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个懒东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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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公桌前。
见我回来,Joe和他的转椅一起挪到我跟前,“怎么?没事吧?”
我摇头。
“Rachel,”Joe压低了声音,趴在我耳朵上说,“Paul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我说,“他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没看上他。”
“不懂。”
“不懂就别问。干活儿去吧你,瞅你写的那段,bug一堆!”我白了Joe一眼,这个白白净净的上海小伙子立马乖乖回去写code了。
同床共枕(1)
我写一个report给关键,五个单词我写错了三个,我知道我心不在肝上,偷眼瞥了一下关键,索性扔下不写了。关键这回没再来训我,一直特老实地呆在他自己办公桌前看资料。
我知道关键为什么对我这么排山倒海地歧视,就刚才他跟我道歉的时候我看出来的。关键属于那种白领阶层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成功男人,学历、薪水、模样、前途样样都不差,还是纯种原装上海户口,这样儿的男人,多少小姑娘拿着高倍望远镜见天儿盯着啊!我觉得 关键在Intel找到了他优秀男人的感觉,他周围的女同事全都特自觉地把焦点锁定在了他身上,除了我,我看见他就一脸不耐烦。所以他很生气,因为我没有昂首挺胸地加入到那些女同事关注他的行列中去。
一个男人,能虚荣到这个份儿上,我想不服都不行了。
晚上下班,我给杨思北打电话,我说我听说杨念南和高明哲好像有点什么事,杨思北说应该不会有事他刚刚才跟他妹通过电话,小姑娘情绪挺稳定的。我让杨思北再问问,别真的有事。
我在大楼门口等杨思北过来然后一起去世贸对面的一个餐厅吃饭,路上我追着杨思北说下午杜宵来找我了,他说高明哲跟杨念南有事儿那就肯定有事儿。杨思北压根儿不搭理我,拽着我就进餐厅了,一边儿进门一边儿跟迎宾员说:“姓杨,订的六点的位子。”
“顾湘,国庆上我们家玩儿去吧?”
我正在专心致志地吃我面前那碗水煮肉片,没听见杨思北说什么。
“顾湘,国庆上我们家玩儿去好不好?”杨思北又说了一遍,我这才听清。
“你们那儿有什么好玩儿的呀?全山西就五台山还有点儿看头儿。”
“不是,不是我们那儿,是我们家,我们家明白么?就是我爸我妈和我妹。”杨思北放下筷子有点着急地跟我解释,生怕我不明白似的。
我笑起来了,“杨思北,你不是吧?还没怎么着呢就打算带我回家了?不成,我不敢。”其实我挺想跟杨思北回去的,可是我一想到杨思北他爸他妈我心里就别扭,我不愿意看见当年抛弃我妈的男人,更不愿意看见这个人的伴侣。可我却选择了这个男人的儿子做我的男朋友,想起来我也真够衰的了,也不能怪我妈跟我生气,我这么做确实有点儿傻冒。
那顿饭杨思北一直跟我说让我“十一”跟他回家,我左闪右避就是不肯答应,最后杨思北不高兴了,光喝汤不说话。
我自己知道理亏,回家的路上一直找机会安抚杨思北,比如我会主动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展现一下我偶尔才拿出来显摆的女性的温柔。
“不是我不愿意,”我看杨思北还是不为所动,为了我和杨思北刚刚发芽的爱情小种子不夭折,我只好说实话。我说:“不是我不愿意,是实在有原因。你也知道你爸和我妈当年那段儿,我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跟我生着气呢,这要是知道我国庆没在上海跟你回家了,那还不跟我寻死觅活的啊?光想着带我回家显摆去,你多少也体谅体谅我,行不行啊?”本来我是跟杨思北承认错误深刻检讨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义正词严理直气壮的讨伐了。
杨思北这才舍得跟我展现了他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什么?你妈因为这事儿跟你生着气呢?!”
