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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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哪个世家独大,这一点让容老爷非常放心,即便是太后娘娘有这想法,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淑华现儿和住一个院子里,该督促着她多念些书,教教她规矩,虽说她似乎有悔过之意,可见她那双眼睛依旧像个不安分的。”容老爷谆谆叮嘱了秋华几句,这才放了她回随云苑。
回到随云苑,才踏上第三进屋子的走廊,就见一道影子闪到了一旁,阮妈妈冲了过去将那影圆柱后边捉住,拖了出来一看,却是淑华。
淑华见被撞见,索性也不躲了,朝着秋华点了点头:“容秋华,来得正好,想问要太后娘娘那几本书看看。”
“太后娘娘今日赐的《憩园小析》,乃是难得的珍品,秋华不便外借,若有心学习,那便来书房观看便是。”秋华朝淑华微微一笑:“只不过怕不喜欢看这些,翻了几页就想打瞌睡。”
“容秋华,神气什么,不就是太后娘娘赐了一套书给?倒是张乔做致了起来,真真是丑多作怪!”淑华嗤嗤笑着,一双大眼睛不住的朝秋华身上打量:“今日御花园,两位皇子表哥可都是看着,却没有望一眼!”
秋华没有理睬她,转头便往自己屋子里边走,淑华站走廊上直跳脚:“容秋华,知道是嫉妒,见生得比美貌,这才避开,是不是?”
秋华转过身来站门槛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淑华:“容淑华,的美貌,眼里不值一提。”她淡淡的笑了笑:“若是的美貌能支使世间的一切,太后娘娘定然会将那套书儿赐给。”
淑华站那里听着这两句话,忽然泄了气,靠圆圆的屋柱上边,望着秋华款款的向屋子里边走了进去,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来。
“这随云苑里多了个,便日日不得安生起来。”秋华坐到桌子旁边,打量了一下墙上的多宝格,上边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有太后娘娘赐的《憩园小析》,还有一只大盒子,里边装的是高祥这些年托嘉懋转过来的一些小东西,陆陆续续的,那只盒子都快装满了。
第二日宫里有来宣旨,给长宁侯府一家封了官,容老爷成了正一品的右宗,容大爷授了正五品的中书省侍郎,就连容三爷也得了个正六品的詹事府府丞。除了给长宁侯府的男子封赏,就连带几位夫也封了诰命。
容夫跟着容老爷被封了一品夫,她听着宫里的内侍尖声细气的将那敕封诰命文书念完,伸出双手抖抖索索的接过那幅文书,摸着那冰凉的玉轴,开心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说容老爷早就被封了长宁侯,可不知为何,她却并没有跟着被封赏,素日里旁见了她口里都是喊“长宁侯夫”,容夫嘴里应着,心里却有些发虚,今日总算是将这张敕封诰命文书拿到手了。
容大奶奶也随了容大爷封了五品宜,托盘上放着黄色织锦文书,有着四季花和瑞草的底子,看上去很是华丽。贾安柔随着大家跪那里,心里很是欢喜,宫里来封赏容家,容三爷捞了个正六品,自己总算也能有个“安”的封诰了。
这有了封诰和没封诰是截然不同,没有封诰的女子,即便是丈夫如何得意,说起来也只是个普通民妇,若是得了封诰,那便自然升级到贵妇一级里边了,就如那位高夫,每次来长宁侯府,都有些自视甚高的姿势,仿佛不把她们放眼里一般,现皇恩浩荡,总算得了诰命夫的敕封,走出去腰杆也能挺直些。
内侍将文书交给了容大奶奶,然后向容老爷说道:“长宁侯,起来罢,皇上的圣旨已经宣读完了。”
容老爷赶紧命往那内侍手里塞了一个大银锭子:“辛苦公公了。”
那内侍也不推辞,笑着接了过来,口里说了些恭维话儿:“长宁侯为国效力,皇上自然看眼里,现满门得封,也是众望所归。”
贾安柔由丫鬟扶着站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满门得封?为何大家都有封赏,独独没有了她的?容夫正是高兴的时候,忽然沈妈妈扯了扯她的衣袖,转脸看见了贾安柔苍白的脸色,这才忽然想起好像就只有贾安柔没有被封赏,不由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去问那内侍:“公公,为何的三媳妇没有受封?这敕封诰命的文书……没有漏罢?”
那公公听了这话很不高兴,望着容夫道:“漏掉诰命文书?长宁侯夫莫非认为咱家玩忽职守不成?”
