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vip4.3完结,种田,宅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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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着鬓角垂下来的碎发,撅嘴道:“奴婢哪敢记恨您呀。”
夏宣没皮没脸的拿过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打:“好雨楼,这回解气了吗?”
她做出忍不住笑的模样,抿着小嘴娇哼了一声,往他怀里靠去:“爷,奴婢性子一时改不过来,难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您千万别怪奴婢,您待奴婢好,奴婢都知道,做牛做马也要还您。”
不怪乎深宅大院里的奴才油嘴花腔的,耳濡目染加上环境所迫,只要不笨的,个把月下来都能学一套。她卓雨楼进国公府前还觉得自己嘴笨拙舌的,可现在,她也能信口胡诌了。
世人都爱听好话。夏宣端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樱唇,直吻的自己气喘吁吁,不觉情动才和她分开。迟疑片刻,抱起她的往里间的小榻走去。雨楼觉得讨好夏宣到这个程度就可以结束了,不想再进一步。待被放到她小榻上,她轻轻推他,柔声道:“奴婢想给您看个东西……”
不管东西南北,除了卓雨楼外,这会他什么都不感兴趣。压倒她,几下脱净她,口中哑声问着行吗,但行动上却干脆利索的对她行使主人的权利。 一番温存后,夏宣从后面搂住她,侧卧着躺着,在她耳边道:“雨楼……你跟别人不一样,这屋里谁不见了,我都不担心。可你一时片刻不在我视线内,我便开始担心。”
她没觉得自己和梦彤她们有什么不一样,如果只说外貌的话,早晚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代替她,就像她代替了燕蓉一样。所以夏宣怎么折腾她,她都不急,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会玩腻她,到时候她就解脱了。她今年才十五岁,她不相信夏宣对她的热情会持续到她真的年老色驰那天,不出意外,长则一两年,短则几个月,她就会被他弃之脑后。
但现在他说了这番话,她必须得表现出很受用的样子,调转身子,拱在夏宣怀里,笑道:“嗯,奴婢都知道,以后再不瞎逛了,就在您身边伺候着。”这时就听夏宣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待你,等你生了一儿半女,这府里除了正经国公府夫人,就是你了。”
“……”雨楼一怔。她不明白夏宣怎么思维跳跃性这么大,怎么忽然说起要她生儿育女上面了。说真的,如果生个孩子要叫别的女人母亲,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再者说了,她真不想和夏宣有什么切不断的关系。等夏宣腻了她,她或许还能谋别的去处,倘若等她真的生了他的孩子,这辈子都和他分不开了。
一想那样的情景,她就不寒而慄。
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夏宣这种人不过是遇到她这个对他一开始并非百依百顺的人,一时新鲜罢了。只要她对他俯首帖耳,百般殷勤,等他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样索然无味的时候,自然对她没那么大兴趣,未必能留她到他娶妻之后。
她转身扑到他怀里,笑道:“嗯,有您这句话,奴婢便什么都值得了。”夏宣自然当她是真心高兴,搂着她又亲热了一番。过了一会,他道:“对了,你不说有东西给我看吗?是什么?”雨楼做恍然大悟状,娇嗔着推了他一把:“就说早给您看,您非得把奴婢往这里拽,您看都忘了吧。”说着,就要下地去。
夏宣拽住她的手:“你要去多久?”她掩口轻笑:“回奴婢住的耳房,去去就来。”他不愿意:“你刚出了汗,出去凉着,你叫个人来,吩咐她们给你拿来。”雨楼想了想,笑着嗯了一声,抽出夏宣握着的手,向门口走去。
等雨楼走了,夏宣仰面躺在榻上,蹙眉思忖。刚才跟她说,让她生个一儿半女,几乎等于暗示她,以后让她做姨娘,一辈子在他身边侍候着。第二次见面时,他跟她提过这茬,当时她决绝了。不过从刚才她的表现看,她已经愿意接受了。不过也不奇怪,比起她现在的身份,做他好歹有个名分的妾,已经好太多了。
况且,她现在钟情他,和之前见面时不一样,愿意留下自然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夏宣喜不自禁,正好听到雨楼的脚步声往这边走,兴奋的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搂过她,笑道:“叫人拿什么回来了,快给我看看。”
雨楼从身后拿出一副暖耳,道:“闲着的时候,给您做了点小东西……做的不好……本来不想拿出来献丑的。”这是谦辞,她的针线功夫极好,她别的不行,这点还是有信心的。作为女人在古代安身立命的本钱之一,不仅父母请了最好的女工师傅教她,她自己也十分用心的学,本想是以后出嫁了让婆婆和妯娌不轻看她,没想到先在夏宣身上派上了用场。
她的本职是暖床,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偶尔勤快的做下兼职,创造额外收益,绝对能提升自己的形象。
夏宣自出生以来,哪个季节都做什么衣裳、怎么穿戴都形成了惯例,他只管到日子穿了戴了,还不曾想过叫谁特意给他做个针线活。所以夏宣一呆,反问道:“你给我做的?”
