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17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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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西启南诏连连败北,为了这么块肥肉,自然舍得吐血。”闻柒问,“爷,郧西守军多少。”
“不到三十万。”秦宓微微蹙了眉,拢了拢闻柒的衣领,并无多言。
西启南诏千军万马有备而来,三十万人马如何能挡?
果然,这天下战场,步步为谋,出奇制胜防不胜防。
闻柒凝眸,摆弄这棋盘:“燕里云城远距郧西千里,若是援军,”手指顿住,她摇头,“嗯,貌似来不及。”谁料得西启南诏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了个措手不及。
“不出半月,西启南诏必破郧西。”秦宓拂乱了棋盘,不甚在意,只是抓着闻柒的发,放在唇边轻吻。
爷,未免太淡定了。
闻柒不淡定了,反手一把抱住秦宓的手臂:“爷,他们坑我们呢。”她小脸一抬,十分愤慨,“你说,怎么报仇。”
秦宓拂了拂她皱起的秀眉:“无碍,即便西启入得祁县、青皖,爷也有办法让他们出去。”
若论起天下谋略,谁人比得过秦宓,翻云覆雨,这天下,终归不过是掌心之大。
于此,毋庸置疑。
只是,闻柒却摇头:“退兵一城,损兵千万,这天下战,又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闻柒一手勾住秦宓的脖子,讨好的模样,“爷,小的有个不损兵折将的法子。”一手将棋盘摆上,围了个圈,她指尖指了指中间,“半月内,郧西必破,援军不及,若是我们事先空城诱敌,同时外起攻之,里应外合……”
空城诱敌……
置之死地而后生,闻柒喜欢兵行险招,喜欢单枪匹马硬碰硬。
秦宓想也不想,捉住她的手“不准。”他如何不知道,他的女子啊,那满腹心思,太过胆大妄为不计后果。
确实,闻柒总喜欢盘算些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当然,时常免不了以身犯险。
“嘿嘿。”她笑得贼,举起手指,“爷,小的发誓,绝对没说过要去破城。”
通常,闻柒发誓,做不得数。确实,她没说,她盘算着呢,一肚子花花肠子没一根消停的。
“想也不准想。”秦宓凝着她,不由分说。
闻柒干笑,连连摇头。
嘿嘿,思想这玩意,可管不住哟,那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是万马奔腾。
奔腾啊奔腾……郧西啊郧西……坑人啊坑人……
秦宓抱着她,俯在她耳边:“几座城池而已,爷赌得起。”捧着闻柒的脸,秦宓望着她的眸子,“你老老实实待在爷身边就好,这天下,爷去给你抢。”
闻柒眸子转悠转悠,眨巴眨巴,点头如捣蒜。
嗯,宓爷家大业大,是输得起,只是……
天地良心啊,闻柒不太爽歪歪,她活了两辈子,什么都吃过,吃亏?别说门,窗都没有!
乖乖,找抽是吧!
尔后几日,秦宓不离闻柒片刻,越发缠人。闻柒很乖,真的很乖,成日里吃吃茶,品品点心,逗弄逗弄一二三四五六七等人,顺带醉卧美人怀各种偷香窃玉……小日子有滋有味啊!天地良心啊,时机未到!
嘿嘿,天赐良机。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七月二十二,常山王诞辰大喜,闻氏胤荣设宴鹩都北宫,普天同庆,百官同贺,献礼。
三日后,阑帝为其修葺凤栖楼,金堆玉砌费千金万户,耗一月有余,始成八月,闻氏胤荣于凤栖楼大庆天下,百官又贺,再献礼,鹩都满朝文武私囊空空如也,怨声连连。
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月洒西楼,凤栖楼宇,人去楼空,独帝后登高望月,以酒为伴,彻夜笙箫。
彻夜笙箫哟,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大家说说,不做点不正当的勾当,是不是不厚道啊?
