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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豪门焰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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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好吧,费因斯,你猜对了,我又乱来了,又会怪我吧……如果今天够好运,只是被打成残废,我日后可能会考虑接受你的自以为是。
  陈仅直可谓是在枪林弹林中行进,幸亏这警察的行动也掺着水分,如果真把人家往死路上通,奋起反抗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伤亡也会惨重,这种同归于尽的代价是警方和政府承担不起的。
  这类黑带据点也早已如毒瘤般扎根,要连根拔起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猖撅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来一次扫荡。
  在里约还有黑帮直接击落过警方直升机,于是巴西的贫民窟也因匪乱和黑带集结而闻名于世。
  当陈仅冲上前,从后背猛地将男孩扑倒,前方的栅栏已经应声落地。那孩子还想挣扎,但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惊恐地眼大了眼睛,那眼神确是属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
  「发什么愣!还不快走。」陈仅一把拽住他逃到就近处隐蔽,背靠着矮墙,陈仅气急败坏地试图跟他对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现在跟着我,哪儿也别去。」
  男孩的表情除了恐俱还有一丝倔强,他用西班牙语问:「你是谁?」
  陈仅知进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自己没有权利指责这个小小少年的立场,只得作了抹脖子的动作沉闷道:「小鬼,怕不怕死?」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懂了,只见他快速地摇了摇头。
  「我数一二三,我们冲到对面的那根柱子后面。」陈仅指指自己的眼睛,「跟着我一、二一一」
  就在同时,七八个武装警察冲进了大门,跟在陈仅身后的男孩因为年幼心慌,本能地端起枪想要虚张声势。结果却被警方视作危险之举,率先朝他开了一枪。
  「住手一一」陈仅失声叫了出来。
  少年的右臂被击中,手一震甩脱了步枪。走在他前面的陈仅本已经提前丢掉了自己的枪支抬起手投降以求自保,但一看到男孩痛苦地倒地,他也顾不得了,冲上去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你们他妈疯了吗?他只是个孩子!」有一名警察上前来准备接过那瘦弱的身躯,却被他一肘撞开,他的无名火烧得越来越旺。
  于是换了另三个警察上来,费了番工夫才制住他,陈仅也没少挨几棍。
  「送这孩子去医院一一」他嘴里还在那儿不驯地嘶吼着。
  也许是见多了那些为了生存误入歧途,最终横尸街头的贫民窟少年,警察的神情都很冷漠平淡。
  好吧,这帮木头人真的惹恼他了,彻头彻尾。
  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陈仅被不客气地请进了深灰色三合土厚面墙,并装有铁栏杆的拘禁室,有几张条凳,他的对面还坐着几个脏兮兮的黑帮分子。
  陈仅心想,也有阵子没有在拘留所过夜了,他的生活还真够刺激啊。通讯器也没带,也不给机会很帅地说一句:我是美国游客,我有权保持沉默,一切等我的律师来说话。
  那一个晚上都是在拘禁室内度过的,中途有两次差点睡过去,却都被两名警察单独押进一间封闭式的审讯室通问口供。
  妈的!不给老子洗澡睡觉,是想玩屈打成招么,这些巴西警察动粗非常有技巧,看不见又容易疼的地方他们最喜欢了。
  陈仅做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目的就是磨时间,人家跟他说英语,他就答粤语,人家拍桌子大骂,他却突然礼貌地讨水喝。
  陈仅心里也明白,再这么拖下去,挂彩的地方还要多,现在没下狠手只因为还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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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审讯的但衣已经火大了:「这家伙是混蛋!你们暂时撬不开他嘴巴,再两天不睡我看他撑不撑得住。给领事馆打电话查一查。」
