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狗男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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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做饭。我要再睡一会。”
“嗯。想吃什么?”
“海胆。”
“那个要活的,家里没有,要去菜场买。”
“人家饿,一步也走不动了,嗯...”
我在郭俊超怀里蹭蹭,明确表达了君子远庖厨的意思。
脸上传来郭俊超胸膛的震动,他喜着拧拧我的耳朵,挪开我搭在他腰上的大腿坐起身来。
“好,我去买菜,你也别躺着,去把米饭做上,啊,乖!”
我从棉被堆里支起脑袋,看着郭俊超光溜溜的跳下床,然后浴室里水声响起。仿佛刚刚说的爱,只是一个没睡醒的幻觉。这样不是更好。直到房门被关上,隔音效果一般的走廊里传出咚咚的脚步声,我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直接从床边的书桌拿过手提电脑,打开加密文件夹,满满的,都是他的照片,有相机拍的也有手机拍的,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已经好久没看了,最喜欢他在我家的时候偷偷看,他一关注我在干吗,就马上关掉电脑,不给他知道我在看他,反而他不在的时候,我却从来都没看过这些照片。翻着一张张照片,心底升腾起近乎自虐一般的快感:我终于可以不要你了!
在郭俊超进房的瞬间,我按下Del,十一年的人生瞬间抹去了大半。心突然就空了。
“怎么了,乐言?”
进了房间,看到我抱着电脑发呆,连买的菜都没来得及放进厨房就跑到床边,一脸紧张。
“没,没什么。”
我摇头,心情沮丧难遏。
“到底怎么了?”
郭俊超不是笨蛋,当然看的出我的低落,他放下手里的塑胶袋,把电脑从我怀里抽走。
我把脸埋进他送上来的肩膀。
“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一个人好寂寞,今天别走。”
“嗯,不走。”
不知道郭俊超是怎么理解我在心情极度低落情况下的请求,他不但“今天”没走,而且每天都在。我想要独自一人,却又害怕寂寞,于是矛盾着接受了洗手间里多出来的一把剃须刀和每天早上醒来时横在肚皮上一条毛腿。
“郭俊超!把你的猪蹄移开啦!我透不过气了!”
又是一个被压得气闷的早上,郭俊超的膝盖顶到我的胃,让我除了透不过气,情绪也很烦躁。上一个工作延期了,只是一张简单的效果图,给了十天的时间,已经是第十一天了,连模都没建,我到底是在干吗?
总感觉到胸口有团闷闷的火在烧,连偏头疼也跟着一起做乱,每天把我搅得精疲力竭。
压在我身上的郭俊超终于在我的高声抱怨下睁开了眼,把他重如大石的膝盖从我的胃挪到我的大腿边上,同时大手也遮上我的眼睛。
“乖,一大早就心情不好会长皱纹哦,难得这么好的休息日,再睡一会,嗯?”
“唉......”
幽幽叹了口气,我顺从的停止头脑里的混乱和忧虑,决定陪他多睡一会。郭俊超刚结束学期中段的考试,之前几天几乎都没睡觉,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平时玩的开心,考试自然就要加倍辛苦,不值得心疼。虽然这么说,厨房里的那只活鸡还是让郭俊超感动得抱着我转了几个圈圈,只不过最后还是要郭俊超自己来做成能吃到嘴里的鸡汤就是了。有些人似乎天生会做饭,比如郭俊超,比如他,都是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手好饭,问他们原因,连回答都一样——“遗传”
好多时候,看着郭俊超在我的家里忙进忙出,都有一种是他在我身边的错觉,连郭俊超怀抱里的温度都和他很像,很热,热得让人会流汗。
睡得不踏实,我挣挣身子,把郭俊超紧紧箍在我身上的手脚拿开,伸长手臂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想起昨天小彩电话里的怒骂,我不禁心虚地缩缩肩膀。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抱着电脑出了卧室,坐到客厅的饭桌边上,开始建模构图,对着屏幕上的横平竖直头昏脑涨。突然一双手臂从后面围住我,让专心在电脑屏幕上的我惊得一颤。
“啊?对不起!”
