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2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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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字,有些木讷,有些失神,满屋宾客,愕然不已,唯闻柒,笑着:“还不搀娘娘下去。”
皇后方一离座,闻柒横出一脚,勾住姬皇后那张软座,重重一扯,挨着自己的,笑眯了眸子:“爷,咱挨着坐,这苏府的酒不错。”
呵,敢情皇贵妃闹这么一遭,就是惦念着皇后的那张椅子,那位子好,方便……美人入怀,秦宓嗪笑:“闻柒,爷喜欢你这双眸子。”
惑人,摄魂,她一双眸,蛊人心智。
闻柒浅笑,将自己杯子的酒尽数喂到秦宓嘴中。
有人叹,世风日下。
巳时已过三刻,南宫门十米外,战马数匹,数百黑衣客持剑以待,严护中间二人。
“表哥,别再回燕都了。”宫人装扮,清雅嗓音,是苏庄妃。
“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燕修满脸阴鸷,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这牢狱之苦磨平了一身皇家气度,唯有满目阴冷的仇恨近乎扭曲了面容。
他不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从此亡命天涯,满腔仇恨折磨得他疯狂,暴戾,嗜血,几乎难控。庄妃抓住他青筋爆出的手背,狠狠摇头,满脸的泪痕:“若没有闻柒点头,我又怎能助你走出大内监牢,不是她放虎归山,是闻柒有恃无恐,你斗不过她的。”明枪暗箭,他们次次都一败涂地,她不求了,不争了,对手是闻柒,除了妥协、臣服还能如何,“别斗了,我现在只要你活着,你走吧,离开燕都,离开权欲的泥沼好不好?”她近乎央求。
活着?三十年皇权在握,燕修怎能舍,他狠狠一把抓着庄妃的肩,目光咄咄逼人:“南蓉,只要你助本王,合苏家之力,即便没了孩子,那个位子本王也可以坐,待本王君临天下,你便可以母仪天下。”
君临天下……
庄妃笑了,满眼的泪再也止不住,她终于知道她选的这个男人野心有多大。
“南蓉,你听到本王的话了吗?苏家,只要苏家肯帮本王,本王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燕修嘶喊、逼视,眸光如火,苏庄妃始终不言,只是无力地冷笑着。
“苏家又怎会助你?”
嗓音冰冷,森然甘冽。
燕修骤然回头,瞳孔微凝:“姬秋白。”
黑衣护卫之外,姬秋白静立,他身后,随了近一千禁卫军。
忽然,一声铿锵,剑出鞘,一名黑衣护卫便倒在了地上,血沿着姬秋白手中的剑缓缓淌下。
一剑毙命,来者,汹汹杀气。
如此出其不意,燕修神色慌乱:“你、你要干什么?”
姬秋白言简意赅:“我要你的命。”剑尖指天,声音掷地有声,一声令下,“杀。”
苏庄妃白了脸,几乎站不稳,片刻,血染南宫门。
午时将近,苏国公里里外外人山人海,百姓、官宦饮酒品食,吉时未到,正堂中,管弦奏起,歌舞尽兴。
普天同庆的日子,闻柒独乐,饮酒,吃食,占占身侧美人的便宜,她不亦乐乎。旁人眼红,愠恼,兜不住脸,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能不呆么?看看秦六爷,又是喂食又是擦嘴,手把手伺候着某人。
“莫吃太多了,会积食。”秦宓拍着闻柒的背,将自己的杯子凑到闻柒嘴边,生怕她噎着。
闻柒大灌了一口清茶,抬头不经意扫了一眼:“他们怎么都不吃。”
吃?谁还吃得下,百官不是气饱了就是吓怕了,百姓不是看傻了就是惊呆了。
秦宓就着袖子给闻柒擦唇边的糕点屑,头都没抬:“爷不管。”舀了一勺汤凑过去,“闻柒,喝点汤。”
嘎吱!某王爷手上的筷子断成了两半,凌国公赶紧拉着。哦,还有某王爷,素来面无表情的脸冰山脸竟也有些松动了。
满堂宾客,哪一个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权贵,唯有一人,处变不惊,大抵也只缘由他面具遮颜,瞧不清容颜罢了,倒是这酒水一杯接着一杯,喝得跟酒似的。
那厢,闻柒舔了舔嗟来之食,皱眉,抱怨:“太甜。”
“爷喜欢甜的。”
“是吗?”
