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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云随雁字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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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虽然也有同名的可能,但看他穿戴气度,阿夺说看到他时,他陪坐在骆野身旁,阿青也说,这两年他陪着找遍了西齐军营,每到一处,报了姓名,军营里的统帅就热情接待……”韩重说到这儿瞥见陈查在撇嘴儿,一瞪眼说:“你做那个样子做甚?”
  
  “啊?!没,没,我是说他还真……热心。”陈查又撇嘴,问李棠:“哥哥和爷,可识得他?”
  
  李棠点点头说:“他应该是西齐正宫娘娘靳氏的幼弟,西齐皇帝的小舅子。”
  
  奶奶的,闹半天爷还上了个皇亲国戚,这下和西齐皇帝做了连襟了。陈查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想,怪不得肌肤嫩滑,连脚趾头都是嫩白的,敢情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自己在那儿咂嘴。
  
  “靳氏一门在西齐地位特殊,书香世家,历代都有女子入主后宫得皇帝宠爱……”韩重如此说,陈查又想,如果我是皇帝,我也会好好宠他,他可真是……又咽口唾沫。“……可是九代单传,只有一个男丁成|人,所以靳氏就有男丁不得入朝为官的祖训。”
  
  “嗯。”李棠点头说:“我也听闻过,这个靳海棠无官职在身,爷你说,用他胁迫西齐行否?”
  
  “哦?”陈查一愣,他来得晚,进来时李棠和韩重已经在商量什么了,“爷,要用他……”
  
  韩重起身,身上厚重的锁子甲哗啦啦响,边踱步边思考说:“北晋此次侵犯,定是许诺了西齐好处,他大部分粮草都是由西齐供给,咱们这两年久攻不下,就是因为骆野依靠峦州,峦州连接西齐商道,粮草供应及时,如果用靳海棠要挟西齐,逼他们停止对骆野的粮草供给,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可是,不是说靳海棠只是一介平民吗?虽然是国舅,没有官勋在身,西齐会为了他答应咱们吗?”陈查有些疑惑,如果这样能行,那他还挺值钱的。
  
  “靳氏位列正宫,素闻和皇帝鲣鲽情深,不会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落入敌军手中的。权且一试,反正人已在咱们手上。” 韩重主意已定说:“陈查,交由你查明他的身份,要尽快。”
  
  阿夺趴在木榻上,臀间还有些不适,阿青吹着手里碗上的热气,特腾腾一碗肉汤,轻轻舀了一勺,送到阿夺嘴边。“嗯~~怎么一股怪味道。”阿夺喝了一口皱眉头说。
  
  “怪味道吗?嘻嘻。”小江坐在一旁,怀里抱着藤盔,雪白的头发梳着髻,脸上带着平淡的人皮面具说:“吃上几年就习惯了。”阿青转头看看他说:“师傅,我看你在那里嚼肉干挺好吃的样子嘛。”
  
  阿夺勾着嘴角笑笑说:“师傅嘴里有不好吃的东西嘛。”小江呵呵笑说:“阿重说这里的粮草是监军亲自调配的,那个老头坏得很,送来的粮食是霉的,肉干也是霉的,阿重参了他几次,可皇帝护着他,阿重没办法说打仗是这样的,没有来享福的,我们都吃了两年多了。”正说着,外头有人说:“小江,我能进来吗?”小江跳起来说:“阿重来了,他说商议完了,来看你们。”阿夺身上只穿了中衣,就披了袍子在身上坐起来。
  
  小江掀开帘子拉着韩重的手说:“你来。”韩重进了帐子,第一次见阿青和阿夺着实的一愣。阿青面庞英俊,棱角分明,皮肤微黑,剑眉星目,眼睛湛亮光华四射,笑容温和却有种迫人的气势,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让人无法忽视,若是加以时日,定非池中物。阿青看他点头微笑,接着吹手里的肉汤,小心翼翼的,眼睛还看着木榻上的阿夺。
  
  韩重这才将目光从阿青身上转到裹着袍子的阿夺身上。心里暗叹一声,以为这世上小江已是绝色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竟也生的这般好。阿夺披着阿青水蓝色的皮袍,露着白色的里衣,一头青丝散在胸前,遮着半张脸,眉目如画,胜雪的肌肤上遍布着淡红色细线,把他本来年幼青稚之气弄的有些诡异的妖艳。看着自己嘴角轻扬,可蛋形脸上一双丹凤眼却清冷如水。韩重阅人无数,看阿夺的眼神有些阴冷,心想,生得太好,却没有小江的单纯无心计,只怕……韩重又看了一眼阿青。
  
