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2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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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柒。”
秦宓唤了一声,她并未应,乖顺地趴在他背上,头一歪,倒是听话得紧。
“乖。”秦宓轻轻摇晃背上的人儿,温言细语地哄她,“莫睡了,会受凉。”
闻柒这才抬起脑袋:“没睡,我在想,”眸子一转,哪里有半分惺忪,清澈灵动,“怎么斩草除根。”
这一路,难得安静,竟是在想这个。今日,她大概还没玩够,也是,夜长梦多的事闻柒不干,斩草除根才是美德,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秦宓浅笑:“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这法子,闻柒甚喜欢,她骨溜溜就爬下秦宓的背,寻着眸望去:“如何借?”
瞧,多迫不及待。
秦宓拉着她的手,缓缓踏过地上红绸:“金洲通乾、陵两州,皆需借道长白峰。”
闻柒挑眉一想,在流放途中的苏世子遇上了去乾陵上任的镇国公,呵,仇人相见,不死一个两个,多不正常。
闻柒托着下巴,奸笑:“我家爷,越来越奸诈了。”
秦宓揽着她:“随你。”
狼狈为奸有木有?同流合污有木有?为虎作伥有木有?闻柒很没有自觉,甚是洋洋得意,一把抱住秦宓:“嫁鸡随鸡,妇唱夫随。”眨巴眨巴眼,竖起大拇指,闻柒愤青,“干得好,再接再厉!”
哟,能谦虚点不?
秦宓笑,微微俯身,凑近她,细细地看,靠得极近,他低头,唇便能落在闻柒唇上。
送上门的美人,闻柒牙齿痒了。
咕噜!某人大大吞了一口口水,不淡定地猛眨眼:“爷这是?”苍天在上,她绝对没有邪恶,是爷的姿势太不纯洁了。
爷说:“闻柒,亲。”
咕噜!
闻柒差点被口水呛到,那厚脸皮也经不住发烫了,她家爷啊,不仅越来越奸诈了,还越来越十九禁了。
诶哟,要命啊。
闻柒hld住,绷住脸,装淡定装得快蛋碎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爷。”
眼下,月华初上,人烟稀少,此时,怕是她,早被迷了眼。
“大燕皇贵妃是北沧的,是爷的。”他俯身,吻落唇边,细细描摹,只含糊道,“最好天下皆知。”
他微微一笑,融在她唇齿间,眸底,一泓温润,映着闻柒的样子,美,不可方物。
闻柒不动,由着秦宓轻轻摩挲着,笑:“爷,你越来越任性了。”
她说完,探出了舌头,任性地开始各种作乱,各种上下其手。
任性?兴许也是随了她。只是,闻柒想,这张脸,还要看多少眼,才能免去那如惊鸿一瞥般的惊艳。
一轮上弦月刚升起,半满,弯弯的,像极了女子的笑眼,这般月色,柔和。
这夜,苏国公府森冷。
百官散尽,留姬老国公善后,闻柒不过离开片刻,姬老国公众忍不住劈碎了案桌,身子一晃,几欲跌倒。
门外,姬成鄞领兵姗姗来迟,连喊:“父亲!”
白发凌乱,姬老国公神色颓败。
“您怎么样了?”
老人好似自言自语:“一等镇国公……”大笑,“好你只狐狸!”
这大燕的狐狸,指的自然是闻家那一只。
姬成鄞急眼,搀扶着姬老国公:“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您会任凭那妖妇驱使?”
姬老国公重重一叹,道了八个字:“卖国通敌,罪诛九族。”
蛇打三寸,闻柒专拿捏人软处。
姬成鄞大惊失色:“闻柒怎会知道?”
三日前,西启两万人马入境大燕,便是姬成鄞放行,才短短三日,便是边关到大燕的消息也要数日,闻柒竟然知道。闻柒的手,未免太长、太快。
姬老国公只是冷哼着:“一个秦宓,一个闻柒,如何能不知。”
“父亲,既然闻柒知道此事,更不能留她这个后患,父亲为何不破釜沉舟,我们先下手为强,死人是不能开口的,置之死地便是后生。”
姬家养出的人,哪一个不狠,只是这姬成鄞,有勇无谋。
姬老国公呵斥:“置之死地?”轻嗤一声,“若今日不降,明日凌迟处死的便不仅一个苏国公,我们姬家也得跟着陪葬。”
“怎么会?”
