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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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喊:“三爷回来了,快些摆饭!”
小白旁边屋子里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托了个盘子进来将饭食放了桌子上边,扫了一眼容三爷和贾安柔,两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坐那里,如泥塑木雕的小像一般,屋子里头闷沉沉的一片。
回到厨房,杨妈妈正灶台前烤火,一双手伸红色的火苗前,十指修长,或许厨娘经常接触油腻,所以一双手臂脸上的皮肤还显得柔滑些。听着脚步声传过来,杨妈妈回头望着小白笑了笑:“送了饭食回来了?”
小白点了点头,杨妈妈身边蹲了下来:“真是奇怪,那位何娘子和三爷都闷着声响不说话,素日里头早该是腻一处搂搂抱抱的。”
杨妈妈摸了摸小白的头,将她搂过来些:“他们怎么样咱们不用去想,或许咱们过了年不久便能回随云苑了呢。”
小白靠着杨妈妈的肩膀,望着灶台里边那红艳艳的一片,心里觉得甚是温暖,她也伸出手去将手烤暖了些:“也想早些回随云苑去,想姑娘了,也想飞红绿柳她们。”
屋子里头,容三爷和何花容两相对无言的用了饭,却再没有出去逛街的兴致,两只是面对面坐着说了些闲话儿,言语间也没有往日那种柔情蜜意,仿佛顷刻间便过渡到了老年夫妻的光景。何花容只觉有些疲倦,伸出脚来勾了勾容三爷的腿:“三爷,咱们歇息去罢。”
一点点恐惧似乎随着这黑夜慢慢的席卷了过来,容三爷有些微微的恐惧,昨晚他荭俏那里试了试,无论荭俏如何卖力,甚至吹箫的法子都给他用上了,可那处却还是个死物。两相拥折腾了大半夜,荭俏有些不耐烦,出声相询:“三爷,听说素日里弄飞絮姐姐都能有大半个时辰去,怎么对荭俏便没了那劲头?要不要荭俏给吃丸助兴的药试试?”
容三爷听了心里烦躁,将荭俏一脚踢到了床角:“谁要用那劳什子药!生得不如飞絮美貌,自然不能让有那兴致儿!”
荭俏滚到床角,也不反驳,心里只是冷笑,也不知道这三爷是不是这事儿上边做得太多,竟然不举了,自己好意要给他吃助兴的药,可他偏偏还要忌讳,说自己比不上飞絮!若真是比不上,他又何苦花几十两银子点着她来陪着过夜?既然不要她劳心劳力,真真是求之不得,荭俏拉了拉被子,背对着容三爷,沉沉的睡了去,梦里头还有一双手不住的她身上摸来摸去,有个身子贴紧着她,只是那处却是软绵绵的,依旧不能得力。
容三爷已经为这事情苦恼了一日,若是这上头真不行了,那还能算得上是个男子?见着何花容催着他去歇息,容三爷心里有些惶恐,生怕沾着何花容的身子却没得反应。可夜色已深,是该歇息的时候,无可回避的要上床了,何花容曼妙的身姿他面前晃动,衣裳褪去,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可他却依然没有一丝冲动。
“三爷,咱们安歇罢。”何花容伸出纤纤素手来替他解开了衣裳,拉着他滚上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三爷,或者只是太累了些,歇息几日便好了。”
尽管何花容非常体贴,可容三爷的病却越发重了起来,起先吃一丸药还能有些作用,后来一丸药入肚,半分响动都没有,只能吃两丸方才有些用处,吃到后头,就连三丸四丸都没得一丝半点效用了。
年关将近,容三爷也不能青树胡同久留,只能回了碧芳院。起先还能遮遮掩掩,贾安柔房里和秋芝房里轮流住上一个晚上,贾安柔和秋芝都以为是先前那一日耗了太多精神,因此第二日容三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口里也不说,只是心里暗暗咒骂对方狐媚附体,竟将三爷的精力都榨光了。后来贾安柔熬不住,让易妈妈去听了几晚上壁角,发现秋芝屋子里边安安静静,半点响动都没有,贾安柔这才着急起来,第二日便遣了易妈妈去街上找了江陵城最有名气的大夫过来给容三爷看病。
见大夫来给自己把脉,容三爷脸色一变,指着贾安柔便骂:“身子好好的,怎么要请大夫来?”
