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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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音刚毕,忽然远处传来喀喇喀喇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斩截大树。
群豪循声望去——
只见耸立着的船上桅杆一根根的倒了下去。
那些桅杆上都悬有旗号,群豪目睹自己坐船的桅杆倒落,均是大为震怒,各遣手下前去查问。
但听得砰嘭之声不绝。
顷刻之间,众船桅杆或倒或斜,无一得免,似乎停在港湾中的船双突然遇到风暴,还是海怪,一艘艘的破碎沉没。
聚在草坪上的群豪突遭此变,一时说不出话来,初时还疑心是蓝星等人布置的阴谋。
但见他们的船双也同时遭劫,看来却又不是。
第二批人跟着奔去查问,但那草坪和港湾相距不远,奔去的十余人竟是无一人回转。
众人面面相观,惊疑不定。
白正奇向身侧一位大汉道:“你去瞧瞧。”
那位大汉应命而去。
白正奇强作镇定,笑道:“想是海中有甚变故,各位也不必在意,就是船只尽数毁了,难道咱们不能坐木筏回去吗?”他自我解嘲的笑道:“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群豪心中虽然嘀咕,可不能在人前示弱,于是一齐举杯,刚沾到口唇,忽听得港湾旁一声大呼。
其声惨厉,划过空中,以乎有人胸上被人刺了一刀。
群豪霍地站起,胆大较小的酒杯落地,乒乒乓乓的连响。
本来这些人杀个把人,谁都不在意下,只是这叫声,实在太过恐怖。
蓝星和白正奇等人,听出这惨叫,是适才去查问的大汉所发。
一怔之间——
只听得腾腾的脚步声落地甚重,渐奔渐近。
跟着一个血人出现在众人之前,正是那个中年大汉。
他双手按住脸孔,从手指缝中流出血来,顶门上去了一块头皮,自胸口直至小腹,大腿,衣衫尽裂,一条极长的伤口也不知多深,血肉模糊,便似被什么穷凶恶极的猛兽抓了一把的模样。
白正奇疾抢地去伸手欲扶,那大汉惨声中道:“怪猴,怪猴。”
白正奇道:“是只猴子?”
他听到是双猛兽,反而宽心了。
那中年大汉道:“不,不,是个人猴。人都抓死啦,船都打沉啦!”
说到这里,已是支持不住,俯身摔倒,就此气绝而死。
白正奇道:“我去瞧瞧。”
突然主人席上站起一个瘦枯老头道:‘师兄,我和你同去。”
白正奇道:“殷铉师弟,你保护主帅。”
他知那死去的大汉武功甚强,但一转眼闻,被人猿伤得这般厉害,对手自是非同小可。
蓦地,忽听得有人咳嗽一声,说道:“金毛神猴早在这里,你也不用去了。”
众人吃了一惊,四下里一望,却不见半个人影?这声音分明是从近处发出,却不知他躲在那里。
只听那人道:“蠢才,蠢才。”
突然间呼的一声,一块巨石飞起,一个人从石头低下钻了出来。
原来他早巳隐身在大树之后,掘地钻到巨石下面,因之虽在肘腋之间,众人却无一得知。
众人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蓝星“啊”的一声叫,情不自禁的奔到黄古陵身旁。
只见那身才魁悟异常,满面金发,散拔肩头,眼睛绿油油的发光,手中拿着一双二丈长的狼牙棒,他脸若一只猴子。
这时场中群豪都暗自推忖:“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出这人是什么来历?’白正奇鼓着勇气,上前数步,说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怪人道:“不敢,在下姓齐,单名圣字。”
白正奇听他言语有礼,稍去怯意,说道:“原来是齐先生。尊驾跟咱们素不相识,何以一至岛上,便即毁船杀人?”
齐圣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金闪闪的牙齿,说道:“各位聚会此处,所为何来?”
白正奇道:“咱们主帅得了十双杀人指,邀集江湖上的朋友,来此监赏一番。”
那齐圣微笑道:“你们主帅,是那美丽的少女?”
