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祸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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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幻,这是没完,我会找回来的!”杨信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铁青的脸色很难看。
“呵呵,想来文斗,我陪你!”
“想要武斗,你先过了我师弟这一关再说!”
第5章 他可是来捉奸的呢()
杨信的脸色已然从铁青变成苍白,这种羞辱是他十几岁的生涯之中第一次,要知道他身为关中杨家的继承人,他爷爷乃是整个大周军方第一人,他的父亲乃是征战沙场的大将,最终战死沙场,这种身份在哪里放着,整个东京城里,除了皇族谁还敢招惹他?
所以,一向顺风顺水的杨信才会在遇到这种事后,第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所谓文斗,他虚幻一介世外之人,不在俗家,不要说他还是烂陀寺监寺问法禅师的弟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只要有度牒存在,那便是杀人也不算刑徒!
所谓武斗,以这虚幻的师弟的武力值,他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的过。要知道杨柒的实力他最清楚,就连杨柒都不敢冒然的上前,就知道这个扫地和尚的厉害,尽管杨柒有自己爷爷的命令,一切以自己的安危韦第一要务。
“你欺人太甚!”
杨信的话里话外带着几分屈辱,就好像是带着人耀武扬威来兴师问罪的不是他老令公杨府上的衙内杨信,而是虚幻一般。
虚幻只是转过身,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继续理会杨信,只轻轻的说到,“我哪里欺你了,又欺你哪里了……”
“啊……”
一声女子的惊讶声音打断了虚幻的话,只听到那喘息的声音,带有一丝焦急的意味,大声的说到,“大家都不要吵了,我家小娘子随后就到!”
“呃……”
这个时候,累的弯下腰,站起来的小丫鬟才发现,现在根本就没有大战,也没有什么特别剑张弩拔的场面,只是有几个杨家的奴仆微微摇晃着脑袋,揉着自己的胸膛,很是痛苦的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那张大的小。嘴足以塞下一个煮熟的鸡蛋,双眼一眨巴就转头看向杨信,俏生生的作揖万福道,“杨衙内好,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想要说什么,却是嘟囔着低声了说了一句谁也没有听到的话,垂头丧气的没有再说其他的。
虚幻转过身,看向那个小丫头,眉头有些不解的望向她,缓缓的说到,“你是谁,你家小娘子又是谁?你们又所为何事?”
小丫头的嘴角一翘,很是脆生生的说到,“也不怕告诉你,我家小娘子乃是当今沈相公的千金,我乃是我家小娘子的丫鬟清荷,所为何事自然不是你一个小和尚所能管的,叫你叫主持出来……”
“清荷,住嘴!”
一声柔柔的声音在一顶青泥小轿中传来,那小轿子不大,很是轻便,即便是在这山上也能够很是舒适的上下,再加上有白纱围周,所以,东京城内很多世家小娘子需要出来逛山拜庙的时候都会选择这种交通工具。
小轿子很是安静的停在虚幻的小院门口,一只素手缓缓的掀起轿帘,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四下的里的情况,然后又把轿帘放下,里面的少女似乎是舒了一口气,轻轻的说到,“还好没有出更大的乱子。”
“小女沈氏见过虚幻禅师,多谢禅师手下留情!”沈家小娘子的声音从那青泥小轿中传来,柔柔的带有一种少女的清净和纯真。
这个声音,比起后世虚幻记忆中的声音,似乎年轻了很多,只是还依稀有几分记忆里的感触,一下子就把他的记忆里拉回了那不知道是梦中还是真正轮回了一世的记忆力。
只有现在面对沈家小娘子的时候,虚幻才有些怀疑,到底是他梦到了以后几十年的世界,还是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一世之后又轮回到了现在!
沈家小娘子的话落之后,虚幻竟然没有应答,只是双手合什,脸上淡然的表情似乎是陷入到了一种思索之中。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虚空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拉扯了一下虚幻的僧衣。
虚幻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张嘴就说到,“清兮……”
这话一出,虚幻便闭嘴,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不是二十年后,大周灭亡,大魏兴盛,掠夺了贵族女子北迁,那个时候他是大魏的国师,沈家的这小娘子不过是浣衣院的一个女子。他虽然是因为被沈清兮救过命,却也无法做出本质的改变,只得给她一些精神上的慰藉。
那个时候,她不是清姬,他叫她清兮!
