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风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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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从没看到。”
巴克斯特打开文件夹,拿出一本书。这是他妻子的中学年鉴,也是他允许她保留的很少几件东西之一,主要是因为里面有一张他的照片,当时他是三年级生,在跳舞。他翻到毕业照那部分,说道:“翻看这个,小兄弟。记住这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想象一下那些没有眼镜和小胡子的人戴上眼镜和小胡子会是什么样子,莫慌,但别磨蹭。”
年轻人翻看着毕业班的照片,忽然停下了。
“你看到他了?”
“我……”
巴克斯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给他,“画上你看到过的眼镜和小胡子。”
年轻人接过笔,在基思·兰德里的照片上画上眼镜和小胡子。他说:“对……就是这个人……我看就是他……”
“我想你认对了,小兄弟。给我钥匙。”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巴克斯特俯靠在柜台上,“他妈的钥匙。”
服务员把七号房间的钥匙给了他。
巴克斯特说道:“你坐着别动,一切都没问题。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是,长官……嗯,你说过……”
“支票会寄给你。”
巴克斯特出去,来到警车旁。他将身子探进车窗,对布雷克说:“通知弟兄们,我们找到他了。”
“我的天……”
第三十四章
基思·兰德里和安妮·巴克斯特搂着躺在床上。他们半睡半醒,每过一会儿她会向他说几句话,他便回答。
他正在竭力摆脱睡魔,他猜她也一样。最后,她开了灯,翻过身趴在他身上,把头依偎在他的颈旁,咬住他的耳朵。她说:“我让你心烦吗?”
“不。我喜欢。”他把双手放在她的屁股上,抚摸起来。
“好舒服。”过了一分钟,她说,“基思,我睡不着。”
“再睡。”
“我睡不着。”她伸手抚弄他的阳具,直到它勃起,然后把它放进她的下身。“这是我的催眠棒。你能保持坚挺,一直到我睡着吗?”
他笑了。“我想能。可是以前从来没试过。”
“我爱你。”
“我恋你。”
“我打呼嗜。”
“我也打。”
“我流口水。我口水流得到处都是,我会把口水流在你身上。”
“你真逗。”
“我在床上吃烤小鸡和土豆片,我用床单擦嘴。我还打嗝。”
他大笑。“别说了。”
“我整夜做性梦,喊叫着进入性高潮。”
“那好……”
她上下掀动着屁股。“现在我马上就要进入高潮了。”
“噢,那感觉……”他听到门外有声响,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门哗啦一声倒坍,门销穿过裂开的木门。
一秒钟后,克利夫·巴克斯特冲进房间,手持一支猎枪。
基思一把推开安妮,安妮尖叫起来。他跳下床,同时抓住他放在床头柜上电话簿下面的K形刀。
巴克斯特用猎枪的橡皮垫枪托猛击基思的脸,基思用前臂一挡,但枪托擦伤了他的额头,使他感到一阵眩晕。巴克斯特又抡起枪托,猛击基思的肩膀,令他手臂麻痹而丢掉了刀子。巴克斯特又要抡枪,安妮突然从床上跳下,扑在巴克斯特身上;她的手脚死死裹住他,使他往后踉跄。
头仍发昏的基思,右臂无力下垂,用左手又抓住了刀。他的视力因头部被击而变得模糊,但能看到安妮紧紧抱住巴克斯特,而巴克斯特尽力想摆脱她。基思顺着地板朝前冲,将刀向上刺去,正中巴克斯特的股动脉,但那家伙仍然摇摇晃晃地站着,加上安妮又缠着他,所以基思没看到刀刺处动脉血在往外流。
巴克斯特痛得吼叫起来,安妮也在尖叫。基思来不及再刺一刀,另外两人冲进房间,拔出枪,“不许动!不许动!”
