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炮灰九福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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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清雅自请出征葛尔丹。”清雅努力的平复了下刚进门时便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跪倒在地,坚毅的说道。清脆的声音在这偌大的阁子里激起了回响。
“喔,我大清良将万千,八旗好汉无数,为何要让你一个黄毛丫头随军。”康熙爷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说道。那声音波澜不惊,让人无法从中辨别他到底是何意。
“清雅如今也是皇上亲口承认了的八旗好男儿。臣女上马可百步穿杨,下马可力战群雄,且不论心机谋略,单论武力,便可踏万人之上。如此良将,皇上怎可错过,这是臣女必须出征的理由之一。”清雅说着,气势全开,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口气倒是不小。这其他理由呢。”
“其二,皇上亏欠臣女良多。如今臣女这般模样,全拜皇上所赐。”清雅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狡黠的说道。既然皇上愿意听她解释,那便是说出征也并不是全然不可行的。
康熙爷瞧着她那副少年无赖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不愧是佟国纲的孙女,果然是一样的泼皮。不过她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若不是自己一时起意,这姑娘还是戴金挂玉的贵女呢,哪里用得着日日与那些皮猴子混在一起。
“纵是如此,这个亏欠,从你和老九一起打太子的时候,朕就已经还清了。”康熙爷说着,突然加重了语气。
清雅一愣,原来这件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居然有没有惩罚他们,这是为何?她可不信皇上是为了弥补什么亏欠。
当下心念一转,笑道:“皇上这就错了,臣女与九阿哥见皇上心忧太子,又怕贸然插手其事,太子爷会无法理解您一片良苦用心,便想出了此招,为您分忧。现如今,臣女瞧着您与太子父慈子孝,真是大清之福,万民之幸。”
康熙爷拿起案上的书朝着跪在地上的清雅一扔,笑道:“泼猴!照你这么说,你打了太子,朕还要给你奖励不成。起来吧,还有什么歪理,一并说来听听吧。”
清雅站起身来,清口说道:“臣女年岁渐长,这介德怕是不能久存于世。且自从玛法仙逝,臣女夜不能寐,日日恨不得饮那葛尔丹之血,啖其肉,臣女此生唯此一次机会为玛法报仇,还请皇上恩准。此后,这世上再无良将介德,只有贵女清雅。”
“你倒是个孝顺的”,康熙爷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你就死在葛尔丹战场上吧。”
皇上这是答应了?难怪世人都说康熙爷最讲究孝悌了,且不管他是真孝假孝,准了就行。
“臣佟佳·介德谢主隆恩!”清雅说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康熙爷悠悠的说道:“你的模样,像极了宝珠。脾性倒是不像,她温和又心软,不像你,又狠又倔。”
清雅全身一僵,这是什么意思?宝珠可不是她额娘的名讳?照说皇上与她额娘唯一的交集应该是十三阿哥生母敏嫔才对,怎么听皇上这话,两人竟是十分熟络的。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佟府里关于她和介福身世的流言。
她艰难的转了转头,瞄了站在桌子后面的康熙爷一眼。只见他正静静地望着侧面墙上挂的一副寒梅图,眼神充满了怀念,适才那威严的气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像是感觉到了清雅僵硬的视线,康熙爷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和朕一起用晚膳么?”
刚才的那股子平和,竟像是错觉一样,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清雅一听,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或许皇上,曾经也有过求而不得的遗憾罢。
清雅摇了摇头,朝宫外走去。虽然家里人那边,已经交由富察嫂嫂去应对。到时候再战场上地遁后接应她回京的人也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毕竟是上战场,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
先去乾清门那寻了哥哥补熙,领了老早就准备好的军服。虽说可以出征,但是皇上并没有明确她是个什么身份,隶属于哪一营。她便自作主张的当作自己是皇上的亲卫兵好了,反正她是上三旗,原本就是皇上的亲兵。
再去了那热闹的集市。说起来也是奇怪的,自打她穿越到大清之后,上街的机会那是屈指可数。唯一的那次,还与九阿哥一起狼狈的被人绑架了。
才刚走到街市上,就远远地看到了那气派的唐云阁,她听九阿哥说过的,这便是他与那钮钴禄氏一起开的绣庄吧。
宫里的消息是传得最快的,想来刚刚她在乾清宫跪请出征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九阿哥和十阿哥的耳朵里了吧。
她原本想着早些告诉他们的,可是她怕,提前说了,就没有办法轻易告别了。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好兄弟的身份和他们见面了。
以后再见,她便已是一家主母了。
等到她准备回宫的时候,手里已经满满的提溜了一大堆东西,上好的金疮药,各种水果吃食,换洗衣物,一大堆的暗器……总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东西她差不多都买齐了。她甚至还买了一管紫玉洞箫和漂亮的女侠服……
将这些东西找个无人处放进空间里,望了望那即将落锁的宫门。
清雅整了整衣衫,朝那宫门走去。
不管怎么磨蹭,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今夜,便是她在九阿哥身边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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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梁祝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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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哥所的时候,天色已晚,各屋的奴才们早就点亮了灯笼,给这死气沉沉的紫禁城里带来了一股暖意。
清雅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九阿哥的住处,与她的随性不同,九阿哥是一个从骨子里都讲究着贵族的优雅与奢华的男人。那许多贵妇都小心翼翼的珍藏着的双面绣儿,在这屋里,不过是一个挡风的卷帘儿罢了。
博古架上堆满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古董瓶儿,透露出屋子主人的底蕴与品位。他虽然文墨不通,但是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皇子,鉴赏的品位自是不可与凡人同语的。
在架子最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三只草扎的蝈蝈儿,原本青绿的草儿,时间长了变得萎靡枯黄,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廉价的气息,与其他珍贵物件儿摆放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清雅走过去,轻轻地用手触摸了一下其中两只个头稍小些的蝈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还记得,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她不小心弄死了九阿哥的那只名叫大铁头的蝈蝈王,为了补偿,所以扎了这么三只蝈蝈儿。那只胖些的,是十阿哥。在烈日下,他们三人一起约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那时候,她还没有体会到自己对于九阿哥异样的情思。
也许,错的人是她,是她过界了。
只是,不管是作为清雅,还是作为介福,都是不可能当他一辈子的好兄弟的。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清雅一惊,回过头去。只见九阿哥静静的依在门框上,紧紧地抿着唇,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言不发,那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哀伤与寂离。
想来,他都已经知道了。
见清雅转过头来,九阿哥裂开嘴,笑了笑,说道:“小德子,你也太心急了些。不是说,等我赚了钱,你做大将军,我做你的军需官,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么?”
