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情空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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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故意板起的脸,我不由得笑了。也罢,既然他那么有心,我又何苦扫了他的兴?他说得没错,有事,自然有康熙替我顶着,何必担心那么多?
于是我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个礼道:〃那奴婢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他有些痴迷地看着我的笑容,突然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敏敏,其实我真的很想把你要过来,可皇阿玛绝对不会允许的……不过不要紧,等皇阿玛百年之后,你就可以陪在我身边了!〃
我听得心中一紧。他怎么还在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看了看他张扬的神情,我忍不住低声说道:〃太子殿下,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殿下还是少说为妙啊!〃
他看着我,欣喜地笑道:〃我就知道,敏敏还是向着我的!你放心,这话我也就跟你说,别人我是不会说的。〃
重点不是这个吧?!我无奈地看着执迷不悟的他,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我便告辞了。乾清宫的康熙若是睡醒了,不见了我,不知还会胡思乱想成什么样子呢!他现在身体虚弱,精神上也不如往常,可不能马虎。
胤礽于是送我到门口,我看了看他,终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太子殿下,恕奴婢多言,你是大清国的储君,这点不假,可这世上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你是储君,也是大清国的表率,应当时时警醒自己才对啊!〃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敏敏,你放心,我知道的。〃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我的心不禁又往下沉了沉……
走出了宫门,迎面看见一个少年疾步而来,我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老四胤禛。
“敏敏!”他老远看见了我,打着招呼奔了过来。
“奴婢见过四阿哥。”我行了个礼。
“敏敏,你见过太子了?”他看着我手中的锦盒,了然笑笑,“太子把东西给你了。”
“是。”我也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四阿哥抬爱。”
“哪里,你喜欢就好。”他欣喜地说。
“四阿哥这事要去见太子殿下吗?”我看着他,揣摩着。
虽然在这个时代,我与他们兄弟分开不久,可事实上从我回到现代算起,我们已经分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很难再猜度到他们的心思。
“嗯。”他点点头,“钦天监来报,近日会有日食,太子招我一同商量应对之策呢。”
我心头一跳。日食了,与噶尔丹的战争也该结束了,福全,要回来了么?
“敏敏,这日食之说,你怎么看?”他看着我,问。
我轻笑了笑:“四阿哥,日食不利之说不过民间谣传,太子和四阿哥乃通达之人,当知不可信。凡天候气象,皆属正常,平常心对待便可。”
他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然后笑道:“原来敏敏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了。”
我急忙道:“这些不过都是奴婢随便说说,四阿哥切莫怪罪。”
他奇道:“敏敏,你又没说错什么,何来怪罪之说?好了,我也不耽搁你了,我还要去见太子,先走了。”“四阿哥!”我突然叫住他,连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他回过头来看我。“……四阿哥,天下权柄,最危险处不过东宫,四阿哥和太子……要小心了。”
我不知道为何会说这么一番话,就算要说也应该说给胤礽听,怎么会当着胤禛说出来了?难道在我心里,才十三岁的胤禛比太子胤礽更值得托付吗?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笑道:“放心吧,敏敏,我知道的。”
我实在无法解释心中的疑惑,只好笑了笑,恭送着他匆匆离开,然后,一直闷着走回了乾清殿。
我想是在现代无拘无束的生活宠坏了我,居然能在服侍康熙的过程中走神!种种不对劲的反应,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敏敏,怎么了?”他问。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却不知如何回答,连我自己如今都莫名其妙呢!笑了笑,正欲说话,却听到门外太监叫道:“禀皇上,乌兰布通八百里加急!”
康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急道:“递进来。”我知他心系北方的战局,也不阻拦,只是帮他垫得舒舒服服的,让他靠在床沿。
小六子手捧着黄绢包着的急件走进来,康熙接过,细细读着,先是一喜,然后脸色渐渐阴沉……我和小六子交换了一个眼色。未几,康熙看完了奏折,轻哼了一声,随手一扔。
小六子手疾眼快借住了,我看了看他,笑着捧起蜜饯,送到他跟前。“皇上,怎么了?”我轻声问道,“难道战局有变?”
康熙看来倒也不是太恼火,我用象牙签挑起一颗蜜枣,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吃了,这才道:“战局倒是一片大好,噶尔丹在乌兰布通大败,拍了一个叫济隆的喇嘛来请和。”
我笑道:“那不是挺好么?皇上为何生气啊?”
他看了看我:“敏敏,你说,噶尔丹这种人,会真心臣服么?”
“当然不会!”我抿嘴笑道。
自古以来,游牧民族便是最顽强、也最令统治者头疼的因素,在满人没有打进中原之前,他们本身也是游牧民族的一部分,只是如今掌握了政权,便与原来的身份脱节,开始面对起三千年汉族统治者所面对的同样的麻烦。而噶尔丹正好有十个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之类的人物,野心勃勃,绝对不会甘于屈居人下,这一点,后世的历史学家们,没有一个否定的。
而想到噶尔丹,自然就不可避免想到那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策妄阿拉布坦。想起他的强横和心机,我心底不由一寒。
康熙却没有注意到,闻言摇了摇头道:“连你都知道……可笑福全,居然还就真的停下来了!朕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不能放走噶尔丹的么?”他说到后来,怒容渐显。
我急忙调停道:“皇上息怒。裕亲王如此做,必然有其原因所在,何况裕亲王一向悲天悯人、爱兵如子,想必也是为了不再多造杀孽、多生冤魂。”
说到这业障之说,康熙的气平了些。他虽崇尚西学,不过这些流传了几千年的东西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不能不信。
“还有,”我打量着他的脸色,慢慢说道,“方才我从太子那儿回来,听说钦天监来报,最近将有日食发生,我想,会不会跟这次的征讨有关?”
