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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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多必啊来说,他非常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找中堂大人,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
找中堂大人是因为谁都知道他现在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在这个时候那位中堂大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救命的稻草。
就像多必啊自己一样!
他根本就不是从船上跳下海,实际上他是被人送到了香港,又被人送到上海,送到天津。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是那些反贼安排的。
他们为什么安排这一切?
又一次多必啊在心里回忆着当初的遭遇。
“你是旗人,虽说大都督留下你们一条命,可别以为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天底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修路?你以为修路是给你一条生计,那是杀人不用刀!”
“南岭!南岭是什么地方?那地方瘴气横行,疟疾不断,纵是铁打的汉子,估计也熬不过三五个月,更何况你还拖家带口的,你媳妇儿,你闺女,还有你那刚出世三个月的儿子!到时候都要去!”
“死!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
“你死了你媳妇儿你闺女怎么办?哼哼,没人干活儿,凭什么发给他们粮食,他们靠什么活?”
“那窑子里一个黄花闺女才十两银子!你那闺女能卖多少?”
“得了,你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再过来找我。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
痛苦的闭上双眼,多必啊甚至后悔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洋人做朋友,为何要学那些洋人的话语,若非如此,那人又岂会选择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凭你们这百多万旗人,还能做到了中国的天下吗?现在可是全天下的汉人都要夺回汉人的江山,都起来反对你们旗人,你们骑在汉人头上,那么多年,这帐总是要算的!”
“你想活命!你想保住家人的性命!可是怎么活?怎么保?你想过吗?”
“只要办成了这件事,你就不再是多必阿,你就是汉人,是我汉人光复江山的功臣,到时候中国这么大,你想住哪里便住哪里!”
萍儿,小婷,金宝……嘴里念着家人的名字,多必阿睁开了眼睛。
应该怎么做,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或许朝廷养了它多年,可是对于多必啊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家人,至于那个朝廷,全天下的汉人都起来反他的时候,这江山还能坐的住吗?
香港!
船在海上航行了七天七夜之后,终于来到了香港,此时的香港虽说刚刚开埠不到二十年,可是却已经初显其繁华,港湾中停泊着数以百计的各国商船。
作为***的香港,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冒险家,这些冒险家在香港从事着各种各样的贸易,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所以在冒险家与中国人之间往往隔着一层,这一层也就是买办。
几乎所有的中国人与外国人之间的生意,都需要买办,同样也离不开他们,而对于许多中国人来说,他们宁可同买办打交道,也不愿意同洋人直接打交道。
多必啊同样也是如此,他并没有直接同那些洋人打交道,难道香港的第一天,她便住进了港口附近的一家小客栈里。
然后他便带着少三在香港到处与洋行的买办们见面,不过只是短短两三天的功夫,少三便叫苦不已。由其是那苦似中药的咖啡,更是难以下咽。
“多爷,多爷,您老便放过我吧,今个儿说什么我也不和你去喝那什么洋咖啡了,这事儿您老自己看着办就行,我也就是一下人,什么都不懂,到时候不还是全听您的?”
少三几乎是不等多必阿说话,便一口回绝了他,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在着那些洋罪了。
“这多不合适,少爷您可是中堂大人派来的,您,若是不去,我自己可拿不了主意。”
“多爷,您老多辛苦一些,多跑几家,总之还是中堂大人的那句话,谁家的东西便宜,咱用谁家的?只要办好这个差,到时候中堂大人必然亏不了咱们。”
不论多必阿怎么劝说,打定主意不受那洋罪的少三终究还是没有出门,最后多必啊只得一个人离开了客栈,去同那些买办们打交道。
“今天你的那个尾巴没有跟过来?”
和前几日一样,在来到那间咖啡馆之后,咖啡馆的老板方益权,看到多必阿一个人便开口说道。
“大人就像你说的那样,那小子受不了咖啡的苦味儿!”
别说是他受不了,多必阿自己同样也受不了那个味道,不过没有办法,不把那个人支开,他就没有办法接头。
“那味道习惯了就好。”
方益权请多必阿坐下,然后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儿你办的很好,你在京城的表现,家里一直都看着,能这么快便那位取得联系,并说服他,家里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我的家人……”
多必阿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之所以同意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
“你放心吧,他们既没有去徐闻晒盐,也没有去南岭,现在她们已经去了武汉,一个月领15两银子,别说是她们娘三儿过日子,就是孩子们都学堂,钱也够用,那是你的薪水,怎么样,家里待你不薄吧!”
看一眼面前得多必阿,方益权继续说道。
“总之你放心,家里说话算话,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多谢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必铭记于心。”
多必阿连忙起身道着谢,他的神情显得极为恭敬。
“谢我?你不用,你只要办好这件事就行?”
端起桌上的咖啡,方益权轻轻的喝了一口。谁说黑咖啡非常苦涩,可他却十分享受这个味道,
“你这趟来香港是那个人的安排还是?”
“大哥,就像您当初料想的那样,那人一下就上钩了,这件事儿是他自己安排的,朝廷根本就不知道!”
说实话,多必阿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自己拿银子为朝廷办事,这,历朝历代可只有从朝廷的口袋里捞银子的主,哪有自己往朝廷那别送银子的人?
“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知道,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把东西带到天津。到时候于他来说就是大功一件!”
端着咖啡杯,方益权又继续说道。
“今天你还不能谈好这件事儿,明天,明天我帮你安排好,到时候你们直接头那个人谈,价格自然比其他的几个行要便宜一些……”
“是,大人,小人全听您的安排。不过,有句话,小人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说。”
“就是这样做合适吗?咱们把东西卖给朝廷万一他们掉过头打咱们怎么办?”