基思站立不稳,刀还在手中,其中一名警察——基思觉得他是沃德——挥动他的警棍,击中基思的手腕,刀子飞出手去。
巴克斯特挣脱他妻子,安妮躺在地板上哭着,两名警察仍将枪口对准基思,但他们的眼睛却盯着警长一丝不挂的妻子。
基思向安妮走去,巴克斯特再次挥动枪托,击中基思的太阳穴。基思痛得弯下身子,跪在了地上。他能听见巴克斯特对部下大声喝着:“滚出去!都他妈的滚出去!”
基思意识到两名警察离去。然后又感到枪托再次击打他,这次是在背上,将他打趴在地板上。他听到巴克斯特的声音:“说什么——滚我的蛋?不!滚你的蛋!滚你的蛋!”基思感觉到巴克斯特踢他的肋骨,听到安妮又在尖叫,然后感觉到她扑在自己身上,用她的身体护住他;她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胸膛,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脖子。他听到她大叫:“别碰他!别碰他!走开!”
房间里一阵寂静,基思挣扎着保持清醒,他能看到面前巴克斯特的双腿,血沿着他的裤腿往下淌,流到了鞋子里。
他又听到巴克斯特的声音:“松开他!松开他!不然,老天作证,我要宰了你!”
“不!”
基思听到猎枪上击铁扳起的声音。他喘息着对她说:“走吧……安妮,走吧……”
“不!”
门外有人向室内叫唤:“警长!我们得走了,已经惊动了别人。警察快来了!”
巴克斯特把枪口顶在基思的鼻子下面。“我数到三,如果这条母狗还不站起来穿好衣服,你的脑浆就会四处迸射。一……”
“安妮……起来……”
“二……”
“我没事……记住我说的话……”
“三。”
他感觉到她的双臂松开他的胸膛,然后感到她的重量不再压在他身上。
巴克斯特猛推她一下,接着后退一步,但枪口仍对准基思的脸,巴克斯特对他说:“当我跟她睡够了,别人再睡她就没味儿了。”
基思试图爬起来,但巴克斯特踢他的头,他向前摔倒了,脸着地,他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叫:“警长!州警察快到了!”
基思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他的视力模糊,声音仿佛从老远传来。他看到安妮的裸腿,又看到她穿上牛仔裤和拖鞋的身影,接着又看到穿着警服的男人架着她走开,听到她叫他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比较清楚地听到巴克斯特的声音在说:“瞧你这模样,躺在这里,像头剥了皮的公羊。”
他睁开眼,见巴克斯特跪在他面前,手中拿着那把K形刀。巴克斯特说道:“现在你在我手中,完全在我手中。”
“滚你的蛋。”
巴克斯特朝他的脸吐唾沫,用刀柄上的圆头狠击他的脑袋。
基思模糊地感到别人的手在他身上,然后他的身体被转动;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天花板。他看到巴克斯特面对他蹲着,手中拿着刀,听到巴克斯特轻声说:“我正要把给你惹麻烦的这个物儿骗掉。”基思感到有人扯拉他的阴囊,他想是巴克斯特的手在摸弄他的睾丸,但他也许是在想象这样,然后意识到他并没有这样做。巴克斯特的声音仍以安慰的语调在嗡嗡作响。“好了,我正打算把你的这物儿带回家,你在有生之年可以想想谁拿走了它,想想谁在跟我老婆睡觉,谁再也不能跟她睡觉了……”
基思用两只手指猛戳巴克斯特的右眼,那家伙痛得吼叫起来,向后翻滚,用手捂住脸。
房间内有匆忙的脚步声和急促的说话声,巴克斯特的身影被沃德和另一名警察半拖半架着离开了。
基思并不感到疼痛,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眼睛似乎要从眼窝里迸出来。一阵恶心向他袭来,他快要晕过去了,但心里明白他得俯卧才不致呕吐在自己身上,终于,他设法侧过身来,而后觉得要呕吐,感到可以一吐为快,却又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五章
“今天星期几?”
护士回答道:“你先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再告诉你今天星期几?”
基思觉得这是公平交易,于是他说:“基思·兰德里。”
她微微一笑。“今天星期二。你星期天晚上——实际上是星期一早晨来的。”
基思望着窗外的太阳。“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
“轮到我问了。美国总统是谁?”
