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步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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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掉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的陆小凤，他到底多什么嘴呢，缠一刻也比缠一辈子强，现在看着凤瑶死赖在厉南星旁边就已经很不舒服了，要是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一定会……会怎么样呢？看着厉南星的侧脸，有些模糊的，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开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逃避一向不是他陆小凤的作风。
这么一想通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人一下子清爽了很多，再看一眼凤瑶，心里暗暗腹意到，死丫头，忙完了这茬，我一定把你送回苗疆，要不就把你嫁了。老猴子这几天不知道上哪去了，想想当初是为了救他才去打的这个擂台，拿到了解药，现在是你抱答的时候到了。
而另一边向厉南星诉苦的凤瑶突然背后一凉，没由来打了个冷颤。而与此同时，远在某处的司空摘星突然全身一抖，失手打破了刚得来的一件宝贝，不吉利啊，不吉利，看来有必要出门躲躲了，不过去花满楼那里住几天好了，这么一想，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收拾包袱走人。可惜啊，作贼的第六感是很好，判断上却出现了严重地偏差。
而这边厉南星也听出了个大概。
原来是官府的想抓负气出走的凤瑶，罪名就是涉嫌杀害翰林学士，附在死尸上的虫子就是证据。凤瑶自是不肯乖乖就犯顶这不白之罪。可惜官府人数过多，凤瑶又不擅长拳脚最后被俘，而随后赶来的山磊自是不肯看着妹妹被抓，他也清楚官府这是怕陆小凤破不了案事先找个替死鬼罢了。
所以他就替了凤瑶进了大牢。
通过花满楼的关系，陆小凤，厉南星还有凤瑶顺利的进入了大牢里看望山磊，不过看守犯人的牢头还是不放心的低声说了句：“别耽搁太久了，这事儿上面压得紧。唉！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呢！”感叹一下，然后拿着手里的钱准备好好享受一下。
“哥，你没事吧。”凤瑶首先就按奈不住冲到了前面，仔细观察看他有没有受伤。
山磊有些泄气的想到什么时候这个妹妹才能长大点呢，这里毕竟不比苗疆，然后看到进来的厉南星面有难色，便道：“厉兄，如果是为我的事那就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帮我照顾一下凤瑶，把她带回苗疆就好。”
还没等厉南星说什么，凤瑶就抢先一步说道：“哥~~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啊，南星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对不对啊？南星。”
看到这儿，山磊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这是？”又看了看后面面色已经黑得见底的陆小凤：“他~~？”他只离开了一个下午怎么外面就翻天了呢？
“南星，你会实现当初的承诺对吧！”说完便盯着厉南星的眼睛，期盼着他的回答。
可惜厉南星果断地说道：“凤瑶姑娘，儿时戏言怎能当真，而且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听到这话凤瑶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厉南星又接着安慰道：“而且哥哥怎么能娶妹妹呢，一直都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啊，你以前不也叫我南星哥哥的吗？如果仔细想想也许你会发现我给你的感觉和你哥哥给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本想要说什么的凤瑶最后也只是咬紧了下唇什么也没说出口。
牢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咳的一声，山磊首先打破了沉默，“厉兄，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这时一直沉默地陆小凤却一把拉住要抗议的凤瑶往外走，“长话短说，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陆小凤你放开我。”一出门凤瑶立刻去掰开紧掐着自己手腕的手，“你弄痛我。”
“凤瑶。”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压抑，配合着阴森冰冷的地牢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凤瑶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加上苗疆一代本来就信奉鬼神，一时间还真有点被吓到，有点哆嗦地问：“干……干嘛？”
