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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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他默认。
闻柒冷笑一声,眼眸骤冷,一字一字都冷若冰霜:“萧亦莫,他日战场相见,我闻柒定不手下留情。”手足之仇,她不得不报。
萧亦莫急唤:“闻柒……”微微叹息,他无力极了,摊开掌心,将那温润的龙虎玉递出,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后悔?”语气,近乎哀求。君临天下,何求不得……他不该那么贪心的。
后悔?
为何总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后知后觉呢?闻柒轻笑,摇摇头:“没有药的。”眸光睨着龙虎玉佩,并未接过,“这个送你,就当临别礼物,毕竟,”她嗤笑,“你曾唤我一声七姐。”
说完,闻柒转身,毫不留恋。
萧亦莫面色如纸,缓缓垂下了手,掌心玉佩渐进凉了,冰冷得毫无温度。
曾经,他唤她七姐,会给她剥菱角,给她做软软的杏花糕,给她披上凤冠霞帔,给她挽发及笄……
那些,都只是曾经。
城门之后,忽而传来闻柒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字字掷地有声:“传本宫之旨,开城门。”
城门大开,却不见女子身影,萧亦莫站在原地,苦笑出声,久久移不开一步。
萧敬双膝跪下,老泪纵横:“殿下,走吧。”
若不走,必死无疑,闻柒终归是留了活路。
萧亦莫好似未闻,怔怔看着城中,那灯火处只剩冷清,他轻喃:“输了……”自嘲地笑笑,“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个狡邪的女子,喊他梦里了……
俯身,放下掌中的龙虎玉,萧亦莫转身,背影萧条。
试探也好,机会也罢,总归是萧亦莫一败涂地。
城里,风在瑟瑟吹着,冷寂,狂乱地卷着空气里的血腥,大军退去,空荡的街角只有女子偎着男子,两个相靠的身影,重叠。
闻柒抬头,空中没有半点星子,映得她眸光有些暗:“我有点后悔了。”
秦宓抱着她,轻问:“什么?”
似乎懊恼,眉头皱得紧紧的,闻柒噘嘴:“我不该放虎归山的。”大燕脚下瓮中捉鳖容易得多,他日战场相见,怕是有一番血雨腥风,麻烦啊麻烦。
秦宓浅笑:“萧亦莫还未走远,现在也不迟。”他倒不介意了结得彻底些,也好过他的女人牵念别的男人。
闻柒抬头看着秦宓,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所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干脆来个斩草除根除之后快,也省得他日战场相见针锋相对徒增麻烦。”
闻柒的嘴,时常比手快,反而动手前,更偏好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如此念叨,定是说说而已。
秦宓拨了拨她的发:“你不会。”
闻柒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一向心狠手辣。”
秦宓笑着颔首:“嗯,对自己也不手软。”亲了亲她微凉的小脸,“独独舍不得挥霍别人一分好。”
一分好,她会还十分,当然,一分坏,她要讨百倍。闻柒啊,总不愿亏欠,这般心狠手辣得对自已都毫不手软的女子,却恩怨分明得如此干净。
耸耸肩,闻柒说:“别人的好多贵,都是要还的。”眸子一转,盈出了笑意,她凝着秦宓,“哦,除了你。”
自家男人,不算账!
“除了我。”秦宓笑着,亲吻了她的唇角,浅尝辄止的轻柔。
秦宓,是闻柒的例外,唯一的。
她挽着他的手,笑着走过长长的街头,没有灯火,看的见眸光缱绻。
步子忽而缓了缓,闻柒抬头:“秦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眼珠转转,像只狡猾的猫,“大燕好像缺了个皇后。”
嗯,她想弄顶凤冠来戴戴。
秦宓牵着她走:“嗯,随你。”一如既往地惯着她。
闻柒敛着眸子想着什么,问秦宓:“我家爷打算何时给北沧改朝换代?”
秦宓沉吟,道:“七日后。”
挥军南诏,要名正言顺,她家爷得坐上北沧那把椅子,反正迟早的事。
闻柒寻思着,托着腮:“北帝登基,同日,大燕封后。我觉得和爷写在一页史书里甚好。”挑了挑眉,闻柒笑问,“怎样?宓爷约不约?”