雨楼坐下来,低头摆弄着暖耳道:“嗯,怕您不喜欢,一直不敢拿出来。”夏宣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喜欢,怎么不喜欢,难得你这么用心。”
她抿嘴笑:“什么叫用心?奴婢本来心里一直就有您。”
她果然一直挂念着自己,夏宣瞅着她嘿嘿一笑,猛地扑到她,和她搂抱做一团:“你真是锯嘴葫芦,今天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雨楼半撒娇的道:“您又不缺奴婢手里这副暖耳戴。”夏宣在唇上亲了下:“怎么不缺?我以后只戴你做的。”
雨楼嫌他压的自己难受:“那您先起来,戴一下试试,若是不合适,奴婢再改一改。”夏宣这才放开她,把脑袋笑眯眯的探到她面前。雨楼便给他戴了暖耳,端看着他,察看合不合适。
夏宣晃了晃脑袋,得出一个结论:“合适,很舒服。”她便要上手给他取下来,不想夏宣闪躲开,道:“对了,我也有样东西送你……我记得,好像被我放在书房里了。”
雨楼当他又要送自己什么首饰,亦笑盈盈的问道:“是什么?”
夏宣摸着下巴思考:“不能说送,应该说是物归原主。”起身来到墙角一处矮柜前,这里面放着他几件常服,以备在书房冷了热了的方便更换。还有他一些零碎物件和不愿意的屋里头其他人见的东西。他打开矮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红布包递给卓雨楼,让她开。
她笑着接过来慢慢打开,然后笑容便僵硬在脸上。
里面是她在南京时被夏宣扒走的那件肚兜。
夏宣挑挑眉,笑道:“物归原主。”
你这个变态!她把东西往榻上一拍,厌恶的瞪他一眼,背过身子攥着拳头生闷气。夏宣没个眼力劲,凑过来笑道:“怎么生气了?”雨楼冷哼道:“你还真留着了。”他一摊手,无辜的道:“我总不能扔了,万一叫登徒子捡去了,不就糟了。”
不提登徒子三个字还好,他当初调戏她念的就是用登徒子好色赋改编的浪语,雨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使劲推了他一把:“你就是那登徒子!”夏宣压根没看出卓雨楼生气了,还以为她在拿娇,涎着脸看着她笑。
气的卓雨楼心里直骂,碰到这么个该遭瘟死的,可怎么办好?!
第二十二章
夏宣瞧着她的娇颜发笑,待过了一会,见她仍旧蹙着眉头,才略微觉得她是动了怒气的,他靠过来哄她:“好了,好了,别羞啊,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替你收着了。”
雨楼纵然嫌恶他,可也不能把夏宣怎么着,况且他已经肯说两句好话了,从她的身份来讲,不承接他的好意,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她借坡下驴,半撒娇的将亵衣裹进袖子里,哼笑道:“奴婢的东西以后都收好了,不会再落到别人手里去了。”说完,又瞥他一眼:“您也不行。”夏宣知她是和自己玩闹,跟她搂搂抱抱的说道:“我也是外人了?”雨楼水眸迷蒙的看着他,却不说话。夏宣便抱住她 ,和她笑闹做一团。直到卓雨楼饿的肚子叫了,才罢了手,一并去吃饭了。
自此之后,雨楼有意无意的插手夏宣的穿戴事项,做衣裳选料子的时候,她看准夏宣心情好,会装作不经意的推荐某一个花样。时间久了,加上她总是伴随在他左右,是最长伺候他穿戴的,所以渐渐的,夏宣衣帽摆放穿戴这一块,差不多都是她在料理了。
过了腊八,转眼就到了新年。整个国公府上下忙碌操办新年,直到年三十下午,雨楼她们才闲下来。夏宣自然是去上房那边和亲人们一起守岁,雨楼等几个大丫鬟没资格出现在老爷太太少爷们年前,只单独找个小屋,吃饺子守岁过年。等到后半夜鞭炮作响时,梦彤又拉了个两个和她们年纪相仿的丫鬟进来一起守岁。
一问才知道,梦彤叫来的这两个丫鬟乃是老爷二姨娘屋里头的,老爷的姨娘们一起在议事厅守岁,她身边的丫鬟就得了空跑到这边找相熟的梦彤过年了。其中一个眉眼弯弯,很是爱笑,名唤寻香。
卓雨楼推断她一定资历很老,因为她敢和梦彤开一些直言不讳的玩笑。比如她夹饺子不小 心掉到了梦彤鞋面上,梦彤一拍筷子,笑骂道:“你个没规矩的,跑我们这儿过年,还大大咧咧的,没个分寸!赶快走,我们这儿嫌挤了。”
寻香咬了口饺子,一撇嘴:“等好姐姐你什么时候去议事厅过年,咱们这里就不挤了!”