贾安柔伸出手来将容三爷按住:“三爷,有些病需治,不治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见贾安柔说得委婉,容三爷见她脸上也是焦急,心里有些感触,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伸出了手腕,那大夫诊脉以后又替容三爷看了看舌苔,惊讶的问道:“三爷并无毛病,身子康健,为何要来请?”
容三爷和贾安柔两面面相觑,那hua儿虽然就嘴边,实不好说出口,贾安柔掂量再三,最终红了一张脸道:“近来家夫君床笫之事……不举。”
这位大夫是听说过容家三爷的大名,听三少奶奶羞红了一张脸说了病况,也是惊奇,只听说这位三爷是风月场上的好手,怎么竟然会不举呢?琢磨再三,那大夫沉吟着开口了:“三爷,是不是先前这事上边做得狠了,导致井水枯竭所以不得力?”
容三爷听了仔细回想,似乎觉得大夫说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贾安柔站一旁,咬着牙齿捏着手指,暗暗的将那牡丹阁里的姐儿骂了千遍万遍。
那大夫见自己推断不假,心里头也是高兴,继续问了下去:“那三爷后来自己服了什么药没有?”
容三爷茫然的看了大夫一眼,觉得他句句话都有玄机,点了点头道:“曾用过那助兴的药丸,起先一丸就见效,可慢慢的三丸四丸都没用了。”
大夫叹息道:“三爷,得了这病,只能固本培元的养着,怎么能再用那虎狼之药来害自己呢?那些药服用时虽然爽快,可于身体却有大碍,速速停了,精心调养着,看看能不能将元气重新养回来。”
贾安柔听了这话才安稳了些,赶紧让秋霜研墨,请大夫开方子,心里头下定了决心,非把那狐媚子揪住来痛打一顿,让她以后不敢再来勾搭三爷。
第103章 何花容卷 款淫奔()
地面的积雪上几行凌乱的脚印;秋芝低着头默默无声的走前边,将那大夫送到了容府角门外,怅怅然看着大夫单瘦的身影从门边穿过;守门的婆子殷勤的和他打着招呼。
天空中的阴云越发的厚了些;沉沉的要往头顶上压;秋芝望了望天色;不由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踩着积雪往碧芳院里走了去;一点点细碎的响声她耳里回响着,无限放大了一般;震得她的头都有些晕。
原来三爷竟是不举了!那她这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了存的意义,不知道三少奶奶打算拿她怎么办?随便配了个下?一想着三爷那缠绵的话语;秋芝便觉自己耳根子发烧;即算不能再做三爷的通房,也该找个说话贴心的,总不能让三少奶奶随便就将自己给发配了。
“秋芝,这么冷的天怎么园子里乱走呢?”耳畔传来询问的声音,秋芝抬头一看,就见容大奶奶身边的银花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只手指了左边的小路:“怎么都走到流朱阁这边来了?碧芳院可那头呢!”
银花身上穿着一件九成新的掐腰湖绸小袄,手腕上有不时有点点银光闪过,仔细一看就见一只宽宽的银手镯子不住的晃荡。秋芝有些眼热,心里又有些发酸,自己说起来是个通房,可连容大奶奶身边的丫鬟都比不上呢,她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闷闷的说:“方才送大夫出去,怎么就走到这边来了。”
好奇的打量了秋芝一眼,银花见她一脸愁容,一双眉毛耷拉成了个八字,小眼珠子格外的没精神,不由得关切的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了,生病了不成?”
秋芝摇摇头:“生病了哪还能去外边请大夫来!是们家三爷生病了。”
“哟,生病了?”银花有些惊讶,瞪圆了眼睛:“昨日还看见他园子里边走,好端端的不是?是不是晚上……”她促狭的朝秋芝挤了挤眼睛:“们没盖好被子得了伤寒?”
这句话勾起了秋芝的满腹心事,本来是一个闷心里头想想都慌,现儿来了个听她说话的,秋芝不由得张口便说了出来:“银花,快莫取笑了,这些日子三爷都没了那兴致,今日三少奶奶去请了大夫来便是为着这事。大夫说三爷这事做狠了去,又吃了不少那腌臜处助兴的药,已经不能事了!”
“啊?”这可真真是件大事呢,银花捉住了秋芝的手一边安慰一边打探着事情原委,秋芝见有体贴询问,如同遇着了亲姐妹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擦着眼睛道:“是算白给三爷做了通房!几年下来,三少奶奶一直灌着喝避子汤,也没落下个一男半女的,现儿三爷又不中用了,少不得三少奶奶会打发了呢!”