康熙脸色一变,追问:“此话当真?”
“我怎会拿这事开玩笑?”他沉默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原本邸报里还写了佟国纲战死的消息。你说,日食会不会因为的这个?”
我知他不愿就这么放过噶尔丹,但福全自作主张不再进攻,若不趁此机会下台,日后追究起来,恐怕康熙也保不了他!所以,我虽劝着胤禛以平常心看待,却不得不把这两件事扯到一块儿来。
“皇上,日食这么大的事儿,怕不是一个佟大人战死的消息就可引发的。再说了,既然裕亲王已经下令停战,若是重起战端,岂不是让皇上白白担了一个出尔反尔的骂名?”
他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朕也明白……可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无功而返。罢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你说得对,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不过,福全自作主张,这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算了’就能交待的。”
我想了想说:“此次作战,裕亲王指挥有方,本该奖。可他自作主张,令噶尔丹趁隙逃脱,又该罚!两相抵消,正好不奖不罚,皇上你看如何?”
他看了看我,笑道:“你倒是打得算盘珠子震天价响。罢了罢了,反正你总是站在他那一方的,就依你吧!”我抿嘴而笑。
“让福全他们回来吧。另外,噶尔丹虽然乞和,但其人狼子野心,不可小视,定要严加监视,以防其生事。”康熙慢慢说道,小六子急忙记下了,转头便会以口谕的形式传达给各个掌权的大臣。
待处理完此事,康熙已略显倦怠,我挥了挥手,摒退一众闲人,给他一个安静修养的空间。
他拉着我在床边坐下,轻轻伏在他怀中,我这才问出心中一直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皇上,那……策妄阿拉布坦……皇上打算怎么办?”
他沉吟着,慢慢说道:“此人……现在还不可动他。他跟噶尔丹乃是宿敌,朕先放着,要他们狗咬狗、狠狠内斗一番再说。等有朝一日噶尔丹解决了,朕自不会放过他!”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阴霾的眼神,不再说话。
由于有了钦天监的预报,康熙和太子及早得到了日食的消息,准备充足,所以这次日食并没有在朝廷和民间引起太多的恐慌。
我和他静静站在房檐下,摒退了所有太监宫女,默默观看着整个日食的过程。
“敏敏,为何太阳这么明亮的东西也会有暂时的失色呢?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知的力量在主导着这一切?三百年后的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猛不丁地,康熙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一愣。他仍旧抬头仰望着天空,神色未变,仿佛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我的幻听。微微一笑,我走进了书房,随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怎么说?”他跟着我走进来,问。“天圆地方,皇上,是否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呢?”我笑着反问。他愣了一下:“没错啊。自古以来,都是这么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摇了摇头,在纸上画下一个圈:“皇上可知,天,是圆的没错,可我们的地,也是圆的。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其实不过是一个球体,我们就住在这球体的表面上。”
他吓了一跳:“这……这不可能吧?球上?那怎么可能住得稳啊?我们不早就掉下去了?!”
我仍旧摇头:“皇上,因为这个球的中心有一种吸引力,像磁石一样将我们吸附在这球体上,所以我们不论出于这个球的什么位置,都不会掉下去。”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没有接话。虽然《西洋新法历书》已经刊行多年,但那从来就被认为是一种历书,其后的理论原理从来不是中国问人们的研究对象,更遑论一个国家的皇帝。他虽然一直以来喜好西学,却从未摆脱过传统儒家的束缚,西学在他眼里,不过是“奇淫之技”,有些实用价值,却是万万不能作为治国之术的。星体学说,此刻在其发源地欧洲尚且属于被严厉打击的范围,更何况闭关锁国的近代中国?如此“离经叛道”的思想,无论康熙如何崇尚西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轻易接受的,更有甚者,若不是此刻说这话的人是我,康熙怕早就命人拉下去关入天牢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理会他内心的震荡,而是接着往下说。
“不过皇上,这并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后世人称之为宇宙——有着无数与我们脚下这个球一样的球体,包括月亮、星星、甚至太阳。而我们所在的星球,不过是宇宙中无数球体中的一个而已。这些星球,彼此围绕着,旋转着,无休无止。”
我用毛笔在纸上划出三个球体,分别代表着地球、月球和太阳。
“我们所在的这个球,称之为地球,平日里,月亮成天绕着地球转,而地球则一直围绕着太阳转。月亮围着我们转一圈的时间是十二个时辰,其中四个时辰在我们这一边的头顶,另外八个时辰则转到了另一半的球面上,所以在洋人们的地方,他们的日夜跟我们是颠倒的,当我们这里日正当空时,他们正好是皓月繁星。地球也是一样,不停围绕着太阳转动,从而有了春夏秋冬。”
“三个球体如此生生不息转动着,这就不可避免出现它们出现在同一条线上的情况发生。而当月亮转到地球和太阳中间,刚好挡住了太阳的时候,日食就发生了。”我一边画着,一边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向康熙解释着日食的形成。然而这毕竟超出他现有的知识结构太多,以至于在我的述说过程中,他几乎一直处于呆滞状态。
“皇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我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他皱起了眉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他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重地说:“不……敏敏,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不过……你说的这些……”他摇了摇头,“可有证据?”
我笑了:“证据自然是有的,但却无法为你证实,因为证实这一切所需的工具,并不是如今的工艺水平能够做出来的。不过,关于宇宙的说法,在洋人们的国家里,已经流传很久了。”
他看着我,颇有些心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