身后的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撤开手臂,急急的道歉。我也定了定神,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怎么不再睡会儿,这几天你累得不轻。”
我把工程保存了一下,侧过身子抱住他的腰,他的手臂重新缠上我的肩膀。
“都睡了一整天了,再睡就变成猪了。你吃饭了没?”
“那有一天?才不到一点...”
我笑着反驳他的话,眼神瞟过墙上的石英钟,指针竟然在7点30分上,我才惊讶的发现天已经黑了,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开了。
“看来你一天都没吃饭喽?”
郭俊超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看得我心惊肉跳,立刻转回头专注地看着电脑伤飞来飞去的屏保掩饰自己瞬间的慌乱。
“知道还废话,快去做饭!”
“得令!女王陛下。”
郭俊超没发现我的异常,随手掳顺头上的疵毛,就转身进了厨房。我摸着胸口,心跳还有些无法控制。一直都有这种感觉,郭俊超和他是这么的像。仿佛二十岁的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和我重新开始一段爱情,这一次只有我和他。就如我当初那样的祈祷,希望这世界只有我们二人,他的眼里只有我。对于郭俊超,我是心存内疚的,每每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还有随之而来的心虚。随手在鼠标区划划,把那飞来飞去塞满桌面的管道一笔勾去,重新专注在虚构的3D空间里。
房间里慢慢弥散开米饭的清香,我的嘴角不经意的微微扬起。就这样,就很好。
“小乐,再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真不打算回来过了?”
左肩夹着电话,我手捧一只螃蟹盖,用牙签挑着壳缝里的蟹黄,一点也不放过。
“嗯...来回路费好贵的...”
“可是你的生日一向都是我们给你过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到底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舔舔牙签上残留的黄渍,甩开盖子,正式向螃蟹丰腴的身子下爪。
“好了,小彩,我在吃东西呢,改天再聊,就这样,拜拜!”
迅速把通话键按掉,及时把小彩关心的唠叨喀擦掉。不是嫌她烦,而是怕自己会心软心酸,最后美味的螃蟹变成一堆食用蜡。
已经十一月了啊。去年这个时候,他问我生日想要什么。我恶毒地说,希望过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生日。他沉默了很久,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只是纯粹的无理取闹而已,挑战他的底线和耐心,折磨我们愈发脆弱的神经。
生日那天,小彩说他出差了,两个人的生日,竟然是指我和小彩,他就是这么理解我的意思吗?那天的庆生气氛有点沉闷。吃完蛋糕,送小彩回家,我也回了自己的家,这大概是从认识小彩和他之后过的最沉闷的一个生日,胸口闷窒,连抬手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了,摸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没有窗帘的遮掩,月色有点灼人,穿透了角膜,把玻璃体搅得浑浊不堪,我捂住眼睛,痛苦的闷哼一声,整个人蜷了起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什么,混蛋!”
“说说你想要什么,看我能不能满足。”
我猛坐起身,月光填满的窗子太明亮,以致于忽略了窗边深重阴影里立着的雕刻,挂着魅惑的笑容。
“你怎么...不是出差了。”
出口的话语瞬间带了鼻音,也有满满的抱怨。
“是出差了,只是把回来的时间晚报了一天而已。”
说着话,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我才注意到他的行李箱就在我的床边,只是刚刚失魂落魄,连房间里多了一个大活人都没发现,更何况一只存在感微弱的行李箱。
他把衣物平整的挂好,然后上了床,抱住我一起躺进床里。湿热的呼吸在我耳边盘旋。
“本来想了很多给你庆生的方法,可是刚刚你开门瞬间,我紧张得忘了所有的想法,只好跳到窗户旁边打算吓你一跳,是不是很幼稚?”