  “阿重,他是阿青,他是阿夺,都是我的徒弟呢,呵呵。”小江拉着韩重的手,眼睛微笑着,很有些得意地说,像小孩子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阿夺瞥了小江一眼,眼梢转动间让韩重也心头一跳,仰起头看着韩重。韩重今年三十五岁,比小江大了七岁,权倾天下,气势自然威猛,加上身高体壮,穿着全副镔铁盔甲天神般勇猛,阿夺仰头看他便觉得他的眼神隐隐有些沉重压下来,轻笑说:“你就是他年年去看的宝贝啊。” 话里有些调侃的意思,看着小江说:“有什么好的啊,劈柴用吗?”
  
  他素来对小江就不客气,小时候学的礼教早就抛了,只玩笑韩重。韩重哈哈仰头大笑对阿青说:“阿青,他这般厉害,以后你可有得受了。”阿青只是嘻嘻笑得看着阿夺。
  
  “你……”阿夺被韩重抢白了,又扯上阿青,丹凤眼立起来说:“你这人,胡说什么。”歪头对阿青说:“你莫要听他的,我要喝汤。”
  
  阿青坐下在身旁,用小勺喂他喝汤。阿夺喝了一口汤看着碗里黑糊糊的肉汤,勾勾嘴角说:“两年多你僵在这里,也就我师傅这个疯子陪你在这里吃发了霉的豆子,还有这,糜了的肉汤,哼。”
  
  “阿夺,莫要乱讲,打仗的事情咱们不懂得。”阿青看着阿夺说,“如果有法子,他怎舍得师傅只吃这个。”阿夺白了他一眼,张嘴吃他勺子里的肉汤。
  
  小江握着韩重的手,很认真地对阿夺说:“我也不是只吃这些,我还经常出去打野味得,阿夺,我一会儿出去打几只大雁给你,阿青你来烤,你烤野味的手艺比查查好。”阿青看他,点头笑说:“好啊。”
  
  韩重又多看了阿青两眼,他被韩林历练的气量能屈能伸,自不会和阿夺小孩子计较,叮嘱他好好修养,便带小江出来了。
  
  “一会儿你如果真的要出去,就叫陈查或李棠一起,莫要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好说辞。”韩重回了营帐,抱着小江在膝头亲着脸颊说。
  
  “嗯,上次我一个人出去,被那个老头看到,要罚我五十军杖,辛苦小棠帮我圆了,我记得。”小江手摸着韩重的眉毛,嘻嘻笑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别的我不怕,就是让我的亲亲小江没有可口的,你放心,很快得。”韩重握着他的手说,阿夺的话他是听在心里的,连阿夺都知道是委屈了小江的。
  
  “没关系的阿重,最近我发现,那个肉干磨碎了和豆子一起蒸饼吃,那个发霉的味道就没那么重了,就是有些麻烦,嘻嘻。”小江在韩重唇上亲了下。
  
  小江来找陈查陪他出去,陈查和李棠两个人,小江虽然都喜欢,但是好玩儿的还是和陈查一起有意思,陈查鬼点子多,李棠太闷了。可陈查把小江堵在帐子外头对小江说自己要看守重犯,任务艰巨,不能陪他出去打大雁,小江也没作他想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李棠,拖着李棠出去了。
  
  靳海棠还被绑着趴在榻上,衣服陈查让校尉抱走了一件没留,身上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盖着陈查的被子,白天陈查帐子里是从不生火盆的,这会儿也不好为了他要,就把从韩重帐子里顺来的一张虎皮搭在被子上。两只手腕被绑了一夜,加上挣扎,勒的青紫,有些地方磨破了,陈查都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上前把绳子松了些,掏出伤药手指抹了给他涂在手腕上。靳海棠折腾到清晨,一直有些昏睡,手腕上一凉还有些刺痛猛地惊醒,抬起脸来就看见双手,一只手拿着小盒子,一只手手指在自己腕间破皮的地方擦着什么,勉强梗起脖颈来看了一眼这双手的主人。陈查看他看了自己一眼翻翻白眼把头又低下埋在褥子上。那手指的动作很轻柔,手腕被松开了没有一跳跳勒紧得难受感,手腕上的刺疼让冰凉盖住了。
  
  “不用你在这里瞎好心,有种就把我放了。”靳海棠脸埋着,声音闷闷地说。这个人坏得很,心也坏,嘴也坏。
  
  “看来今晚得换个地方绑了。”陈查俯下身,热气在耳旁说:“我下午得带兵操练,晚上回来咱们继续哈。”伸手到被子里在靳海棠臀上拧了一把,呵呵笑着走了。你给我等着,陈查,你这个禽兽。
  