难怪长乐殿的伙食总是偏甜。
慢条斯理地,秦宓一勺一勺将甜汤喂进自己嘴里,唇,微微染了绯色。
美人就是美人,吃东西的样子也美呆了,闻柒就看呆了好一会儿,有点心痒,她总觉得她家美人嘴里的汤要诱人些,她想,要不要扑上去尝尝呢?要不要,要不要?
好吧,她是个靠谱的皇贵妃,她是个公众人物,摆正了神色,道:“本宫看众卿家都没什么胃口嘛。”
众卿家都停下了筷子。
闻柒小手一扬:“羞花,去将那些甜汤都端来给宓爷喝。”
宓爷笑了,欢喜地搂着闻柒的腰,也不顾百多双眼,凑到闻柒侧脸就亲。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众卿家恨不得戳翻各自跟前那没动过的甜汤,只是也就想想,一个个垂着眼,没吭声,当然,除了一人。
“咣!”
燕湘荀抬手就打翻了那蛊汤,一脸气急败坏地瞪着秦宓,若不是同席的凌国公拉着他,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闻柒只道了一个字:乖。然后继续,将一碗一碗的甜汤堆到宓爷跟前,献宝似的。
奸夫淫妇!燕湘荀恶狠狠地瞪,桌上,小白大人欢快地扭动,绕着桌上那蛊打翻的汤,垂涎欲滴,蛇信子舔地得欢快。
“那小白蛇是你的?”闻柒凑在秦宓耳边,旁若无人地亲昵。
“怎看出来的?”
“那小畜生垂涎那甜汤的眼神跟看你时一模一样。”闻柒不爽,“很叫人心塞。”她一眼瞟过去,那小白蛇瑟缩了一下,舔了几口汤就往燕湘荀衣袍里扭。
说起那小畜生,闻柒不止一次看到它往长乐殿扭,不过每次,闻柒都将这位大人纤细苗条的身子打了个蝴蝶结给送回去。
物种差异已经阻挡不住某人翻滚的酸气了。
这就心塞了?还有更心塞的呢?
“六爷。”
娇滴滴的嗓音,女子小挪莲步,面带娇嗔,妆容精致,额点朱砂,菱唇樱红,双眼含羞带切地望着秦宓。
草!花蝴蝶啊。
花蝴蝶款款走来,拂帕,欠身行礼:“小女子仰慕六爷多时,今日得缘一见,小女子以薄酒敬六爷一杯。”素手,持着酒杯,眸子痴痴相望,被那咫尺的绝世容颜蛊惑了心神。
仰慕?娘的!闻柒眸子也懒得一抬,随手扔了块吃食,一口下去:“嘎嘣!”
那吃食是软软的,这是磕牙的声音。
操丫的!牙疼了,闻柒小脸一皱:“咯着本宫的牙了。”
秦宓托着她的脸:“给爷看看。”心疼坏了。
不要脸!苏代曼眸中一抹阴厉一闪而逝,娇柔地轻唤了一声:“六爷。”微微俯身,端着酒杯凑近。
秦宓眉头蹙起,抿唇。
她家爷没耐心了,嗯,她也手痒:“本宫还坐着,谁给了你胆子站着。”
一句话落,指尖咬了一半的糕点掷出,随后便只闻一声尖叫,扑通一声苏代曼便跪在了地上,膝盖处的衣裙沾染上了糕点屑,污了一块。
这等力道,便是男子,也难以拿捏。胤荣皇贵妃,果然深不可测。
苏代曼白着脸,疼得直不起身子,正要恼羞成怒,苏国公眼明手快一把扯住苏代曼,躬身请罪:“娘娘息怒,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年幼?”闻柒反笑,喜怒不明,“这思慕男人都思慕到本宫这来了,怕是国公爷也留不了几日了,苏世子妃不过九岁尚且入国公府为妇,这代曼县主已经行过及笄礼,也该是出阁的时候了。”
苏国公面色一黑,并未接话。
闻柒,要出手了。
嗓音微提,不怒而威,她轻启菱唇:“传本宫旨,苏府四女,娴容淑德,仪礼之度堪当皇家之妃,特指婚常广王为正妃,择日成婚。”
太子被废,连带常广王被贬庶民,游手好闲的好色之徒,无疑是断了生路的废人。
这一旨赐婚,是惩治,是下马威,闻柒在告诉百官,告诉燕都闺中女子,她的人,不容觊觎。
满座,皆乱,唯秦宓,轻声笑了,这般容颜,更添风华。
如此二人,执手,怕是闹得天下不宁。面具下,萧亦莫牵起了唇,冷笑,倒是燕湘荀,出奇地沉默了。
足足半响,跪地的苏代曼才缓过神来,俏脸一点一点愤慨不甘:“我不——”
苏国公高声:“老臣领旨谢恩。”截断了苏代曼的话,跪地,遵旨。
这老狐狸,倒是精打细算,怕是盘算着今日不留活口吧。闻柒但笑不语。
苏代曼骄纵惯了,当下便口无遮拦了:“爹,常广王不过是个废人,女儿——”
“放肆!”
