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炮灰九福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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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清雅便做主,暗地了贴补了些铺面田地,那座玉园,也作为陪嫁庄子,一块儿给添了进去。
西林觉罗氏只觉得天上掉馅饼儿,平白的往他们家落了个皇子福晋,娘娘既然如此看重,他们添点妆,那不也是应该做的。
这东添一些,西加一点的,黛玉出嫁时,那当真是十里红妆,热闹得紧,她坐在那大红的花轿里,有些羞涩,又有些恍惚。曾经她想过自己个出嫁的场景,不过是从园子的这头搬到那头罢了,至于嫁妆,早便给了贾母了,又何来晒妆?
她也不是没有想到像如今这般,方才是一个女儿家一生最荣耀的一天,可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能左右自己个的命运?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
一旁骑着高头大马心潮澎湃直得瑟的蛐蛐儿,此刻的脸蛋儿当真像是饮醉了酒一般的红,他凑近轿门,小声说道:“林姑娘,我额娘怕你肚子饿,偷偷在轿子的暗格里放了好些吃的呢。”
黛玉一同,捂着嘴,红了眼。抽开那小抽屉,果然发现里头都是她平时在宫里最爱吃的点心,为了不让她花妆,还特意的做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恰好嘴那么大,她拈起一块,轻轻地放进嘴里,甜甜的。
整个队伍绕城一周,在荣国府的一角,停放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贾母看着窗外的热闹场景,拿出帕子抹了抹泪,这贾府维持不了多久了,黛玉嫁个好人家,也算是她的福命了。
倒是那王夫人,看着那延绵不断的嫁妆,眼红得跟那兔子一般,她有些结巴的说道:“真……真是看不出,林黛玉那个病秧子竟然还有这么厚的身家,早知道……”
她话没有说完,便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光,朝着她看了过来。她赶忙捂住了嘴,糟了,怎么将那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且不说那大婚场景是如何的热闹,永乐又是如何报了当年他大婚时被小舅子刁难的一箭之仇。只消知道,蛐蛐儿大婚那夜,喝的那酒,当真是比水还多。若不是有蝈蝈和元宝挡着,那非得抬进洞房里去不可。
这到了第二日,便是新人敬茶的日子。清雅与九阿哥一大早儿便起来了,望眼欲穿,却也没有见到新人的影儿。
“蛐蛐儿当真是个没脑袋的,若是醉了,那黛玉新婚可怎么办啊?该不会小夫妻俩打架了吧?”
一旁的元宝逗着弟弟们,无语的看了清雅一眼,说道:“额娘,你当所有的人都是你和阿玛啊!嫂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哥哥的对手,真是白瞎了个好姑娘!”
“臭小子,看小爷不撕烂你的嘴,一大早便中伤哥哥。我和你嫂子好着呢!阿玛额娘,嘿嘿,儿子起得晚了。”
九阿哥促狭的看了蛐蛐一眼,咳了咳,笑道:“原本过几日便应该让你们出宫回府的,不过这年节就要到了,还是等过了年,再出去吧。你二哥他们也是要回来的。”
蛐蛐点了点头,看了黛玉一眼,笑道:“先敬茶先敬茶,免得媳妇儿跑了。”
黛玉一听,红了脸,接过谷雨递过来的茶盏儿,轻声说道:“皇阿玛,皇额娘请喝茶。”
清雅看着她满面带春的样子,想来夫妻和鸣,便全然放了心,接过茶盏儿,笑道:“我这儿子,平日里莽撞了些,黛玉你心细,若是有什么委屈,直管直接与他说便是了,他若是不改,你便进宫来寻额娘,让额娘教训他。”
黛玉偷偷的看了看蛐蛐,咬着嘴唇,说道:“他待我很好。”
蛐蛐儿一听,笑得眼睛鼻子都没了,“额娘,礼物礼物,别忘记了礼物。”
清雅一个抽掌,往他那脑门子上一拍,笑骂道:“臭小子,少不了你们的,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都掉进钱眼里去了。”
说着也不含糊,让夏芒端了个托盘上来,里头放着一对白玉的桌子,另外还有一块玉佩儿。
黛玉想来早就听董鄂氏提过见面礼的事情了,倒也不惊讶,心知清雅绝对不会让他们越过太子妃去,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那镯子刚上手,她却红了眼,“黛玉谢谢额娘。”
原来那镯子瞧着不稀罕,带上手去,却不像那寻常的玉一般,冰冰凉的,而是带着一股子药香和暖气,想来是专门争对她的弱症的。
而蛐蛐却瞧着那块玉佩,激动的问道:“额娘,可是当真?”