银花赶紧安慰着她道:“这有什么打紧,难道还能给三爷做一辈子通房不成?早些出去找个男过活才是正经!”
秋芝抬起眼皮子瞅了银花一眼,惊讶的问道:“若是配的不好怎么办?”
“怎么会不好?们家奶奶都说了,自己瞅准谁,求她一句,她便去保媒,才不会胡乱将们配了呢!”银花亲亲热热拉着秋芝的手道:“们家奶奶是个心善的,不如去求求她,请她帮看一个,如何?”
现儿容府说着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一起管内务,可究竟主张的还是大少奶奶,听着银花说的话有分道理,秋芝不免动了心,又详详细细的将这事儿说了一遍,听得容大奶奶只是“哎呦哎呦”的叹息不已。
“秋芝,倒也是个命苦的,素日里见着三少奶奶对也有些猜忌,总怕是不会让称心如意呢。”容大奶奶望着秋芝,似乎眼圈子都有些发红,看得秋芝心里一片暖洋洋的,鼻子发酸,眼泪就要落下来。
“这样罢,继续回碧芳院好生做着事儿,若是有自己中意的便来告诉,若是没有拿便帮留心个好的,替保了媒,让他来这里求了去,这样们家奶奶也没办法了。”容大奶奶轻轻的转着暖手的小手炉,微微的笑着:“看这样可好?”
秋芝跪倒地,扎扎实实的磕了个响头:“奴婢也没法子见着外院的长随小厮,还请大奶奶帮留意下罢。”
“银花,赶紧扶秋芝起来,这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吗,不当得行这么大的礼。”容大奶奶笑吟吟的翻了翻手边的一个册子:“若是哪位妈妈为自己儿子求媳妇的,也留心着,总不会让随便配了。”
秋芝被容大奶奶说得心里热乎乎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奴婢谢过大少奶奶恩典,若是大少奶奶有什么地方用得着秋芝的,秋芝一定全力相助!”
“家奶奶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银花扭着秋芝的手便往外边送:“快些回去罢,免得们家三少奶奶又寻的祸事!以后不用服侍三爷了,就多来流朱阁找说说闲话儿,咱们都是好姐妹,彼此多多亲近!”
银花这掏心窝子的话让秋芝更是难过,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挪着往流朱阁外边去了,容大奶奶笑着朝银花咬牙道:“倒会帮找事儿!就要过年了,府里零碎事情多,现儿忙得都恨不能分成两个,却好,到外边扯了个进来便要帮她保媒,是嫌们家奶奶过得太轻松了不是?”
银花笑着行礼道:“奶奶,知道是个厉害儿,多一件事情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这秋芝憨厚,不会说谎话,让她没事来说些碧芳院的闲话儿听,岂不是妙事?”
容大奶奶板着脸道:“瞧瞧这小蹄子,一个个的都被惯坏了,还敢和犟嘴了!桂妈妈,赶紧替好好收拾她!”
桂妈妈知道自家奶奶和银花说顽笑话儿,只是站着不动,容大奶奶拍着手叹气道:“小的治不了,老的也请不动,看来这个做主子的还真没脸,得得得,去随云苑找秋华说心窝子话去,明日她母亲要出嫁了,总归得替她去做些安排才是。”
自从容三爷来珍珑坊吵闹过那一次,郑青云害怕夜长梦多,索性把三媒六证都几天里边就全完成了,拿了两的八字请江陵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占卜出了几个黄道吉日,最近的便是十二月二十二,那日据说适合娶亲发嫁,宜家宜室。
郑青云一直想要尽早完婚,得了这个日子也是高兴,赶紧让府中下都动起手来,将整个郑府收拾得整整齐齐,又布置出了一间华堂,专门准备迎娶季书娘。而珍珑坊这边得了消息却十分慌张,季书娘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嫁给容三爷的时候还有长辈们帮着张罗琐碎的事情,这再嫁却只能靠她自己了。
“母亲,不用慌张,已经派去广陵珍珑坊那边接嫁衣回来了。”秋华笑嘻嘻的握住了季书娘的手:“便安安心心准备做新嫁娘罢!”
季书娘听了这话惶惑不安:“秋华,哪里值得穿那么贵的嫁衣,母亲是再婚了,何必如此隆重,那衣裳可要值八百两银子呢!”
“母亲,银子多少有什么打紧?最重要的是秋华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