“你哥哥……到底要说什么？”凤瑶这人他倒不担心，直肠子一个，不过他那个哥哥别看外表嬉皮笑脸地，可真要琢磨起这个人还真不容易啊。
“我哥是绝对不会害南星哥哥的，”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调侃道：“在担心人家啊，那干什么还拉我出来。”最后一句冲着陆小凤的耳边吼道。
“南星他自己会处理的，难道你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留给他吗！”听到这话本来就闷着一肚子气的陆小凤也不客气的反驳过去。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正这丫头在他眼里跟男的没什么区别。
“谢谢陆兄如此信任厉某。”然后绕过已经石化掉的人走到凤瑶面前，“我和你哥谈完了，我们先出去吧。”走后的人自然无法看到此时厉南星脸上浅浅地却深入眼底的笑脸。
而后的陆小凤回过神来后悔万分，多好的机会啊！刚刚怎么不多说点好听的，帮以后多攒点机会。就这么给错过了。
7
回来的路上厉南星始终一言不发，无论身边的两人如何逗弄打趣都熟视无睹。这可把身边的人给急坏了，可又不能逼着他说。
在家里等着消息的花满楼虽看出厉南星心中有事，便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点。
“陆兄，我想要花兄单独谈谈。”看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样子又发了话：“陆兄我们只是不能超过百步而已，并不需要贴身跟从吧。”
听到这儿，花满楼出来调和了一下，“今夜就委屈你这凤凰在我隔壁歇一晚了，正好你也开导开导凤瑶姑娘，对待女孩子不是你陆小凤的专长吗！”
本来这话也并无大错，平时朋友之间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可偏偏先前陆小凤的一句莽撞之话埋了根刺在心里，而现在这根刺就这么被插了一下，一下子厉南星觉得如患心疾，陆小凤脸上也很是难看。雄雄怒火开始烧啦。
不过这倒合了凤瑶的意，她现在失恋急需一个垃圾筒，现在是要小姐妹没有小姐妹，要哥哥没有哥哥，只有只烧鸡凑合了。
“走，我俩去隔壁聊。”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茶具也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就一切恍惚回到了原来没见到陆小凤之间的样子，只是心已经乱了。
在回来的路上厉南星一直想着山磊说得话，本以为他也像以前那些人那样要自己回去做教主。可没想到……
“喂，你知道从小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从小？”
“对啊，我们一生下子就被教导着要守护厉家人，为厉家出生入死，可凭什么呢，只是为了奶奶的一份情就要把我们的子孙后代都赔进去了，有时候我都希望你死掉。”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厉南星又说：“可现在我却不想你死。”
“奶奶老了，要是连你这厉家最后一根苗都没了，她受不住。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厉家到你这儿算断了。”
“我……”虽想争辩，不过山磊并没给他这个机会。冷漠地说：“不用觉得为难，那时候你才3、4岁能记得什么，而且那时你把凤瑶当成男孩子了。你只是说会好好照顾他罢了，不要听她讲些有的没的。”
“我想说你误会了，我跟陆小凤没什么，至于凤瑶，我不会因同情或其他的感情毁了她一辈子，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而且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听到这儿，山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大掌往腿上了拍，“就你这句话，我跟你的事儿平了，奶奶那我会想办法，她要是往你这儿塞姑娘我给你顶着。不过你在中原的长辈朋友要是想给你塞个姑娘帮你传宗接代，我可就管不了了。”
那边说得是自鸣得意，这边听得是快吐血了，怎么每个人都觉得他跟陆小凤要怎么怎么了呢，虽然在逍遥阁是出了点误会，但，周围的朋友长辈这样不问原由就把事认订了也太不应该了吧。（来来：谁让后面给来了出呢，怎么也只能想念自己的眼睛了。）
还有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给他定了罪又莫名其妙帮他消了罪的家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别不服气了。这叫旁观者清，要是旁人你能这么纵容他？”
一句话，把厉南星堵死了。
纵容吗？纵容他硬是往碗里夹菜，虽然他以前觉得不卫生。纵容他晚上同挤一张床，虽然他以前就不太爱跟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而且就算再加一张床花满楼也不会有何不满。纵容他在他看病的时候被人打断，就为能让一天没休息的他喘口气。
到底是谁纵容了谁。
头昏昏地，从来都是冷静地近乎无情的脑子突然开始罢工，就算以前知道史红英喜欢地是金贤弟也没这样过。
喜欢吗？喜欢那个总是静不下来的火凤凰，喜欢那个总是以各种名义观心自己又怕伤到自己的陆小凤。
情又怎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呢！