于是乎,中秋月圆那夜,凤栖楼上,闻柒耍坏了……
次日,八月十六,中秋方过,竟不应景地飘起了雨。*月的时节,北沧的天有些微凉,凤栖十楼,风起西栏,卷起了凤栖楼上的淡紫流苏。
彻夜笙箫,秦宓误了时辰,睁眼时,窗外微亮,他微蹙眉头,睡意还未全醒,唤了句:“闻柒。”
秦宓伸手,枕侧,早已凉了。
眸间惺忪全散,秦宓揉了揉眉心,头有些微疼,昨夜确实放纵了,受了那猫儿的蛊惑,醉了酒,任她胡来,这般醒来,恼她,更恼自己。
“都出来。”
凤栖楼外,一干人等候了多时,赶忙进来,都低着头,各个心虚,小心喊着:“爷。”
昨夜他们一干人等守在凤栖楼外一里,今儿早上在三里外醒来,大家伙都明了——闻主子丢了,跑路了。
“她何时走的?”
爷眉头皱得很紧,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只是……问起这话,程大白二齐三等,各个垂头,弓腰,齐道:“属下失职。”
秦宓眼眸又沉了沉,亦如寒冰,俊逸的侧脸,冷峻。
程大抬头,声弱:“爷。”颤颤巍巍地递上一封信笺,低头不吭声,恨不得遁地了。
那信笺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只有五个字:郧西城,等你……
郧西战乱,烽火将其,闻柒单枪匹马,独闯,她总是这般,无所不敢,什么都拿来赌,对自己也不留底牌。
终归,是她玩大了。是他不该,放纵了自己,纵容了他。
秦宓敛了眸子,目光如深秋的井,深不见底般,他问:“她可留了话?”
白二齐三梁六他们都不吭声,昨儿个他们都被支开了。程大很为难,支支吾吾:“闻主子说……”程大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
昨夜啊……
凤栖楼外风很大,月亮很圆,月光很美好,闻柒很温柔:“六子啊。”
这厮突然冒出来,梁六眼皮一:“主子有何吩咐?”
闻柒眉开眼笑的,别提多和蔼可亲了:“你家爷醉了,去弄点醒酒汤过来。”
梁六心里疑惑,却没敢迟疑,便去了。
“小三啊。”
还是这甜得发腻的声音,还是那柔得滴水的目光,闻柒朝向齐三。
齐三正襟危坐:“属下在。”可不可以不要叫小三啊?
“小三啊。”闻柒挥挥小手,“去弄两块月饼来,等你家爷醒了,咱得团团圆圆甜甜蜜蜜不是?”闻柒笑得童叟无欺。
为什么齐三觉得有猫腻的样子?缩缩脖子,去了。
闻柒转头,眉飞色舞的模样:“老二啊。”
白二站直了:“属下在。”
“去弄点清茶来。”闻柒啧啧舌,“怎就一直口干舌燥的呢?嘿嘿,美人作陪,你懂吧?懂吧懂吧。”
白二不太懂,也不想懂,去弄茶了。
最后,到程大了……
程大不等闻柒开口:“主子要作何,只管吩咐属下。”
闻柒很满意,托着下巴直笑:“什么都行?”
程大豪气云天:“属下万死不辞。”
“你躺下。”
躺下?程大愣了。
“万死不辞哟。”闻柒挑眉,很坏很坏。
程大觉得脚底板都凉飕飕的,乖乖躺下了。
闻柒眨眨眼睛:“闭上眼睛。”
程大也照做了,心里越发忐忑,有种天快塌了的感觉,怎么回事,立马睁开眼,便是闻柒一脸贼笑:“你躺好,本宫要跑路。”
程大立马打挺:“主子——”
“乖。”眸子一凝,晕开一层浅浅的暗红色,她轻轻柔柔的嗓音,“看着我的眼睛。”
程大受了蛊惑似的,乖乖看过去,这一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会儿程大哆嗦,看着自家爷冷着脸,越发发虚了:“属下,属下……”他一脸苦相,“不记得了。”
第二十八章()
这会儿程大哆嗦,看着自家爷冷着脸,越发发虚了:“属下,属下……”他一脸苦相,“不记得了。”
对天发誓,他真不记得了,这事,怪了去了,就瞧了一眼,怎么魂儿都丢了,他觉得这小主子真对得市井里疯传的那两个字——妖孽。
娘哟,真他爷的邪乎!
程大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爷。”
沉默,久久……
秦宓垂着眸:“她扔下爷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一脸被弃了的小媳妇样。程大傻了一下,说:“爷,属下这便去封城。”他就不信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小祖宗还能遁地了不成。
“若要出城,她定有千方百计,留不住她。”
程大立马焉了,默默地低头,再低头,他怕爷会剥了他的脸,弱弱地问:“爷,要不去追?”
