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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部分

铁血宏图-第368部分

小说: 铁血宏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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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个盆里盛着些清水,那个吊胳膊的兵急忙舀了一碗给赵天朝端过去,赵天朝接了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把碗往旁边就手一扔,那碗还没落地,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应声碎成了片儿。

    紧接着围子外边噌噌跳进许多兵来,足足有五六百人,而且一个个的清一色地拿着洋枪。一个个端了枪恶狠狠地指着赵天朝这些人,领头的人扯着嗓门叫道:

    “都不准动,老子的枪子儿不认人!”

    “他吗的,一个都不要放走!”

    赵天朝跟他的那些个手下,顿时都愣住了,进来的兵骂咧咧冲上去把他们手里的刀枪都给缴了下来,然后又把人给绑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谈不上魁梧的人从围子口慢慢走了进来,这人手里提着根马鞭,面色铁青,满脸杀气,眉毛拧成个疙瘩,到了跟前,上下打量赵天朝一眼,冷冷地问道:

    “你们是李文彩的人?”

    李文彩是石达开手下的大将,这人只是一瞧他们身上的号衣,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来。

    “是。”

    “老子的人是你们杀的?”

    “嗯……是咱杀的。”

    “他么的!”

    那人手里的鞭子嗖地一下毫不客气的抽了过去,赵天朝胸膛上立时裂开一道血口子,却依旧木桩一般直直地站了没动。

    “找死!”

    那人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阴森森地扫了赵天朝一眼,朝着身后一队人人都配两支转轮枪的手枪兵一挥手说道:

    “砍了!他么的,一个不留,全都砍了!”

    扭身往外便走。

    那护兵答应一声,从背后抽出大刀,上前就把赵天朝等人全都按跪下去了。对此赵天朝并不觉得惊慌,而是扭头问道:

    “兄弟,这人是哪个?”

    手拿大刀的太平军则回答道:

    “你小子没长眼珠子,这就是是俺们晋王。”

    赵天朝知道这便是晋王了,顿时到吸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晋王居然瞧着和旁人没什么区别,于是便大声叫喊起来:

    “晋王殿下,咱有句话说!”

    梁佐山在门口停了步子,扭着脖子道:

    “说!”

    这几年的行伍生涯,他越来越像个将,读书人的气质反倒淡去了许多。

    “我和这些个弟兄们,和清妖打仗的时候一个孬种!这回没死在大同,也算是命大。今日死到晋王的手里,也不算冤枉。只是弟兄们都饿了两天了,求晋王殿下看在同是天国弟兄,又一块儿拼过命的分儿上,让咱吃几块肉再上路吧!弟兄们不想做饿死鬼!”

    慢慢转过身,盯着赵天朝看着,然后对手下仰仰下巴道:

    “让他们吃!”

    背着大刀的护兵立即上前将绑绳松开。赵天朝对他的手下喊道:

    “弟兄们,吃了这顿肉,咱们一齐上路,下辈子,咱们还做弟兄!”

    几十个人嗷地一声,朝着铁锅冲上去,从锅里抓出肉来便啃。那肉还不十分熟,一伙人都低了头不停地撕扯,往嘴里勐塞。围子里静了下来,咬嚼肉和骨头的声音听得很是清楚。周围的人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纷纷转了头,不忍再看下去。

    这得得饿到什么份上,才会如此?

    梁佐山出了围子,眼角竟浸出些泪花来,低头想了半晌,长叹了一声对身边人说道:

    “饶过他们一命吧。”

    这么一群可怜人,他自然不忍心去杀,那怕他们杀了自己的下属。

    检点李天扬一直在围子门口伸脖子看着,听这时骂道:

    “操他娘,咱太平军从前到哪儿不是横着走,谁知今天落到这地步。”

    梁佐山则不住地摇头道:

    “现在都到了这份上还说什么昨天。”

    李天扬便问道:

    “晋王殿下,你说下一步咱们咋办呀?”