虽说明知道自己不是汉人,甚至若不是他们拿家人威胁自己,自己就觉不会给他们卖命,可现在多必啊却总是会下意识的认同自己现在的身份。
“而且还要帮他们找洋人,教他们是洋枪洋炮。”
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过邪性,以至于多必阿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只管办好你的事就行,总之只要你把这件事儿办好就是大功一件,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了,要是大人没有其他的事儿吩咐,那小人就暂且先告退了。”
知道问了不该问的话,多必阿有些紧张地说到。
“好,就这么着吧!”
方益权点点头,看着多必阿。
“至于为什么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263章 珠江(第二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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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将至,珠江上船帆点点,此时的广州相比过去更加繁华了,尤其是这珠江的航运,亦因为通过往湖广的盐货运而日益兴隆,在那点点白帆之中,更多却还是大小不一的舢板,舢板压着江浪,在珠江中驰驶来,飞溅的浪花竟洒船家的脸上。比之借风的帆船,那速度竟也不慢。
“慢一些!船家,慢一些!”
置于舢板船首的李观森感觉速度过快的时候,便对船家吩咐道。这次不远千里来到广州,可不是为了游玩珠江,而是为了在这里开设分厂。
当然只会说广东话的船家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随行得通译用广东话重复一遍后,船家才放慢速度。(1)
“怀仁,你看这里怎么样!”
李观深指责江畔的一片空旷的土地,对身边的赵凤勤说道。
“你看,这里可以停泊大船,到时候可以在这里修建一座小码头,方便货物上下船。”
对于赵凤勤,李观森可谓是极为感激当初要不是他,又岂会有今天的湖南第一机器缫丝厂。
去年前往武昌考取工部学堂名落孙山的李观森,在印书馆经赵凤勤一番点拨,便决定创办机器缫丝厂。
因为父亲早亡,家中只有自己一人的原因,作为当家人的李观森,便典卖了父亲多年积蓄下来的500余亩土地,凑出了6000余两白银,在长沙他兴办了一家小型的机械缫丝厂,取名为“湖南第一机器缫丝厂”。甚至连他本人都没有想到,这家规模不大的私营企业竟然抢去了一项桂冠,它是中国第一家机械缫丝企业。
实际上它之所以能够夺取第一,是因为武昌的官办丝厂因为规模相对庞大,投产晚于第一机器丝厂。
不过虽然如此,作为两湖地区第一家私营机器企业,仍然得到官府的倾力支持,尤其在湖南更是如此。官府甚至多次帮助其解决生产原料的购买等问题。
因为湖南第一丝厂的成功,所以李观森才会有进一步扩大企业生产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扩建长沙的工厂,而是选择了刚刚光复的广州,在这里设立新厂。
李观森之所以会选择广州,是因为这里通航近海,生丝可以直接出口海外。
“咱们在这里办厂就再也不需要考虑,通航压货的事情。”
李观森口中的“通航压货”,所指的是下游受战乱侵扰,所以有时候航行总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有时货物会在武昌压存月余。但广州却不同,广州通海,没有任何航行限制。也正因如此,在知道督府光复广东之后,他便选择了在这里设立新厂。
“次山,这里可是广东,你是湖南人,万一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来,”
赵凤勤不无担心地说道,毕竟当初在长沙设立工厂已多有不便,很多人总觉得那烟筒有伤风水,若非是官府的支持,这工厂能不能办起来都不一定。
“怀仁你想多了,要知道左大人需要工厂,他李大人同样也需要工厂,我可是听说他李大人,还准备在广东建铁厂来着,都府治下可不是当初,只要咱们办厂不论是在湖南还是在广东,地方官府肯定会支持咱们!”
赵凤勤所言倒是不虚,这督府也罢、地方官厅也好,与过去满清朝廷不同,是鼓励殖业办厂,而且这又于官员的政绩紧密相连,也正因如此,他左宗棠才会倾力支持第一机器缫丝厂,甚至搓和着湖南本地士绅为其筹集了十五万两的股本,当然那些人之所以投资支持第一机器缫丝厂,原因是因为去年短短数月支持第一机器缫丝厂既获利数千两,收回了最初的投资,正因其获利颇丰,才使得那些士绅轻易为左宗棠所说服,进而投资第一机器缫丝厂新厂。正是凭着这笔股本,他才会一方面扩建长沙的旧厂,于汉阳的兵工厂定购蒸汽缫丝设备。另一方面,又从湖南官银号贷款十万两,用于创办广州分厂。而这次来广州,一来是为了通过洋行,从国外选购建厂所需要的机器,二来则是为工厂择址。
不过与最初的计划不同的是他的计划发生变化,而整个计划之中,变化最大的恐怕就是将第一机器缫丝变成第一机器纺纱厂。这是他在来广州的路上,接触到了洋布之后生出的念头,当然更重要的是,洋纱、洋布的市场远超出他的想象。
“去年广州自外洋的输入棉花达52万担,价值500万元,棉布占第二位,每年进口35万匹,价值148万元;呢绒占第三位,每年输入价值103万元;棉纱棉线占第四位,每年进口价值为62。5万元,外洋棉花比之湖南、湖南便宜4成,即便是加了两成五的关税,成本亦远底于湖南,于广州办厂,纵是加之经珠江、北江经由山路入湘江之运费,机器纺出之棉纱、棉线亦底于湖南土纱。”
置身于舢板上,看着那片江边堤岸,李观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