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作品集-海南过客-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块。”
马大庆说。
“我们常来,服务员都知道我们不是真正赌钱的人,不过是玩玩,所以一分就按一块钱算,那些真赌的,有的一分按一百、两百那么算呢!”
一分一块,这一眨眼就五块没了,要是一分一百,不就是五百吗?这样输钱,有多少也不够输啊。这可比洗桑拿要贵得都了。
马大庆的运气实在糟糕,玩了半天,最大的一副牌出了个一赔十五倍的“FULLHURSE”,得了七十五分,他又不顾我的劝说,在得分的基础上猜大小,第一次猜“大”,中了,翻了一番,变成了一百五十分;第二次他猜的是“小”,结果错了,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一百五十块钱变成了屏幕上一个大大的刺目的“0”。
“点儿背!”
马大庆猛地站起身来,差点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今儿手气不行,你来!”
说实在的,我在旁边早就看得手痒痒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到机器前面。
第八章 赢钱
马大庆以为我“疯了”——一把赢了两万五——“赌场上无父子”——玩“扑克机”的诀窍——马大庆请客我掏钱——一百万的“同花顺”——吓坏了赵国际——“人头马”——程序上的缺陷——一万块钱的学费——彻夜未眠——都是这点钱闹的
1
屏幕上的计数器上显示还有八十五分,我看看神情有些沮丧的马大庆,开始押分。
“你押二十分?!”
马大庆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疯啦?!”
马大庆伸手要把我押的分退下来。
我拦住了他。
“大哥,你让我试一把,输了算我的。”
马大庆犹疑地望着我。
“不是输了算谁的问题,这么干,赶上大款了,咱哪输得起呀?”
我笑笑。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呢?”
马大庆哑然无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真是‘愣头儿青’!”
我按了开始的按钮,出的五张牌分别是“黑桃K”、“方块6”、“梅花A”、“红心10”、“红心2”。
我选定了“黑桃K”、“梅花A”和“红心10”。
“你还惦记着出‘顺子’?”
身旁的马大庆嘀咕着。
我没有理睬他,按动了换牌的按钮。
“不会吧!”
马大庆叫了起来。
我换上来的是“黑桃Q”和“黑桃J”,这样就成了“10、J、Q、K、A”的“顺子”,一赔二十,我押的二十块钱顷刻间变成了四百块。
马大庆象看神灵一样景仰地望着我。
“你会算哪,咋的?”
我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态。
“我可是第一次玩儿这东西。”
马大庆咂巴了一下嘴。
“难怪人家说‘生手手气壮’呢,真有道理!”
我没理会他,按了“得分”按钮。
“哎,猜大小啊,猜对了翻番!”
我笑着白了他一眼。
“猜不对就干瞪眼了。”
马大庆看着跳动的计数器,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
“新手手都壮,你怕啥?”
我不理他,又开始押分。
“咋,才押一分?”
马大庆又叫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会儿二十,一会儿一分!这是玩啥哪?”
“你看着就知道了。”
我按了开始的按钮,出了“红心Q”、“梅花3”、“梅花8”、“黑桃5”和“红心5”,我留了“红心Q”,其它都舍了,换来的是“红心10”、“黑桃4”、“黑桃6”和“方块9”,一分未得。我损失了一块钱的赌本。
我有接着押分,还是押了一分,开牌后依旧一分未得。如此这般,连押了三十几把一分,最高得分是四分。
我又开始押牌了,这次押了让马大庆跳起来的五十分,牌开出来,依旧一分未得。
“我说你消停会儿吧!”
马大庆把我往一边拉。
“我来!”
我挡开他的手。
“我再玩一把,输了你来。”
马大庆看看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又押了五十分,第一次开牌出来的是“梅花3”、“黑桃4”、“红心3”、“方块3”和“黑桃J”。
“三3哪!”
马大庆在我身后惊呼起来。
我示意他别叫唤,留下三个3,按了换牌的按钮。
“啊!”