  陈仅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心中颇有些得意地暗嘲:这帮龟孙子看来已经知道我是老手了,不过不好意思,莱斯利陈的档案可清水可纯良了,就差发荣誉市民勋章了!老大我可是有好几张身份证和护照的,不知道你们要哪张。查吧,查得到我就认栽!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轮番遇供的重压下,睡眠不足加体力不支,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陈仅甩了甩脑袋估算着已经过了多久,离他被捕是有两天两夜了吗?但借由这种循环的折磨,他却渐渐心如止水,他试着将之前的那些狂躁统统沉淀下来,现在只要专心冥想要怎么保存体力撑下去。
  就在他以为下一轮审讯又要开始,突然有个警员急冲冲打开门伸进头来。
  「不是说没事别进来吗?」显然是小有官阶的大块头不快地瞪过去。
  警员用一种惶恐的语调说:「局长他们来了。」
  对方一怔,披上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在门口看紧这家伙,我去去就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两名警察进来带陈仅回到最初的拘禁室,通风,有条凳和铁栅栏,可以打盹,可以讨水喝,还可以申请上侧所,最奇怪的是,居然升级为单间,除了走廊里巡警,没有闲杂人来打扰,条件真是好得出奇呢。不过陈仅可不认为他们这是良心发现了。
  某个预测在胸中慢慢成型,呼之欲出。但待他想再深入时,却发现脑内逐步混沌不清。
  第六章
  当天下午五点半二辆直升机降落在警局附近的顶楼平台上。费因斯风尘仆仆下机来,随行带了四名保镖、一名秘书官、一名律师,警卫队队长亲自带人马出来迎接。
  费因斯微蹙着眉,表情冷淡肃穆一言不发,他脚步坚定一路绿灯地走进警局办公室,没过多久,在随行律师的要求下,他单独进到拘禁室B区.往走廊深处而去,在最里面那间灰蒙蒙的格子间,他看见了自己那态度恶劣又淘气不羁的情人。
  陈仅随意地坐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额头枕着手臂搁在膝盖上,身体倾靠在墙角,身上的衣服因为是暗红色的,所以也看不出有多脏,裤腿倒是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受大的伤,只是那股倾废脆弱却着实令他心疼不忍。
  是啊,心疼,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大男人一再心疼呢?眼前看着他闯祸,看他涉险,看他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却还是心疼他,没办法丢卜他不管。
  打了两天电话,谁知回应他的却是关机提示,青部托尼刘突然赶回圣保罗,随后自己为保护陈仅跟派的眼线也及时将求助讯息,传到他这里。
  与当地政府谈判用了不少时间,还要利用豪门的势力开脱罪名,让双方确认卧底身份并予以保释。
  这个突发事故如果假以人手,可能辗转下来,需要两到三周才搞得定,就是因为怕他被中途转到监狱关押,想到他的脾气,不吃暗亏才怪,所以费因斯不得不亲自着手处理。虽然有些不合流程,但得确保他能在三日内出来洗澡晒太阳。
  自己会不会太纵容陈仅了?无妨,反正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纵容。以至于陈仅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把自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而自己也可能己经不是他原本耽于想象中的那个「焰」了。
  费因斯心中感概,又带着些无奈和怜惜,无声地凝视着笼中那只似在蛰伏疗伤的野兽良久,这才转身朝身后看了一眼,警员立即过来开锁。锁心咔嚓一声响,立即惊动了那个半蜷着身子的男人。
  搞什么鬼!凳子都还没来得及捂热,这用孙子腻不腻啊!这次是要请他喝辣椒水还是坐老虎凳啊?睡了还不到半刻钟的工夫就又来整人,是存心想玩死我吧?
  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凶狠而愤怒,就是那不耐烦的一瞥,让费因斯的胸口有些许震荡,上一次对另外的人这样无原则地迎合是什么时候?久到,他根本记不起有那么一个人。
  类似凶猛的感情还真是彻底打破了自己曾坚定设立的人际边界,即便有外力的冲击、境遇的变迁,都不曾动念放开这个人,费因斯觉得自己有些沉溺于这场略有些辛苦的痴缠。
  他在感情上会背版自己吗?费因斯自认为也没权利阻止陈仅追逐异性,虽然心里不想他那样,但他不想讲出来.显得太……没有立场。自己身边也没有宣布过清场,又怎么要求陈仅为他这样做。
  费因斯不习惯为一些极端的设想伤脑筋。他倒是宁愿去相信,相信这个叫陈仅的人有对自己动用了真心,那比得到对方的承诺还要让他安心。
  因为你猜不到陈仅在想什么.你以为他简单直接不拐弯抹角,其实那都是他的保护色,就算他有时慵懒得像只冬眠的熊,有时又华动锋利得似一头豹子。费因斯己经决定接受这份挑战。
  与此同时,也就在目光撞上铁栅栏外的那个男人时,陈仅的思维陡然停摆,脑内唯一的残念便是:为什么只耍那个人出现,自己大半时候都是灰头土脸的啊?!拜托!什么时候给个帅气点的开场啊 !!