“可不是嘛!我不想让你心烦才没告诉你,谁知道你还倒打一耙说我不懂事,什么人呐你!”我一甩胳膊开始委屈,不是装的,真委屈开了。
这回轮到杨思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哄我了,三分钟承认一次错误,最后以短期内不再要求我跟他回家为条件,我才眉开眼笑了。
这会儿我又想起来下午杜宵跟我说的那番话,于是第一万次提醒杨思北问问他那宝贝妹妹到底有事没有,杨思北说:“你告诉我我就打电话过去问了,我听她情绪挺稳定的,还说‘十一’放假跟高明哲一起来上海找我们玩儿呢。放心吧,她那么大了,没事儿。”
我这才放心了。我这么关心杨念南不光因为她是杨思北的妹妹,还因为她是因为我才被高明哲骗上的,如果他俩能幸福我也算成就了一段姻缘,如果他俩没好结果,那横竖我也是罪魁祸首千古罪人,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
那天晚上我跟杨思北一起看《还珠格格》,我指着大眼睛格格跟杨思北说:“我爸跟我说:‘顾湘啊,你长大了,要知道,家合万事兴啊!’杨思北你说,我爸是不是挺哲学家的?”
杨思北活动了一下被我当枕头的腿,“我就一直觉得你爸是个特别有胸怀的人。”
我点头表示满意,很开心地吃一盒巧克力。
我挺喜欢小燕子的,我觉得她活得率真不做作,我也希望能有她那么简单的生活和感情,可我不行,如果我像她一样把“乐不思蜀”说成“乐得像老鼠”,非得把我妈气病了不可。再说看这样的电视剧不用动脑子,轻松愉快的没什么不好。尤其是让杨思北看看,也好跟人家尔康学学,保不其哪天我也给他来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也跟我涕泪横流一把,多感天动地,多催人泪下呀!
我正跟那儿偷摸幸福呢,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我家里。
“顾湘,你不是跟我说你不会跟杨思北在一起了么?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你们居然住在一起?顾湘,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你怎么能没有结婚就跟人家同居呢?!你是不是要把顾家的脸都丢尽啊?!”没等我说话呢,我妈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把我说得是一愣一愣地。
同床共枕(2)
我什么时候跟我妈说的不会跟杨思北在一起了?我什么时候告诉我妈我跟杨思北合住一套房子了?我妈居然说我跟他同居?!哪儿有那么精彩的情节呀,我在杨思北面前连短过膝盖的裙子都没穿过!不是我保守,是我觉得还没到时候。
“妈!您说什么呐?您听谁说什么了?”我从杨思北腿上爬起来,起得太急了,头一阵晕,杨思北一把扶住我,我摆了摆手,出门到了客厅,关上了我房间的门。“妈,我没跟您 保证过我不根杨思北在一起啊,我就跟您说过我自个儿挑男朋友有准儿。再说,我没跟他同居,我们俩一起住一套房子,俩房间,分开住的。”我尽量和颜悦色地跟我妈解释,可我了解我妈那脾气,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她认定了的事儿那是什么人说也不带有一丁点儿用的。
我妈把我数落了一顿之后,忽然哭了,我妈这一哭可把我吓坏了,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没见我妈哭过,连我外公去世我妈都没哭,今儿干嘛就哭起来了啊?我妈一边儿哭一边儿说:“顾湘啊,你是妈生的,妈不会骗你的。妈年轻的时候吃了亏,不想让你也在这上面吃亏,你听妈妈的话,跟杨思北分手吧,妈妈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啊!”我妈越说越伤心,我拿着电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想跟我妈撒谎,可我也不愿意跟杨思北分开,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僵持了半天,我妈说:“你好好想想吧。”就挂了电话,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觉得心里憋得要命。
杨思北听我没动静了,从我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我对面,等我跟他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瞅着杨思北干净端正得脸庞,眨眨眼睛,说:“杨思北,我妈不同意咱俩在一起,原因很简单,她怕你继承你爸的革命光荣传统,有朝一日把我甩了。”
“不,不会,我那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我心里一个激灵。杨思北从来没这么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圣人说得好,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虽然那些都是废话。圣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杨思北这句话让我特别爱听。
我抬手拍了拍杨思北的脸,“好吧,看你这么诚恳,我就相信你吧!”