  阿青刚走到陈查的帐子外就看见陈查出来了,陈查一听他想看靳海棠,忙说他惊吓了一晚上,刚睡着,拍着胸脯对阿青说:“元帅已经交待了,你放心,我会特别关照他的,你就好好照看阿夺就行。”陈查看了阿青一眼问,“你来看他,阿夺不知道吧。”
  
  阿青脸一红点点头说:“阿夺想喝水,我出来给他烧水,顺便,顺便看看海棠,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夺不喜欢他,可他……他真是好人,陈哥哥你一定要关照他,莫要难为他。”
  
  陈查拍拍阿青的肩膀说:“还信不过哥哥我吗?你放心,我会让他快快活活的,保证不会难为他,呵呵。”虽然陈查笑得有些怪异,可他既然这么说了阿青也就放心了。
  
  掌灯的时候,小江带着阿青啃烤的喷香的大雁,阿青把肉撕成条塞给阿夺吃,三个人吃得满嘴流油。陈查的帐子里,校尉又端了一碗热汤进来,还是那几句:“公子,天冷,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靳海棠冷笑两声,趴在床上不语。陈查提着一只烤大雁进来,满帐子的肉香,靳海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闻着香味涎水都快流出来了。“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这汤里可什么都没有的。”陈查坐下看靳海棠鄙视的眼神,“不信?我喝给你看。”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抹抹嘴说,“如何?”松开靳海棠的一只手,把大雁撕扯开,递给他说:“吃吧,想咬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靳海棠咬着牙接过来,放在嘴边撕咬咀嚼,看陈查的眼神像是嘴里吃的是陈查一样。陈查坐在一边儿笑嘻嘻的端着碗喝汤。
  
  陈查拎着湿淋淋的面巾给靳海棠擦着油手。离得近了,陈查下巴上的须茬都能看得清,靳海棠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陈查看他的菱形嘴抿的两个嘴角都翘着,鼻翅气的呼哧呼哧的,握着他柔软的手心下得意。
  
  屋里又生起两个大火盆,“你,你……”靳海棠在榻上翻腾,两只手分开被绑在帐子上,脸都热得红了,被子翻腾在一边,那张虎皮盖在腰间。陈查赤裸着身子在榻上看他情动……靳海棠被他把腰揽起来,将臀部贴近身体,两只手只好撑在头前,腰背优美的弧下去,漆黑的头发洒在背上,陈查把他的头发拨在一边,摸着滑腻的后背一路到了臀间,昨夜弄得久了,沾了药膏手指轻松得进去了……靳海棠被欲火烧得昏噩了,只想要更多,不停摆动腰肢迎接,嘴里呻吟喊叫,引得陈查险些把持不住,停了动作俯身贴在他后背,手伸到靳海棠腿间,听他呻吟更重,舔着他后背说:“想快点儿,就乖乖的求我哦。”满意地听着靳海棠仰起头,颤声哀求,陈查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靳海棠颤抖着腿一软,要不是被陈查揽在怀里,差点扑在榻上……
  
  漆黑的夜有些蒙蒙的泛亮了,靳海棠意识有些清醒,可身上的陈查还在动着,一波一波的感觉传来,虽然清醒了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呻吟着,哀求着,陈查将他的腿紧压在胸前,在脸上亲了下,一脸轻薄地说:“忘了告诉你,那汤里真得没下药,不过我都抹在烤大雁上了,你可是把一只都吃了,分量很足的。





十四、元帅责粮官 大将戏国舅

第三日上,迟了月余的粮草到了,士兵们都很兴奋,纷纷过来迎接,李棠负责验收,车上一口袋一口袋的扎着。李棠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噌”的插进一条鼓鼓的口袋里,手腕一沉匕首滑开撕开口袋,豆子哗啦啦的泻在地上,积了个小土包似的,豆子都是发了霉的了。旁边围上来的士兵都有些愤慨,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娘的,咱们连畜牲都不如了,又来这些发了霉的豆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李棠沉得住气不言语走到后头,成排的车子里又挑了一个,这次露出来的是发了霉的干菜,连肉干带一些麦子都是陈年的,除了那些腌菜,本有些酸臭的味道,所有的粮草还就是马料看上去还好些。
  
  这次的督粮官刘风是宰相高桐的门生,下了高头大马手里的鞭子冲亲随一扔,腆着肚子晃晃的走过来,打量着李棠说:“怎么,李大将军,可是不够数目?咱可是餐风露宿的赶着夜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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