    朝着远处看一眼,梁佐山无奈的摇摇头:

    “还能咋办?不是说了嘛,朝西走!”

    “朝西走?”

    李天扬冷笑一声。

    “那地方有啥?啥都没有,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到那里找死呀?”

    他说得不错。出了山西往西都是兔子不拉尿的去处,去了那里逃不过吃苦受罪,单说眼下西去这千里路途,黄沙漫漫、飞沙走石,想想腿肚子都发软。可现在的问题是汉军在屁股后边紧追,不往西退还有什么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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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信使(求支持)

    开宏元年,陕西与山西交界处的龙门渡口。

    战争的结束,使得这个古渡口,再一次兴盛起来。

    长长的商队,包括粮车队、盐车队、驼队都被堵在渡口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即为原始的一幕车队和马队上插各镖局的镖旗和各字号的号旗迎着风猎猎作响,和着那些骡子大马等牲口的嘶鸣,为这古渡口平添了一份萧索之气。与之相伴的是一长队从陕西返回山西的难民,他们扶老携幼,被堵在另一个通道处。山西的战事结束之后,这些一直躲在陕西的百姓纷纷开始返乡。

    相比于数量众多的商队,难民,这古渡口的船就那么几条,大家都在那里排着队,都试图往前挤着。

    一个留着小胡须的渡口老大向商队大声喊道:

    “粮货一车二十文,盐货五十文,茶货五十文,排好队,别挤!别挤!”

    另一个年轻壮实的船老大则向灾民声嘶力竭地吼道:

    “别挤!别挤!男人5文,女人孩子两人五文!一个三文,快交钱,交了钱就上船过去!”

    商队通道处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策着马往前挤了挤喊道:

    “木爷,怎么又涨了,粮货前天还是五文,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二十文了?”

    那个码头老大朝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在嘴里嚷嚷道。

    “没见识的主,现在山西地界上刚刚平静,到处都是生意,遍地都是银子,你们这些人,到那里做生意还在乎这么一点散碎银子,再说了,你瞧瞧这多少人多少货?不涨价?现在不涨价什么时候涨价?”

    生意人,雪中送炭的几乎没有,趁火打劫的一个赛过一个。他这么一说,那商队的掌柜也只是干巴巴的笑了下。然后拿出银子来。

    “得嘞!木老大有了吩咐,咱不还是听着?就按您说的价,不过我们啥时候才能上船?”

    “等等,等等,急个啥?”

    正说着,那边返乡的那些难民里有个老太太,从垃圾布片似的衣裳里摸出珍藏的几枚制钱,正犹豫着,后面的灾民突然一哄而上,渡口顿时乱作一团。

    那个码头上的伙计,虽壮实可也差点顶不住,瞧着眼前这乱蓬蓬的模样,赶紧扬起鞭子一气乱抽。

    “不准顶!不准挤!都给我站好!否则谁他吗也别想过去。”

    渡口前的一家过路野店内,一名老乞丐细眯着失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嘎嘎唱道:“山丹丹那个……”

    旁边的老板娘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没有喝骂老乞丐,反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也向这乱成一团的渡口望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四海通信局的信使,他的背后插着局旗,从这渡口野店门前飞马而过,不但人马皆疲,且上下尽湿;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信使在拐向这边官道的时候,突然连人带马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瞧见这一幕,顿时“轰”的一声响,齐喊:

    “怎么了?怎么了?”

    老乞丐也停了唱,伸头望去。

    两个手脚快的盐车把式冲了过去,把信使从马下拉出扶到了野店里。老板娘也不犹豫,赶紧将一瓢水熟练地灌进了信使的嘴里。

    这么多年在这里,这种事情倒也是常见。无非就是赶路赶脱了力。喝上几口水,再歇上一些就能恢复个差不多了。

    这个信使已年过三十,一副干练的样子,但辫子已经剪掉了,半月头在那里着飞散,胡子拉碴,唇边一熘大泡,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一瓢水灌下后,他悠悠醒转过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立刻惊声喊道。

    “这是哪里?我的信袋呢?”