姨娘们在议事厅单独开席坐了一桌过年,寻香这么说,等于说梦彤会获得姨娘的身份。虽然心里有这么个目的,但是说出来就不大好了。果然,梦彤听了,挽袖子就要打寻香:“你个烂嘴的小蹄子!再胡说,真打你出去!”
这时秋霜带着两个小丫鬟端着暖酒进来,一瞧乱哄哄的场面,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还没喝呢,你们就醉了是不是?”然后将暖酒壶搁在桌中央,对雨楼笑道:“别管这俩小疯子 ,咱们继续吃。”
雨楼略有担心的说:“咱们能喝酒吗?”她搞不清楚以她的身份,过年有没有假期,可不可以饮酒。秋霜道:“没事,等爷回来,他自个也沾了酒,倒头就睡了,才不在乎咱们喝不喝呢。”
这时互相闹的气喘吁吁还咯咯笑着的梦彤和寻香重新归席,很自然接了酒杯,小口饮着。
雨楼便也和大家一样,小饮了一点。吃完饺子,外面的炮仗声稀稀落落的不如早先了,大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寻香她们俩便回二姨娘那院去了。
雨楼她们把碗筷交给小丫鬟们收拾,自己则回到屋内等夏宣回来。夏宣回来的很晚,等的她们熬不住,差点伏在桌上睡了。听他进屋,雨楼最先发觉,推了下梦彤和秋霜,然后站起来笑盈盈的给他脱衣裳。
夏宣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让人侍候着换了衣裳。盥洗过后,又挑了雨楼留下陪他,把另外两人遣了。雨楼正来着月信,不能伺候夏宣,不过他此时此刻心情不顺,也没那个心思做纵情的事,只抱了她在怀里,沉沉睡去了。
雨楼刚才睡过一场,这会很难入睡。她猜夏宣这么晚板着脸回来,很可能是老爷跟他谈话 了,父子之间又不愉快了一回。她忍不住叹气,起码父亲在世还能训斥您,多幸福。而她大过年的只有她一个孤零零的在这异乡。父亲充军流放,不如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大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是不是叫人抓住了。她最担心的是妹妹,那么小的人,还不能照顾自己,就要为奴为婢的去侍候别人。希望分别时,那个小吏说的话是真的,妹妹被分去了一个能算书香门第的府邸。她虽然只有十岁,但早能识字断文,如果那家人开明,叫她做个小姐贴身大丫鬟,风雨吹打不到,那就好了。
至于她自己……听着耳边夏宣匀称的呼吸声,她无比心烦的闭上了眼睛。
人的境遇,有的时候不能细想,否则难免陷入自怨自艾的悲哀情绪里。
年间,夏宣走亲访友,有几日不在府邸,直到元宵节后,才安生下来。而会试在即,夏宣充分表现出了‘大考大玩’的豁达,读书明显没年前认真,而结果可想而知,不名落孙山简直没有天理。夏宣对此的交代是每次太后召见他,他都要走背运,这不,年前刚见过,年后就落榜了。不过对夏宣来说,考不上也没什么损失,武将之后靠蒙阴做官,他以现在的水平足可以傲视整个武将群体了。
到了三月,他销了在五军都督府告的假,继续做他的前军都督府经历。不出意外,过几年调任地方,看功绩如何,再委派其他的职务熬资历,一辈子混下来,只要不出大意外,官至一二品卸任属于正常情况,他祖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夏宣真的没什么大的烦心事。
想要什么,自然有人送上门。一开始不想送上门的,他吩咐下去,对方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