容老爷瞪了容夫一眼,抢身拦她前边朝那内侍笑了笑:“拙荆避居乡野已久,自然不知规矩,公公万望体谅则个!”
第二百零七章大奶奶出府省亲
深冬的天气十分寒冷,园中很多树木都落尽了叶子,只余光秃秃的枝干,唯有几棵香樟树还是青翠欲滴,亭亭如盖。
可是气候再冷,也比不上那内侍几句话更让贾安柔觉得寒冷:“受封诰的夫,必须是明媒正娶、良家出生,似乎三少奶奶并非如此,听说只是姨娘扶正?”见容夫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那公公摇了摇头道:“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封赏,若是长宁侯夫还有什么疑问,还请向宫里递牌子去面圣。”
这长宁侯府也真是乱,竟然将姨娘扶正了,难道就不能给三爷到外头聘个好的?内侍心中有些鄙夷,也太不知礼法了!当时也不想想这些厉害关系,现儿全家受封,单单落了一个,这不是给自己打脸?再说了,本来这六品官儿的夫哪有封诰命的?都叫敕命而已,这长宁侯夫实是该去补补礼仪常识才是,难怪就连姨娘都给扶了正,原是个不知规矩的,长宁侯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夫!
容夫得了这个回复,哪里还敢去往宫里递牌子为贾安柔讨封赏,脸上早就烧成了红红的一片,额头上边一片细密的汗珠子,被日头映着,亮晶晶的闪动。那内侍见容夫一脸尴尬的站那里,也不再多说,朝容老爷拱了拱手,便带着随从离开了长宁侯府。
门房将中门关上,随从们撤去香炉,封赏算是到此结束,各手里都拿了一张敕封文书,除了三少奶奶贾安柔,她由丫鬟桃花扶着,一步步慢慢的挨着往碧芳院里走,那身影看上去格外的孤单凄凉,容夫望着侄女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早知道这样,便该先和太后娘娘去说清楚,就当贾安柔是容家明媒正娶的,不是姨娘扶正。只不过容夫并没有感伤太久,不多时便有容家的故来访,她与容老爷忙着接待客,再也没有心思去管贾安柔。
碧芳院里气氛很沉闷,贾安柔坐暖炉旁边,抬头看着外边暗色的天空。难道从一开始自己便做错了?一切都是因着他,否则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贾安柔闭上了眼睛,心里很是难受,如果能回到以前,她知道了现必须承受的一切,她或者不会再做傻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再没有回头的路。
因着爱慕着他,不顾一切想保住他的骨肉,设计了表哥,抬进容家做妾,为了让淑华能成为嫡女,她明里暗里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将那季书娘赶出容府,可是等着自己如愿以偿了,回过头来一看,除了淑华变成了嫡女这一点还能给她一些安慰,其余的一切都太让她失望。
以前容三爷那张俊脸还能让她有些动心,晚上床笫之事也能让她满足,可自从他莫名其妙就不举以后,两的关系越发紧张,到了一起便总要为银子的事情争吵。容三爷没有问过自己便将杏花收了做通房,两每晚上龌龊的调笑声让贾安柔听了都有些难受。
今日宫里来封赏,都有诰命身,只有她没有,一句“姨娘扶正”的话就将她踩尘埃里,还狠狠的碾了两下。这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乐趣?贾安柔呆呆的看着那暗色的流云飞快的天空浮动,很快的便将整个天空染成低沉的暗色,看来是要下雪了。
第二日,秋华去流朱阁找春华玩耍,刚刚走进屋子,就被春华一把拉住:“秋华,今日母亲带去外祖母家,要不要一起去?”
秋华听了也有几分兴奋:“们杨老夫府上?合不合适跟着去?”这位杨老夫可帮了珍珑坊的大忙,出了不少点子,还帮着京城找了铺面,她早就想去见见这位长辈,好好感谢她一番。
“有什么不合适的?”春华抓住她的胳膊直晃悠:“母亲都和说了,叫去喊一道呢,没想着自己倒先来了!母亲现儿正华瑞堂理事,咱们等等,她该快要回来了。”
旁边的冬华也学着春华的样儿,抓住秋华另外一只胳膊直摇晃:“四姐姐,跟冬华一起去外祖母家罢!”
秋华的两条胳膊被春华与冬华甩得像架小秋千一般,不住的摇来晃去,她笑着扭转了身子将冬华一把抱住:“好,跟们一起去,们姐妹俩可别再合伙来欺负!”