他就站在那里,笑意妍妍,适才缠绕在他身边的孤寂感,像是一下子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了。清雅突然想到了白天里见的康熙爷,她该说,这两人,真不愧是父子么?
不管怎样,她还是轻松了一口气。在宫外徘徊的时候,她设想过无数两人见面的场景。九阿哥是个爆碳脾气,说不定会二话不说,上来对她就是一记老拳;九阿哥或许会讨厌她,质问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她要上前线……
她想过很多,却没有想过他会是像现在这样,冷静而自持。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个男人已经悄悄的成熟了。但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却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她向来不太擅长应对那种失控的混乱场面,那样容易让她激起内心里嗜血的因子。
“我可是走到你前头去了,等我得胜归来,或许你就成了大清第一富豪了呢。”清雅笑着回答的,别人或许以为九阿哥不过是少年心性,小打小闹,可是她却知道,那人在经商方面,有着惊艳绝伦的天赋。
九阿哥走上前来,想要像以前一样,亲密的摸摸清雅的脑袋,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的一转,猛地拍在了清雅的肩上。
“那还用说,爷肯定是第一的。至于你,可别被葛尔丹吓得尿裤子。我为你准备了些药丸,草原上蚊虫甚多,你细皮嫩肉的,若是被叮了,仔细找不到媳妇。还有些金疮药儿,别舍不得,那些够抹两个你了。”顿了顿,九阿哥又接着说道:“爷等你回来。”
清雅眼睛有些湿润,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清雅能够归来,介德却是不能了。
“咱们在一起,多是斗鸡摸狗的,现在要分开了,不若也效仿那些风流名士文雅一把罢。”说着清雅悄悄的取了那管紫玉洞箫,递给九阿哥,“一会替我吹曲梁祝吧。”
九阿哥擅琴,但箫也是会吹的。无怪她有私心,她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虽然比一般的女子来得傲气冷静一些,可是终归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第一次情动,尚未开口,便夭折了。所以她想,想要在离别的最后,能够来得更加完美一些。想要将她说不出的感情,寄托在这一曲之中。
她走过去,掩上了房门。不理有些摸不清状况的九阿哥,走到屏风之后,悄悄的换上今日在市集上买的白色侠女装,裹好头巾,提好剑,走了出来。
侠女装与其说是女装,实际上与男装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花色更为柔和一些,衬得清雅原本雌雄莫辩的脸更加女气了一些。若不是看着刚走进去的是佟家小少爷介德,九阿哥几乎要以为是哪家大胆的姑娘,偷摸进他的房里了。
清雅拿起剑,轻轻的舞了起来。九阿哥一见,默契的将紫玉箫拿到嘴边,轻轻的吹奏起来。
其实上辈子,清雅最擅长的武器便是剑。只不过她的剑高傲而霸气,是杀人之剑。若是上辈子,她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舞出这样的剑。
这是当年世家第一美人的成名剑法,名叫蝶舞。
剑招连绵不断,痴缠若绝,剑光所到之处,像是两只正在追逐嬉戏的蝴蝶,漫山遍野的流连,亲密的诉说着对于彼此的爱意。
不知道那蝶,会不会正是那梁山伯与祝英台所化,才会如此的爱意绵绵。
九阿哥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暗潮汹涌,他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个怪兽,就像是要突破他所设下的重重牢笼,破防而出,不管不顾的将这天给捅破了去。想到这里他吹得越发的用力,仿佛要将那汹涌借着口中的气流,借着这曲子,一股脑儿的排发出去。
像是感应到了九阿哥的情绪,清雅的剑舞得更快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道网,那两只蝶就像是即将要朝着烈火飞去一般,爱得浓烈,爱得翻滚。
梁山伯与祝英台,到底没有在一起。就像这曲梁祝,到底是悲剧。
突然之间,那箫声嘎然而至。清雅收了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九阿哥。他的十指修长而白皙,在紫玉的衬托之下,显得高贵而诱人。他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怒气,握着箫的手,关节隐隐发白。
九阿哥抬了抬手,将那箫往墙上猛地掷去,箫身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箫声,断裂成了三节。九阿哥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清雅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断了箫拾了起来。
屋内的动静让同在一个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们吓了一大跳,只不过九阿哥与佟少爷三天两头就会小打小闹的,让他们管,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的。
三段箫,只好与那三只蝈蝈相匹配,清雅将那断箫,小心翼翼的放在博古架子上,又将那蝈蝈拿起来,先是将那胖蝈蝈放在一节玉箫上。瞧了瞧手里剩下的两只瘦蝈蝈,终究是将他们俩放在了一起。
九阿哥一夜都没有回来。
清雅躺在那个熟悉的小榻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床,辗转反侧。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起身回屋,洗漱了一番。将九阿哥为她准备的药,悉数的收进了空间里。
镶黄旗的军服是黄色的底色滚着橘红色的边儿,乍一眼看去,十分的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