姬老国公起身,望着窗外的天:“一令龙虎号天下,这大燕的兵权、大燕的朝政、甚至整个大燕,早便由闻柒握着,若闻柒破釜沉舟,你以为还能给我们姬家留活路?苏南天便是例子。”
姬成鄞如当头棒喝,脸色大变:“那萧太子呢?”
冷哼,姬老国公矍铄的眸子沉了沉:“是敌是友,尚不得知,今日苏国公府外,他两万人马相借苏国公,对闻柒一万,却只守不攻,这三箭齐发,他筹谋精准,却意不在闻柒的命。”
今日之乱,西启太子宁舍两万人马,却坐实了姬家卖国通敌之罪,便是苏家之祸也少不得推波助澜,唯闻柒大获全胜,是敌?是友?无从得知。
姬老国公微微顿了顿,才道:“他对闻柒,毫无杀心。”
“那怎么办?”
闻老国公摇头,沉吟着。久久,叹息:“皇帝,九章王,苏国公……”失神,失色,喃喃道,“下一个,便是姬家。”
一个闻柒,逃无可逃……
月上柳梢,依旧半圆,这夜,星子点点,明日怕是个晴朗天,许是因着苏家横祸,燕都格外沉寂。
华清宫里,男子背手依窗站着,烛火照着案桌,映得桌上白色的面具冰冷。
门外,脚步近了。
“主子,城门严守,我们的人出不去。”
此人为西启第一将军,萧敬,正是萧亦莫麾下大将。
男子似乎恍惚了一下,半响才呢喃了句:“这么快。”失笑,语气有些无奈,“她啊,真聪明。”
他说的是闻柒,那个聪明得像狐狸、又滑溜得像鱼儿一般的女子。
那两万人马伏在苏国公外,以苏国公之名,阻闻柒一万援军,她竟料事如神,借此坐实姬国公之罪,又反将一军,来个城中捉鳖。
这闻柒,太精明了。
萧敬将军道:“可需让云将军来接应。”
男子淡淡语气:“不用。”
萧敬诧异不解:“燕都不过百里,两万人马,目标太大无处藏身,主子,若不能出城,又没有援军来助,那定——”
必死无疑……
男子似乎不在意,语调平缓,清润毫无起伏:“这万里大燕,也不过一令龙虎,那两万人能逃去哪?”
一令龙虎……
萧敬恍然大悟,原来竟真在她手里,那便是,那两万人,没有活路了。迟疑片刻,萧敬才开口:“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嗓音微冷,男子言:“若不当讲,便闭嘴。”
萧敬欲言又止,仍是没忍住:“主子!”他有些急了,神色又惧又慌,“您舍了两万人马,不过试探龙虎令之虚实,为何不直接拿下闻柒,毕竟她对您毫无防备,您有那么多次机会,不若——”
不若杀之!
萧敬只知,那个女人留不得,于西启,于太子,绝对祸患无穷。
“萧敬。”
依旧嗓音轻缓,好似没有起伏,细听,有些急促,微冷。
他恼了,闻柒动不得,他不允许。
萧敬双膝跪地:“是属下逾矩了。”他张嘴,却收住了话。
男子却问:“你好奇?”
怎能不好奇?太子潜伏大燕多年,为了那一令龙虎,如今探囊取物,却迟迟不动手,到底,顾忌什么,留恋什么?可是那个女子?那个大燕臣民称为妖孽的女子,可是她祸乱了人心?
“是,属下好奇,主子对闻柒,到底会不会动手?”