  费因斯的视线像雷射光似地穿进他,令陈仅产生了片刻的恍惚,也忘了自己原本有没有生气,但如果要继续作出理直气的样子来逼对方认同也是不太可能了吧,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给点提示?比方就直接说,这完全是意外,费老大.你也不要因为太迷恋我,而反应过激……
  现在的局面确实郁闷得让他想吐血,摆明是给机会让费因斯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架势来巡场子的嘛,自己不接受的话就是疯子,接受了又变成傻子。越想越不服气,于是陈仅决定继续保持着那张臭脸,以重申自己威武不能屈的清白立场。
  可恶的是费因斯根本不配合,在接收到他敌意的视线后便突然决绝地转身走了出去。
  哇靠,你还真做得出来噢!陈仅本想沉住气的,但步随心动,还是冲出了笼子紧跟了出去,最后眼睁睁看着费因斯被一帮子保镖和警局里的喽罗狗腿而高效地簇拥着大踏步离开现场,完全没有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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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仅以为自己只是忿忿地撇了一下嘴,却不知自己的嘴角爆出的是一个在现下看来有些冷门的轻笑,是的,陈仅笑了,自己确实又闯祸了,费因斯懒得同他计较。
  费因斯知道什么,看到什么,都不代表他信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要真相,总是可以要得到,自己平时有事没事就那儿紧张跳脚,根本没有意义。
  好吧,自己也想通了,他们之间从来就不可能地位对等,也不会发展成那种儿女情长的关系,自己也永远不适合什么乖巧的角色,搞那套文艺的伪装。
  被他开锁解手铐的那名警察,瞥见刚刚还在一脸阴郁的家伙突然流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效果有些惊悚。于是催促道:「到二楼办下手续,做完登记,去取回你的东西。」
  他们突然这么文明地秉公办事了,憋屈?有个屁用!下次记得别被这帮不开眼的条子逮到才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陈仅,这个名字,像磁铁一样,轻易地吸引了安德烈·费因斯全部的注意力,这是后者所能感觉到的全部。
  就算他不喜欢他太招女人,太会惹麻烦,太会玩命,但是,他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认清自己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陈仅,是他人生中唯一想要停下来试着做一次妥协的同伴。
  身居高位者,要么就保持喜怒不形于色,要么就笑里藏刀不可一世,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也好,为树立威信阴冷狠绝也罢,都只是表象和错觉,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必须看起来深不可测。
  安德烈·费因斯自然不会暴露弱点在人前,所以他一贯克制,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但陈仅显然是个意外。
  那种迫切的恼人的挂念,和时不时揪心的牵痛,折合温热的触感和昏沉的共鸣在体内搅拌,最后完全陷入一个隔绝的堪称刺激的世界,一个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体验的普通人世界。
  他为这个男人乱了方寸,偶尔还会为对方动摇意志,甚至控制不住地有些吃醋那些让他分心的人和事,他不太习惯这样的焦虑与激|情,但一方面又如瘾君子一般,即便是用声誉作陪也不愿挣脱在别人眼中可能意味着危险的困局。
  只有陈仅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完全放松、毫无掩饰的自己。
  好吧,费因斯承认,他可能有朝一日会被陈仅甩。对象是定时炸弹,连他都没什么把握,可以让两人进展得更顺利。
  这种默认的关系,却从来没有正式放到台面上敲定过,所以彼此限制的理由都变得十分不充分。
  可悲的是,无论自己有多少主动权,作为豪门领袖也有基本的义务需要履行,他又何尝没有几个名义上的红颜知己呢,出席各场合也不得不携名媛淑女。
  何况三个月后的元老大会,那些老头子会把他的婚姻大事直接摆上议程,想说服他为豪门做最大的一次利益妥协,虽然他也可以当做听不见,但联姻是政商结交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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