闻柒一声大喝,苏代曼下意识一颤,闭嘴了。
“辱骂皇家王爷,论罪当斩。”懒懒嗓音,闻柒好似说笑。
苏国公高声:“娘娘恕罪。”苏代曼还欲张嘴,被苏国公狠狠一眼制止了。
闻柒轻叩案桌,漫不经心:“念你苏国公府大喜,本宫今日大赦,苏国公,你好自为之。”
今日过后,定一雪前耻!苏国公伏地,叩拜:“叩谢娘娘。”随即吩咐身边的侍从,“还不快把小姐带下去。”苏代曼站不起来,由着侍从抬走,终是没有胆子忤逆。
当然,她若有那个胆子,闻柒不介意给这大喜添点‘红妆’,她不爽着呢,窝进秦宓怀里,很怨尤:“爷,我好像积食了。”
秦宓搂着她,手覆在她腹上,轻轻地揉着,没积食的某人,舒坦得眯起了眼。
这时,国公府外高声传道:“新人到。”
午时已到,这大喜该闹起来了。
此时,南宫门外,血染红了宫门,一片肃杀。
黑衣护卫相继倒下,血腥淌了一地,杀戮,不死不休,沾血的剑越发逼近了,燕修已退无可退。
苏庄妃大喊:“住手!”
姬秋白微微睨了一眼,手中剑,并未停歇。
苏庄妃奋力挡在已经脱力的燕修身前,满脸纸白却强撑镇定:“姬苏两家一心,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姬秋白动作微顿,只道:“苏南天。”
“你胡说!”庄妃大喊。
姬秋白神色淡漠:“苏家藏污纳垢的底细他尽知,岂能留下后患。”
斩草除根,好狠的手段呢。
“挑拨离间,本宫一句都不信。”苏家……怎么会是苏家,她与燕修都是苏家的人,甚至有剪不断的血亲,她大吼,“我不信,绝不!”
她摇摇晃晃,瘫软在地,身后燕修蓦然睁大了瞳孔,剑影一闪,一声刺响——
“铿锵!”
头颅落地,血溅三尺,沾染上了庄妃衣衫,瞬间腥红爬满。
“不——”
她嘶吼,歇斯底里,脚边,那头颅汩汩流血,一双眼,还未瞑目,正对着她,她身子仿若被钉住,僵硬麻木得动不了,缓缓抬起手,剧烈地颤抖,嚅动唇齿;“表、表哥……”不知不觉,潸然泪下,滚烫地泪砸在了手背。
满地尸体,唯有她活着,那些罪魁祸首收起剑,面无表情地转身。她重重坠地,双手撑地,摸到了一手的血,还是温热的,眸中温度一点一点褪去,木讷地抬头,嘶哑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艰涩地吐出:“告诉我,到底是谁?”她声嘶力竭,“是谁?”
姬秋白脚步微顿,掌中落下薄薄的纸张,启步,远去。
庄妃无力站起,一点一点往前爬,蹭过一路的血痕,她双手颤抖,那薄薄的一张纸,似有千斤重,她几乎抬不起。
只一眼,纸张落地,落在了血泊里。
庄妃瘫倒在地,轻笑着:“呵、呵。”眼角,一滴一滴,温热的泪坠地,融进血里,她呢喃,“姬家,苏家,你们真狠,真狠呢。”
“哈哈哈……”庄妃大笑。
地上,那染红的纸上只有七个字:午时,南宫门外,杀……
那是苏国公的笔记,是她兄长苏国公的字迹呢,只是她忘了,今日之行,还有一人知,她忘了,忘了揣度那个从来都没有章法、狡猾成性的女子,忘了所有,只记得疯狂大笑,只记得那年百花诞上,男子对她温柔地笑。
他问:“你是谁?”
她浅笑嫣然:“南蓉,燕都苏府。”
男子轻念:“家雁南飞花蓉谢,不识旧时模样。”男子道,“是我,燕修。”
那首诗,藏着她的名字,那时,他还未封王,还是个翩翩公子。一去二十年,物是人非,再也寻不回当年那个温柔念诗的男子了,她爱的人已冰冷了血液。
“哈哈哈哈……”
空荡的南宫门,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