男子似笑,竟没有气恼:“这大燕本宫已经不想要了,若有一丝可能,本宫要她,甚至不择手段。”
萧敬眸子一敛,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那个女子果然厉害呢……
门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梦里。”
男子骤然转身,将面具拾入衣袖,烛光打亮,那张容颜温润如玉,透着微微苍白的病态,唇边,溢出了一抹笑:“她来了。”
谁知?那夜闻家大火……
瑶华宫里,女子偎着软榻,面容消瘦,闭着眼,长睫陨了蝶翼般,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女官上前,添了件衣衫,轻唤:“娘娘。”
苏庄妃眸子依旧合着,嗓音干哑:“说吧。”
女官片刻沉默,神色凝重:“老爷去了,明日处凌迟极刑,世子流放,女眷充军,苏家……”女官红了眼,泪眼婆娑着,“苏家垮了。”
睫毛忽颤,苏庄妃缓缓睁眼,眸子,蒙了灰尘般,暗极了,毫无光点,轻声喃喃自语:“垮了,就这样垮了……”几分讥诮,几分荒凉,她眸子沉沉浮浮地微乱,她笑,笑着笑着泪如雨下,“怎么能就这样垮了,他才刚死,怎么能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娘娘节哀。”
苏庄妃冷笑:“节哀?”她放声大笑,笑得疯狂,笑得撕心裂肺,“报应,这都是报应,燕修的命,苏南天要还的,要还的……”
笑着,便哭了。
这个可怜的女子,可知,错了……不,她不知,因着装满了一腔恨,她自言自语:“苏家垮了,苏南天死了,下一个……”神色恍惚,她道,“表哥,下一个,就是姬家了。”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是某个狡猾女子的手段呢。
一波未平,一波浪起……
第四十一章()
“诶,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这容颜,怕是无人得见。
有人又道:“据说是两年前质子府走水,烧毁了容貌。”
惊愕:“走水?”
“可不是,就在闻家大火当夜呢。”
那夜大火……众人百思各得其解,那夜,是多事之秋。
这时,一声通传:“胤荣皇贵妃到!”
顿时,三缄其口鸦雀无声,只闻不远处马蹄哒哒,八匹骏马驮轿,驰骋而来。
好大的阵势!
众人屈膝垂首,暗暗抬头,只见纱幔层层,轿中,倩影侧卧,正慵懒地伸着腰,片刻,一只素手掀开了垂帘。
好一副邪肆惑人的容颜。
这,便是祸国殃民的佞妃,果然,倾城之姿,这般睥睨世人,叫人臣服。
万籁俱寂,那女子,一身素白宫装,铺了一地,嗪笑,缓缓走来,忽而,一声哭喊,惊天动地:“哇!”
瞬时,屏气凝神,所有视线寻着哭声望去,不过垂髫小儿,正依着妇人哭得地动山摇。
这孩子,吓着了吧。
这燕都的孩子,若是不听话,可都会被闻家的佞妃捉去的,多少燕都妇人如此耳提面命。
“哇——哇!”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声嘶力竭,一双晶莹剔透的眸,蓄满了泪儿,怯怯看向走近的闻柒。
“本宫生得这般吓人?”闻柒俯身,眉头浅浅蹙着,白皙的手抬起,擦着孩童的脸,轻轻柔柔的,“为何怕我?”
“额!”
孩子打了个嗝,咬着嘴,抽泣着,小肩膀一颤一颤,甚是惹人怜爱。
“乖,大人的话都是骗小孩的。”
闻柒哄着,戳了戳那孩童的红彤彤的小脸,那孩子,呜咽颤抖得更厉害了。
瞧把人家孩子吓的。
身侧,妇人扑通一声跪下:“痴儿年幼,皇贵妃娘娘恕罪。”
“恕罪?”闻柒似笑非笑,“那你说说,你该当何罪?”
妇人微愣,偏黑的脸竟也苍白了,半响,她叩首,重重地,一下又一下,轻声央求:“民妇该死,民妇该死……”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是不是太多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闻柒一声叹息:“莫怕,本宫哪是残暴滥杀之人,何况今日国公府大喜,普天同庆,本宫怎会杀生呢。”她对着孩童笑靥如花,“不哭哟。”
“额!”又打了个嗝,那孩子再也不敢了。
闻柒这才笑着看妇人:“看吧,本宫很温柔的。”
那妇人双腿一颤,瘫软在地。佞妃之威,妇孺难逃啊。
“传本宫旨,苏府大喜,宴请天下,来者皆为上宾。”
一声令下,万人中,无一人敢动。与闻柒同宴,谁敢动?这大燕臣民都很珍爱生命好吗?
闻柒语调一提:“对本宫旨意,你们有异议?”
有异议?笑话,那是活腻歪了。一句话才落,片刻,鸟兽散,只闻地动山摇,燕都百姓几乎踏平了苏府的门槛,府中,顿时便乱作了一锅粥。
“主子。”林小贱躬身引路,“您如何让这些百姓都进去了,可别暴乱时冲撞了您。”
闻柒瞟了一眼苏国公府的门匾,道了四个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