠肃杀的双月。
我猝然出手,倒在双月的面前。
我听见月憧憬劝父王不要动手。
我听见父王松了口气地问月憧憬,他前几天的话是不是全是谎言?
……
我看着翔洛:更加妖异的狭长凤眸里有一丝浅浅的暗红,原本恰到好处的鼻子因为深陷的面颊而显得更加的笔挺细长,惨白的脸色衬的发紫的红唇,瘦得见骨的胳膊和腿,轻的仿佛迎风就倒的躯壳……
这个人,他名义上的母亲,是父王用尽手段得到的、刑帝未来的帝后;他的养母,是大师兄始乱终弃的原配;他实际上的母亲,是旧帝国另一位公主、冬醒王宠爱无比的爱妃……
这个人,他名义上的父亲,强暴了他;他理论上的父亲,他的师父,曾经抛妻弃子,弃的不是他却是他的爱人;他实际上的父亲,临死了,关心的,还是他的替身……
我情不自禁地触碰着翔洛的脸颊,翔洛顺势倒在我怀里。
翔洛全身颤抖着,我知道他在笑!他在强忍着狂笑!我怒火中烧,却骑虎难下!此时,我不能推开他,因为我若推开他,身后正在发呆的笑颜和翔虹会立即扑上来,怒不可遏!可是,我若不推开他,笑颜和翔虹至少会跟我闹一个月的别扭!我还不一定能不能解释清楚!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憋笑的翔洛:我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同情你!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飞氏一族的血脉,流淌着一种神奇的物质,它带给飞氏超乎常人三四倍的敏感。流着飞氏血统的后人,都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听力、视力和感觉,同时也就有了比常人更加容易崩溃的精神——所以,当初舞鹤一试,便试出翔洛是飞氏的后人!
我心中哀叹:算了,的确欠他的——他的确只是长得像舅舅……
哼,你要想笑死在我怀里,我不介意!
“咳咳,大哥,三哥,我们回来了……”
第二十章 不虚此生
“虹弟,我那么对不起你,难得你还肯理我……”翔洛愧疚地抚摸着翔虹的脸——你终于记起来你曾经对不起翔虹了?
翔虹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摇头:“没有,没有,不关你的事,是我误会你,我不知道你们才是亲兄弟,我我……”
我的心中绞痛!
“虹弟,你总是对我这么好!”翔洛委屈的要哭的样子,立即把翔虹变得坚强无比。
“大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要不要!”翔洛坚决拒绝:“我是一个很自大的人,我不能容忍被人同情!”
口是心非的家伙!
已经过去五天了,翔洛没有跟我们走的意思,笑颜和翔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家就那么僵持着。
“看什么呢?”翔洛眼底的暗红色已经很浓重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发病。
我抬起头,瞥瞥树林。
翔洛看着我的脖子,笑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五弟怎么可能只恨你呢?”慨叹:“要不然,他当初为什么宁愿被你欺负也不答应我的提议呢?”
我一阵眩晕:你说什么?原来当年,他并没有帮你?!……那么,那么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弄出宫去?……我不愿意他为任何人所用,我不愿意他染上政治争斗的色彩,我不愿意他也变成王宫中千篇一律的棋子——不是因此吗?……翔洛,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基础并不存在?……
翔洛笑得很坦然,他幽幽地看着窗外的竹林:“你知道刑帝的事吗?刑帝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他到死都不放过月憧憬和……翔夜。他知道他们爱他,他也爱他们,呵,至少他是爱月憧憬的!可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不愿意自己是因疯自杀的,所以他挑衅天下!然后,他当着翔夜和月憧憬的面纵火自焚!他没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