我身边的马大庆只发出了一声“啊!”,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看着屏幕上的牌,我也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心头一阵狂喜:屏幕上出现的是“梅花3”、“黑桃6”、“红心3”、“方块3”和“黑桃3”。
“四条!”
马大庆半天才迸出这两个字。
我看到得分赔率上分明地显示着500的字样,我的手颤抖地按了计数器,计数器飞快地转起来,那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停在了25000上。
我赢了,一把牌赢了两万五千块钱,在我开出四个“3”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会赢这么多钱,我不知道这“四条”的牌型的赔率会有这么高,当我明白无误地看到屏幕上那让我周身的血脉喷张的25000的时候,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再也不是穷愁潦倒,满街腆着脸求爷爷告奶奶地只为获得一份收入菲薄的工作的穷小子了。我发财了,在不费吹灰之力间,在这台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游戏机上,这却分明不是一场游戏。
在这一瞬间,我成了“万元户”!
马大庆忙不迭地拉着我跑去游戏城门口的帐台结帐。
帐台上的小姐用对讲机叫来了游戏城的郭经理。
“马先生?”
郭经理很惊讶今天的大赢家是马大庆。
“您今天手气壮吗!”
马大庆把我推到郭经理面前,很有点显派的意思。
“是我兄弟!”
郭经理伸出手来和我握握,表示祝贺。
“恭喜,恭喜!”
郭经理转身吩咐帐台上付款给我。
趁着帐台上的小姐忙着点钱的当口,郭经理和我们闲聊起来。
“今天打了多少?”
“就二百。”
马大庆不无得意地抢着说。
郭经理啧啧称道。
“手气壮,手气壮!昨天晚上有个客人打了整整一夜,最大一把才赢了五千,他押二百的呀!”
“最后赢了还是输了?”
马大庆饶有兴趣地追问着。
“全都倒这儿了。”
郭经理看看我。
“他可没这位先生这么好的运气。”
“马哥,马哥!”
随着叫声,孙华涨红着脸跑进了游戏城。
“听说今儿打出‘四条’来啦?!”
孙华一见马大庆和我就嚷起来。
马大庆指指我。
“是咱们小兄弟!”
“凡子?”
孙华惊异地看着我。
“头回出手,就这么壮?!”
郭经理也在一边附和着。
“是啊,我们这儿一天也出不了几个‘四条’。”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觉得有些不忍,说真的,就这么从人家这儿拿走两万五千块钱,我还真觉得过意不去。
“凡子,真有你的,今晚上你得请客,咱们得好好喝点儿,庆祝庆祝!”
孙华半真半假地说。
“没问题!”
我爽快地答应着。
帐台里的小姐点好了两万五千多块钱,递给我,这么厚厚的一捆钱,我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我的腿一个劲地抖,接过来钱,感觉是那么的重。
我捧着钱,看看马大庆,又看看孙华和郭经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看到每个人都充满羡慕地望着我和我手里的钱。
我把钱分成两份儿,递了一份给马大庆。
“大哥,这是你的。”
我诚心实意地望着他。
马大庆变颜变色地青了脸。
“你骂我?!”
我惶惑地望着面前忽然恼怒了的马大庆。
“怎么了?”
“不怎么!”
马大庆气咻咻的。
“你赢的钱,给我干啥?!”
“可是,……”
我吱唔着。
“啥‘可是’?没听说吗?‘赌场上无父子’,谁赢了归谁!”
马大庆很坚决地拒绝着。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伸出的手和手里的钱送不出去,也缩不回来。
还是孙华老练玲珑,出来打了圆场。他接过我递给马大庆的钱,从中点出一千块,然后把剩下地还给了我。
“马哥,”
孙华把手里的钱在马大庆面前晃了晃,然后拉过他的手塞在他手里。
“这一千块钱就算是凡子拜师学艺的学费,马哥你收下,喝喝茶,抽抽烟,也别太让凡子过意不去不是?”