没得半个时辰,容大奶奶便回来了,见了秋华流朱阁,眯着眼睛直乐:“还说让春华去随云苑里喊,没想着倒自己来了。这样也好,免得淑华见了又会置气。”
当下带了春华几姐妹出去,到了外院便见着容大爷和嘉懋正等着,一家乘了两辆马车便往朱雀街那边驶了过去。
朱雀街也是京城繁华之地,聚居于此的大部分是朝中正三品左右的官员,容大奶奶的兄长乃是当朝礼部左侍郎,所以也这条街上得了个宅子。见容大奶奶带着夫君子女回来省亲,门房赶紧打发进去通传,容大奶奶领了春华几个跨进园子里边,脚下不停的跟着管事妈妈往里边走了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便是一个垂花门,秋华知道里边便是内院了,管事妈妈引着往里边走了一段路,便能望见一道粉色院墙,墙头伸出几枝粗粗的树干,上边树叶繁茂,青青翠翠,见了让眼前一亮,只觉得这晦涩的冬日也明亮了起来。
走进主院大堂,秋华见主座上坐着一位老夫,头发花白,带着一个滴水翡翠押心的抹额,神态雍容,穿着一件暗金色卐字纹缂丝衣裳,手上戴了一个黑色狐狸毛手笼,坐那里腰杆儿挺得笔直。
见容大奶奶带着家走进来,杨老夫身子微微前倾:“曼娘回来了。”
容大奶奶走上前去行过礼以后便红了眼圈子:“母亲,许久不见了,曼娘甚是挂念。”
杨老夫伸手将容大奶奶拉到了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住的点着头:“可不是呢,自从跟着兄长来了京城,就只有前年才回了趟广陵,现儿算起来也有不少日子没见着了。”望了望站一旁的容大爷,杨老夫很不客气的直接问道:“钟琮,难道对曼娘不好?她怎么会瘦了些?”
容大爷陪着笑道:“钟琮哪里敢欺负曼娘!她现儿家里主理中馈,每日里劳心劳力,自然会瘦了些。”
杨老夫再仔细看了看容大奶奶,见她眉目间神色舒畅,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了外孙和外孙女们过来见面。等及望到秋华,杨老夫眼前一亮,指着秋华道:“这便是那位容四小姐罢?”
秋华走上前来给杨老夫行了一礼:“秋华祝愿杨老夫万事顺意,阖府安康。”
“哟,这小嘴儿乖巧的!”杨老夫细细的打量了下秋华,抬起头来对容大奶奶笑道:“这位容四小姐可将的外孙女儿比下去了,论容貌论气质,都是出挑的!”
秋华笑着答道:“秋华有自知之明,素日里也常揽镜自照,只觉陋颜不堪,比不上大姐姐和五妹妹,杨老夫说的这安慰话儿就姑且听着高兴一下,只是不会相信的!”
听着秋华的答复,杨老夫笑得更是开心,一只手拉住春华,一只手拉住秋华,朝两姐妹脸上看了个不停,然后连连点头:“都是妙儿!也说不出谁更胜几分,看得眼睛发花,全是出挑的!”
秋华听着杨老夫这热络的话语,心里便暖烘烘的一片,那陌生的感觉顷刻间不翼而飞。相认过后,众围着杨老夫坐下,说了些江陵城里的趣事和来京城的见闻,杨老夫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的插上几句话儿。当容大爷说到金玉坊的时候,杨老夫忽然问道:“秋华,那珍珑坊什么时候开业?”
秋华正想请教杨老夫一些事情,听到她开口问这个,于是赶紧跟了上去:“现儿还犹豫,不知道是年前还是年后开业。”
“犹豫什么?莫非是没有请到掌柜的与伙计?”杨老夫目光犀利的望向了秋华:“这商场如战场,是不能耽搁一丝半刻的。再虽说现儿离年关只有一个月不到,可这段时间却恰恰是最好卖东西的时候,不说日进斗金,也该是日进斗银了。”
“正是没有请到合适的掌柜。”秋华叹了一口气,自己信任的手有限,京城又生地不熟,一时之间要请一个信得过的还真是为难。伙计好办,万一没有,便打发了丫鬟出去暂时搭个帮手便是,但这掌柜的却不能马虎,既要能精打细算,又要忠厚老实,她想来想去暂时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