    那位扶他过来的盐车把式将信袋拿了过来,瞄了一眼然后念道:

    “信寄山西太原府赵子玉收启,十万火急,限三日到。信资两百文,快跑费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白银!”

    在这过路也店里围观的众人又一次“轰”的一声响,接着乱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些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一百两的快跑费!100两!别的不说,买地都够买十亩。

    看着这价钱,那盐车把式顿时明白这信使为啥这么在意了,于是便将信袋交给了信使,并且说道。

    “这位大哥,怎么急成这个样,瞧,你的马都累死了!”

    那累虚脱了的信使颤着手接过信,起身就想走,可身子哪里听使唤,一站起来就“哎呀”一声又摔了下去。

    “哎呀,这,这,这可怎么办?”

    他紧紧将信抱在怀里,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马死了,现在还怎么送信?

    旁边一个老者问道:“信上写的赵子玉,莫非就是那个夺潼关,杀长毛,保咱晋陕百姓的山西提督赵大人?”

    那信使迟疑了一下,抹了把眼泪点头道:

    “就是,就是,就是赵大人,赵家,出大事了!”

    说着他仍挣扎着要起身。

    “我要走,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太原去!”

    可他刚勉强站起接着又一跤跌了下去。

    那野店的老板娘赶紧将他扶起。

    “你这人现在还能走吗?”

    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

    “你这个人,腿摔成这样,还要走?怎么走?”

    那个递信过来的盐车把式沉吟起来,又问道:

    “哎,大哥,什么信呀这么急,用得着花一百两两白银雇你跑这一趟?眼下这年头,十两白银就能买一个大姑娘呢!”

    信使只是抹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而喃喃地说道:

    “什么事,要命的事啊,也说不得呀……”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立即面面相觑,最后老板娘开了腔:

    “哎,我说这位大哥,你光在这里抹眼泪也没用,你的腿坏了,一时间也走不了,不如请这位盐车大哥帮个忙,我租给他一匹快马,请他帮着把信送到太原府,送给赵大人,你看怎么样?。

    那个盐车把式现在没想到事会落在自己身上,于是便一愣神:

    “我?”

    信使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哥,我求你了,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不,给你五十两,只要你能在后天天黑前把信送到!”

    50两银子!

    听着这个价,盐车把式顿时动心起来,毕竟这年月50两银子,不知道能干多少事。,旁人见状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可是50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直缩坐在茶铺门口的那个老乞丐突然又嘎嘎唱了起来,他那有些苍凉沙哑的歌声虽不怎么响,但似乎飘荡在繁乱却仍旧显得原始的龙门古渡口,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沉甸甸的,又好像带着点刺痛,渐渐地野店里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大哥,只要您把信送到了。到时候赵大人,肯定还会有额外的赏钱,大哥,就当俺求求你了!”

    信使不住的说到,那双眼睛更是眼巴巴的看着这车把式。

    “就是这位大哥,这赵大人可是咱陕西老百姓的救命恩人哪,别说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咱跑这一趟,那不也是应该的,咱陕西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着他才活下来的。”

    一旁的那过路也店的老板娘在那里劝说道,他的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想的却是把马租出去,这几天的租金。

    生意人,永远都是生意人。

    更何况是这渡口边的过路野店的老板娘。

    “这,这……”

    车把式顿时犹豫了起来,旁边的人见他这么不痛快。便于一旁开口说道。

    “你这人咋就这么不痛快,要是你不送的话,那俺就去送这封信。这可是好几十两银子。”

    眼瞧着这肥差,就要从自己的身上飞走了,车把是哪里愿意,连忙说道。

    “谁,谁说不去了?俺去!”

    像是生怕大家伙儿笑话自己似的,车把是又特意强调道。

    “俺去送这信可不是为了银子,那是,那是因为是赵大人的信,要是换成其他人,俺才不去呢!”

    当然大家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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