那个时候,他不是妖僧,她叫他虚幻!
只是现在……
一个年青未成亲女子的闺名其实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尽管是大周朝承接上代风气,只是随着大周朝文化盛事的发展,以及儒家的发展,对于女子也开始有一些束缚。尽管不是太严格,可是身为大周吴中沈家,参知政事沈巽的千金,她的名字依然是需要避讳的事情。
知道的本身就不多,可为什么这虚幻会知道?
这么一来,就是杨信看向虚幻的眼睛也有了几分狐疑!
“虚幻禅师,还请慎言!”沈清兮那在轿子中的话也带有几分严肃,任谁被别人在公众场合下叫出自己的闺名,都会有几分恼羞成怒。
也幸好这虚幻一向给沈清兮的印象不错,而沈清兮的家教和涵养性格也不错,才没有暴怒。
虽然沈清兮不知道这虚幻和尚是如何知道她的闺名的,可当着自己未成亲夫君的面,自己的闺名被另外一个年青男人叫出来,的确不是一件太恰当的事情,也幸亏虚幻乃是烂陀寺的和尚,方外之人……
虚幻也是忽然明白过来,只是瞥了一眼杨信,才轻声的继续说到,就似乎刚才自己从来没有叫过那个称呼一般,“不知道沈家小娘子为何来到这里?”
“听人说,杨家衙内来找虚幻禅师的麻烦,生怕出了什么事,打扰了家慈在此灵位的清修,特来劝解一番。”沈清兮也是极其聪慧,急忙就转移话题的说到。
虚幻转头看向杨信,只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对着沈清兮说的,“啊,听人说……”
“我还听人说,三日前,沈家小娘子前来为你母亲上香的时候,我犯了失心疯,唐突了佳人……”虚幻淡淡的说到,眼光却是紧紧的盯着杨信。
杨信的眼睛也落到那青泥小轿上,耳朵很是紧张的听着沈清兮的回答。
沈清兮一顿,顿时大怒的说到,“谁在败坏我的清誉?”
“你问杨家的这位衙内喽,他可是来捉奸的呢……”
第6章 歹毒的一个局()
“你问杨家的这位衙内喽,他可是来捉奸的呢……”
虚幻的话让杨信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要知道现在他和沈清兮还算不上严格的夫妻,又哪里来的捉奸,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不过是他的爷爷舍了老脸去找了参知政事沈巽,这才口头上说定。
所谓周制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他杨家和沈巽家也不过仅仅只是走了两道流程,纳采和问名。连纳吉都未曾进行过,更不要说聘书!
没有聘书的存在,其实他跟沈清兮的事情完全还是存在着巨大的不确定性。
至于刚才沈清兮那句“谁在败坏我的清誉”,更是让他的心里一揪。
这种事,可大可小,就要看沈清兮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了。
“我只是听人说,”杨信不敢太过于骄傲,因为他无论是沈清兮面前还是在沈家面前都没有太多的资本,只好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轻声的解释说道,“我也是在茶楼上听人说的这事,说前日里浴佛节,沈家小娘子前来烂陀寺进行礼佛,被寺里的虚幻淫僧给侮辱,牵了玉手,还被搂抱一番,最后被沈家家丁打伤才把自家小娘子给解救出来……”
虚幻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不过,却也知道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只得静静的等待着沈清兮的意思!
“清荷!”
沈清兮忽然喊道丫鬟的名字,而后转头看向清荷,缓缓的说道,“那日里我们什么时候回的家,可曾见过虚幻禅师?”
清荷一愣,也是有些错愕的说道,“当日咱们在大雄宝殿上完香之后便立马回府,因为那一日乃是老夫人的祭日,老爷在家定然是思念夫人,所以我家小娘子怎么可能在烂陀寺里游玩?”