杨思北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那天晚上我说杨思北你别走了,陪我聊聊天。杨思北说哦。
我跟杨思北躺在我的床上,我靠在杨思北的怀里,蜷着身体,抱着被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杨思北聊天。我们俩说《还珠格格》里的女孩子谁更可爱一些,我们俩说中国足球队能不能冲出亚洲,我们俩说杜宵跟丰菱到底能不能在一起,我们俩还说我妈跟他爸有朝一日要是见面了会是什么情景。我们俩说了好些话,仗着明天是礼拜六就一直聊到半夜三点。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杨思北的右胳膊,手搭在杨思北的身上,杨思北仰面睡着,呼吸匀称,表情安静得好似一个孩子。
我就那么瞅着杨思北,一动不动地瞅着,直把杨思北瞅醒了。他睁开眼睛,含含糊糊地对我说:“早。”那架势就好像我跟他结婚好几十年了似的,一点儿不像我头一次跟他同床共枕。接着他要伸懒腰,一抬右胳膊,立马龇牙咧嘴开了――他那胳臂让我压了一宿,肯定麻得跟大理石似的那么硬了,还想动呐?!
“你就真这么老实在我旁边儿躺了一宿?”我一骨碌坐起来,拿手抹了一把脸,瞪起眼睛看杨思北。
杨思北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儿,伸了伸手臂,“啊,那还能怎么着啊?”
“你就没憋着贼心非礼我?难道是我很丑么?”
杨思北伸手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不,你很漂亮,你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确实想要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我乖乖靠在杨思北怀里,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杨思北,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酸了?‘致命的吸引力’这种肉麻的词儿你也说得出口?”
杨思北哈哈大笑,“我说的实话嘛!”
“老婆早晚是我的,还怕以后非礼不到么?我着什么急啊?反正都同床共枕过了,你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杨思北对我宣布着,就跟人大代表似的那么遭人尊敬。
“呸!鬼才是你的人!”
就这样,我首次同床共枕的经历被杨思北抢走了,我觉得他基本上算得一个君子――或者说,目前看起来像个君子。
可能我妈是错的。但愿我妈是错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1)
这几天我就一直琢磨,我妈是怎么知道我在上海的一举一动的?想当初我没毕业那会儿,在“学子居”跟杨思北喝菊花茶那天,我妈就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难不成我妈在我身边派了一密探?专门打探我的行踪?不能啊!可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除了这事儿,我就琢磨“十一”和杨思北上哪儿玩儿去,我俩初步定的是杭州和苏州,不过也不排除去爬泰山的可能性。关键这几天看我心不在焉居然没训我,有一天忽然来问我 认识不认识刘索拉,我说我知道这个人,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写过一本书叫《你别无选择》。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早已经被我遗忘的人――姚洛。于是我又不高兴了,莫名其妙的,但非常理直气壮。
其实我挺不讲理的,每次想起姚洛来我心里都会不舒服一阵子,我就是受不了杨思北跟她的过去。可是我和虫子呢?我俩不也是一堆过去么?谁还没个过去啊?哦,许你有就不许人家杨思北有了?话是这么说,可我每次想起他俩那些在学校里被盛传的罗曼史,心里还是会翻江倒海地难受。每回我一难受就不搭理杨思北,杨思北每回都特委屈地哄我半天。
“十一”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在床上睡成了一个“大”字,日上三竿了还没有睡醒的意思。那之前我熬了三个晚上跟Joe他们一起做了一个程序,三天以来,design;dev;test;integration; release,人都快变成键盘了――每回我干完活儿都这感觉,我觉得我早晚得变成一指不定那个键不好使的键盘。
我正在做梦吃龙虾,门铃震天动地地响开了,我一边骂杨思北出门不带钥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抓过睡衣外套,闭着眼睛穿上,这才慢慢腾腾地蹭到了门口。
“下回出门记得带钥匙啊!人家睡得正香呢,讨厌!”我半闭着眼睛把门打开,扭身就要回去接着我的龙虾美梦。
“你就是顾湘?”我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这声音使得我睡意