他说着话,大踏布向蓝星走了过来。
旁边那个枯瘦老头殷铉,呛啷啷一响,从腰间解下西瓜流星锤,喝道:“齐朋友,你站住,请勿再逼近咱们主帅一步。”
他言语中似是警告,其实声到锤到,左手的镔铁西瓜流星锤,向他后心直撞过去。
那齐圣并不回头,只是将狼牙棒向后斜扫一下,当一声巨响,那流星锤撞在狼牙棒上,登时碎作十余片,四散飞掷。
但见枯唐老头殷铉身子一晃,突然间狂喷鲜血,倒地毙命。
原来齐圣的内力纵狼牙棒传到他西瓜锤上,以巨力抵抗巨力,却禁不起狼牙棒的一撞,而将殷铉震毙。
另外二个老头,一齐围了过去,及三位大汉拔出兵刃,不顾厉害的向齐圣攻去。
那齐圣冷笑一声,狼牙棒拦腰扫,几声惨叫,五人齐毙命在他一扫之下。
众人见了一举手投足之间,连毙五名江湖上的好手,这般超人的神力武功,场中群豪没一人敢说是他敌手。
齐圣向白正奇望了一眼,道:“杀人指是否在她身上?”
白正奇朗声道:“你猜错了,在我身上。”
齐圣缓缓说道:“杀人指我要由你们手中抢去,你快拿过来。”
白正奇呵呵一阵大笑,道:“你要杀便杀,我姓白的岂是贪生畏死,欺善怕恶的小人?”
齐圣微微—笑,道:“硬汉子,硬汉子!”
他说着话,手中狼牙棒伸出一搭一勾,嘶!的—声碎响,白正奇由腰至颈的衣衫全部破裂,但却未伤到皮肉。
这一下碎衣手法之奇,准头之巧,实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齐圣撕破了白正奇衣衫之后,缓缓转身望着蓝星。
蓝星心头一震,她真怕他照样一棒碎衫寻物,于是由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娇声笑道:
“十枚疯狂人心的杀人指,便在此盒中,你要拿去吧!”
齐圣微微点点头,突然将目光自左至右,向群豪扫了一遍,说道:“在下要取十枚杀人指,各位有何异议?”
他连问两声,谁都不敢答话。
忽然江南二怪站起来,说道:“齐前辈得高望重,名扬四海,此杀人指正该归齐前辈所有,咱们大伙儿非常赞成。”
齐圣道:“阁下是江南二色鬼吧?”
江南二鬼干笑几声,道:“过奖了,色鬼二字到敢不当,不过……不过喜妞儿就是。”
话语—落,现出一种诌媚的晒笑。
齐圣道:“你们二人知道我师父是谁?是何门何派?我做过什么好事?”
江南二鬼闻言嗫嗫着道:“这个……齐前辈……”
齐圣冷冷的道:“我的事你二人什么也不知,怎说我德高望重,名扬四海?你们二人诌媚趋奉,满口胡言,我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这种无耻小人,给我站出来。”
最后这几个字,俨似打—个轰雷。
江南二鬼为他威势所慑,竟是不敢违抗,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身子不由自主的不停打战。状若判去死刑的囚徒。
齐圣冷笑—声道:“江南二鬼,专奸淫人家妇女,罪该万死!”
说着话,他左手劈出,二声惨叫,江南二鬼七孔流血而死。
齐圣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转到一个身穿白衣的文土身上,问道:“你是崆峒秀士谢杰子是吧!”
那白衣秀士点头道:“在下正是谢杰子,不知有何贵干?”
齐圣说道:“谢秀士,你今年元月奉崆峒掌门之命,清除贵派一个叛徒,可有此事?”
那崆峒秀士杰子闻听此言,不知如何,脸如死灰道:“不错!”
齐圣又道:“阁下清除贵派叛徒,我也不来怪你,但你们将七名少女,轮奸至死,江湖上英雄人物,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么?”
崆峒秀士谢杰子道:“这……这……这是本派中弟子们干的,我……我可没有。”
齐圣道:“你们弟子这般丢尽武林中人物的脸面,你不加约束、惩罚,与你自己所干何异?是哪几个人干的?”