清雅点了点头,“水木双系,与你正好相生。”
黛玉虽然有些不明白,但瞧见蛐蛐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便知道那玉佩是极其贵重之物。
倒是一旁的元宝,笑着扭过头去,这三哥当真是傻人有傻福,随便看上个媳妇,都是个修炼的好胚子,倒是苦了大哥了。
蛐蛐与黛玉在养心殿敬了茶,还要去各处宫里头走一遭,去见兄弟们,去畅春园见康熙爷,一天下来便是没有得歇的,但是黛玉却兴致勃勃的,一点儿也不见倦色,这人又有谁生下来便是愁苦的呢?
等到二人离去了,九阿哥方才揽过清雅,在她耳旁轻轻地说道:“王太医已经说了,太子妃这胎怀的是个小阿哥。你指去那人府里头的人,起作用了,年节之后,怕是要再起端倪。等到这个风浪过去,咱们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清雅捂了捂嘴,笑道:“那可是得催他们快些的好,不然我可耐不住性子,应付你额娘派来想让你纳美人进宫的嬷嬷了。说不定儿,明日着养心殿门口便要尸横片野。”
九阿哥一听,抚掌大笑,“爷便知道,媳妇儿心中最是舍不得爷。若是有那其他女子扑上来,卿卿但杀无妨!”RS
第二五零章 敏珠心思()
在四阿哥府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那八阿哥府。早些年出宫建府的时候,这宅院还是一般大小,门楣相当。如今却煞是不同了。
那四阿哥性情稳重,步步擢升,打前人们还想着他当年与新皇争过美人,原配福晋在时,还曾诬陷如今的皇后娘娘杀人,闹得那是满城风云,家中庶子又意图谋反逼宫……这一桩桩的,个个都是不好解的大罪。
可是让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是,新皇一没有夺他的爵,二没有寻他的事,反倒是越发的器重他,那满朝文武之中,就没有比四阿哥承担更多重责的人了。
只有四阿哥自己个整日里黑着个脸,暗地里骂道:“这个老九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把那堆麻烦事儿都推给爷,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舒服!”再一想起那天书中所说,自己事必躬亲,搞不好是累死的,脸色就越发的差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番腹议,是绝对没有人知道的。
反观八阿哥府,也曾门庭若市,极其风光。如今看来,却是瓦砾斑斑,尽显萧条,也难怪人说,时也,命也。
敏珠站在院子里,望着隔壁的新瓦,再一抬眼,便看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顶儿。那修得干净细长的手指儿,便深深地掐进肉里头,流出细细血丝来。
弘旺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问道:“额娘,你在看什么?到了儿子去给嫡额娘请安的时候了,妹妹昨儿个说寻了个好物件,要给我看呢。”
敏珠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像自己,更没有一点像八阿哥的儿子,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八福晋这个贱人,又在想着拉拢他的儿子了。
若不是,若不是女儿在她手中,她早下手,毒杀了那个狠辣的蠢女人。还至于深埋在这座坟墓里,明珠暗投。
“你去罢。别贪玩儿,记得早些回来念书。”
弘旺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一溜烟儿的带着贴身小太监,便往八福晋的住处跑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敏珠手中的那指甲儿,竟然硬生生的被她自己个给折断了。周围的嬷嬷瞧着她这个样子,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自打一年前蒙古传来坏消息之后,敏珠侧福晋便越发的暴虐了。
敏珠愤愤地将那指甲盖儿往地上一扔,坐了下来,端起小桌上的**一饮而尽。
千好万好,哪里也比不上草原好!未出阁的时候,总以为在家便是苦难,要背负家族的重任,心心念念想要寻个可以过平安日子的府宅,获得一个男人的真心。她以为,这便是她想要的全部。
可是如今虽然可以安宁度日了,她却开始渴望更多。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平,凭什么佟家那个恶毒又狡诈的女子,能够当上皇后,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而她却要龟缩在这落败的八阿哥府里头,仰人鼻息?