爷沉吟,蹙眉。
程大想,这事看来不止跑路这么简单,不然爷早跟去了。
“爷。”梁六似乎深思熟虑了,语气迫切又沉凝,“郧西城内烽火已起,刻不容缓。”
郧西……
程大瞠目结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什么跑路,这是赌命呀,赌命!完了完了,那主子少了一根毫毛他都得脱一层皮,这烽火狼烟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伤筋动骨。
这么一想,程大立马领命:“爷,属下这就去点将。”
“六十万羽翎军,绕郧西行,过道睦州、乾里,两翼围之。”片刻沉吟,秦宓又道,“一月之内,破城。”
六十万……
尼玛,这是要倾巢而出啊,这一把战火下去,半边江山都要烧起来了,果然是红颜乱社稷啊。
程大正色:“属下遵旨。”
人退,楼空,凤栖楼里,秦宓坐了许久,案桌上,潦倒了些许酒盏,还有尚未散去的淡淡酒香。
他倒了一杯,浅酌,苦涩、辛辣,秦宓蹙眉,他并不喜这杯中之物,昨夜如何让他的女子得了逞,不过几杯醉了,醺了。
“闻柒,下次……”
他抿了抿唇,覆了酒杯:“爷定不准你有下次。”轻喃着,眸凝窗外细雨,微冷。
放纵,却也要不得。
这日,闻柒处境北沧,鹩都封锁消息,北宫只道胤荣皇后抱恙,栖句凤栖楼静养,对此,鹩都文武百官、北沧三十六城城主、万千臣子臣民们……都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小祖宗,可算能消停几天了。
而后,史书又书下寥寥一笔:
“天启五十八年,八月十六,北沧出兵六十万,阑帝亲征郧西。”
是夜,鹩都境外百里,一眼苍茫,微光轻摇,风吹黄沙,有铮铮轻响。
森冷的光,是月洒上了戎装。
昏昏暗暗的,混沌不清,一盏红灯提起来,忽而照亮了一张明媚的脸,眸似星火般。
“不是让你挑一千精兵吗?”闻柒提灯照去,她嘴角一抽,“这是什么节奏?”
一眼望过去,丫的,人山人海,少说也有好几万。
闻柒一个白眼过去:“这是玩我吗?”提起灯,打在对面男子脸上。
一张精致秀气的脸蛋,女子容颜,男儿风华,正是大燕常湘王殿下。
“本王不放心你。”燕湘荀说得很理所当然,别说这几万了,原本他还想带十几万呢,时间仓促,等回头再……
“皇儿啊。”
燕湘荀俊脸微变。
闻柒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见过带着千军万马去暗度陈仓吗?”
“暗度陈仓?”燕湘荀紧紧盯着闻柒。
果然,她玩大的!
闻柒耸耸肩,不以为然。
燕湘荀俊脸突然一沉,狭长的凤眼锁着闻柒:“郧西?!”
闻柒打了个响指:“bing!”
想也不想,燕湘荀吼过去:“本王不同意。”这家伙,几时能让他省心。
闻柒很睁着很无辜的眼眸,问道:“本宫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
一意孤行,胆大妄为,实属闻柒!
燕湘荀几乎咬牙切齿:“西启南诏意在郧西,你是要去送死吗?还是去和你那个便宜弟弟叙旧?”
丫丫的,这厮嘴真毒啊。
闻柒不甚在意,举着灯笼,照着千军万马,东瞧西瞧,满眼的诡计。
有那么一刻,燕湘荀盼着这个女子,不那般恣狂任意,便是收敛一点,他也不必这般胆战心惊。
只是,他却喜欢这女子,喜欢这女子的恣狂与任意。
他该死的疯了!
“闻柒!”燕湘荀冲着她喊,“听见了没,本王绝不允许你单枪匹马地去闯。”省得到头来为她牵肠挂肚、担惊受怕。
闻柒笑得扎眼,一脸欠揍的流气:“谁说是单枪匹马?”她抬抬下巴,傲娇得很大爷,“留下一千人,剩下的,连同你,从哪来回哪去。”
一千人?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哪里来的能耐,竟敢这样挥霍无度,这样目中无人与不可一世。只是,他不是不信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