谢杰子拔出长剑,道:“蔡雄、田壮山、胡海、那天的事,你们三人谁是罪首。”
唰唰唰三剑,将三人刺死剑下。这三剑出手真是利落快捷,三位崆峒弟子绝无反抗余地。
齐圣道:“好!只是未免太迟,又非你的本愿。倘若你当时杀了这三人,我今日不会要你比武。”
谢杰子道:“比武,我不是齐前辈的对手,我认输就是。”
齐圣道:“噫,那倒省事,你既认输,这就横剑自杀吧。”
谢杰子心中轰然大震,慌不迭的,道:“这个……比试武艺,胜负原是常事,也用不着自杀。”
齐圣喝道:“胡说八道,谅你也不配跟我比试武艺?今日我是索债讨命来的,凡是作过伤天害理之事,杀过无辜人命的,一个也不放过。”
话刚说完,他左手抓起一双椅子打去。
谢杰子横剑一挡,椅子被他剑劈为两段,但余势劲力却打中他身上,一声没哼,谢杰子已倒地不起。
这人像似替天行道,凛然正气,而其手段却也太残酷了。
齐圣杀了崆峒秀士后,走到青城派的席前,斜目向着掌门人枯木拳瞪视。
枯木拳何道法给他看得心中发毛,站起身来抱拳道:“齐前辈,在正是枯木拳何道尘。”
齐圣淡淡说道:“飞烟霞。”
枯木拳何道尘听了这名字,登时脸如死灰,现出极度恐怖之色,宛似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见到凶神恶鬼一般。
场中群豪,茫然不解,心想:“飞烟霞”,大概是一个女人名字,但不知青城掌门听了此名如何这般害怕?”
枯木拳何道尘,突然怔了怔神色,道:“齐前辈盛气凌人,我愿领教阁下几招。”
他不待齐圣有犹豫的余地,呼的一拳向小腹击出。
他一拳既出,第二拳跟着递了出去。
何道尘外号枯木拳,其拳劲阴柔凌厉已极。
他两拳击出,齐圣随手化解。
何道尘只觉对方的劲力颇为软弱,和刚才杀死几人的神威大不相同,大叫一声道:“再接拳!”
他这一拳名叫“横扫千军”直摧万马,乃是他生平所学之中最厉害的一招。
在这一招拳法之下,伤过不少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好汉。
这一拳出手,势如奔雷,拳力未到,已是极为威猛,何道尘料想齐圣不敢伸手硬接硬架,定须闪避。
但不论避右避左,窜高缩后,他都预伏下异常厉害的后着。
岂知齐圣身子竟是不动,青城掌门大喜,这一拳端端正正的击中他的小腹。
人体的小腹本来极是柔软,但他着拳之处,如中铁石,只感拳上剧痛,心知不妙,急忙缩拳。
那知这—缩竟是收不回来,一个拳头被齐圣小腹吸住。
齐圣的左手倏出,往他腰间摸去。
青城派两名弟子见掌门被困,分从左右向齐圣扑了过去。
齐圣横眼一瞪,两名弟子竟被他眼中威势所慑,停住脚步。
齐圣抓过青城何道尘的腰带,轻轻一扯,拉了下来,在他头颈上绕了两圈,跟着绕了个空圈,打个死结。
他小腹吸力一松,何道尘的右拳缩回,但后领已被齐圣一把抓住,身子便如腾云驾雾飞起。
跟着颈项一紧,原来那腰事结成的圈子已被齐圣一株大树之上。
那圈子在他头颈中越收越紧,青城掌门何道尘手足乱舞,想要伸手去解颈中的腰带竟不是能。
登时之间,他眼前出现了飞烟霞的影子,似乎见到她自缢而死的痛苦惨状。
他又是害怕,又是懊悔,耳中只是响着,“天网恢恢,恶有恶报!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齐圣突然仰天长笑,说道:“你何道尘生平做错一件事,到今日遭受报应,已是迟了。”
陡然间,双目如电,又向场中群豪扫了几眼。
黄古陵见他毙十余人,武功之高,当真是从所未见,眼见他此刻目中露出凶光,心头微惊,站起来说道:“齐前辈,据你所云,适才所杀的数人,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若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滥施杀戮,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齐圣冷笑道:“有什么分别?我武功高他们武功低,强者胜而弱者败,那便是分别了。”
黄古陵呆了一呆,道:“人之异于禽兽,便是要分辨是非,若是一味恃强欺弱,却与禽兽何异?”
齐圣哈哈大笑,道:“难道世上当真有分辨是非之事?当今清朝爱杀多少汉人便杀多少,他们又分辨了什么是非的吗?”
黄古陵默然半晌,说道:“清人暴虐残恶,行如禽兽,凡是有志之士,无不切齿痛恨,日夜盼望逐出满清鞑子,还我河山。”
齐圣冷笑一声,道:“是啊!但你却和那满清鞑子爪牙在一起为何?”
他手指着黄古陵身畔的蓝星。
黄古陵面红耳赤的呆愕当地。
蓝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