明明,明明当初她已经打动九阿哥了,若是当时坚持进了府,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想到这里,她越发的怨恨起自己的命,怨恨起清雅来了。
“姑姑又在生哪门子气呢?”她正怨念着,突然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穆旗儿过来了。
当初清雅将她指给了十四阿哥长子弘春做了嫡福晋,也算是解了她们部落的燃眉之急。虽然现在还僵持不下,但是到底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如今的蒙古,便像是一个到了晚期的毒疮,那皮儿薄得透明,只要谁用手轻轻那么一戳,脓水便将要喷发出来。
“我生的什么气,你自然是知道的。”她说着,扭头看了看穆旗儿的肚子,只见她小腹平平,显然又没有动静,“可寻太医看过了,怎地还没有消息?”
穆旗儿一听,脸顿时黑了一大截儿,这敏珠姑姑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竟然连话都不会说了,哪里有一见面便戳人痛脚的!她大婚也有很长一段时日里,那太子妃都要生了,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在府里头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儿。
弘春新近里又将身边的大丫头开脸了,一府的浪蹄子,她那面人婆婆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平白里让她被那群贱人笑话。
“该有的总是会有的,弘春阿玛过府了,正与姑父在小书房里谈事情呢。”
敏珠听到她这意有所指的话,眼前一亮,莫非……
想着她又叹了口气,生怕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穆旗儿冲着下人们挥了挥手,示意主子们有话单独要说。她们姑侄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纷纷听话的退了出去。
“姑姑觉得能不能成?”
敏珠摇了摇头,“这我哪里知道?说起来我们姑侄二人都是如此的命苦,跟了些不着四六的人,错过了那好姻缘。”
穆旗儿想起那日在景阳宫里看到的太子爷,一下子红了脸。比起一天到晚只会对着妻子大呼小叫,又妾侍成群的弘春,那太子爷当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他不仅人长得俊美,又稳重自持,待妻子更是情深意重。
“可不是,九阿哥府里出的男人,个个都是情种。前两日,姑姑可瞧见那三阿哥娶妻了,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西林觉罗氏,当真是个好命的。姑姑,这男人靠不住,不如便靠我们女人自己个吧。阿玛可是又传信来了,说十四阿哥若是不能成事,怕是也震慑不住那些牛鬼蛇神了。”
敏珠一惊,看了穆旗儿一眼,之前她双目含春,一举一动竟然媚态毕露,吓得她狠狠的拧了她的胳膊一把,骂道:“你又做那起子事情了?这里可不是草原,由不得你胡来。”
穆旗儿笑着拍开她的手臂,说道:“姑姑胆子当真是越发的小了。他们男人就可以风流快活,倒是不许我们女人寻几个美人了?弘春女人那么多,何时能够轮到我。姑姑怕是只有过姑父一个男人罢?不对,听说当年你与万岁爷也是有那么一段的,不若说来听听。”
敏珠俏脸一红,这些日子,她日日独守空房,能做的事情,便是回忆,可是越发的回忆,那触感便越发的清晰。
“不过是抱过一下罢了,当不得什么的。”
穆旗儿见她那副心虚的样子,娇笑着在她的耳旁嘀咕了一番。
敏珠越听越是诧异,一张脸红得像是淌了血似的。“这可行么?”
穆旗儿脸色一正,说道:“若是我阿玛失去了对草原的控制权,没有家族的我们,在这后宅之中,可还有立足之地?若是他们败了,皇亲贵胄,自可逃过一劫,但是我们的家族便是那最好的替罪羔羊。姑姑,即便不为家族着想,你就心甘情愿的看着佟佳氏的那个贱人,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么?”
敏珠的手一震,半晌没有说话,她有气无力的冲着穆旗儿挥了挥手,说道:“你且先回去罢,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有些乏了。”
穆旗儿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言,转身便离去。临了不屑的摇了摇头,枉费她穆旗儿还一直以为姑姑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却是没有想到,在这京城的笼子里呆久了,那翅膀儿,都不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