“别想太多了。”
被花满楼这么一句领回了心神的厉南星特别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分心了。”
“有什么关系，心乱了本来就要慢慢静下来的。”花满楼体贴地说道。
“花兄，不觉得奇怪吗？”
“嗯？”
“我跟陆兄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一下，“有悖于常伦。”
听了这话，花满楼笑了笑说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们的选择，而且感情的事谁也插不上的不是吗？”轻轻转着手着的茶杯，又接着说：“刚开始知道你们那是误会，不过后来发现你们之间确实有些……”
然后又低着头像是想到什么有趣地事，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得厉南星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忙向他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只是没想到先窍的居然会是你，枉费陆小凤自命风流啊！”不过随即一听厉南星的呼吸不对又马上改口，“不过很少看到他直向某人身上贴，而不是见都没见到光听到风声就往回跑了。”
可惜这话并没什么效果，厉南星冷冷地说道：“不过是拜情人蛊所赐罢了。”
花满楼是聪明人，虽然有点对不起兄弟，但他还是决定对此表示沉默。
“那你打算怎么样？”想想还是先为某人探探口气。
听他这么一问，厉南星自己心里也没底，“顺其自然吧。”希望等他耐不住寂寞飞走之后不会太难过。只是这后面这句话，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而另一边的气氛相较而言就轻松多了，桌子上放满了美味佳肴，旁边还有一坛女儿酒，只见凤瑶一个尽的往嘴里塞东西，噎着了就喝几口女儿红润润，时不时还向陆小凤抱怨这抱怨呢，好象全天下最委屈的人就是她。
最霸道的也是她，看着凤瑶一口菜都不让他也就算了，怎么连女儿红都不让他尝一下，看着她牛饮满糟蹋好酒，陆小凤觉得他的心在淌血。
不过他也不无坏心地想着要是能把她和老猴子凑一块，可够老猴子喝一蛊的。
看着完全不顾忌自己胃有多大，不害怕事后会胖成什么样子的凤瑶，再想想表面老实，可实际却又深不见底的山磊，真是差别巨大的一家人。也许还真能成一对。
“厉大夫，您答应啊！！”这时从隔壁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陆小凤听出是前陈子一直往这儿跑腿的小宁。决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事那么高兴啊？说来我也听听。”一进门就看见小宁挂在厉南星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刚才厉兄答应收小宁为徒了。”听着陆小凤阴阳怪气地问话，花满楼赶紧出来打个圆场。
听到这儿，陆小凤的眉毛轻轻蹙起，有些疑惑地问：“云娘答应了？”
小宁赶紧头点个不停，有些兴奋地说：“答应了，我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不会给厉大夫找麻烦的。”
“云娘心地真好，不过我可是个穷师傅啊，小宁要有心理准备才是。”把小宁当弟弟来痛地厉南星打趣儿地说。
一听这话小宁着急地说：“师傅哪儿的话，能跟着您学医才是我的富气呢！”看他紧张的样子，小脸都快要皱起来了。大家也就笑笑不逗他了。
“小宁以后就随着师傅了，今天开始住这儿吗？”花满楼开口问道。
“小宁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过几天才能跟在师傅身边，师傅不要介意……”越说声儿越小，最后整个小脸都快要埋到地下去了。手指头不停地绞着衣服就是不敢看厉南星的脸。
“没关系，等你处理完了再来。”看着这孩子这样子，厉南星也于心不忍，连忙轻声安慰道，“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反正短期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只是要讨扰花兄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花满楼。毕竟自己在这里白吃白住也就算了，现在还拖了个徒弟。
不过花满楼倒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哪里的话，厉兄这是不把在下当朋友喽！”
当下大家又相视而笑，为之间的客道、莫名的生疏。
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小宁也回了逍遥阁，只是没人注意到，一整个夜里笑意都没有入得了陆小凤的眼睛，他看着小宁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总感觉有种不祥之气围绕着这个孩子。
事儿确实是出了，不过不是小宁而是山磊，就在凤瑶他们去看望他的第二天，官府来人告知山磊服霉自杀了。而且尸体还被人丢弃在乱葬岗里，最蹊跷的事当厉南星打昏了凤瑶去那儿找尸体的时候尸体却不见了。
“会不会是诈死？”花满楼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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