尽管虚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如今这种可能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过的。
那事情的源头竟然不是沈清兮,如果不是沈清兮,那所谓沈家的小娘子又是谁?
杨信也是一时间傻眼了。
没这事,竟然没这事!
杨信当然不敢说沈家小娘子作假,可是,这种拿着自家亡母和自己亲父的感情作保的事情,你难道还敢去质疑?即便是你质疑,你还能去问大周的参知政事沈巽沈相公,你前日是不是因为想自己娘子心情不好,自己闺女为其亡母上完香便一直陪着你……
这话,不要说他,就是他爷爷,杨老令公都未必敢问。
相比较杨信心里的矛盾,虚幻反倒是第一时间就相信了,因为不单单是因为沈清兮说的事一向符合她在烂陀寺浴佛节时的表现,更重要的是,在后世,在那阴寒如冰,深沉如墨的大魏王朝上京浣衣院里,沈清兮曾经跟他说过她父亲沈巽沈相公与其亡母的真挚感情。
微微的点了点头,虚幻缓缓对着那青泥小轿合什念曰,“阿弥陀佛,不知道今日女檀越为何这般急匆匆赶来,似乎还知道此处会有争执?”
青泥小轿里沉吟了半天之后,沈清兮才缓缓说道,“今日上午我在后花园内赏花,忽然听到园子外面有一群学子在踏春,当时听到他们说起这东京汴梁的热闹事,其中便有,烂陀寺的虚幻禅师和老令公府上的杨衙内,因为奴家,而争风吃醋,今日要决一死战,以定……以定,定,归属……”
“额……”
虚幻听到这里,有些哭笑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杨信,沉声的说道,“现在你可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杨信本身就有点迷茫的心思,被虚幻这般没头没脑的忽然一问,心中更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沈清兮反倒是跟杨信有些截然相反的表现,只听到沈清兮在那青泥小轿中,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轻轻的说道,“禅师的意思是,有人设了这么个局?”
“这难道不是一个局?”
一言既出,场面为之一静,
“想必这个时候,整个东京汴梁城内已经传遍了关于我们三人的各种故事吧!”
“小僧为淫僧,勾。引沈相公家的小娘子,这不就是深闺妇人最喜欢的戏码,一如当年的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
“杨衙内为废物,自家为成亲的娘子这般轻易的没了清誉,这日后你杨信还何以立世!”
“至于沈家小娘子,呵呵,想必很多话也就不用我说了吧!”
虚幻的三句话,一句话比一句重,乃至于到了最后说道沈清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却有什么都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尤其是沈清兮的父亲乃是大周参知政事沈巽,文人出身,对于沈清兮的教导也是诗书传家,所以,对于文人的心思,沈清兮也是知道一二。如果真如虚幻所说,那么她自己都完全可以想象天下的文人们会编排出什么来……
“好恶毒!”沈清兮只是紧紧的绞着自己手里的手帕,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
“谁人这般的歹毒,要如此的设计我们?”杨信的脸色也变得严肃,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之大,之严重,远非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沈清兮没有对杨信回答,反倒是掀开轿帘,走了出来,不过可惜的是,还是有一顶白纱斗笠遮掩着,走到虚幻的面前,很是婉约的一个万福作揖说道,“倒是弟子连累了禅师,实在是弟子的过错。”
说完,对着清荷说道,“去,让人给寺里捐十贯香油钱。”
“家中还有其他事,信女先行告退了……”
随着那摇摇晃晃的青泥小轿的离去,杨信也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虚幻,也径直下山去了。
望着又一片安静的院门前的空地,虚幻收敛了自己的微笑,双手一背,在这树荫下一点点的踱步,而脑袋还在飞速的思索。
沈清兮是肯定看出了问题,这件事歹毒的很,凭空污人清白,这在大周朝这个讲究清誉,清名的文人世界里,是最能一棍子打死人的。
这件事针对的是沈清兮和杨信,所以,沈清兮才对自己说,连累了自己!
这或许算是连累了自己吧。
可如果没有这件事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