同日,北帝登基,大燕封后,有的热闹了,史书也有的写了。
秦宓云淡风轻:“爷都听你的。”后世史书,他与她写在一页,也好。
闻柒听了笑眯眯的,佯作叹息:“诶,这简直是赤果果、坦荡荡的奸情,就等着后世去猜。”
试想,北沧皇帝与大燕皇后同入史册,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哦,不!是夫唱妇随。想想闻柒就觉得乐,奸情啊,多激动人心!
秦宓却摇头:“不会。”闻柒眨巴眼看着秦宓,他专注地凝视,说,“有朝一日,爷定能名正言顺。”
哦,爷要明媒正娶。哦,爷不做奸夫!
闻柒很豪爽,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好,等我给你正名。”
秦宓满意了,搂着她亲昵,在昏暗的月下,身影叠合。
大乱已平,隔日,北沧挥军南诏的消息便传遍了大燕境内,不由得引人揣测。
能不揣测吗?南诏刚欺到皇贵妃头上来,秦王就打回去,这还能没有奸情?鬼都不信!
总之,三国鼎立、南诏独外的天下之势将乱,大战将起。
一日之间,庄妃落胎,皇后被贬,南诏来犯,北沧开战,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哦,还有更乱的。
大乱次日,金銮殿上,一旨诏书颁下,胤荣皇贵妃接旨,以令天下,如是而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氏胤荣皇贵妃德容贤淑、顺德载恩,凤仪有度乃后妃之典范,惊才绝略能安邦政理,属乃堪当后宫之主,朕得胤荣定国之辅甚感欢容,钦赐后妃之首,封城山里,世袭殊荣,特号上品胤荣皇后,于六日后行封后大典,钦此!”
第十二章()
一令大燕,东宫换主。
未央宫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前皇后姬氏落胎,一朝脱下凤袍,乱了神智,远处,便听得主殿里女子惊叫呼喊。
“孩子,本宫的孩子。”
好似疯了的妇人,姬贵妃未穿鞋,衣衫凌乱地从榻上跑下,嘴里疯魔般地唤着‘孩子’。
一旁的宫人惊呼:“娘娘!”各个都胆战心惊的,驱步紧跟着,却委实不敢靠近。
原是那司衣房的宫女抱了衣裙送来,惹了姬贵妃眼红,神智惶惶,盯着那宫女手中的衣裙,张开手便扑上去:“快给我,把皇儿给我。”
那司衣房的宫女因着惊恐,双手一颤,手中所抱衣衫掉落在地,姬贵妃脸色瞬间一沉,猝火的眸光死死盯着地上。
那奉衣的宫女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近日,未央宫被赐死的宫女数不尽数。
姬贵妃忽地抬眸,火光闪烁,一字一字咬牙:“你该死,你害死本宫的皇儿,该死!”她大吼,发疯般地扑上去,“你去死!去死!”
拳打脚踢,这女子,已疯。
那奉衣的宫女不敢躲避,滚落在地,不断地磕头:“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话未完,姬贵妃抬脚狠狠落下,便闻一声惨叫,“啊!”
披头散发,面色如槁,狰狞,姬贵妃发了狠地大骂。片刻,头破血流,那宫女已叫不出声来,殿中宫人战战兢兢,无人上前,便是大气也不敢喘。
久久,那宫女已没了动作,奄奄一息。
姬贵妃撕扯,呐喊:“去给本宫的皇儿偿命,偿命!”她癫狂地大笑,满脸阴鸷,“哈哈哈……”
主殿里噤若寒蝉,唯独女子的笑声尖细刺耳,叫人毛骨悚然。忽而,殿外传来轻灵戏谑的语调,伴着女子轻笑:“要偿命,怎么不来找本宫呢?”
姬贵妃扬起的手骤然一顿,抬眸,狠辣了神色:“你来做什么?”
闻柒……这个让姬氏恨不得杀之剐之的女子,让她疯魔。
闻柒抱着手,靠着殿门,无意地耸耸肩,笑着迎上姬贵妃火光冉冉的眸,闻柒笑得风轻云淡:“不明显吗?本宫来落井下石啊。”
姬贵妃面容铁青。
闻柒挥挥手,那司衣房的宫女便被搀扶着出了殿,她掀掀眸子,懒懒地继续:“叛军全歼,镇国将军缴械投诚,四十万姬家玄甲军易主,本宫是特地来告诉你的。哦,还有个一手消息,六日后本宫封后,记得准备贺礼哦。”
谈笑风生,诚如她所说,她只是纯粹地来落井下石。
姬家,确实快玩完了!