马大庆不大情愿地捏了钱,看看我和孙华,摇摇头。
“这叫啥事儿啊!”
“挺正常的!”
郭经理也安慰他说。
“正常啥呀!传扬出去,还以为我老马敲小兄弟儿的竹杠哪!”
“怎么会!”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否定着。
马大庆无奈地看看大家,把钱在手上弹了一下。
“这么着,呆会儿晚饭我请,也算是给我们亦凡兄弟接风吧!”
2
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孙华和郭经理都有各自的事情要照应,约好了晚饭时在六楼餐厅见,就各自走了。
拎着这么多钱,我和马大庆不敢到处乱逛了,来到酒吧消磨时光。
我和马大庆各自要了一扎啤酒,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慢慢地喝着,天南海北地聊着。
聊着聊着又说到刚才玩扑克机的事,马大庆感叹起来:
“人不相信运气不行,真事儿!你看我在这怎么也玩进去几千块钱了吧,愣是没赢过!”
我同情地对他笑笑。
“还有我们老总,那钱扔海了去了,别说‘四条’了,连把‘三带两’都没打出来过。”
其实他们玩扑克机的方法不对,象他们那样一味地按照同一分值押分、开牌,肯定是输多赢少。刚才在马大庆玩的时候,我仔细观察和计算了扑克机出牌类型的大致规律,它一定会在几十把小牌型之后出一两把赔率比较高的牌,如果你每次所押的分值都差不多,即使打出来这样赔率高的牌,但由于前面输得很多,也翻不回本来,开赌场的总不会让自己赔钱吧。不过我发现这种游戏机的设计上有一个缺陷,就是它不是按你所押的分值累计多少后改变牌型,而是计算你开牌的次数,以此为依据,变换牌型,这就有机可乘了,只要摸准它变化的大致规律,在它出不得分或者赔率低的牌型时押尽量小的分,而在差不多该出大牌的时候,加大赌注,往往能出奇制胜。还有一点就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在得分后去猜大小,那有50%失败的概率,太高了。
“当然,我那把‘四条’也有运气的成份。那几把牌是该出大的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大。”
我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扑克机的规律对马大庆和盘托出。
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
“原来还有这么些道儿道儿啊!要说还得是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
我让他夸得很惭愧。我上学的时候,从没想过把什么概率学运用到赌博上。
“说什么今天的晚饭也得我来掏钱了,兄弟你才是我的师傅啊!”
马大庆现在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海娱乐总汇”餐厅的生意只能用“火暴”两个字来形容,尽管有孙华和郭经理和我们一道,还是安排不出来一个包间,我们只能在大厅散座将就了。
“没辙!”
孙华抱歉地对我说。
“我们这儿的包间最少都得提前一天预订。”
“赵总肯定天天笑得嘴叉子都歪了!”
马大庆打趣着。
“那是,要搁了你还不一样?”
孙华站起身,给在座的人倒茶。
“想吃点儿什么?”
马大庆问我。
“哥哥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兄弟可是有点儿素啦!”
孙华坏笑着看看我,又看看马大庆。
“马哥,你说凡子素,是素在嘴上,还是素在哪儿啊?”
桌上的人都哄笑起来,我的脸有点热。
“哪儿都素!”
马大庆指点着孙华。
“你也不够意思,净瞎拉咯,没点儿真格的!”
“我又惹着谁啦?”
孙华很无辜的样子。
“可不是,噢,知道人家亦凡‘素’得慌,还不给人家安排点儿‘荤腥’,光动嘴,有啥意思?”
马大庆半真半假地表示着他的不满。
孙华笑了。
“就这呀,那还不好办?我一开始是不知道凡子‘素’着呢,要早知道早就安排了,还用马哥您说?分分钟钟搞定啊!”
我毕竟离开学校踏上社会的时间还太短,对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谈论有关男女关系的话题很不适应,脸一直烧着,心跳个没完。初次在海口街头遭到妓女骚扰时的紧张和兴奋,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