基思告诉了她,又补充道:“他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上星期我与他聊过天。”
她皱皱眉。
基思意识到这不是她想从一个脑外伤病人那里听到的话,故而又说:“只是开个玩笑。”
她点点头。
他想坐起来,但她把手按在他肩上,“躺着别动,兰德里先生。”
当她在他床前来回走动时,他端详了她一番,她三十五岁左右,体态丰满,面容和蔼,但他估计,她经验丰富;如果他不安分,她就会变得严厉起来。他问她:“现在几点钟?”
“上午八点十五分。你已经昏迷大约三十六个小时了。”
“噢……”他感到有点朦胧,脑袋和身体有些疼痛,可除此之外,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他试图记清楚发生了什么,记起了一部分,但却像是一件打破了的瓷器,得把碎片拼起来。
护士问他:“你的住址?”
他做了回答,接着她继续问他这类问题。此刻,他看到她正在根据他的回答在一张纸上做记号。他想去回忆发生了什么,可她老是问个没完。最后,他记起了他昏迷前最后一两分钟的事。他把手伸进被窝,摸摸自己的裤裆。他说:“我没事。”
“你没事。你的脉搏、呼吸、体温、血压都正常,反应良好……”
“很好。我可以出院了。”他又坐起来,而她再次用手按住他的肩膀。
“躺下,兰德里先生,不然我得叫护理员来了。”
“那好吧。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签字同意才行。神经科大夫正在查房。”
“好。我的东西在哪儿?”
“在那只壁橱里。”
“这台电话通吗?”
“不通。你要我把它接通吗?”
“是的,请接通。”他问她,“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然后说:“我知道你遭到袭击了。”
“对了。我跟女朋友在一起。你知道她的情况吗?”
“不知道,只看到你的壁橱里有几件女人衣服。”她说,“一辆警方救护车把你送来,警察把你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列了清单,并带了来。如果你想知道,等会儿我与你一起清点一下。”
“不,我只需要我的皮夹。你能拿给我吗?”
“等一下。”
他想了一会儿,问她:“警方要审讯我吗?”
“是的,警方要求我们在你醒来能答话时通知他们。”
“好吧。但今天不行。”
“我们看情况。”
“我的诊断是什么?”
“嗯……情况良好。”
“他们给我做过CAT扫描吗?”
“做过。你有细微骨折,有些内部肿胀……我应该让医生跟你谈这些。”
他向她进一步询问,但她不愿意说出具体的病情,只是笼统地描述了他的伤势——身体中部、右肩、左前臂和头部外伤,无内出血,几处挫伤、撕裂,等等。他得出结论:如果他能站起来穿衣服,他就可以出院。
他问她:“我这是在什么地方,确切地说?”
“卢卡斯县医院,托莱多郊区。”
他暗自点了点头。他是在当地政府手中,这包括地方警察;他们把他当做受害者或逃犯,或两者都是。
她对他说:“我要问医生你是否可以吃固体食物。你想吃早饭吗?”
他需要吃,可现在该假装有病,假装虚弱。事实上,他是感到虚弱,但除了头痛外还不算太差。他说道:“我只想睡觉。”
“好吧。等一下我请神经科医生过来。”
“很好。但我现在需要睡一会儿。”
她走了,基思坐起来,等到某个时候,警方会叫医院签一张“可以监禁”的证明,他会被转送到监狱病房或类似的场所。他不知道自己的法律地位,也不完全清楚自己的病情,但他不能为满足其他人而弄清或者澄清这些问题,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尽管头晕眼花,但他明白自己必须离开这儿,去斯潘塞城找安妮。
他拉掉身上的两根静脉滴管,静脉针口流出血来。床架上有纱布和橡皮膏,他很快包扎好针口。他把双腿移到床边,慢慢站了起来。他的双膝软弱无力,但他努力支撑着身体,在房间内试着走了几步。
旁边的病床上是位老人,基思见他睡得正香,基思拉上两张床外面的隔帘,这样可以部分挡住门外人的视线。他能看到左边不远处的护士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