姬贵妃失声嘶吼:“闻柒,”唇瓣被抿得发白,毫无血色,姬贵妃一字一顿,尽是恨不得毁灭吞噬的愤恨,“你会遭报应的。”
夺她后位,杀人如麻,毁百年世家,这个女子无恶不作。报应,她该遭报应的。
闻柒却掩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似听到天大的玩笑,她说:“若有报应,要大理寺作何,若有报应,前皇后死时你就应该跟着去陪葬,若有报应,本宫坟前的草比你都高了,报应?”她轻笑,眸子晶亮有神,似狡猾的狐狸,“呵呵,自欺欺人很蠢的,你若指着报应来一雪前耻以报夺子之仇,大概你的儿子死都不会瞑目了。”
嘴真毒!气死人不偿命!
姬贵妃本无血色的脸,驼红,眼球都爬满了血丝:“你——”
不等姬贵妃说完,闻柒懒幽幽地截断,笑着扬起了唇角:“很冤吗?”她摊摊手,说得理所当然,“去哭长城啊!哭倒了算你本事。”
毫不着调,只是,她总有本事让人恼得气结。姬贵妃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嘶喊:“闻柒!你怎么不去死,城门战乱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
靠,这么赤果果地咒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闻柒一个白眼甩过去,收了笑意,脸色沉冷:“放心,本宫会好好活着看你姬家是怎么断子绝根的,还要给你风光大葬,然后长命百岁,待到年年清明去你坟前踩上几脚,或者干脆一旨诏书掘了你的墓养上一群鸡,然后鸡生蛋蛋生鸡,生它个十八代。”她冷哼,似笑非笑地慧邪狡黠,“所以,你千万别死,本宫目前还不想养鸡孵蛋。”
这折磨人的法子,闻柒已经修炼成精了。不是说说而已,闻柒真的会这么干的,养鸡这档子事,她干得出来。
姬贵妃身子一软,出了一头冷汗,这个女子,简直是恶魔,手段卑劣得几乎出神入化,她冷笑,铮铮抬眼,咬唇逼视:“那一碗无子汤,是不是你?”
除了她,大燕谁还有那个本事,谁还会那般心狠手辣。
闻柒只是笑笑,眸子一眨一眨,没个正经地反问:“你猜?”
死都不会让人死个明白,闻柒一贯如此,真真假假地耍着人生不如死,对此,她乐不可支。swisen。
姬贵妃重重瘫软在地,狠狠喘息,死死盯着闻柒,眸子沉沉浮浮的全是火星子,灼灼燎原。
眸光,好似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闻柒眸子一转,遛了一圈,溢出浓浓的笑意,迎着姬贵妃的眼,嘴角邪肆地挑起:“这是什么表情?想咬我?抓我?挠我?”
想她死!姬贵妃甚至咬破了唇角,青筋爆出。
闻柒抬手,又缓缓往下压,凝神静气地呼了一口长气,说:“深呼吸,你要忍住,千万要忍住,本宫初登后位,可不想大开杀戒,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哭不闹的,兴许本宫会给你些好日子过。”
成王败寇,死,或者,忍。
姬贵妃紧握的手,抬起,又缓缓落下,趴在地上,垂散的长发遮住了满眼狠厉的杀意。
闻柒摸着下巴,满意地点头:“真是识实务呢。”俯身,微微前倾,“本宫不杀聪明人,所以,乖,别做傻事知道吗?”
闻柒笑笑,转身,提着曳地的裙摆,扬起了下巴,出了未央宫,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她端得很高。
目空一切,闻柒真有那个本事。
待到人走远,姬贵妃抬手便掀翻了满桌茶盏,溅落了一地碎片,她发疯一般地撕扯,她歇斯底里:“闻柒,闻柒!”
“你不得好死!”
杀父之仇,夺子之恨,不共戴天。姬贵妃近乎崩溃,撕心裂肺地大喊:“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别喊了。”
姬贵妃猝然沉默,抬眼。
殿门口,苏南蓉神色淡然,不知来了多久,好似了然一切,她并未进去,依着门:“你便是做了鬼,也奈何不了她的。”
没有讽刺,这话,只是事实。
姬贵妃沉默后,如梦惊醒:“妹妹,庄妃妹妹,不是本宫,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
苏庄妃点头,淡然极了:“我知道。”好似无所不知。
姬贵妃怔了一下,跑过去一把握住苏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