我轻笑出声,他微恼似地咬咬我的耳朵。
“不许笑!枉费人家等了你一个晚上坐卧不安的。没良心。”
“坐卧不安?”
我侧侧头,把耳朵从他的鼻子下面带开,他的气息让我没法镇静。他就势把下巴顶到我的肩膀下,湿热的气息直接钻进我的衣领喷到脖颈上,让我的呼吸开始失控。
“担心你会不回来,担心你会和她一起回来,担心你喝得太醉...其实都是瞎担心。”
“嗯...知道就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拿来吧!”
“什么?”
“礼物啊!”
我横瞥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会拼了命的赶回来陪我过二人世界,却一定不记得要买礼物。他也是一脸心虚的笑。
“那个...嘿嘿...”
“嘿嘿!”
我学他傻笑,在他横抱住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他疼得皱起鼻子直抽气。
“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他边讨饶着,手却不老实的钻进我的衬衫。
“今天没看到我,有没有想我?”
他在耳边的低语太温柔,让整晚情绪的跌宕突然就变成鼻内热热的酸楚,说不出话来。他轻叹着,脱去我的衬衫,温暖干燥的手掌在我后背上慢慢抚着,把情绪的翻涌慢慢的抚平。
那一刻我们是相爱的,单纯,真诚。
“乐言,你的吃相太丑了吧!”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是从学校回来的郭俊超,一进门就大呼小叫。我瞪他一眼。
“怎么才死回来!害人家饿得要啃冷螃蟹。”
“哦,那个,嘿嘿...”
郭俊超摸摸鼻子开始傻笑。
“嘿嘿!”
我不客气的学他傻笑。
“社团有活动啦,一结束我就拼命赶回来了。好了,别吃冷掉的螃蟹,会拉肚子的。”
郭俊超把外套脱掉,从我手上抢走还没来得及被祸害的半个螃蟹身子。
“给你热热再吃”。
郭俊超把饭桌上狼藉的螃蟹壳和螃蟹的手手脚脚收拾了一下,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在广告,财经新闻,八点档电视剧之间徘徊着。厨房里的郭俊超叫了我一声。
“乐言。”
“嗯?”
“那个...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我有点讶异,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郭俊超身上。郭俊超侧身对着我,专注的看着煤气,但是耳朵脖子却都泛起了红晕。我重新看回电视,后背在沙发里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心里有点甜,嘴角也有点张扬的翘起。
“你不知道?”
“......”
我用余光瞟郭俊超,他的耳朵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了,让我越发想笑。半天,郭俊超从厨房里走出来,很小声地开了口。
“我不是故意偷看你身份证的,只是想知道你多一点的事情。”
“嗯。”
“对不起...”
“嗯。”
郭俊超终于忍不住抬头看我,正对上我的视线,也发现了我的脸因为偷笑已经扭曲,本来由红向白转变的脸色立刻变回关公模样。
“乐言!”
“嗯?”
我笑咪咪的对他点头。他的火气来得快去得快,嗖得就没了。
“生日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
我歪着头靠在沙发上。
“我想要,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绑在同样有点粉红色的...”
顿了顿,我舔舔嘴唇眯着眼把郭俊超从上到下打量了几圈,郭俊超的头变成了小火炉,似有热气腾腾冒起。
“八斤重的澳洲龙虾上,要一虾三吃,就这样!”
“你——”
郭俊超逃命一样奔回厨房,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对着电视呼呼傻笑。
我可真够蠢的,郭俊超和他怎么会一样呢,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呢!
日子过得不徐不疾。春节越来越近。小彩电话里的工作内容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劝我回家过节。她每次都会用“回来”“回家”这类词汇,不断提醒着我“凄凉可怜”的异乡客身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把小彩和他当成了我的家,有他们在地方就是我的家。每每我四处旅游,他们一个催我回家的电话,就能让我抱着被子哭上半天,然后定上最快的机票狂奔回家。离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